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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随着那句话话音儿一落,公子言仿佛听到空气里突然传来东西漏气的声音。然后···她就惊愕地发现眼前之人瞬间爆红的脸。
喵了个咪的!该不会真被她给说对了吧!
见那丝丝绯红像是晕开的胭脂一般在那人脸颊上层层铺展,一点点儿蔓延至那人的耳垂到耳尖,然后发红发烫,像是小动物一般抖着细细的绒毛,在风中瑟瑟而立。公子言忍不住嘴角狠狠一抽,等看到那双碧眸时,更是忍不住倒抽了口凉气!
宋代词人周邦彦曾有一首词专门描绘女子的眼眸,曰:“秀色芳容明眸,就中奇绝。细看艳波欲溜,最可惜微重,红绡轻帖。”描绘极致,用词惊艳,让人读完仿佛眼前就出现那样一双眼眸,俏俏地看着你,不言一语,已是风情万种。而眼前之人,就是这种感觉。
朦胧处,若白云出岫,水雾笼山,细雨倾斜,香炉轻吐。
明亮处,似寒星露芒,霞光初绽,月射寒江,碧波荡漾。
娇羞处,如手抚荷蕊,微颤间有五分柔情,三分唯美,两分憨羞。
多情处,似花落寒江,锦绣十里,艳红荡荡,流水潺潺,消不尽空中缠绵的芳香。
似娇非娇,似俏非俏,碧波粼粼中,又透着一分名为傲骨的光芒。
恍若一只高傲的狮子,明明是在求欢,却偏偏摆出一副施舍的模样,被戳破之后,依旧高抬着头颅,尊傲如王,只是那双眼睛,还是暴露了内心深处的丝丝窘迫和娇羞。
“你···你先起来!”
公子言偏过脸去,感觉到那人冰凉的鼻尖在自己脸颊上划过一丝光润的弧度,心底一个地方猛然酥软,但这一日一夜的委屈依旧让她硬板着脸,一手推开眼前的男人。
面色绯红,被推开后站在那里,眼眸尴尬而无措,神情慌张而羞怒,公子言冷笑:“昨天突然对爷不理不睬的是你,现在突然把爷按在墙上的人也是你,你特么究竟把爷当成了什么?”说着,扭动着手腕转身就要朝门口走去,可是没走几步,就被人粗鲁的掰过肩膀,再次用力的被按在墙上。然后额头上猛地被人抵住。
“呼——!呼——!”
额头抵着额头,鼻尖对着鼻尖,耳朵里荡漾着的是沉重的喘息声,眼前,是一望无际的碧绿深潭。
胳膊上,是两只充满力气的大手,紧紧地钳制着自己,像是要把她的胳膊同他的手掌镶嵌在一起一般。
冰冷的味道沁凉如雪,寒彻如冰,如从雪山上飘来,但又透着一股草原豪爽的味道。
“宫晟天···”公子言压低嗓子,静静地看着眼前近在咫尺,把自己乖乖地送到眼前的男子,嘴角微微勾起“你是在祈求爷的原谅么?”
祈求?
多么伤自尊的一个词,要是放在以前,那男人估计早就跳脚,而现在,却压在自己身上,鼻尖靠着自己的鼻尖,不发一言,任凭她如何冷嘲热讽,不作任何回应。如同一个孩子,倔强又固执,霸道又无理,想撒娇拉不下脸面,只能赖在你的身上,逼着你低头。
“宫晟天,你特么的是吃准了爷不会把你怎么样是么?”
第一次遇到这么不讲理的人,第一次见到宫晟天这般幼稚又执拗的一面。公子言气的肺疼,但是嘴角却止不住发笑。感受到他的手颤抖地顺着她的胳膊下滑,徘徊在她的手腕处,试探性的伸出手指朝她手心里探,如同初次过河的小兽般小心翼翼,公子言心底的最后那点儿怒气也随着他这纠结慌张的举措给打消了。
“该死的!老子上辈子一定是欠了你的!”不然怎么会就吃准了他这一套?
在那手指第三次探过来的时候,公子言终于按捺不住心底的跃动,手腕儿一翻反抓住他的大掌,然后身子一转,将他反压在墙上。看着面前之人涨红的脸颊,躲闪的眼神儿,二话不说直接吻了上去。
暴虐、撕咬!
如同豹子,尽情地蹂躏自己的猎物。等到分开时,被压在墙上的人早已经气喘吁吁。
“哼!这一次爷就先饶过你!”
公子言见他靠在墙上垂着头,及臀的长发垂下如瀑,遮掩住那人的面容,只留下一个泛着粉嫩光泽的额头。公子言饕餮的舔了舔嘴角,然后准备抬脚离开。谁知刚迈过步子,衣角就被人给拽住。
“不准!”
“什么?”公子言诧异的回头。
“我说···”大手猛然抓住自己的手腕,一扯一拉中,她已经背靠在墙上面对着他“不准!”
霸道、蛮横、坚决、不容否定。
像是两块巨石砸在地上,留下两个巨大的坑印。
公子言头靠着墙壁,看着眼前突然狂傲起来的男子,嘴角还未勾起,那人已经逼近:“不准你喜欢他!本王不准你喜欢他!”
这个他是谁?
不用说,公子言也知道他指的是谢云澈!
心底刚退去的怒火再次卷土而来,垂在身侧的左手伸手将眼前之人腰部一揽,然后整个人顺势反压过去。
“是不是爷今天不刺激你?你就要永远冷着爷?”再次将某人压在墙上,公子言暴虐的咬着某人的下巴,抓住他手腕的右手慢慢顺着他的掌心插入他的指缝。腰间的左手猛的一掐,逼的那人呜咽着低头对上她的眼睛。
“说,要是爷今天没和那云澈说话,你是不是准备一直凉着爷?”暗黑的眼眸深处,某只抓狂的小兽正张牙舞爪的撕扯着她的理智和修养,试图将她隐藏在骨子里的暴虐给释放出来。
下巴处传来的疼痛,尖锐又刺激,一下一下,像是啃在他的心尖儿,让他身子忍不住颤抖,思维也随着那疼痛一点点儿消散。可是公子言的那句话飘到耳朵里时,他整个人又猛然清醒,一直垂在身下的右手不知哪来的力气,猛然推开压在身上的人。
“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被推开的愤怒来不及宣泄,就被这霸道的宣誓给猛然震住。看着眼前一脸的执念,眼底一片癫狂的男子,公子言只觉得自己似乎成为他掉入河中飘过的唯一稻草,失去她,就像是失去生命一般重要!
这样的感觉从未有过,以前被人需要,是因为自己的职责,或是因为自己的义务,像这般纯粹的只需要她的,还是第一次。
而且···还是被这个男人。
公子言猛然伸手抱住他,高抬着脖子凑近他的耳边,逼迫着他扬起脖颈,躲避着自己的呼吸:“再说一遍。天儿···再把刚才的那句话重复一遍。”
“我···我···”羞涩、窘迫、尴尬、羞怒,但终究抵不过那人在耳边的温声细语和如火炽热,心底纠结了许久之后,宫晟天终于架不住身上之人的粘缠,颤抖着唇瓣,细如蚊呐的将那句话重复了一边“你是我的唔——!”
够了!
有这句话就够了。
管他的傲娇,管他的臭脾气。
有这句话,特么的就是再被踹一脚她也心甘情愿了。
谁让她就这么贱,天底下那么多人,特么的非对这个傲娇货蠢蠢欲动,非对这个傲娇货半百忍让,非对这个傲娇货感了兴趣。
不忍他受伤,不忍他被骂,不忍他委屈······就算是他骂她,他踹她,他冷落她,特么的也是她自己把自己送到他手里···都是她自找的,都是她自己犯贱!
“唔···疼!”宫晟天突然仰起脖子,眼角含泪。
“疼?”公子言舔舐着他锁骨处被自己咬伤的地方,慢慢抬起眼眸“宝贝儿。你知不知道爷昨天心底有多疼。”二话不说就把爷给踢开······
“爷真恨不得就这么咬死你!”
暴怒从眼底快速的一闪而过,公子言一把扯开宫晟天的腰带,对着那衣襟猛地一拉,就扯开他的衣袍,然后不等这人有任何反应,将那衣袍往后一翻,连带着他的胳膊一起用腰带绑在身后。
“你···你要干什么?”宫晟天吞了吞吐沫,突然间被人剥了上衣的他心底只感到恐慌和无措,因为他觉得眼前的公子言,简直陌生的像是从未遇见一般。
“干什么?你说爷要干什么?”修长的手指顺着那人的下巴下滑,指甲一刮,丝丝绯红瞬间从皮肤上浮现,然后在她戏谑的眼神下,一点点儿···蔓延至全身。
情未动,对方已经灿若红莲。
这是上辈子那些官家子弟、名流富二代们对京城太女调教手段的评价。皇城上流阶层之人都知道,别看京城太女还是个处,但是撩起妹纸,勾起汉子,却是一顶一的好手。而且这勾这撩,还不是那般下作的勾撩,有时候就是一个眼神,无意间的一抹微笑,就能让那人死心塌地,非君不二!就像是现在,她不过是在他锁骨处轻轻一刮,宫晟天就腿脚一软,恨不得整个人瘫软在地上。
“你···你···”
“爷怎么了?”伸手捞过他的腰,公子言半勾着唇角,一脸戏谑的看着他,直瞧得他面色绯红,眼神躲闪的偏过头去,这才心满意足的吻了过去。
“唔——!”
屋内的气温逐步升高,暧昧的气息如霞光一般一点点充斥在整个屋子,就在屋内的二人热吻着几乎要失去理智时,屋门突然被敲响。
“谁?”公子言抬起头,偏眸看向身侧不过一米的屋门,眼底欲火缭绕,绵延十里,腾腾环绕,如天际晚霞。察觉到怀中男子的颤抖,坏心眼儿的在他腰间捏了捏。
“嗯!”这个混蛋!
宫晟天恼怒的抬头瞪了他一眼,只是被吻得早就面色绯红,眉眼含春的他,这一眼与其说是恼怒,不如说是娇羞,让公子言一个没忍住,压在墙上又恶狠狠地啃了一口。
娘的!自从遇见这个傲娇货,她几乎完全忘记了理智是什么!
“公子,你在么?”
这个声音是···“侍蓝,有事么?”双手搂着宫晟天的腰,见他背靠在墙上,头抵在她的脖颈间大口的喘着粗气,公子言笑了笑,紧了紧抱住他的双臂,将微微颤抖的他完全搂在怀里。
“公子,我家主子询问您和苍公子今晚是否有空,想约您和苍公子今晚一起在后院属下赏月下棋!”
“哦!原来是这事。”想起怀中之人白天和谢云澈之间的约定,公子言应道“有空!告诉澈澈,这个约我们应了!”
“那好,那我家主子晚上戌时末从后院等着二位!”
戌时末,也就是八九点钟。离现在还有一短时间。
“好!我们会准时到!”
听着侍蓝的脚步声渐渐走远,公子言慢慢松开怀中的男人。刚才被侍蓝这么一打扰,到让她心底翻腾的欲望一下子平息起来。见宫晟天靠在墙上,仰头大喘着粗气,公子言唇角一弯,一边整理着衣袖一边朝窗前的软榻走去。将打开的窗户虚掩上,这才衣袍一撩,在软踏上坐下。
“过来。”
什么?
宫晟天缓缓低头,一垂眼,就看见那个坐在明媚的霞光中,面带邪笑的少年。
目光炯炯,唇角微勾,身后虚掩的窗户里,丝丝霞光顺着窗户缝照了进来,投射在他的身上,将那眼角处的妖娆,勾勒的像是火莲一般妩媚。
半靠在软榻上,单手撑着脑袋,像是一个王者,等待着自己的猎物。
猎物。
这个词一出现在脑海里,宫晟天就忍不住身子一僵。一直以来,都是他为王者,别人为猎物,他还是第一次,有一种他是别人猎物的感觉。这样想着,那人轻柔中透着霸道的声音再次传来。
“过来!”
该死的!他真以为他是他的猎物,他说过去,他就要像那些女子一般主动地走过去投怀送抱吗?
见他突然执拗的偏过头去,公子言不怒反笑:“过来!”
他就不过去!
凭什么是他过去!而不是他过来!
看着斜靠在榻上的公子言,宫晟天心里又羞又怒,只觉得自己这一脚迈出去了,那么以后——
“你再不过来,你信不信爷现在就出去找澈澈?”
“不行!”
宫晟天想都没想就回到,结果一抬头就对上那人戏谑的眼神。
“除了最后一步,我们俩什么没做过。你现在还在矫情什么?”见他扭捏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公子言眉头一皱,语气透着份不耐烦“你要是再不过来!就永远都别过了!”
“你···你威胁我!”
“哼!爷威胁的就是你!”
“你···你···”
宫晟天气的浑身发抖,但在那人愈发冰冷的眼眸下,还是颤抖着迈出第一步。
有了第一步,第二步就变得容易起来。然后第三步、第四步,第五步······每一步都走得极为缓慢,也走得极为犹豫,更走的极为用力,眼看只有一步就要走到那榻前,宫晟天却又停下了步子。
“为何停下?”公子言低着嗓子,整个人半隐在黑暗中。
为何停下,你说为何停下?
宫晟天抿着嘴唇,看着榻上一动不动的公子言,心底突然升起丝丝怒意,只觉得自己像是一个玩物一般被他戏耍在手里。这种念头来得快,冲击的也快,让他脑子一热身子就先转过身去。可是公子言怎么会允许嘴边的鸭子就这么肥了,眼疾手快的伸手一扯,就把那人给拽到了榻上。
“你放开我!”被压在榻上的宫晟天挣扎道。
“放开?”一只胳膊伸到他的脖颈下,一只手轻捏着他的下巴,公子言无视这人愤怒的眼眸,唇角微微勾起“乖,告诉爷,昨晚,你又矫情什么?好端端的,为何不允许爷靠近了?明明昨天下午,还在叫嚣着让爷脱光么?”
“你···你无耻!”
“嗯,爷无耻。”公子言低头在那人唇角边啄了一口,然后用一种宠溺的语气说道“乖,告诉爷,为什么闹别扭?为什么好端端的不理爷了。嗯?”
轻声的低喃,如同情人间的恋语,每一声轻哄,落在心间,都让他心底一片酥软。可是···那种事,他该如何说出口?
“是生气了?”见他扭过头去不敢看她,公子言就知道他定是心里羞涩,不敢说出口,只好一声声的试探着。
“还是懊恼了?”
“······”
“还是···羞涩?”
“······”
“嗯?”
“···嗯。”
短暂地静谧后,身下之人终于有了回应。虽然细不可闻,但还是被公子言捕捉到了。
“那今儿个这么生气···是因为吃醋?”
“···嗯。”
“不想让爷···和云澈有过多的接触?”
“···嗯。”
“那爷···说的那句话呢?”
哪句话?
宫晟天扭过头来。
“爷的婚礼——”话还没说完,身下之人猛地僵住,脸色也变得刷白。公子言微微一愣后,就忍不住低头笑了起来。
“笨蛋,就会吃醋。爷连媳妇还没有,哪里来的婚礼?”见他紧张的神情一下子缓和下来,公子言笑着在他嘴角处又亲了一口“不过有一句话爷没说谎。”
刚刚松缓下来的宫晟天一下子又紧张了。
“爷的身和心,是属于爷未来娘子的。”
宫晟天慢慢屏住呼吸,看着眼前一脸认真的男子,心突然很疼,但更多的则是愤怒。压抑的怒火刚要爆发,就听见这人突然在耳边对自己说了一句——
“天儿,你愿意做爷的娘子么?”
------题外话------
情人节这一天,公子像王爷求婚了!
请相信,这一天,是王爷这辈子最不愿意回想的一天,也是王爷这辈子最羞耻的一天。我已经无法想象王爷知道真相之后会是什么样子,更不愿意去想象公子的下场。
今天的霸道总裁爱上我,注定了以后公子悲惨的结局!
阿门······明天更新估计会在下午。估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