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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掠过身后窗外的湖水吹到皇后尉迟鹤与占卜师独孤离的身上,两旁的禁军点燃松明,橘红色火光把两人还是少女的脸庞照的如同硬版画一样肃穆。
台阶下的夏玲珑娇小的身躯,伴随着方才见过情人的激动,恐惧袭来颤抖着双腿此刻连她自己也是始料未及。
她做梦都想不到,对于燕云石的这个表妹尉迟鹤,她这些年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撄。
她一贯地自负在天下女人面前,美貌,能力,她的能力是巫术和自认为女中豪杰的谋略。她不甘愿的问道:“皇后娘娘不在凤藻宫好好地待着,出来这里作什么?偿”
尉迟鹤白色寝衣外面罩了一件粉红的交领常服袍子,因为这个袍子的领口和衣摆没有那么多的蟠扣。但这颜色衬托自己冰雪肌肤分外娇俏,甚至稚嫩气息过浓。此刻表情淡定清冷,一听到夏玲珑这般说她,眸色顿时锋利如剑锋对视着台阶下的夏玲珑:“贵妃娘娘,别来无恙啊!本宫原来以为你就在永宁宫修身养性,不再出来了呢。把面纱拿掉吧,不然还以为是哪里来的江湖女子出现在此地。”
自己脸上的雪白斑点很清楚就在黄亮的肤色上面的,在自己仇恨的女人面前此刻才最为生不如死。她嘶哑着嗓子说:“臣妾遭了风寒,揭开面纱会把风寒传染给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凤体如若不好……”
“不要,谁敢!”在尉迟鹤招手示意单碧罗扯下她面纱的时候,夏玲珑歇斯底里地吼叫着抗拒开了。
怎奈她虽然也手持长剑,但身手不及碧罗的力道,很快面纱被扯下她布满恐怖雪花斑点的脸暴露在众人的视线里。那些禁军们平日里训练有素面无表情,值夜的红月碧罗的面具脸根本从没有表情的。
尉迟鹤,独孤离本来就不屑夏玲珑的,自然也不会有任何变化在脸上。皇后尉迟鹤始终冷清无波澜的脸,转移话题开口说:“夏贵妃与那里面的巫师是和关系呢?”
夏玲珑一听,她并没有诋毁和嘲笑她的脸,心思就转换到自在又狡诈了。她温婉地说:“他是我修道时候的师弟,臣妾只是无意经过来探望他而已。”
尉迟鹤因她这种强词夺理的行径,冷笑一声:“夏贵妃私入帝后未公开之禁地,杖责二十押入宫正司,严加看管。”
单碧罗上前拿住夏玲珑,跟在夏玲珑身侧的她的暗卫已经被紫琴和绯剑制服住了。
“本宫要见皇上,皇后你不能够只手遮天,皇后要蓄意谋反……”夏玲珑双眼发红如同企图蛰人的毒蛇。尉迟鹤用夏玲珑方才用过的毒粉沾上她的面纱,快速塞住她的嘴。
吩咐碧罗和绯剑将夏玲珑绑好,让跪在内室的一侧。尉迟鹤走出白石厅房对外面的禁军们说:“全部站出来,本宫看看。”
尉迟鹤从水牢里面结界被破坏发出的轰隆声开始,她就在想这水牢如此隐秘,会是谁走漏了风声呢。除了皇上的贴身侍卫红绿二人,自己的四名贴身女侍卫没有可能。那就只有这一队五十人的禁军了,她眸似寒光如锥肃然审视每一个禁军士兵。
有一部分被夏玲珑撒下的毒粉昏迷倒地的,灰衣铁甲站的笔直目不斜视,他们几乎没有额外的表情。尉迟鹤粉红袍子也站的笔直双手背负在后,持续审视了半个时辰。这些禁军的性质和现代的武警是同等的,服从为首要职责。
尉迟鹤眸光一直都没有忘记站在桃树下的那个小头目,他的盔甲有半臂蝙蝠手护,手护外的铁鞘内臂剑端正地佩戴着。尉迟鹤忽地踱步到他面前说:“你的臂剑是个装饰物么?连一星半点的灰尘都没有沾染过。”
那个长相风流的小眼睛头目感到莫名其妙,他正要开口回答。
尉迟鹤接连厉声发问:“这里是陛下没有公开的机密地方,里面竟然进去了路过探视犯人的女人。而你的臂剑一次都没有拔出来使用过,可见你是蓄意放人入内的。红月可在?”
才刚刚被占卜师独孤离救醒的郎红月过来听命,尉迟鹤对她说:“本宫知道,你有权行使禁军的责罚,你意下如何?”
皇上燕云石出发云州之前是有嘱咐过她的,她也是忽然顿悟了事情的蹊跷。她命令身旁的禁军道:“身为禁军小校,不尽力职守。解除他的盔甲,杖打二十,即可。”
这个小眼睛眉目风流的禁军小校,在趴下被仗打的那一刻才不敢小瞧这位新皇后。他原以为夏贵妃就如宫内的人们传说的那般手眼通天,出手大方。才收到黄金镶嵌翠玉的手镯还喜滋滋的呢,那里会料到夏贵妃此刻就如待宰的兔子被绑在里面动弹不得。
他挨了杖刑不敢喊出来,也挨的心服口服的。
只是那夏玲珑被绯剑和红月轮流杖刑,就疼的昏死了三次。泼了凉水又继续杖刑把二十下打足够了,她本来就身中蛊毒这二十杖打的肝肠欲裂,胆气耗尽。被送到宫正司里面的牢房,就扑在地上了。
看见夏贵妃被打成了这般光景了,完全和不久前进来的猖狂判若两人,那位五品宫正头伏地一直都不敢抬头。
皇后尉迟鹤清冷的面色在此刻换上温和,对跪伏在地的宫正说:“玉袖,快起身勉礼吧!你在宫正司十四年没有出过过错,这里就交给你了,你只需要和往常尽职即可。”
那个宫正很惊讶,皇后才来一个月就已经知道她一个中阶女史的详细和姓名,连带着感激地颤声谢恩起身。
皇后尉迟鹤与占卜师独孤离进入宫正司的牢房内,独孤离不惧黑漆漆又弥漫浓重潮气霉气的牢房,她在里面仔细地打量着。
尉迟鹤凑近夏玲珑身边幽幽地说:“你在燕国可真是天女下凡,一手遮天哪!”
夏玲珑雪花斑点布满了小脸人自负美丽已经成了习惯,略厚的反翘上唇翘的更加高,嘴角血丝溢出来牙齿也是血还是昂起头颅说:“对,因为皇上稀罕我,我和皇上是共同渡过艰险的,我还救过他。而你,不过因为是他姨母的女儿,来到燕国履行那一个指婚的约定的。”
尉迟鹤装作才刚刚得知这些的样子,表情好奇有惊讶地期待着夏玲珑继续说。独孤离鬼精灵地蹲在夏玲珑身后,也不知在做啥。
夏玲珑抚摸胸口连续咳声缓和了肝脏,还是得意的说:“你应该要有自知之明,你长的像没有张开的树干,而我是一株朝气蓬勃的牡丹花,我能给皇上的你给不了。”
尉迟鹤不是原主少女,她仔细在琢磨夏玲珑的话,她当然不会因为这些话怒发冲冠的。
独孤离在夏玲珑的身后对尉迟鹤摆了摆手,尉迟鹤心里一下就意会了。她握住夏玲珑的手,神色无波地说:“天女公主,多谢赐教。玉袖,拿一把水银镜子来为夏贵妃梳妆吧。”
很快,宫正玉袖接过女史递给她的水银镜子和梳篦,准备扶夏玲珑起来梳头。
尉迟鹤从玉袖手上接了镜子声调平和地说:“本宫来执着镜子吧,这样玉袖就方便梳头篦头的。”
玉袖感激地道谢,尉迟鹤优雅地就着松明把镜子举在亮处对着夏玲珑,她就站在镜子后面嫣然一笑。
夏玲珑的头一面向镜子的一瞬间,她征住了。水银镜里面清晰非常地出现了雪花斑脸的骇人样子,脂粉完全遮盖不住成脂粉印子满脸粉红粉白的滑稽的很。镜子旁边又出现尉迟鹤细致无暇如凝脂的绝色容颜,她惊恐张大的瞳孔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啊!”尖叫一声,昏了过去。
尉迟鹤把镜子还给宫正玉袖,看着昏厥的夏玲珑叮嘱她:“好生看住她,免得寻死觅活的出人命。”
让一个人认清楚事实以后,没有想到对方有如此脆弱的心理。
尉迟鹤从车撵上下来,背负双手踏着月色走入临仙女殿的路上就在琢磨:“这女人的美貌就这么重要么?在现代花大钱整容就能轻易解决的事情,古代的女人就这么重视的犹如宿命的通行证。
殿门口占卜师独孤离站着等尉迟鹤,她柔软的声音说:“奴婢有要事要与娘娘您相商。”
尉迟鹤见她美眸璨璨生辉,就知道有好事。
进了临仙殿内,独孤离怀里掏出一个水晶球放在一个桃木架子上。她坐下也让尉迟鹤过去近前坐着,她说:“我已经收集了她后脑的发丝绑在她的衣服后襟上,这里也有她的头发,待会儿她的魂魄会让她的影子在这个球里面的。”
尉迟鹤惊讶地会意到了,就问:“可是夏贵妃?”
独孤离点头说:“我这个摄魂术专门为了对付她而练习的,待会儿,她出现在里面,您可以问她话,她就会如实回答的。不过,她根本不会知道是谁在问她。”
果然,白色水晶球里面浓雾逐渐散开来,出现了夏玲珑打坐在牢房里面的印象。
独孤离梦呓般地问里面的夏玲珑:“玲珑啊,你是何时来到燕国的啊?”
里面的夏玲珑打坐的姿势变成了,傻坐陷入回忆的模样呆痴痴地说:“玲珑十六岁就和部落众人,还有部落儒士萧新德千里投奔到燕国的。”
尉迟鹤想起了录音笔这个现代玩意来,只好拿了纸和笔。也学独孤离缓慢地梦呓般的声音问:“玲珑,我是你母妃啊,你在燕国过的好么?”
夏玲珑还是痴呆地回答:“母妃,女儿过的不错,皇上让我执掌了凤印,只是不知因何我没有再看见这个凤印了,呜呜……”
尉迟鹤看见牢房里面进来了女史巡查,看见夏玲珑只是伤心地哭,她们见多了嫔妃和内侍哭丧的脸没有发现她寻死的动向就出去了。
尉迟鹤知道凤印是燕云石在金国的时候,当着原主母亲的面前亲手交给她的。她记得,她放在独孤离为她算好的一个暗处的。
尉迟鹤还想要知道一些夏玲珑的事情的,但那水晶球什么也没有出现了。独孤离说:“寅时是她八字最弱的时候,明日的午后寅时也可以的,娘娘要想好喔!”
尉迟鹤忽地有了一个计划,她对独孤离说:“本宫的大婚已经过了月余,是时候接见宫中的太妃,太嫔和众御妇们了。想在明日午时牡丹园举行宴会轻松的会面。”
独孤离薄唇弧度大盛,连说:“好,好,这样甚好。有众人作证证明她的通女干,不过我的堪舆神器就被人知道了。”
尉迟鹤连忙摆手说:“不要,我不要离儿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
独孤离微微笑道:“这样一来,我这个占卜师恐怕就要在燕国出名了啊,我也高兴啊!”
---题外话---周末愉快!虽然周末了,作为全职妈妈,我还是要早上6:30起床,习惯了也认为这样不错。只是我长期没有睡足过7小时了,也是习惯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