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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思睿咬着牙不知如何敷衍,于是努力笑着说:“啊……你昨天带回去的那些药有点小问题。”
慕庭晚不是傻子,她明明清楚的听见“流产”这两个字,她再敏感不过的,她的眼泪一颗一颗蹦出来,她仍旧是咬着唇瓣艰难的问:“萧亦澜他,究竟给我吃了什么药?”
“庭晚,你真的想多了,不是这样的!”
“好,我不让你难做人,我自己问他。”
她挂了电话,颓然的坐在地上,往日温情种种冲破回忆,她忽然觉得冷,前所未有的冷。
萧亦澜醒过来的时候就摸身旁的位置,人已经不见了,他起了床一开卧室门就看见慕庭晚面无表情的坐在地上,他一惊,走过去准备抱她起来,“晚晚,哪里不舒服?头疼还是哪里?”
他一说,她便觉得所有事情都顺理成章起来,昨天去叶思睿那里,他一开口问的不是别的,却是问她头疼不疼,她好笑起来,他是真的害怕她吃了那种药以后留下什么后遗症么,她笑的生动,却透着冷意,萧亦澜一怔,觉得古怪,手掌摸着她的脸颊问:“晚晚?怎么了?”
她没有拂开他的手,只是流着眼泪却笑意丛生的看着他,仿佛要将他看透,她从未这样看着他的,他隐隐明白了什么,手掌一僵,却听见她说:“或许我现在不会头疼,可是,我不敢保证以后会不会头疼。萧亦澜,你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呢?明明那样温情似水的待我,背地里却又是另外一套,到底哪个是你?”
萧亦澜的手臂一下子无力的滑落下来,他整个人都狼狈的往后踉跄了一步,她笑的更加绝望,“你承认了?萧亦澜你也会……有害怕的时候?”
他想要解释,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是他,都是他,无法反驳,无法辩解。
慕庭晚哭出声来,他这个样子便是默认了,她情愿他骗她的,哪怕是骗一辈子也比现在好受的多,她哭出声来,扯住他的衣领撕裂的喊:“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萧亦澜……他是你的孩子啊!你为什么不要他!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希望他来到这个世界?!你为什么这么狠心?!”
她的哭喊声撞进他心脏里,把他的心脏撞的支离破碎,她颓然的靠在他身上,他伸手抱住她说:“晚晚,我必须这样做。我不能……不能失去你。”
她眼泪流了满面,抬起头来脆弱的看他,“亦澜……你本来就快要做爸爸了,你怎么忍心……怎么忍心?”
她的声音沙哑凄凉,他亦是悲伤的看她,“晚晚,我没有办法了。”
她一把推开他,“你到底是为什么不要我们的孩子?萧亦澜你说!你说!你说……”
萧亦澜把她紧紧拥进怀里,几乎把她勒进自己骨血里,他漠漠无言,她死命的挣扎着:“你既然不要我们的孩子你还要我做什么?现在你高兴了,你得意了?萧亦澜,这辈子……我都恨你!”
她决绝的目光,他看的真切清晰,她怕是不会再原谅她的了,可是,他还不想这么快就失去她,哪怕多拥有她一刻,也是好的。
他越发紧的抱着她,失声的唤她:“晚晚,你原谅我好不好?哪怕是这一次……”
她用力的退出他的怀抱一段距离,目光残忍的看着他,“萧亦澜,你妄想!”
他终于掉下去了,本是悬在悬崖边上,现在是真的掉下去了。
晚晚……
萧亦澜早该知道有这么一天的,早该猜到的。
可是当慕庭晚把离婚协议书扔在他面前的时候,他的心还是不由自主的颤抖。
“萧亦澜,我们离婚。”
异常平静的一句话,他看都没看那协议一眼,便说:“我做不到。”
她觉得可笑,“你连自己的孩子都能杀掉,还有什么事情是你做不到的?”
他忽然变得狠绝凌厉起来,压迫着箍住她说:“是,我可以杀了我们的孩子,可是……要我和你离婚,我做不到!”
她的心脏不可抑制的疼痛,尖锐的痛,“萧亦澜,我再说一遍,陪你玩这个游戏我玩不起,你还想怎么样?把我的孩子杀了还要逼死我吗?!”
他身形欺过来,窒息的难受,她听见他一字一顿的说:“慕庭晚,这辈子,你别指望和我离婚。”
她忽然虚脱,被他死死箍在胸前,她扯住他的衣领咬牙切齿的说:“萧亦澜,我那么的爱你,可是现在,我相信,没有人比我更想杀了你。”
他冷笑了一声,从她身后的抽屉里真的拿出一把枪来,他说:“来,晚晚,拿枪杀了我,为我们的孩子报仇。”
她手指颤抖的拿过枪,她以为她不会害怕的,萧亦澜像发了疯一般的捏着枪口对准自己的心脏说:“这个地方,装的全是一个叫做慕庭晚的女人,你开枪吧,让我和她一起死。”
她不害怕的,可是双手颤抖的厉害,她恨死了他的,可是根本开不了枪,这个人是萧亦澜啊……是她的亦澜啊。
“萧亦澜你不要逼我!”
萧亦澜轻轻笑一笑,捏着她的手按住枪支的扳机说:“这枪装了消音机,不会有任何声音,你放心,没有我的允许,不会有人敢抓你。”
他已经开始压着她的手指扣开关了,她惊恐的想要移开位置,可是他仿佛是真的死了心一般的抵住自己心脏的位置,他微笑着对她说:“晚晚,快点开枪,我也不指望活了。”
他用力压着她的手指一枪打下去,只是轻轻的瓮声,她惊恐的看着仍旧微笑的萧亦澜,他的白衬衫上已经开出一朵娇艳的红色玫瑰,迅速被晕染开,枪支从她手中滑落,她没有什么时候是比现在还要害怕的了,可是这个男人却轻笑着说:“晚晚,还是打偏了啊,不舍得?”
话音刚落,萧亦澜就直直的倒下去了。
世界在慕庭晚眼里坍塌,她的亦澜……被她一枪,打死了,再也回不来了。
叶柏带着人过来的时候,萧亦澜手下的人几乎要对慕庭晚动手,叶柏拦住手下说:“少爷不会允许你们这样做的,都退下。”
那几个手下不得不听从命令,不甘心的摸着枪把退了几步。
慕庭晚就那么安静的坐在手术室门外,她没有流一滴眼泪,也没了紧张,仿佛真的与她无关一般,只是她自己心里明白,萧亦澜若是就这样抢救不回来了也好,她就随他一起去,倒也干净,省的彼此活生生的互相折磨。
萧亦澜说这辈子都不会放手,她是明白的,他一向决绝,他是真的会把她逼得进退维谷,也不打算放手的。
叶柏凉凉的说:“夫人,我不知道您和少爷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不过……您是第一个能让他受这样重的伤的人。若是少爷不愿意,旁人怕是近不了他的身的。”
叶柏对她很客气,可她却丝毫没有什么感动了,心里边儿薄凉一片,没有一点波澜。
叶思睿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她也丝毫不激动,仍旧坐在那里等叶思睿告诉她结果,叶柏和几个手下倒是焦急,跑上去围住叶思睿问:“叶医生,我们少爷怎么样了?”
“嗯,不要围我那么近嘛,我会怕怕的。”
叶柏现在哪里有心情和他开玩笑,语气又紧了紧问:“叶医生!少爷究竟怎么样了?”
叶思睿努努性感的嘴唇,“人家老婆都不急你急什么?难道你和萧亦澜真有基情?”
叶柏什么话都被堵住了,“叶医生你别开玩笑了!”
“你们的少爷命硬着呢,没事!不过他命也真够大的,要是再偏一点点就打中要害了!”
叶柏和几个手下松了口气,叶思睿已经走到慕庭晚身边来了,他对慕庭晚毕竟有愧疚,是他帮着萧亦澜把她肚子里的孩子打掉的,他抿抿唇角说:“庭晚,亦澜没事,你不要放在心上。他这个人就是这样,一极端起来,比谁都狠。”
慕庭晚无力的摇头,轻轻说:“你不用再说这些好听的了,我已经打算和他离婚了,不过我还有一件事想要问明白。”
“你问,能回答我一定不瞒你。”
她抬起头清澈的双眸看着他,慢慢的问道:“萧亦澜不要孩子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叶思睿大概也猜到她会问这个问题了,只是他真的没法回答,难道要真的把真相摆在慕庭晚眼前么,那么她和萧亦澜岂不是关系闹得会更僵?
“庭晚,你只要相信,亦澜比谁都要在乎你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他心里的痛不比你少。”
慕庭晚知晓他话中意思了,点头说:“我明白了,虽然你没有告诉我答案,但是我想这件事或许我问他本人会更加合适。”
“嗯,你们之间的事情需要你们两个自己解决。”
那几日,医院几乎变成了黑手党出没的场所,叶思睿头疼,萧亦澜没什么大碍了,只是还没有醒过来而已,这些忠仆恨不得用枪抵着他的脑袋让他二十四小时衣不解带的守在他们家少爷病床前。
好在这样的日子没过太久,第三天早晨的时候,萧亦澜就醒了,他很淡定的问叶思睿说:“她人呢?”
叶思睿自然明白他大少爷问的是谁,没好气的说:“你大少爷真是不怕死的,一醒过来不担心身上的伤反倒问起你老婆去哪了。”
萧亦澜虽是有伤在身,面色憔悴的没有攻击力,可下一秒她一个凌厉的眼神朝着叶思睿扫过来的时候,叶思睿觉得自己看走眼了,这厮不管在何时何地都是凌厉的要死啊。
“我再问一遍,慕庭晚人现在在哪。”
他一点都不像在问问题,真正儿就是一个陈述句,叶医生囧,更加没好气的说:“死了。”
萧亦澜眼波一冷,他立刻改口说:“她又跑不掉,回家睡觉去了!”
“打电话叫她过来。”
叶思睿不动,“要打你自己打,你现在就是一枪毙了我我也没那个老脸叫她过来看你。”
萧亦澜不耐的叹了一声,然后不顾身上的伤口就拿病床柜子那里的手机,叶思睿赶忙过来扶他,生怕他伤口裂开他的那些好手下又要威胁恐吓他了。
萧亦澜拨通了电话,语气冰冷且强硬,没有一点脱离带水。
他说:“慕庭晚,给你二十分钟,出现在我面前。”
现在的慕庭晚决计是不会吃他这一套的,她就当做没接到这个电话一般,继续收拾自己的行李。
二十分钟以后,萧亦澜瞥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然后果断的翻身下床,叶思睿急,“哎哟我的少爷哦,你要发什么神经啊?!”
“把车钥匙给我。”
“什么?!”
“叶思睿,把车钥匙给我。”
他已经不能再等了,再晚一步,或许他这辈子都见不到慕庭晚的人了。
最后叶柏开车,叶思睿护送,萧亦澜爬上逸都公寓的时候,一打开门,慕庭晚方好提了一只不大不小的行李箱站在玄关处。
他受了伤,脸色发白,现在更加惨白,他身上还穿着病号服,他恼怒的扯过慕庭晚手里的行李箱吼道:“慕庭晚你想跑到哪里去?!就是天涯海角你都别指望摆脱我!”
他把箱子掷在地面上,慕庭晚定定的看他,毫无畏惧,“我对你,已经失望透顶。你千方百计的将我捆在你身边又有什么意思?”
萧亦澜气血翻涌,方才动作幅度太大,扯到伤口的地方,白色绷带已经掩不住胸前的血迹,慢慢的印出来了,叶思睿和叶柏一惊,连忙上前扶住他。
“滚!”
萧亦澜正在气头上,推开叶思睿和叶柏对慕庭晚狠绝的说:“你铁了心的要走是不是?”
她攥紧手掌心,说不心疼是骗人的,说不眷恋是假的,她咬着唇瓣艰难的吐出一个字,“是。”
他眸底的所有光芒都褪尽,仿佛一片死水,他静静的说:“慕庭晚,我不拦你,除非我死,你从我尸体上跨过去,我给你走,你走,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