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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茉和赤芍瞬间围了过来,将放下心中的疑惑抛之脑后,十分开心地问:“这真的是给我的吗?”
苏心染道:“拿去吧拿去吧!”
两人高兴了一会,总算是想起正事来了:
“小郡主,夫人说您明日就要进学了,到时候就是小监生了,要小郡主现在过去,夫人要赠您一份贺礼。”
“贺礼?”苏心染坐到铜镜前,让两人为她篦头:“快点快点,我要去看看给我准备的什么礼物!”
篦完头,她又换了一身浅绿色罗布裙子,头上扎着两个小团团,腰间还特意背了一个米白色小书包,脚上踩着一双棕色绣花布鞋,跑起来哒哒哒的。
苏心染一路奔到宋氏的房中,期待地跳到宋氏面前,抱着宋氏的大腿,道:
“娘亲娘亲,我的礼物呢?”
苏心染现如今长得比旁的孩子快多了,宋氏抱她的时候颇有些吃力,便将她抱着,做在椅子上,道:
“你且猜猜,娘亲要送你什么?”
苏心染十分认真地看着自家娘亲:“娘亲,你确定要然我猜?”
天地良心,她若是想知道一个事,连猜都来不及就已经知道是什么了。
宋氏一怔,恍然大悟,笑着道:“那这样,若是你明日要进学了,你可有什么想和娘亲说的?”
苏心染想了想:“多给我准备点鸡腿。”
宋氏微笑着:“还有呢?”
苏心染:“还有小奶干。”
宋氏笑着:“还有呢?”
苏心染:“还有……一些我喜欢的糕点。”
宋氏笑不出来了:“还有呢?!”
“还有椰奶冻,还有龙须酥,还有猪蹄,还有……嗯,就先这些吧,多了我也记不起来。”
宋氏强颜欢笑:“好好好好好好。”
问你对自己上学的期望呢,你搁这许上愿了!
宋氏道:“你再想想,有没有什么有寓意的话想对我说呢?”
苏心染:“嗯……我有些头痛。”
她想不出来……
宋氏抱得腿都麻了,等了半天,差点维持不住这母慈子孝的场景,最后将苏心染放了下来,给了她一一只细长条的粽子。
寻常的粽子是三角形,但这个粽子则被包成了一支笔的形状,极为稀罕,叫苏心染不由得懵了下。
苏心染好奇地捧在手中:“这是什么?”
她对凡间的认知,仅停留在画本中那些各种江湖大侠的故事上,并未见过这些东西。
可以说,有很多时候,苏心染在府中还是会见到很多她从没见过的东西。
“此为笔粽。”宋氏笑着说道:“寓意着必中。”
虽说她不指望苏心染一个女娃走科举的路子,但到底是要上学的,多少也得跟着讨个好彩头。
苏心染凑近闻了闻,香喷喷的。
苏心染吸了下泛滥成灾的口水,好悬是忍住一口吞掉的冲动:
“娘亲,我!”她顿了顿,拍了拍胸口,胸有成竹:
“一定会中的!!”
一岁的小娃娃说得十分认真,分明已经馋得快要流出口水来了,但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却熠熠生辉,眼中闪着坚定的光。
宋氏宠溺地笑了笑:“娘不求你多刻苦,只要你欢乐开心的长大就好了。”
关键在于,能认识几个字就行了,毕竟她之前文盲的实在厉害……
宋氏一想起那些事情就觉得汗颜。
“行。”苏心染一口就答应了:“这粽子好香……不是,好像笔啊。”
宋氏忍着笑:“且叫下人给你热了吃吧。”
宋氏的话音刚落,在门外听墙角的苏白抹着眼泪进来了。
“呜呜呜呜娘亲偏心,为什么小妹有我没有。”
宋氏顿时噎住,欲言又止。
苏白哭得十分伤心:“娘亲真偏心,还偷偷摸摸地叫小妹来,娘亲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宋氏张了张口:“白儿,你误会了……”
小心染懵逼地看着眼前的哭成泪人的苏白,又抬头看了看一脸为难的娘亲。
她咬了咬牙,一狠心,偏过头闭着眼将手中的粽子送了出去,违心地说:“二哥我一点都不想吃,你吃吧!”
苏白哭哭唧唧:“我不要你的!”
苏心染尚有些心痛,但还是十分大度地将手中的笔粽又往前送了下:
“娘亲说,这是给我们二人的!”
说完,那双抓着笔粽的手又紧了几分。
苏心染内心既坎坷又纠结,怕四哥不要,又怕四哥要。
笔粽的香味一阵阵传来,苏心染一时间没把好门,一滴口水从她嘴角滑落。
苏心染丝毫没有察觉,“二哥,我们一起吃!快别哭了!”
苏白什么都不听,一个劲地说着自己的委屈:
“呜呜呜呜呜娘亲还不如小妹大度,就一个粽子而已,为什么不给我?”
“还有,为什么我要刻苦学习,走科举考仕途,但小妹就能玩玩玩!”
宋氏瞬间明白了。
果然,黄鼠狼不给鸡拜年。
小孩子闹一闹图的就是个“公道”,比谁玩得多的公道。
若是换做别的,宋氏一定会哄一哄,但是换成学业上的事情,她是绝对不能退步的。
宋氏直言道:“苏白。”她严肃地叫了一声,显然不妙。
苏白的哭声戛然而止,老老实实地站好,又委委屈屈地看着娘亲。
苏心染一听这语气不妙,又见苏白不哭了,连忙挥了挥手中的笔粽:
“四哥四哥,快来快来啊!”
她忙着打圆场,宋氏忙着拆台。
拆地还苏心染的心。
“苏白,我分明给你送了一份笔粽,一份状元糕,你一口气全吞了,现在又来图心染的笔粽了
?”
苏心染安慰的话到了喉咙口又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什么?
状元糕?
四哥还有状元糕?
为什么四哥有她没有?
苏心染立马将伸出去的手收了回来:
“娘亲……”
她委屈地抬起头,眼泪巴巴地看着宋氏:“为什么我没有状元糕?”
屋内的哭声瞬间爆发开来,宋氏无奈地捂着额头,苦不堪言。
旁人家的孩子得了好彩头都恨不得挂在床头,宁肯坏了都不舍得吃,咋到了她这里,情况就不一样了?
一个两个比的不是谁的彩头好,而是比谁吃得多?
宋氏开始为国子监内的夫子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