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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登高阁,叹兴亡满目,风烟尘土。画栋珠帘当日事,不见朝云暮雨。秋水长天,落霞孤鹜,千载名如故。长空淡澹,去鸿嘹唳谁数。遥忆才子当年,如椽健笔,坐上题佳句。物换星移知几度,遗恨西山南浦。往事悠悠,昔人安在,何处寻歌舞。长江东注,为谁流尽今古。——萧云题诗岳阳楼。
萧云从过欧阳明月手中接过邀请函,直接丢在一边,看都没看一眼。
“怎么,你没有兴趣加入这些社团?”欧阳明月笑着问。
萧云淡淡一笑,道:“或许应该该说他们让我加入的资格。”
看着萧云的狂傲,欧阳明月摇了摇头。
突然,萧云问道:“听说江城大学的围棋社很嚣张?”
欧阳明月点点头。接着道:“嚣张肯定是有值得嚣张的地方。”
萧云眼中有着玩味之色,道:“听说围棋社有两个高手,被学校当做种子来培养。”
“怎么你又不安分了?江城大学是藏龙卧虎之地,一不小心就会碰到高手中的高手,你可要小心哦!”欧阳明月笑道。
萧云眼神一冷,嘴角的笑意邪气而诡异,道:“那就瞧瞧围棋社的实力吧,看看他们是否值得有存留的必要!”
萧云不由分说的推着欧阳明月来到围棋社的办公室门口,在门口,摆放着一些关于围棋社的简介,还有一些围棋社的成员在负责纳新。
萧云朝一位围棋社成员笑道:“报名规则是怎么样的?”那人一见到他身边的欧阳明月,马上出现片刻的呆滞,竟然没有理会萧云,倒是那人身边的一位女孩子不好意思道:“你只需要和我们一个人下几手,只要通过就行了。”
萧云微微一笑,道了声“谢谢。”之后,便走到一盘棋前,拈起一枚棋子,瞬间他的气势便转为惊人的冷静,眉宇间满是杀伐气,很快所有有点围棋实力的社员都望向这个陌生的青年,他朝那个回答他问题的清秀女孩道:“除了你,其他所有人我都会一一挑战,因为我会让他们认识到坐井观天是多么的可笑与可悲。”
此话一出,一片哗然,这也太嚣张了吧,一个人挑战整个围棋社?
欧阳明月没有想到他真会给围棋社一点颜色瞧瞧,虽然他不清楚萧云的实力,但是萧云给他带来太多的惊讶与奇迹,对于萧云,她从心底就有一种信任。
人群迅速汇集在周围,其中有几位领导模样的人物也混在其中,那位慈祥老者饶有兴趣的注视着静立沉思的萧云,喃喃自语道:“华夏很久没有出现不世奇才了,希望你可以再给我一次惊喜。”
第一位和萧云过招就是那位痴迷欧阳明月美丽的男生,一看到欧阳明月看向萧云的眼神痴迷,他就来气,心想自己可是围棋社中等偏上的水平,岂是任你宰割的小角色,要是能够在心仪的美女面前狠狠杀杀这个狂妄家伙的锐气,那一定十分痛快!但是他却没有发现欧阳明月正在用怜悯的眼神看他。
萧云淡淡道:“让你五子!”
那人还没有听明白,萧云已经进入忘我状态,结果让那个男生加震撼的是被让了子的他竟然落败!心浮气躁的他为了尽快萧云赶尽杀绝,两人越下越快,等到那个男生回过神的时候,他终于发现自己已经大势已去,前后用时不过三分钟,再走下去几乎是全军覆没的惨况!
萧云摇摇头,道:“就这个水平,你够你么嚣张?我真的很失望。”顿了顿又狂妄的说道:“下一位,让六子。”
欧阳明月没有想到萧云这么快就赢了,心里在鼓掌的同时脸上却保持着平静。
第二位吸取上一位可怜家伙小心翼翼的布局,可是面对萧云棋风犀利无比的攻势,如秋风扫落叶般打乱他自以为无懈可击的棋局,但是他还在苦苦支撑,因为这是在为了围棋社的荣誉而战!
原本有些吃惊的老人心中更加吃惊,他身旁的几位领导模样的中年人脸上也有着凝重之色。
最后那位围棋社成员毫无悬念的惨败收场,他傻傻的望着棋局,终于知道什么叫做差距!他在和萧云这位锋芒毕露的挑衅者对局时感受到的庞大压力是旁观者根本无法感受的,那种压迫感让他全身湿透,怎么挣扎也无法摆脱失败命运的无力感几乎让他崩溃。败下阵的他偷偷望了一眼神色平静没有一丝变化的萧云,这个人是职业选手吗?
几位深谙此道的领导都是暗自点头,交头接耳的评论,而他们较为精辟的评论又传到周围学生的耳中,更是让萧云显得高深莫测。
“下一位,七子!”萧云有点不耐烦道,这种程度的较量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如果你能打败我,我就让出围棋社副社长一位。”一位清雅青年神色平静直视萧云说道,在萧云表现出的强大棋力下没有丝毫的畏惧。
萧云看着,玩味的笑道:“和可惜的是,我对那些头衔根本就没有兴趣,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们,如果你们只有这点实力还要嚣张的话,围棋社就早点关门,你们丢得起这个脸,但是作为江城大学的一份子,我丢不起。”
接着,萧云又道:“当然,我不介意与你切磋一番。”
“那我们就在这里切磋吧!”
萧云嘴角勾起一个夹杂着不屑和嘲讽的微笑,“围棋的精髓不是一般人能够领会的,我可以给那些人上一堂启蒙课——什么叫真正的棋局!”
“年轻人,下棋有一手,可否与我这个老头子对弈一局?”这时,从人群外面挤进一个笑容可掬的白老头,衣着随意,身穿短袖,手里面摇着一把大蒲扇瞧上去跟个乡农差不多。
“能得前辈赐教,乃是萧云的荣幸。”
听萧云如是说,老人很欣慰的点头。
萧云看他起始几下落子平平无奇便也浑没在意,哪知这老头棋风冲淡简洁质朴看似平凡的招法中反蕴着极大的韧力。萧云一时不备险酿苦果,至中盘时持黑的老者反而盘面占优不仅占得实地还可借势侵占中腹。
好在中盘激战开始萧云仗着年轻脑活算功过人展开了一番艰苦卓绝的对杀。那老头毕竟年纪大了,算路不及他又快又准,一番苦战之后被萧云出手屠去黑边上的一块棋。胜负之势瞬间逆转,那老头却仍有腾挪之术竟凭着深厚的对局阅历以声东击西之术左右缠绕。萧云对他一记暗藏圈套的妙手没有参透竟又被他扳回了一些盘面。
好在萧云根基扎实,而且涉及很深,博学广记,面对眼花缭乱的棋形平心静气尽展刚柔并济的棋风和自己算路精准的长处在收官之时更是步步为营最终以二子之优艰难取胜。
“佩服佩服!”那老头输了棋照旧满面春风,竟向萧云拱手笑道“你棋力高妙让老头子大开眼界。”
萧云连忙道:“不敢,不敢,若老先生再年轻十岁晚辈便只有甘拜下风!”他这话倒是肺腑之言回思这一局棋几经反复苦苦挣扎之下才反败为胜他后背衣襟都已被汗湿。
“长江后浪推前浪。”老头蒲扇摇摆笑吟吟地去了。
围棋社的那位副社长满脸汗水,眼睛死死盯着棋盘。
这时,一个领导模样的中年人来到萧云面前,问道:“我叫徐一麟,不知小兄弟可否于我对弈一局?”
萧云笑道:“能与徐叔叔对弈,我求之不得。”
二人分先竟是萧云持白先行。“啪”一粒白子直打在中腹。
连一旁的观看的人都不由一愣。要知围棋中一直有“金角银边草肚皮”之说,中腹因盘面太广最难守住,故序盘时都是从角到边然后再向中腹展开。开局第一手便下在中腹便如废棋一般。
徐一麟顿时一愣,抬起脸扫了萧云两眼。他生性谨慎,决不因对手籍籍无名,而大意草率沉吟了多时,才依着道家棋路稳稳地走了一手挂。
萧云白子一落,心底也是一震,原来他在不知不觉地施展开来,但这时纹枰对阵有进无退索性第二子、第三子全依玲珑局的棋理打在中腹。三枚白子如三颗朗星在深广的棋枰中央遥遥相应。面对如此怪着徐一麟不得不陷入思考深思良久却才落子。
围观的人见了萧云的怪招齐声称奇议论纷纷。
两人下得都是极慢,萧云也一改先前落子如飞的棋风,深思熟虑之后才落子。徐一麟性子深沉对萧云这个无名后辈更是百倍小心每一子都要苦思良久。直弈到午时才走了三十几手。
棋枰上风云渐起,徐一麟强大的中盘力量开始展现他的棋厚重如山沉稳如渊,枰上的各路要津都稳稳占据。而萧云则因序盘时落子中腹,实地略少,这时他对玲珑局领悟不透的劣势却显露出来。徐一麟看准时机直驱黑棋强入中腹要凿破萧云的空中阵形。几下短兵相接萧云都吃了小亏,不由拈子沉吟久久不落。
蓦地一道细线般的声音传入萧云耳中:“混账小子,还不在右边上跳夹!”
“师父来了!”萧云身子簌地一震,心头一阵狂喜,凝神细看,果然是妙招忙将白子向秋易水的指点之处跳夹。此子一落,顿时对单跳的黑棋形成泰山压顶的强势,更与先前的中腹三子遥相呼应白棋局势豁然贯通。
徐一麟顿时一凛,思忖良久,只得依托自己左边的实地向外拓展。但萧云接下来的几招却全有秋易水以传音入密之术指点端的落子如神。白棋依托中腹三子之力,右封黑棋舒张之势,左攻黑方盘曲大龙,更借势向下盘挤压蔓延。
萧云的棋越下越活,不由对师尊佩服得五体投地:“这才是玲珑棋局相济顺势而化,师尊果然已尽悟玲珑之妙!”落子间隙,他偷眼向身侧浓茂的树阴,瞧去却始终不见秋易水的身影。
又下了十几手,萧云心有所悟,已能临局应变。秋易水便不再传音任他落子,只在他蹙眉沉吟之际,才出言指点。徐一麟叱咤棋坛多年,自非等闲之辈,临危不乱,仗着算计精到,将下盘一路黑子挥师向上,强行斩关破阵手法强悍魔性毕露。
偏偏躲在萧云背后的正是他徐一麟的克星。秋易水非但对徐一麟的棋路了然于胸,更兼旁观者清,每一出言无不切中要害。饶是徐一麟步步扎实沉稳,仍抵不住白棋恢宏开阔的棋势最终以四子之差败北。
这一局虽有师父暗中指点,但临局苦算也早让萧云耗尽了心血。获胜之后他头脑间兀自不住盘旋着各种黑白棋型昏沉沉地也忘了自己跟徐一麟说了什么只依稀记得徐一麟黑着脸向一言不发地大步走远。
休息片刻,萧云才清醒过来,只是已经疲惫到了极点。
“明月,我们回去。”见萧云满脸倦容,欧阳明月点了点头。
把欧阳明月送回家,萧云则开着车去了一个公园,因为不是假期,公园里的人极少,萧云在里面转了几个圈,最后在一个亭子面前停了下来。
望着对面熟悉万分的铁一般刚毅的面孔,萧云忽觉嗓内热深蕴心底的疲敝一扫而空,朗声道:“师父!”
秋易水伸出右掌在他肩头重重一拍,道:“干得不错。”
师徒两人在亭子内的石桌面前坐了下来,秋易水从背上解下一副镔铁棋盘摊在桌上道:“那玲珑局你解得多少?”
萧云大喜:“正要向师父讨教!”秋易水将四枚座子摆好,再一枚又一枚地将十几枚棋子摆上,正是萧云跟徐一麟那局棋的序盘前后次序丝毫不乱跟着细细指点。萧云对玲珑局心慕已久,经得师父深入浅出地一番点拨终觉眼前开阔一片。凝思良久忽道:“先前我的玲珑局只知注重中腹,苦求其弘大之境却终究难与边角相应。师父的妙旨却是注重中腹,却不刻意强求而要讲究中腹与边角的调和。”
“说到底便是一个和字!”秋易水将一枚白子“啪”地打在天元上道“每一子都在应机造势以求中腹与边角的调和。”
萧云恍然大悟道:“棋局相济相成,以成一种通行无滞的太和之境!师父当日说得清楚,可惜弟子这时才全弄明白。”若说他以前的领悟是一颗颗独自光的明珠,师父这番阐幽抉微则恰似一根金线,将无数明珠穿在一起灿然生辉圆转如意。
见萧云已经了然于胸,秋易水收起棋盘,萧云问道:“师父这次来江城是有什么事吗?”
秋易水淡淡一笑,道:“路过而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