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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蜀终年酷热,丛林茂密,南冥便是位于此处。连云谷与南冥皆属西蜀之地,森林面积达千万公顷,一眼望不到边际。
因这里特殊的气候,多以妖兽栖息,猎妖师也时有出没,附近小村寨中也偶有猎户,不打猎的便搭起小草棚方便来往旅人休息小坐,做点小生意。
“客官要来点什么?”瘦小个儿的茶肆小伙子光着膀子,肩上搭着一块汗巾,远远见到来人,热情上前招呼。
“来一壶祈山冰泉”清越明亮的嗓音带着少年的明媚,身着明紫窄袖的银边南苗服饰,白皙莹透的面上透出淡红,似乎是长期赶路,微有喘息。听到小伙的招呼,就着长椅坐下休息片刻。
“小兄弟是南苗人吧?这几日那块儿不安平,天道门的弟子最近几日都在那块儿除妖,你要不过几日再过去也安全”小伙子擦干净少年面前的桌子,提了一壶水递过来。
这地方鲜少有人来往,来的也以赶路的旅人与猎妖师为主。
“天道门的弟子?请问你知道他们去了哪个方向?”紫衣少年明澈的眸子略微思索,扫了一眼望不到边际的丛林,有些头疼。
已经离开天外村十几日,这两日她一直在这里转圈,根本就找不到方向,这片森林大的出奇,如今已过去一百多年,她哪里记得清楚哪里是哪里?
这身短打窄衫的南苗打扮的紫衣少年便是离开天外村的花容。
“小兄弟,那地方危险的很,你还是别去的好”小伙子看着茂盛的丛林,打了个呵欠。“这阵子正是蛇类繁殖季节,西苗和南苗出了不少人命,漂亮的女子与少年都容易遭遇不测”这里与人多的地方不同,到了这季节鸟兽逮人可不仅仅是骚扰了事,发泄后会直接吃了。
卖茶的小伙子上上下下扫视花容,盯着她的脸,好心道。
“无妨,我是来找天道门的弟子”花容休息好了,站起身,将一颗绿色的鸟类内丹当作报酬放到桌上,细长的眸子看着这位长相平凡的山野小伙子。
这位店家黑黝黝的面上露出一抹有趣,倒是毫不客气的收下了。
“绿冥鸠?看不出来小兄弟深藏不露”店家把玩着手中绿光熠熠的珠子,手一弹,直接扔进了嘴里,当糖果吃了。“天道门的弟子都往西南方的连云谷去了,听说那里最近妖类不安分,似乎是有什么大妖怪要出现,他们大约是查探情况,顺便除妖了。”
“多谢阁下,在下告辞!”花容似乎并不意外面前之人惊人的举动,知道了一个方向,直接赶路离开。
店家看着她迅速离开的背影,咂了咂嘴,尖嘴狭眼的雀鸟扑飞着翅膀落在枝头,歪头以尖嘴整理背上的羽毛。
来往这些地方的人,没几个是没本事的普通人,即使是普通人身旁也会一堆不平凡之人跟着。这么一个独自行走西蜀,还深入到此的俊俏小少年,一看也知道不是好惹的果子。
花容走远了,掏了掏挂在腰间的小布袋,有些无奈。好在她还记得这里的大部分的妖孽做生意都是这内丹做报酬,没想到走到后来,根本就没有正常人类的存在。银子也用不上。
她希望不要在遇到子玉前,就因为没钱饿死了。
踩在丛林厚厚的树叶上,踩一脚下去,一股沼泽般的腐烂污水挤出。抬眼看了看头顶,茂盛的枝干遮天蔽日,根本就看不到天空。
深一脚浅一脚的行走在这丛林之中,完全感觉不到外面是大太阳还是大雨天。
“连云谷不知是不是这个方向?”花容有些无语,提脚看了看黑了一层的靴子,所幸跃上枝头,穿过层层枝叶,从树顶上掠过去。
到上面最怕被群居的妖兽追赶,很容易成为活靶子,但是目前在下面越往深处越黑,根本分不清方向,只能上来了。
西南方?
花容探了一下方向,立刻又下来靠腿走。
她现在内灵离体,碰到群起而攻之的绝对只有逃命的份。
天色渐黑,花容隐在茂密的树杈间,望向依旧一望无边际的森林,仰躺在枝干上。
夜晚虫鸣妖兽嘶鸣声如在耳畔,花容一时沉默,定定望着夜空中的大的过分的月亮。
明明不是十五前后,眼前的月亮却如银盘。
她如今已经错乱了时间,思及朽木和老龟两位的叮嘱,忍不住闭了闭眸子。
桃夭,你要记住,你要去寻找绯玉晗的元神,到了那里就再不是这里的时间,你看到的一切都将有很大一部分是发生在曾经的事情。
你看清楚哪些是虚幻的,而不是现在的一切,那些虚幻的东西将是你要寻找的一切,你要自己去分辨。
你若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改变成另外一段记忆,千万要注意。
花容叹口气。
“时间回到了一百年前,还是二十几年前?是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呢?子玉……”
她如今只能先找到天道门的自己。
云狸。
只有这样才能确定事情到了哪一步。
如今她却只能在这鬼地方到处逛,今天看到那个乌鹊,她便意识到这里真的是西蜀,再不是玉楼城。
听闻那乌鹊所说,似乎是连云谷要发生了什么事?
到底当初是发生了什么事?是曾经还是现在?按道理,现在天道门根本就已经隐世,不太可能会像乌鹊所说。
她今日点了祁山冰泉,乌鹊竟然给了自己,那么也就是说,时间是当初。天道门出动也是自己前世时期,那时候连云谷发生了什么事让天道门也参与?
皱了皱眉,思索片刻,花容眸子蓦然一凛!猛的跃起!
是子玉出现的时候!
他当初把连云谷附近一支出去除妖的猎妖师给整个端了!天道门知道后,她当时与师兄弟便离开了天道门去了那里,但是当时子玉不知去了哪儿,他们一路小队灭了不少附近的妖孽也没看到他,住了几日后便离开了。
关键是,当时她自己落队了,在连云谷附近休息时,好巧不巧的就踩中了子玉,还不知道是他!
花容猛然一惊,立刻睡意全无!
她记起在哪里遇到子玉了!
她现在的身份,没有牵连之人能看到,与自己前世有牵连的人皆是看不到的。
花容立刻从枝头跃起,飞速朝着当日相遇的地方而去!子玉的元神,她一定要拿回来,在云狸离世的那一刻,这是她的所有时间!
西蜀的大森林是妖禽的天堂,她想起来,当日自己在穿过月河森林时,曾在河岸休息。
如今,她或许知道如何去找他。
花容在河边将靴子洗干净挂在枝头,干脆光着脚躺在不远处茂密的丛林中等自己来。
丛林中微风掠过,盛夏的气候,对于她来说多少是有利的条件,花容赤足随意躺在枝头,恢复了自己的原样。
白衣随着风扬起,细碎的阳光洒到雪白的裙裾上,泛着柔和的碎光,洁白纤玉的赤足微微摇晃。青丝如墨,柔软细腻,划出柔顺的弧度。
茂林遮住了她的身形,离着自己当初子玉与云狸出现的地方有一段距离,虽说他们不可能看到自己,但是直接去面对,她到底还是有些无法接受。
有时候,知道从前的一切,也能预防意外发生。
当那一抹熟悉的绯艳出现,花容眸光蓦然凝滞,指尖微颤,手脚几乎不受控制。他真的出现了,出现在自己面前。
子……子玉!
一袭绯红的长袍妖魅,半敞的衣襟露出胸膛,随意而放浪,狭长的凤眸妖异残忍,绯然的薄唇自然而然的勾出一抹邪肆的弧度。
及地的绯色长发肆意张狂,凌乱飞舞。红唇妖艳胜血,蓦然蛇嘶,巨硕的蛇身钻入月河之中,激起一阵波浪,水珠几乎溅湿了暗处的花容的裙裾。
花容捋了捋湿漉漉的青丝,细长的眸子中露出低低的笑意,不曾想,当年在云狸到来之前,他竟然在此沐浴。
红色巨蚺游走在水底,搅乱了月河的河水,花容青丝飘曳,阳光下,许久不曾开怀的娇靥盈满笑意,坐在枝头看着他。
子玉,夭夭终于找到你了……
细如游丝的绯芒绕在她身旁,丝丝入扣,点点渗入。
绯玉晗上岸时已是小小的绯蚺,绕到枝头,懒洋洋的并没有离开。
花容坐在河的对岸,月河传来哗哗水声时,看到一名白衣的小道士正提着鞋子,淌着水过河。
过了河,云狸坐在岸边穿鞋,掩口打了个呵欠,有些许困意。
花容看着那张稚嫩的脸,一时恍惚的无法回神。
云狸蹬了蹬鞋,抬手遮住阳光,到处看了一眼,眸中露出无奈。
没想到这森林这么大,完全就是找不到方向。
花容看着云狸一眼就瞧见了绯玉晗睡觉休息的那棵树,心下竟生出一阵紧张。
她记得,当……当初自己把……把绯玉晗那啥给踩了……
她其实真不是故意的,只是看中了那棵树罢了,然后就直接蹦上去了!
好巧不巧就踩中了那儿……那里……
“嘶!”
一阵蛇嘶蓦然响起,云狸一个激灵,感觉小腿上被什么东西给缠住了!吓的脸色一白!
眼睛寸寸下移,吓得脸色胜雪白透。
“蛇啊!”
云狸大概是吓得没有了理智,尖叫一声,使劲踩蹬,猛的抓起缠在脚腕的蛇胡乱扔的远远地!
把花容也给看呆了,忍不住摸了摸鼻子,怎么自己以前这么惊世骇俗?
大概是绯玉晗一时被踩中最敏感的地儿,对一个小道士也没反抗之力了。
“该死的道士!”绯玉晗蓦然出声,倏地起身,修长冰冷的指尖卡住了云狸的脖子,冷森道:“知道这是谁的地方吗?”
云狸细长的眸子微眯,反手一剑劈向绯玉晗!
“没想到竟然遇到蛇妖!妖孽!以为本道士会怕你!”云狸听到对方不是普通的蛇而是妖时立刻精神百倍,墨瞳冰寒,挥剑挣脱了绯玉晗,两人你来我往,竟打了起来!
花容心下微叹,她记得自己的下场不太好,刚开始的子玉很凶残暴虐。
没几下自己便输了,不知为何他没有杀自己,而是将自己带回了连云谷。
花容跟着云狸和绯玉晗终于不再迷路。
她好像一个看客,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却不能去靠近。
接下来的日子一直都在连云谷之中,她怀疑当时的子玉是把自己当成食物储存了。
花容再次看到两人时,已是过了很长时间之后,看到的这一切是通过子玉知晓,也许是他印象比较深刻的缘故,也或者是其他的不得知的原因。
这时的云狸正和绯玉晗在连云谷下棋,云狸惨败。
“你是要反悔?”绯玉晗狭长的眸子微挑,修长的指尖轻叩冰冷的棋盘,凝着对面的小道士。经过了近一个月的相处,不知为何不想放这么个解闷的回去。
“反悔?本大仙愿赌服输!你下咒吧!我天道门以斩妖除魔为己任,我云狸也是有骨气的!”
“是么?”绯玉晗眸光微闪,绯唇微勾。“容本王想想下什么咒才好呢?不如就箍身咒吧……以后本王不愿你用法力,你便用不成……”
绯玉晗似乎极其高兴,摩挲着手中的棋子,貌似很喜欢看着云狸恼羞成怒气的半死却发作不得的模样。
花容化作原形落到了棋盘旁,看着黑白的棋子交锋,她当时棋艺不精,似乎也是因这件事被子玉算计,后来发生了诸多之事。她也曾想过为何自己当初初次见到痴傻的子玉时会无法反抗,成婚之夜时也是如此,大约是因为这次赌局输了的缘故。
她记得头两个月与子玉下棋从来没赢过。下完后便不想看到他那张嘲笑自己的脸了。
“桃花?”绯玉晗眸光瞥到棋盘旁的雪白桃花,修长的指尖捻起,眸光微微闪了闪。
云狸此刻已经离开,也没注意到这边。
花容心中骤凉,动也不敢动。
为何他能看到自己?!不可能的!难道是因为自己化了原型的缘故么?
绯玉晗执起桃花,指腹轻轻摩挲,狭长的眸子中隐隐的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弥漫。“真是熟悉的味道”
花容只感觉到温凉柔软的触感摩挲着脸颊、眉眼,绯玉晗鬼使神差地含了含雪色的花瓣,花容轻轻颤了颤,绯玉晗放开了指尖的花,花容一袭雪白的长裙被风轻轻漾起,青丝柔顺,静静站在绯玉晗面前。
他果然是看不见的。
因为她取出了内灵,化为原形便是实质的雪翎,而化形之后的自己,时空交错,皆是幻像……
“子玉……”
花容伸手轻轻摩挲,指尖透过了影子,从绯玉晗身体穿了过去。
时空如波纹一般变幻,她被动的带进了子玉的曾经。
“天道门墨渊的弟子?”绯玉晗听到手下传出的信息,狭长的眸子凝了凝。未曾想到当真是如此。整日喊着为民除害,要杀自己,没想到当真是位道士。
“主子,是否要除掉她?”
“不必,一个小小的道士罢了”绯玉晗冷声道,瞥了一眼一旁的三清铃,微微挑眉,伸手执起铃铛,纳入袖口。
“主子,属下已按照您的吩咐找到了数位雌蛇,都已安置好”褐衣男子躬身道。
如今季节不同,这些总是需要的。
“本王知道了”
绯玉晗面上没什么表情,握紧了手中的铃铛,看了一眼天色,冷声又道:“那只狐狸又去了哪里?”
“属下见其刚刚正往后林去了”
“知道了”
绯玉晗冷眸,身影便消失在原地,花容的目光再次跟上他时,白皙的娇靥霎时蒙了一层可疑的红晕。
这……这个……色胚!
绯玉晗似乎是有些不敢相信,颀长的身影站在水岸上,狭长的眸子凝着不远处的情形。
后林间有一汪泉,云狸此刻已解衣泡在水中沐浴。周围有数道结界围着,明显是防止被人发现,可惜当时的自己法力与子玉相差悬殊。
月色朦胧,掬水的声音清澈细碎,湿热的气候中,沁凉的水几乎可以凉到心底,平日里男装的蛮横小子,不知褪下一切伪装,竟是这般冰肌玉骨。
桃香在空气中弥漫,水面上飘了一层雪白的花瓣,似乎是在兴头上,指尖翻转,属于桃灵的法术便用上了……
花容无地自容,恨不得立刻去敲醒自己,因为她记得,子玉当初他……他是化原形调戏自己去了!
绯玉晗薄唇含了丝趣意,执起她放在岸边的衣裳,目光瞥到了女子使用的贴身衣物。修长的指尖挑起,嗅到淡淡的桃香,眸光霎时沉了沉,直接收到了怀里。
花容脸色涨红发紫,一把上前去抓,身体直直穿了过去,差点扑到水中。
绯玉晗化了一条绯色的水蚺溜入水中。
花容大糗,没想到竟然会看到这场景!
子玉这混蛋!太……太猥琐了吧!
“啊啊!”
惨叫声响起后,她就和子玉势同水火了。
什么清白都被一条蛇给看了,还被他咬了一口,脖子绑了数日的缎子。
之后她就不要命的开始和子玉厮杀拼命了。
“绯玉晗!你这个登徒子!本公子不把你炖汤了,誓不为人!”
“你是人么?”绯玉晗不知道多少次拦住了她,直接箍身咒就发作了,母老虎也成了乖猫。
绯玉晗薄唇轻勾,揽起她抱坐到怀中,邪肆道:“如此泼悍,将来只能委屈本王娶你了”
“绯玉晗!你这个……这个……难看的蛇怪!”云狸怒极,但良好的教育使她骂不出脏话来,一时憋红了脸。“本公子是道士,又怎会嫁给你!”
“道士又如何?只要是女子,本王就要得!”
“你这个……这个……”云狸怒视绯玉晗。“我不喜欢你!蛇妖!本道与你是敌人!”
这个理由够有力了!她根本就不喜欢他!一点也不!
花容突然难受起来,不为别的,只是子玉那一瞬不明显的黯然。
似乎,她在连云谷住了很长时间。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连云谷中遍种桃树,桃花盛开妖艳。
再次的情形出现时,连云谷中便换了一个模样,再不是当初的空荡。谷中桃芬飘然,云狸正托腮冥思苦想棋盘上的棋路。绯玉晗也有耐心一直在一旁等着,就这么看着她,偶然也会说两句激将云狸。
“夭夭是不是又打算悔棋?”
“哪有!我才不是和以前一样!”桃夭抬头怒视绯玉晗,又立刻埋头想办法。
绯玉晗绯然的薄唇勾起一抹笑意,也不恼。
“夭夭……”
“干什么?”
“夭夭”
“你有何指教?”
“没什么,只是喜欢唤……”绯玉晗低笑,目光有些远。
夭夭……
为什么唤着有奇特的感觉,好像很多年了。
花容怔了怔,随意躺在他们下棋的桃树上,明澈的眸子温和清冽,凝着树下的两人。她记得这是后来之事,为何自己中途回到天道门之事也掠过去了呢?
花容抚了抚胸口,明媚的眸子微暗。手心绯色的光珠只是一个淡淡的轮廓。
“子玉,夭夭一定会找到你……”
清风扬起如墨缎柔软的青丝,花容触手间,白光如水圈漾开。细长的眸子望向此刻正认真下棋的绯色身影。
不期然,绯玉晗好似能看到她一般,狭长深邃的凤眸直直对上花容的目光,花容指尖颤了颤。
夭夭,无论你在哪里子玉都能感觉到。
花容敛眉,跃下桃树,纤玉细足踏上冰凉的地面,转身走了。
身后的场景再次转换了。
这次,竟是天道门!
花容诧异回头,蓦然凝到琼华颠那抹冰雪般浸冷的脸,颀长的身影立于云止之颠,雪白的长袍,坠地青丝迎风撩起。
宽阔的天道门广场,白玉砖地之上一眼望去,几代弟子呈青灰白三色阵型练习,呼喝之声竟似战场恢宏。
云狸此刻正手执青锋长剑,白衣皎洁,剑柄雪色宫铃划出凌利锋芒,眉宇间冷凝专注,正与四师兄云剑比试切磋。
花容有几分疑惑,欺身掠到风霜殿的屋檐坐下观看。转眸看了一眼山颠淡漠的雪色身影,淡淡垂眉不语。
未曾想到会再次遇到,原来当初的师父当真这般冷清,甚至冰冷。如此的他,当年的云狸却是执妄固执……
“夭夭……”
“砰!”
突然从背后发出的声音,吓得花容陡然一僵!整个人砰的一声砸到地面!
“要……要命……”花容龇着牙揉了揉腰,扭头便看到屋顶上的绯玉晗。只是此刻的他似乎并不知发生了何事,目光全都在场中白衣少年身上,明显是无意中说出的称呼,没想到还刚好出现在自己身后。
花容无奈,看到他就知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样的地方了。
只是没想到他竟然连云止山也跑来。
绯玉晗曲腿斜靠在殿顶,目光集中在广场之中,目中露出欣喜的神色,花容挨近他坐着,顺着他的目光望向云狸。
“阿狸愈发进益了,想来不久之后,就是四师兄也不是对手了,看师父还不乐死了”云轻见云狸与云剑收起长剑,点到即止,忍不住开口道。
云狸收剑,剑柄敲了敲自家五师兄的脑袋,笑道:“就你这大嘴巴会胡说!”
“阿狸师兄是最厉害的!”脆生生的嗓音连蹦带跳地蹦到云狸脚下,花容举袖擦了擦汗,瞧了一眼脚下,蹲下身,看到圆圆的小刺球。
“小刺猬怎么也来了?不怕被众多师兄弟给踩成刺猬饼了?”云竹戳了戳小刺猬尖尖的红鼻头,玩笑道。
“云狸师兄会保护我!我才不怕!”小刺猬抱住云狸的腿,哼了一声,不理云竹。云狸抱剑,眉眼清秀,连连点头。
“那是,谁敢欺负我家的小刺猬,云狸师兄帮你打的他找不着北!”
“何事聊得如此开心?师父还看着呢,别给其他的弟子不好的榜样”三师兄云晟敲了敲云狸的脑袋,直接将小刺猬球提走了。
云狸捂头龇牙,正要上前拯救自己的同胞小刺猬,猛然想起云晟话中谈及之人,一个激灵,连忙抬头,看到了琼华殿之上的清冷雪衣,立刻转头换了个方向背对着。
“走了!”云狸使劲朝几位师兄挤眉弄眼,正要离开。
“阿狸,你过来……”冷漠的嗓音远远传到阿狸耳中时,阿狸一僵,几位师兄都蓦然怔住。
“师父,阿狸并未偷懒,你不要怪她”
“师父,阿狸还小……”
墨渊的嗓音如寒潭,雪色的身影消失在九重华阙之巅,阿狸苦着脸,瞬间好似霜打的茄子。
七位师兄拍了拍她的肩。
“阿狸别怕,师父要是打你呢,你就立刻用你那可怜的小眼神瞧着他,保证师父立刻就不忍打你了”
“是啊,师父只是刀子嘴,你一撒娇,他立刻就不生气的!”
云狸汗颜狐疑的瞥了一眼几位师兄,凉凉道:“真的?”
“当然!阿狸小时候这么一撒娇,师父原本冷的吓人的脸,一看到你就温风和煦了”
“去吧去吧,按照师兄说的做,绝对没错!”云轻连连点头,怂恿无知可怜的小狐狸。
云狸一步三回头的瞅着七位整齐划一的师兄,忍不住疑惑:“温风和煦?师父有这样么?”
难道是她记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