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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百货公司打烊的时候,舒竞和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她靠在车子的后座上,满足地呼了一口气。
“好像很久很久没有逛过街了……”
方敢带点同情的眼光看着自己的老板,舒竞和的辛苦他是了解的,虽然只是家族企业的继承者,但需要花的功夫和力气,是一般人所无法想象的。这个女孩,为了工作,不知道牺牲了多少,普通女孩寻常逛街的消遣,对她来说,绝对算得上是奢侈。
“今天心情不错,要不要去喝一杯?”
方敢犹豫了一下,还是不好意思拒绝老板难得的邀约,点头答应。
兰桂坊的夜晚,喧闹而妖艳,他们都不是熟客,找停车位子都用了好久。后来在环云咸街找到个停车位,步行拐到兰桂坊里面来。
狭窄的路面上满是欢乐的人群,脚底是卵石铺就的小路,这时候不过十点多,刚刚是酒吧街开始热闹的时候。看着喧闹的人群,舒竞和脸上也不由得露出笑容。
“有没有哪家PUB比较好玩,你们男生比较熟悉,推荐一下啊。”
方敢颇为尴尬,他从来刻板谨慎,什么时候来兰桂坊玩过,也就是曾经路过,才算是认识,哪儿知道什么好玩的酒吧。
“我们找一间清静点的吧?这边我也没有来过。”
他小心翼翼地护着舒竞和,在汹涌的人潮当中挤出一条路来,这么晚居然还有这么多人,他也是没有料到。以前阿宾在的时候,偶尔他们也会去喝一杯,不过一般都是选择一家旺角偏僻的小酒吧,那儿是阿宾挑的地方,人少的很,他也真不知道晚上还有这么热闹。
他虽然在南江生活了一年多,但骨子里面到底还是个朴素的军人,跟这些时尚前卫的年轻人隔了好远的一层,自然也没法了解他们的生活。
“兰桂坊哪儿有什么清静的地方?”舒竞和笑了一声。这儿是青年男女狂欢的天堂,就算是老板试图开得清静一些,有几个人一闹,还能安静的起来?
在兰桂坊开酒吧还能安静的话,那一定是快要倒闭了。
“随便挑一家吧!”
虽然还是在街上,但四面传来的音乐声和人声嘈杂无比,舒竞和也不得不提高声音,附到方敢耳边才能说清。
他们懒得再挤,就随着人群涌向路边,随便推开了一家酒吧的大门。
还算他们的运气不错,虽然酒吧里面人头济济,但居然也不算是太吵,店里面放着相对比较慢的音乐,不过呼喝和笑骂仍然让这里称不上安静。
二楼靠着楼梯还有个位子,两人坐了下来。
“喝点什么?听说你很能喝?”
虽然没有跟方敢喝过酒,但舒竞和也有他完整的资料,知道他喝酒很厉害。方敢挠了挠头,这儿太吵,他又不好意思附耳到舒竞和的鬓边,说起话来只好扯着嗓子,这让他有点不习惯。
“洋酒不行,我就喝啤酒吧!”
舒竞和笑笑点头,要了一打啤酒,方敢抢着付了钱。
啤酒送上来,舒竞和就让服务生都打开了,递给方敢一瓶,自己也拿起一瓶,直接就对着瓶口喝了起来。
不过她显然没有直接用瓶喝啤酒的经验,刚喝了一口,就被喷出的浮沫呛到了,还洒到了衣服上。
“不好意思。”舒竞和拿起纸巾擦拭着脸上和身上:“我看别人都这么喝,想不到还挺有难度的。”
方敢忍着笑,帮她拿了小玻璃杯。两人面对面地坐着,就这么一杯杯地喝着啤酒,环境实在太嘈杂,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对着沉默了。
这是一家中等规模的酒吧,看起来也有段历史了,人气也相当不错。在吧台旁边有个小小的舞台,不过这时候还空着,表演还没有开始。
隔壁桌的人都在玩骰子什么,这两人也各自都不会,只好不时碰杯,干瞪着眼。
不过两人都喝得挺快,方敢的酒量好,啤酒喝起来就跟凉水似的,那个小杯子更是不过瘾,为了迁就舒竞和,只能慢慢地一杯杯干着。
舒竞和的酒量,在女性当中也算是相当不错了,她喝起来也几乎没有停过,酒到杯干,一大啤酒很快就不剩多少。
她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疏懒地靠在小圆桌上,长发垂下,倒显示出一种平时不曾表露的妩媚。方敢心中微微一动,不敢看她,侧过身又拿起一杯酒干了。
两人之间的气氛,这几个月来,一直微妙,这次他去了一趟欧洲回来,更隐隐有一点点尴尬。他对舒竞和,也有一种若有若无的情愫,可就算是他自己,也只是模模糊糊,并没有感觉到。
音乐越来越慢了,酒吧里面也相对的更静了下来。
这是表演就要开始的讯号,来唱歌的是一位年轻的女歌手,声音幽幽,唱起了一首情歌。
虽然大部分人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但也有些人暂时停下了交谈和游戏,开始静静地听歌。这也总算挽救了方敢舒竞和两人之间有些尴尬的气氛,毕竟干坐着老是不说话,总是有些不好,现在两人都可以装做是在听歌的样子。
酒吧的歌手,唱得都是一些口水歌,不过现场发挥的功力也是不错,这个歌手年纪不小,虽然是情歌,唱起来也颇有沧桑的感觉,舒竞和端着酒杯,好像是听得痴了。
她从小到大,没有时间听什么流行歌曲。
为了培养修养,也许古典音乐和歌剧还是必修的课程,但这些炽热直白的情歌,一直也没什么机会听。乍一下子,倒觉得更是缠绵。
方敢自然是不喜欢这些靡靡之音的,他喜欢的,大概只有嘹亮的军歌。但侧眼看到舒竞和微红的脸颊,配合流转的歌声,不由得也有些发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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