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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事情发生的太多了,特别是牵涉到“毒”与“蛊”,南宫苏,或者那个苏南,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周希汉希望采取主动了,了解对手是他的计划的第一步,接下来就该准备与对手抗衡的力量了。
周希汉想,先得见见张青老师。
张青,一个学术怪人,湘雅医科大学的药理学教授。他的同事都说他是个不务正业的执迷者,因为,他没有把精力放在大多数药理学家所做的那些事情上,去研究治病的药物,他一辈子潜心研究的是毒物,并且,他研究的不是普通的毒物,都是些传说中的古怪荒诞的,抑或根本就不存在的所谓毒物。既然他所研究的东西被认为是荒谬的、怪诞的,因此,张青的行为也就被认为是可笑的。
走入偏门的他难以自拔,他没有可以倾诉的对象,他被认为是怪人,是个没有出息的人,甚至有人说他是心术不正的人。
图书馆十七楼,那里有很多书,可是,至今为止他也仅仅只敢接触那些迷情剂之类的浅薄书籍,那种被称为禁书的邪恶之术,他竟然还没有窥视过一次。他每次接近那个藏书区域时,就会有一种强烈的异样冲动,这种冲动很邪恶。所以,每一次他都克制住了自己,当然,每次都会有个人来提醒他——图书管理员(每当有人接近那片禁书区时,她都会及时赶过来,她不会阻止教授看书,但她会提个醒,即使是个咳嗽声,那也是一种提醒,一种警告)。
张青教授就是在无数次的这种警告声中终止了他的行动。
张青与周希汉已经有了几年的交往了,他们都喜欢旁门左道,喜欢杂学。这回,他听说周希汉是专门来请教毒物学知识的时候,他兴奋得手舞足蹈,因为,人要找个知音,真是太难了。现在,老朋友到了,那个曾经去过十七楼的周希汉来访,张青觉得周希汉大有知己之感。
刚好,前些天临江送来了一份标本,公安人员在临江又发现一具尸体,似乎是中毒而亡,他们把标本送来请专家化验,张青接到标本亲自化验。结果一出来,他既兴奋又恐惧,兴奋是因为他二十年来的猜测没有错,他那些被人讥笑的研究终于得到了证实,他的老同学终于成功了;恐惧是因为这事情太可怕了,这毒物是毒谱上没有记载的毒物。
他神情恍惚,他有种再次到第十七楼图书馆翻阅禁书的冲动,可是,他实在没这份胆量,不是怕那位让他神经质的图书管理员(确切地说是禁书看管员),而是他担心自己会抑制不住犯罪的冲动。
因此,他想到了周希汉——他是张青唯一与之聊过毒物的人。
而刚好在此时,周希汉找上门来了。
“周希汉同学,你不觉得这一切都预示着什么吗?我相信,我的同窗好友南宫苏出山了。”张青教授一脸的苦凄,“我早就知道会有今天的。”
“你的同窗好友?他姓南宫?”周希汉惊问道,他正想知道南宫苏的情况。他没有想到,这偷看禁书的人就是张青的同学,并且叫南宫苏,南宫家的人。
张青教授对周希汉讲述了他与南宫苏的一段经历。
“周希汉同学,二十多年前,我和南宫苏是很要好的朋友。我们俩的药理成绩都是出类拔萃的,结业考试都是满分。当然,爱好常常使人痴迷,既然爱上了治病的药理学,同样也爱上了致人死地的毒理学,它们本就是一对孪生兄弟。我们俩常常一起讨论毒物,我谈论的是迷情剂。嘿嘿,不好意思,那时候我爱上了师大的一个女生,可是,我每次可怜巴巴赶到河西去见她时,她都是冷冰冰的对待我。所以,我希望有种药物,让她吃了就可以使她对我迷恋。可你知道,世上当然没有这种药物买的。有次,我跟南宫苏聊起这事,他对我这种想法很反感,他说我太没出息了,他说:‘张青,男人如果这样去讨得女人的欢心,我真的鄙视你。男人可以妻妾成群,但是,那要她们心甘情愿地迷恋你,你必须以你的事业,以你的魅力,以你男人的气概获得女人的欢心。’他说的话自然是对的,可是,我爱那女生早已不能自拔,所以,后来他对我说:‘张青,看你可怜,告诉你吧,图书馆十七楼有很多奇书,有本就是专门介绍迷情剂的书。’从那时起,我就开始光顾第十七楼了。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我的那位同学,他竟然在那里长期地偷看其他的禁书了,并且全部是与毒物有关的书籍,一直到快毕业时才被发现。当然,他受到了学校的处分。本来,他为了补偿过失,主动要求去西藏工作。可是,考虑他的前科,组织上没有批准。他被分配到琼山巫县人民医院工作,不到一年他就失踪了。我估计他继续去研究毒物学去了。现在,他终于成功了,所以,他出现在江湖上了。”
讲完后,张青教授似乎急于想证实自己对南宫苏去向的观点,急忙问:“你同不同意我这观点?”
“同意!南宫苏肯定去研究毒物了。”周希汉没加思索地说。他今后的对手本就是南宫世家的人。
“不对不对,我是问你,你信不信世界上有迷情剂这类的药物?”张青教授急忙问。
“相信啊,怎么不相信呢?”周希汉说得很肯定。
说实在的,虽然科学界一直否认有这种所谓的迷乱剂或迷情剂,但是,他自己的经历,假若对别人说,又有几个人会相信?除了韩教授这类被称为另类的人除外,所以,再怪诞的事,周希汉也不会轻易否定。
“啊哈,周希汉同学真是我的知音啊。哈哈,哈哈。”笑了一阵后,张青教授突然神秘而又兴奋,声音压得很低,他说,“告诉你吧,其实啊,我研究的迷情剂,早就实验成功了,效果出奇的好,谁要是吃了0.01毫克的剂量,在48小时内会爱得你如痴如醉,真的神奇呢。不过,这药我没打算给任何人,你也别打主意哟,你还年轻,还是南宫苏说得对。你呀,还是靠自己的魅力值去征服女人吧,那才是正道呢。”
“迷情剂,我才不会要呢。”周希汉说。
突然,周希汉记起了俞萍菲讲述的那段故事,那是那个姓南宫的人对她母亲说的:他说,他后悔没有听他同学的话。
难道“这同学,这话”,就是张青和他的迷情剂?
“真的,你不会骗我吧?不过,看在我们是知己的份上,如果你非常想要的话,我还是会给你一点点的。”透着兴奋异彩的张青教授眼巴巴地等着周希汉的请求。
“真不要。”
“真不要?……唉,难道你没有一个爱得要死要活的女孩吗?”
“有……没有。”
“到底是有还是没啊?”张青教授急得脸都有些红了,似乎他手里拿着价值连城的宝贝,竟没人感兴趣似的,急得他既委屈又难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