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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抱着小萋回到安乐侯府,整个侯府都随之忙碌起来,烧热水、煮姜汤、请御医,不过虽然照顾得周全,小萋还是发起了高烧。
此时,小萋正躺在床上,难受地低低呻//吟,微微嘶哑的嗓音带着几分泣音,配上他苍白的唇色和脸色,看着就让人心疼。
太子坐到床边,将小萋扶起来,并让之靠在他肩膀上,然后伸手接过下人奉上来的药,一勺一勺地喂给小萋。
“呜,苦……不要,不要……”喝了一口就怎么都不肯喝第二口,小萋皱着眉连连摆头,同时紧紧抿着唇,拒绝太子喂过来的第二勺散发浓郁令人作呕气息的苦药。
“洛小萋!”太子颇有气势地唤了一声小萋的全名,瞬间就让小萋浑身僵住了,然后皱巴着脸张嘴含住了勺子,可怜兮兮地一边瘪着嘴,一边把药咽了下去。
等药喝完,小萋眼睛也彻底红了,本来人病了就心理更脆弱,再加上平日里娇养得太过,此时被太子毫不温柔地逼吃苦药,他不禁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衬得满面病容更是有几分病美人的美,看得太子是好笑又心怜。
拿起丝绢给小萋擦擦嘴角,太子又捻起一块蜜饯塞到小萋嘴里,这才温和了声音,搂着小萋轻哄道:“好了好了,已经喝完了,不哭了。”
等小萋吐出蜜饯的核儿,太子拿热毛巾擦擦手,这便挥挥手,让所有下人都退下了,然后他褪去外衣和鞋子,钻到小萋被子里,轻揽着小萋躺下,时不时亲亲小萋的额头,并轻轻拍着小萋的后背,温柔地哄觉,“宝宝乖,睡觉觉。”
微微嘟起嘴,小萋将头埋进太子怀里,觉得浑身又热又烫,嗓子也难受,不禁十分委屈,低声唤道:“太子哥哥……”
“嗯?”伸手摸了摸小萋柔顺的长发,太子看小萋脸蛋烧得红扑扑的,大大的猫儿眼也晕染着几分朦胧水意,心不自觉就软了下来,便又抬手为小萋掖了掖被子,担心小萋受了寒。
“我要把那个救我的男人弄到侯府来,既然他救了我,我就要好好赏赐他,让他过上好的生活。”小萋软软地撒娇,怕太子不答应,还拉着太子的手臂晃了晃,软声软语地叫了几声,“好哥哥,好哥哥,你就答应我吧!我可不想做忘恩负义之人!”
眉头微蹙了一下,太子心里有几分不悦,但就那个贱民还引不起他的什么危机感,他只是不喜欢小萋接触那些下九流的人物,觉得会脏了小萋的眼睛,更不喜欢小萋把注意力放到别人身上。
看太子不说话,眉宇间也写着几分不赞同,小萋顿时心里一个咯噔,面上的表情却故意变得不高兴起来,他立刻挣开太子的手臂,翻身背对着太子,不仅从喉咙里哼哼几声,还咳嗽起来,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在心底叹息一声,太子从后面抱住小萋,并亲亲小萋的后脑勺,柔声道:“孤知你心善,想知恩图报,不过那种角色,你给些赏钱打发了就好,没必要将人弄进府里吧?”
“我偏要!”小萋翻身面对太子,见太子态度仍然坚决,不由眼珠子一转,凑过去主动亲了亲太子的脸,撒娇道,“好哥哥,好哥哥,你就应了我吧……你不是最疼我么?这么点要求都不答应我,你还是不是我的太子哥哥!”
说着,小萋就开始横眉冷对,露出几分生气的样子,下了最后通牒,“如果你还不答应,我就,我就……”
“就再也不理你了!再也不要你来我侯府了!”小萋鼓起双颊,瞪大眼睛,就像只生气的小青蛙,看得太子忍俊不禁。
见状,小萋不禁更生气道:“也不要你躺我床上了!”话音落,他就抬脚用力踹向太子,想把太子踹下床,但他正生着病,四肢无力,即使是用了劲儿,踹在太子身上,还是像撒娇,甚至他软软的脚碰到太子腿上,还引得太子心神一荡,下腹都有些发紧。
翻身将小萋压住,太子眼神深沉地看着小萋,看得小萋心慌慌的,有些隐隐的不好预感,只能尽量扮作无辜,让自己的眼睛看起来水汽迷蒙的,企图引起太子的怜惜,就此混过去。
而果不其然,太子看小萋目光里透出几分迷茫和畏惧,又看小萋脸色惨白惨白的,模样别提多可怜,他也只得在心底叹息一声,单手握住小萋的脚腕,还捏在手里揉了揉,又顺着小萋的脚往上摸了摸小腿,摸得小萋面红耳赤的,才放开手,伸手将小萋揽进怀里,柔声道:“好了好了,应了你就是。”
猛地松了一口气,小萋面上还是不动声色,扬了扬下巴,哼道:“哼,这还差不多。”
终于得到想要的答案,小萋这才乖乖地窝在太子怀里不动了,他从小就知道,想从太子那里得到什么,就必须付出一些什么,让太子得点甜头,否则什么也别想,这是他在皇宫十几年,学到的基本生存法则。
其实,小萋根本不蠢也不笨,他只是必须表面蠢笨,才能继续得到皇帝皇后和太子的喜爱,才能不被猜忌,才能安安稳稳地活下来,做一个母亲说的,即使风雨再大,也能无比坚韧的小草。
眼睛微微闭上,小萋虽然窝在太子怀里,心里却总是与太子有所隔阂,因为他明白,皇家那些人,都掌握着他的生死,他只有乖巧,露出绵羊一样的无害,才能好好活着,不然他就只能像他父亲那样,功高震主、被上猜忌,落得一生忠烈却不得好死,而他的母亲,则为了保全他,自尽而亡,让皇帝不费吹灰之力就收回了他父亲所有兵权。
这些,是母亲留下的老奴在去世前告诉他的,而那时他才年仅十岁,正是天真烂漫的年纪。
老奴告诉他,不要锋芒毕露,不要惹帝王猜忌,乖乖做个小纨绔,哄得帝王皇后太子开心,安安稳稳过完这一生,如果有机会就逃,没机会就装傻一辈子。那便是他父亲和母亲,对他,最大的祈愿。
还记得那时,他趴在尸体渐渐冰凉的老奴病床前哭泣,哭得眼睛都肿了,还不放弃。只因到了那一瞬间,他才有了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也是在那之后,他才明白,他与太子之间,永远只能是君臣,而不是兄弟,或者其他。
太子与他,生来便是天渊之别,太子尊贵,而他只是无依无靠的孤儿。即使他知道,太子是真心喜欢他,他也依旧无法相信一个终将为帝的男人,更不愿一辈子被困在深宫中,做个被太子豢养的金丝雀,只要时机成熟,他就会振翅而飞,飞向远方,追求他想要的真正幸福。
天高海阔,我命由我。
更紧地闭上眼,小萋在心底默念着,想他终有一天,一定会成为一个像他父亲那样,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不用再虚与委蛇,不用再埋藏自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爱什么人就爱什么人!
病了好几日,太子每日都过来监督小萋吃药用膳,再陪小萋午睡一会儿,很快小萋的病就日渐转好,脸色重新恢复白皙红润,看着就讨喜。
这日,太子陪小萋用过午膳,然后拉着小萋在外面花园散了散步,消消食,这便牵着小萋回房午憩一会儿。
揽着小萋躺在柔软的贵妃榻上,太子伸手拨开小萋的刘海,低头吻了吻小萋的额头,轻声道:“这几日父皇将户部交由孤管理,近日可能都会比较忙,没法抽空陪你用膳休息,要好好照顾自己,听洛粟的话,知道吗?”
洛粟,正是小萋唤作小栗子的贴身小厮,是从小就陪着小萋长大的家生子,由于忠心又机灵,太子便赐了他洛姓,入了安乐侯府的户籍,死生都归安乐侯府管。
点点头,小萋眨巴着大眼睛,看向太子,问:“那我下午就去把那个男人接近府里陪我玩儿,好不好?我都打听好了,他就住在南市,好可怜哦!”
伸手摸了摸小萋的脸蛋,太子其实已经有点忘记那个男人长什么样,毕竟只是个死不足惜的贱民,他从未将之放在心上,既然小萋想弄回来当玩具,能哄小萋开心,也没什么不好,毕竟这个府里四处是他的眼线,要是男人真有什么不轨之心,他也能随时查探到,没必要因为一个下贱人惹得小萋与他生气。
“好,让下人去办就好,你自己不准去,知道吗?”这是太子的底线,小萋也明白,便点点头,乖巧地故意道,“他哪里值得我亲自去接,又不是太子哥哥。”
这话说得妙,立刻就甜到了太子心坎里,让太子带着笑意地更紧地抱住小萋,然后附耳在小萋耳边说些笑话,逗小萋开心。
“咯咯……”
屋内不时传来小萋开心的笑声,和着太子低沉悦耳的轻哄,听得守在门外还未出阁的婢女面红耳赤,只觉得心脏怦怦直跳,满心害羞,想着太子对小侯爷果然是温柔似水,听听那说话的缱绻声线,真是比春风还让人沉醉。
午睡过后,小萋是从床上醒来的,他看着盖在身上薄薄的被子,起身唤来小栗子,服侍他穿衣,然后婢女递上热毛巾给他擦脸,又有婢女送上护肤的凝膏,随之,专门梳发的婢女为小萋梳了一个发髻,并在征询小萋的意见后,选择了一根通体碧绿雕着桃花图案的簪子,为之戴上。
“小栗子,我要穿那件大红色的大氅披风。”小萋想起那时初见男人,是穿着一身红衣,所以今天他也想穿红色去见他,说不定那个男人会立刻想起他。
至于答应太子不能亲自去找那个男人的话,则早就被小萋抛在了脑后。
哼,本小侯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谁也管不了!
当太子接到消息,说小侯爷骑马带着人去了南部贫民区,不由摇头微微一笑,淡淡道:“让他去吧!就知道他不会乖乖听话。”
今天太子因为小萋午间的陪伴和贴心的话语心情大好,所以此时他也不介意小萋阳奉阴违的行为,甚至想一想小萋扬起下巴一副骄傲孔雀的样子,就觉得小萋这样真是可爱,让人真想捉到怀里狠狠揉捏一番,问问对方还敢不敢不听话。
在脑海里把小萋翻来覆去地揉捏一番,太子才带着笑意地继续处理公务,暂时将小萋抛到了脑后。只因在他眼中,小萋是他人生中必须征服占有的战利品,但江山社稷却更是他必须追求的东西。他不会为了小萋而不顾天下,但只要小萋的存在不与皇位冲突,他都会宠着怜着小萋,只是他的爱,永远仅有七分。
这可能也是为何,小萋永远不会真正爱上太子的原因,因为小萋是个大智若愚的人,他很早就明白,太子非他良人,太子不会守着一个男人一辈子,总有一天太子会娶太子妃、生下继承人,做了皇帝后,甚至会为了权利的平衡,娶上后宫三千,而他洛小萋,也许是太子心头最特殊的存在,但也仅仅只是如此而已。
与此同时,小萋正骑马来到南市,只见他一身鲜亮红袍随风飘起,而他的高头大马更是引得南部贫民区人人驻足侧目,但这些人一看小萋派头十足,便自发往旁边让去,怕冲撞了这不知为何来到南市的贵人。
“小栗子,他到底住在哪儿啊?”小萋慢悠悠地催着马儿前行,低头问步行跟着他的洛粟。
“回主子,小的都打听好了,就在前面拐弯的一户人家。”
“哦。”说着,小萋便突然勒住马蹄,让马儿停下,然后他潇洒地翻身下马,将一柄折扇从腰间取出,拿在手里装模作样的摆出风流的样子,并对小栗子说,“你牵着马儿在这此等本侯,本侯爷去会会那人。”
说着,小萋便一边摇着折扇,一边往洛粟说的那户人家走去,走了几步,他又回头看向紧跟着的洛粟,瞪着眼睛道:“不许跟着,否则回去就跟太子哥哥说你不听话,让他打你板子!”
苦着脸顿住了脚步,洛粟闻言,也只得牵着马等在原地,眼睁睁看着这要命的小祖宗一个人晃晃悠悠地往贫民区深处走去。
哎……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儿才好。
洛粟真是被小萋吓怕了……
那男人的屋子很好找,因为拐角只有那一间院子,也确实很破旧,连个正经的大门都没有,小萋蹑手蹑脚地走过去,顺着大门的缝隙,看到那男人正光//裸着上身在练拳。
眼睛蓦地睁大,小萋连忙收回视线,背过身去,还忍不住拍拍有些发红发烫的脸蛋,心里一面觉得男人真是不知羞,光天化日就把上衣脱了练拳,一方面又有些心痒痒,还想再看几眼。
于是,他缓缓转过身,再度偷看,但见男人正练着一套很奇怪的拳法,动作明明看似很简单,但男人做起来却非常有力量,凸显得他手臂肌肉、胸肌、腹肌、背肌都越发精壮漂亮,再配上男人深蜜色的肌肤,真是诱人得让人想吞口水……
小萋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只是渐渐地,就看得入了迷,不知不觉缓缓往前走了几步,趴到了那破破烂烂的门上。
吱呀……
只听一声破木门被推开的声音响起,小萋尴尬地发现门竟然没锁,而他这么一趴上去,门就自动开了!
脸色发红地看着眼神犀利地看过来的男人,小萋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直到男人柔和了眼神,问道:“是你?”
也不知为何,被男人专注地盯着看,小萋的脸不受控制地有些发红,他勉强潇洒地挥开扇子,扮作一副风流贵公子的样子,故作冷淡道:“本侯爷是来谢你当日搭救之恩。”
看着眼前让自己魂牵梦绕的美丽少年,看他站在自己面前,一袭大红披风将他的面容显得越发娇艳胜过桃李,男人不禁看得有些发怔,但随之,他就微微垂下眼睑,答道:“不用,不过举手之劳。”
一时间,二人都沉默下来,场面有些尴尬,小萋轻咳一声,说道:“咳……你把衣服穿好。”
一开口,小萋就后悔了,连忙补救道:“我是当朝安乐侯,洛小萋。你叫什么?”
“阿山。”一边回答,一边捡起放在一边的粗布衣服随意穿上,男人淡淡答道。
“嗯?就是阿山?没有姓?”小萋奇怪地看向男人,却见穿好衣服的男人依旧微垂着眼睑,死盯着地板,并未看他,不由有些恼怒,想着难道他还没有地板好看吗?
“嗯。”想了想,男人问道,“不知侯爷驾到,有何贵干?”
“我不是说了吗?我是来报恩的!”小萋走上前一步,却发现男人真的好高,只能踮起脚尖,非常没有气势地用自己的扇子挑起男人的下巴,仰着头,骄傲道,“跟本侯爷回府,本侯爷保管你一辈子衣食无忧!”
静静地看着眼前漂亮的少年,男人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沉着声音道:“好。”
“诶?”这就答应啦?
还以为要威逼利诱男人才会答应,小萋立刻就高兴地笑弯了大眼睛,收回自己的折扇插回腰间,然后双手抱住男人手臂,笑眯眯道:“以后你就跟本侯爷姓,叫洛山,可好?”
转头看了一眼小萋,男人抽回自己的手臂,意味深长地看了一会儿小萋,这才退了一步,缓声道:“好。”
其实小萋永远不会知道,男人本来就叫洛山,只是这个朝代洛姓是冲撞皇家的贵姓,他这种身份根本不能用,否则会招来杀身之祸,所以他才隐去自己的姓,仅留下名。
对于男人抽开手臂的动作有些不高兴,但小萋还是忍着没发作,因为他想着等回了府,自然可以让男人好好与他亲近,于是他转移了话题,问道:“对了,你刚刚练的是什么拳法?好像都没见过。”
“军体拳。”
“军体拳?”完全陌生的名字,让小萋有些摸不着头脑,问,“你自创的吗?好像很简单,但又好像很实用的样子。”
“你还懂拳法?”看着眼前身娇柔嫩的小侯爷,洛山有几分惊讶地问。
“嘿嘿,我父亲生前可是大洛的大英雄,虽然我不曾习武,但拳法兵书还是看过几本的。”小萋扬起下巴,十分得意地说。
“嗯。”被小萋目光中的神采吸引住,但那种光芒又实在太过耀眼,让男人不自觉再度微微垂下眼睑,不敢看第二眼。
“哎……好累,我们走吧。”小萋伸了个懒腰,对男人说道。
“好,等我收拾一下东西。”男人倒也不含糊,转身进屋,很快就将重要的东西收起来,放到一个结实的黑色军用双肩背包里。一边收拾,他还一边将曾经属于小萋的那个手镯珍而重之地放到了包里,眼底藏着一抹深沉的温柔。
“呀!你这个包好有趣,本侯爷都没见过呢!”小萋觉得这个男人真的是好有趣,总是会让他见到从没见过的东西。
小萋走过去摸了摸男人结实的背包,笑着道:“你自己做的?”
“不是,从我家乡带过来的。”
“哦……”有些失望地看着男人的包,小萋倒也不追问,直接拉住男人的手,快乐地往外走去。
而男人看着少年牵着他的手,却不敢回握,只因他担心他的手劲太大,会不小心伤了少年,但他又舍不得放开手,只能沉默地跟着,任少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如果穿越时空来到古代,只是为了遇见你,那我甘之如饴。
洛山紧紧盯着小萋的后背,紧随着小萋,一同走向未知的未来。他不知道这娇贵的小侯爷,是否对他只是一时兴起,但他依旧愿意随之走,待在离心上人最近的地方,只因他已是一见钟情,再见误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