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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几看了齐北崧良久, 忽然问王北风:“北风,有烟吗?来一根。”
王北风掏出一包扔给他, 嘟哝道:“你们这些货都是什么毛病, 从来不自己买烟, 尽蹭我的!”
程几从烟盒里掏出一支, 塞进齐北崧嘴里。
“嗯?”齐北崧撑着额头。
程几拔出点烟器给他点上,在他脸侧说:“哥,没有谁对不起谁,都是命,我妈最后那样也是她的命, 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往后别再提了啊。”说罢拍拍他的背。
齐北崧转身就把他搂住了。
“哎哎烫!”程几躲着他的烟头。
“……”齐北崧一言不发。
程几说:“行了行了, 我知道你难受,你道歉我心领了。”
王北风忍不住扭头看热闹, 程几提醒:“前面撞山啦!”
王北风赶紧转回去扶方向盘,车子打了个滑恢复靠右行驶。
程几心想往后有事可不能带这傻大个出来,他不如赵家锐, 锐子的好处在于就算我和齐北崧真在后座上那啥啥,他都不会回头!
齐北崧倒不在乎王北风干了什么,他专心致志埋程几胸。
程几说:“真烫着我了!”
齐北崧将烟头在烟灰缸里摁了,继续埋。
“……”程几问,“怎么了呀?想哭啊?想哭我回避一下?”
齐北崧拉下他的小圆耳朵说:“别回避,往后你就是我的命。”
程几的脸腾一下就红了,起手打算推开他:“……”
齐北崧不肯撒手:“越想越气, 再让我抱会儿,你这腰好。”
王北风又回头了。
程几吼:“干嘛呀你?王北风你要命不要?!那边是悬崖!!”
王北风则想:唉,这时候就知道自动驾驶高科技的好了!
突然程几喊:“停车!”
王北风吓得一个急刹车,车上三人都在惯性的作用下往前搡,程几自己也差点儿冲到前座去。
齐北崧问:“怎么了?”
程几一脸尴尬说:“糟了糟了,我把我爸忘在水月山庄了!”
“你爸?彪哥?”
程几赶紧拨老耿电话,后者在没暖气的车里都冻成冰棍了,开口便哆嗦着问:“儿儿儿子怎怎么样啊?问着了没?”
程几说问着了,还痛扁一顿,忒解气,你快下来吧!
老耿说:“可可可我还没打着啊,把把把狗日的带出来也让我扁扁?”
程几说你下来吧,我要来几万块钱赔偿金,医药费有着落了,咱们一起给小俊送去,我在山道上等你!
他收了线,齐北崧诧异地问:“酒吧那傻逼经理赔钱了?”
“没有啊。”程几说。
“那你说什么赔偿金?”
程几说:“哦,我身上还有点儿钱,到时候拿出来哄他高兴,大不了回头再得向毛小伟讨。”
“……”齐北崧说,“我眼睛都快被您的圣光闪瞎啦!”
又附耳:“多亏你老公有钱,否则看你怎么装款爷。”
程几横了他一眼,推门下车。
车里暖如三春,车外冷如冰窖,奈何车里有王北风。
王北风这人真坦荡,看热闹从来不偷偷摸摸,全程瞪着铜铃大眼。
齐北崧跟着下车,和程几一起走到车后等老耿,山间清冷的空气让两人不由自主打哆嗦。
程几手上还捏着王北风那包烟,于是分给齐北崧一支。
齐北崧自己点上,又帮程几点,两人同时吸了一口,又同时喷出,感觉在水月山庄憋的那口浊气也随着烟雾爽快地吐出去了。
齐北崧背靠着车,在弥散的烟气中打量眼前之人,忽然问:“喜欢吗?”
程几用夹烟的手指扶着太阳穴,眼睛直直地望着山路:“你问什么?是喜欢这座山,这天气,这半夜三更,还是喜欢我今晚做的事?”
“喜欢我吗?”齐北崧问。
程几差点儿呛着,咳了两声把眼睛转过来。
齐北崧说:“挺喜欢我的吧?所以别守着直男那一套,想通了都一样!”
程几左右一看没人,绕到车前看王北风也好好地坐在车里听歌,于是跑回来说:“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
程几凑到他耳边说了一句。
齐北崧叼着烟笑骂:“操,臭流氓!”
程几装得特严肃:“所以你看,就是不一样!”
齐北崧追着要打他,程几笑着躲,两人闹了半天,最后齐北崧在程几屁股上轻踹了一脚了事。
“再打我主意我报警了啊!”
程几笑得烟都快掉了,喘着说:“你说怎么一样?嗯?你他妈连听都不乐意!”
齐北崧又追,追到了揽着他的脖子说:“我乐意!”
程几扭头笑道:“啊?”
齐北崧用视线张狂地描摹着他的眉眼,轻声说:“我乐意,只要你肯,我随便你造!”
程几缓慢地把头往后拉,好似双眼有老花,要离远一些才能认真看清楚对方的脸。
齐北崧问:“……让我亲一下怎样?”
不等回答他就亲了上来,双|唇相接,舌|尖缠|绕,烈火燎原。
齐北崧根本不是“亲一下”,他好似等太久,以至于完全忘了温|存细腻,他吻|得粗暴,吻|得狂野而原始,几乎不给对方招架的余地,一个劲儿往里裹,往里钻,扫荡四壁,唇|舌间的温度仿佛点燃了这个寒夜。
程几的脑袋稍微躲开,就被他用力按住后脑勺。
他简直是讨债来的,跋扈蛮横不讲道理,收回了本金还得要利息,双倍三倍十倍二十倍利息!不给就堵大门抄家伙,气息又粗又急!
程几真拿他一点儿办法都没有,烟灰落在手上都没感觉,因为嘴上更烫,还被咬得疼!
真他妈属狗的!程几头晕眼花又气恼。
“你他妈真是妖精!”齐北崧一边啃还一边粗嘎说话,“到底从哪个妖精洞里钻出来的?怎么就找上我了?”
“去你……”
程几的脏话被他堵在嘴里。
“老子他妈闻|到你的味|儿就受不了!”齐北崧拿出吃人的劲儿,“上次在面馆楼上真不该放过你,你丫的,晚收拾你一天多祸害一天!老子收了你!”
眼见着火越点越着不能再亲了,程几被硬邦邦硌得方寸大乱,猛地一把推开了他,嘶哑地说:“这是外面!”
齐北崧的手好不容易伸|进衣服探|下去摸|着一片皮|光|肉|滑,被硬生生打断,那感觉不亚于被突然扼着喉咙,气急败坏扑过来要继续:“外面就外面!幕天席地,爽!”
程几又被箍在怀里,不得不动膝盖和肘部抵住,急切地小声说:“王北风探着脑袋看呢!”
“让他看!”齐北崧搂着他,赤红着眼睛说,“老子伺候媳妇儿不避嫌!谁爱看谁看!”
“老子不想给人看!”程几威胁,“再来我顶你了啊!”
“顶!老子巴不得呢!”齐北崧咬着他的耳朵粗鲁地说,“老子虽然喜欢在上边,但在你这儿上下都一样!但前提是你得先让老子爽了!我顶我?我他妈还想顶你呢!”
齐北崧的“咬耳朵”可是真咬,程几都快让他啃出血来了!
“哎哟!你他妈狗牙这么尖?!”他怒推。
齐北崧低吼:“我给你开个耳洞,让你他妈四处乱跑惹是生非!你也不体谅一下老子的心情,好端端的穿个防弹背心,等着挨枪子儿呢?你吓人不吓人啊?!”
程几真被咬疼了,手上挣脱用了七八成力,但是没动技巧,因为真不想打给王北风看!
王北风为了看清楚些,不但放弃车内温度降下了车前窗,还把多日不用的100度近视眼镜都掏出来戴上了!可惜天太黑,他觉得车后那俩就是抱成一团搡来搡去,说话声音还忒小,一句都没听清。
可惜可惜!这时候就明白陈川的厉害了,川子那耳朵眼睛就像是通了电磁,八百米外都能发现细节!
齐北崧还是不肯放弃,央求说:“再让我亲亲,就一口!”
程几说:“别闹了,一会儿我干爹该下来了,让他看见不好!”
“你干爹知道!”
“啊?!”程几吓了一跳。
“他知道那天咱俩闹了一宿啊!”齐北崧说,“再说他又不是你亲爹,怕什么?”
程几当然不是怕,他只是羞。
他推开齐北崧说:“行了,我回车上,你在这儿吹吹冷风。”
齐北崧拽住他,嗓音低得发磁:“你让我摸|摸。啧,还让我吹冷风,我就不信你这么冷静,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
怎么可能冷静,被齐北崧这么个人抱着亲着蹭着,别说大活人,连电线杆子都燃了!
齐北崧张扬地说:“直男有什么了不起?我比妞儿带劲是吧?”
带劲。程几心想。
齐北崧用手指在他额头上点一下:“你他妈再直,碰到我也得弯,姓齐的就是这么自信!刚才你在388包房里说了‘嗯’,别不承认啊!”
原以为程几还得狡辩,没想到几秒种后,笑容绽放在他的眼角唇边。
齐北崧狂热地看着他那双俊美的眼睛,美得像天幕上灿然的晨星,像河床上发光的金沙,熠熠发光,闪闪生辉,跃动着的,勃发着的,活的!
他太喜欢这双眼睛,从第一天、第一秒、第一次视线相|接,从不知道自己喜欢的时候,他就追着这双眼睛,一瞬都舍不得放开!
程几说:“知道了。”
“知道了?”齐北崧重复。
“嗯。”程几点头。
“就这三个字?”
“那该怎么说?”程几说,“来函收悉,特此回复如下:同意。”
“同……同意?”
程几说:“嗯。”
“同意是什么意思?”齐北崧还要确认。
程几笑着摇头,就着几乎烧到手指的烟大大地吸了一口,将烟屁股扔在地下踩灭,然后将那口缭绕的烟气缓缓地喷到齐北崧脸上,那姿态好比山中妖物盘在他那幽暗不明的洞里。
“意思就是,你不是备选了,我打算和你处处,管你是男是女。”
齐北崧一下子将他举了起来!
“放开!别咬啊!”程几轻声喝道,“王北风看着呢!”
“让他看!”
齐北崧将他的头拉近,用力抵着前额:“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自己答应的,往后你要离开我,我说不定会弄死你!”
“别说这话。”程几说,“不爱听。”
“我不会。”齐北崧笑得露了两排牙,“因为你离不开我!”
程几抬眼看他,半晌道:“……猖狂。”
“让我亲亲!”
“别闹啦!”
正在这时山路拐角处有车灯亮起,两人闪到暗处,见开来的却不是老耿的破皮卡,而是一辆底盘贴地的豪车。
两人目送豪车轰鸣呼啸而去,程几说:“真别玩了,虽然已经后半夜,这条路上还是车来车往的,让人看见了影响不好。”
齐北崧问:“要不咱俩换到车里,让王北风下来?”
程几笑道:“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小心他当场拉个二百多人的群实况转播。”
齐北崧说,那更好啊,生米煮成熟饭,那二百多人就都知道你是我媳妇……
又是一束车灯打断了他。
看那灯的昏暗程度,程几就知道是老耿来了,说实话那和瞎眼开车差不多。老耿五十了还能驾驭此物,说明他应该是蝙蝠投的胎。
程几挥手,让在路边。
老耿缓慢停车,摇下车窗说:“儿子。”
随即他又看到了齐北崧,不太高兴,老丈人看见女婿总是不太高兴。
齐北崧正春风得意忘乎其形,根本不在乎旁人的态度,把胳膊强势地架在程几肩膀上。
老耿上下打量他俩,问程几:“儿子,咱们还到小俊那边去?”
程几点头,拉开齐北崧的手,说:“我跟我爹走了,你和王北风回吧。”
齐北崧怔了一下,他万万没想到程几会这样选择,当然不答应!
“不去我家?”
程几柔声说:“陈光俊那边需要人照顾,我比较合适。再说我看护我妈那么久,已经习惯伺候病人了。”
齐北崧问:“那我怎么办?”
程几觉得好笑:“你也受伤啦?”
齐北崧恼火地眯着眼睛:程几的理由实在是太正当,太必要,他根本没办法驳斥;可就这样被丢下,又实在委屈!
“陈光俊在哪儿治疗?”他问。
程几说了诊所名称,告诫说:“你别来了,医生说探视的人越少对病人越好。再说也不关你的事儿,你出现反而引人注意。”
齐北崧说:“你……”
他想说我疼你都来不及,你怎么老是上赶着去给别人当老妈子?
“我什么?”程几问。
“你走吧!”齐北崧赌气说,“回头我去接你!”
说罢他往程几怀里塞了个东西:“给你!”
程几原以为他还得腻歪一阵,没想到他说走就走,做派倒也爽性。
他目送他的车离去,这才低头看手里的东西,原来是电子烟。
这东西是卷烟的替代品,没焦油和尼古丁,传说对身体好,但也只是个玩意儿。
程几笑了一下,不在乎地揣进兜里。
程几上老耿的车,提醒他修车灯,老耿却问:“那小子不是你兄弟吧?”
程几说:“是兄弟。”
老耿说:“你和兄弟们是这样的相处法?”
程几扑哧笑了,问:“你觉得他怎样?”
老耿眯着眼睛看前边的山路,多久才答:“别的不说,你搞这么一个放在家里,养得起吗?”
程几说:“你罩着我呗?话说你这个月还没给我发工资呢!”
“别惦记着那几个工资,等我八十岁就把房子过户给你!”
“您今年贵庚?”
“四十九快五十啊。”
“画一个三十年的饼,可真有您的!”
“都是你的,我的就是你的!”
“老耿啊,我们赶紧往下撤吧,别啰嗦了!”
“不叫爸,好歹也叫个彪哥!”
两人一边斗嘴,一边开车下山。
另一辆车上,王北风开着开着,偶然看了一眼后视镜,差点儿把心脏病吓出来!
“!!”他回头。
齐北崧问:“你这开车老爱回头是什么毛病?”
王北风吼:“齐少!!我他妈魂都飞了!我还以为有人要劫车!!”
齐北崧正戴着程几落下的防|恐警用头套,露出一双乌溜溜的眼睛。
他深深吸一口气:“我媳妇儿戴过的,真香!”
王北风忍无可忍:“老齐你是不是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