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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儿的娘家离王府并不是很远,没多会儿就到了。门上的小厮向陈夫人报了信儿,说王爷和姑娘来家了。陈夫人喜出望外,忙迎出门来,却看见王爷的脸上带着愠怒,云儿边下车边哭,可吓坏了。要向王爷下跪见礼,王爷阻止道:“陈夫人免礼,屋里说话吧。”
水儿搀着云儿,挎着包袱,见王爷和陈夫人先进去了,匆忙地对鱼儿说:“你和田侍卫说几句话,马上就来啊。”
鱼儿一边下车一边对丈夫说:“相公,你要好好地照顾自己,鱼儿得陪主子在这里住一段日子了。”
田亮忙答应:“那你就好好照顾主子吧,到底又怎么了?”
“惹祸了。唉,三句两句说不清,我得进去了。”
“你也要多保重啊。”田亮望着鱼儿的背影有些不舍,毕竟是新婚。
水儿搀着云儿,鱼儿拿着包袱,直接去了云儿出嫁前的房间,刚进屋,云儿就扎到床上放声嚎啕。这边,陈夫人也知道了女儿的大致情况,给王爷跪下了,声泪俱下地说:“王爷,云儿年轻不懂事,看在我家老爷的面子上,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原谅她吧!”说着给王爷磕头。
王爷忙把陈夫人扶了起来:“陈夫人,您不要这样,本王在您面前是晚辈。把云儿送回来没别的意思,请您和先生开导开导她,看看她到底是怎么想的。俗话说,知女莫如父母,毕竟你们是她最亲近的人,有什么心里话她会和你们说。让她在家里住些日子,疏散疏散,消消火气,那边福晋有了喜,也需要静养,等福晋生产后本王自会来接,告辞!”说罢起身,一抱拳,出去了。
看着王爷骑着马、带着车和侍卫们回去了,陈夫人返身进院,抄起一根劈柴就冲进了屋里,举手要打云儿。被鱼儿一把拉住,水儿抢下劈柴,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劝了起来。
鱼儿拉住陈夫人的手说:“夫人,您先别着急,这会王爷正在气头上,等他消了气儿就好了。王爷这人最是仁善的,姑娘还年轻,什么事情把握不好也是有的,您千万别担心。”
陈夫人泣不成声:“云儿呀,娘还以为王爷在宠着你、惯着你,过着顺心的好日子呢!你说你怎么这么不给你爹娘争气哪,啊?让人家给休回来了!你没听王爷话里话外连爹娘都挂上了吗?他怀疑我们挑唆你什么了!娘是说话不防头,可从来没说一句不在行的呀!你在府上吃香的喝辣的,那么多人服侍着,娘高兴还来不及,能挑唆你什么?你自己说,娘都挑唆你什么了?”
水儿忙说:“陈夫人您千万别多心,我家王爷绝对没有怀疑你们什么,就是让侧福晋冷静冷静,真没别的意思。”
“云儿你说,你有什么不冷静的事啊?儿子封了世子你还不满足吗?那你想怎么着?上天哪?”
陈夫人接过水儿递过来的手帕,擦着眼泪说:“鱼儿姑娘知道,我们云儿先前不是这样的。从小就在她爹的教导下知书达礼,虽然有的时候是口角锋芒了一些,心眼却不坏,怎么还能害当家主母呢?”
云儿辩解地说:“娘,云儿不是故意的!”
“什么?不是故意的?你在福晋的脚踏上撒豆子,让她跌倒滑胎,都是在梦里做的?还说不是故意的?那什么是故意的?啊?你说呀!咱们陈家二百多口人,没有一个人能做出来你这样缺德的事,还说不是故意的?你说疯话哪?你到底要怎么样啊?”陈夫人又羞又愧,在鱼儿水儿面前很美面子,哭得浑身颤抖。
鱼儿赶紧劝道:“夫人、夫人,您先消消气儿,咱们大家都冷静下来,想一想,问题出在什么地方?”鱼儿很镇静,她知道,着急根本不解决任何事情。
“出在什么地方啊?我们生怕福晋说什么事情是我们两口子挑唆了云儿,平时都不敢去看她。【^^】你们在府上一直跟在云儿身边,就没发现她和什么人有接触吗?不会是……”陈夫人打了一个寒战,没敢说出她的怀疑。她是想是不是云儿嫌弃王爷年纪大,和年轻侍卫扯上了?要是这样可就坏了,别说送回家来,说不定哪天就小命不保了。皇家是最重脸面的,自己的女儿偷人了?不会吧?陈夫人顿时觉得浑身发冷,激灵激灵的打冷战。随即她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云儿从小到大都是很严谨的,一句不适合女孩说的话都不说,一件越规矩的事都不会做。附近的邻居家有好几个年轻后生见她的面儿都想打个招呼,可是她却旁若无人地走过去,不和任何男人搭讪。夫子老爹对她的人品教导也相当严厉。
鱼儿是多聪明的人,赶紧拦住夫人的话头:“您什么都别想,就是姑娘闹个小性子,说了点不中听的,您也知道,福晋三十七八岁了,好不容易怀上,王爷是怕福晋情绪不好,生产时出什么毛病,其实都不是大事。”
“鱼儿姑娘你就别瞒着了,王爷都和我说了,云儿在福晋的脚踏上放豆子,想让福晋摔倒了流产滑胎。你说她怎么这么糊涂呢?自己不是已经有了儿子吗?有什么权利挡着福晋不让人家生啊?我怎么老了老了有心操了?”说着,又哭了。
鱼儿的心里很是没底,虽然是那么劝着夫人,自己也是担心王爷会休了姑娘。要说姑娘做的那件事发生在别的府上,恐怕这会子命都没了。可是仔细想想,那件事真的是很严重啊!鱼儿愁得什么似的。姑娘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就象是精神不正常,可是据她知道,陈家祖上都没有一个得疯病的,姑娘怎么能得这种病呢?这也太倒霉了吧?王爷是年纪大了一些,可是对姑娘多好啊,就象对自己的女儿一样,要什么给什么。成亲以前都没时间画画了,都是在纸行里接活儿赚钱补贴家里。在府上画画、裱画的随便折腾。她自己也说过,进了王府,唯一不顺心意的就是王爷年龄比她大了很多,而且成亲多年,对福晋的感情十分深厚,是自己无法超过的。云儿也说自己不想跟福晋争夺什么,什么都不缺还争个什么劲?
晚上,陈大彬从翰林院下差回家,刚到门口就让夫人给拖到厢房,一五一十地将女儿的事告诉了丈夫。陈大彬一下子傻了:“怎么会这样?云儿原本是个善良的孩子呀!看到街上要饭的还给钱呢,怎么会成了坏女人?”他觉得又伤心又没面子,怒不可遏冲进云儿房中就要打她,被鱼儿、水儿死死拉住。
云儿大哭着扎到床上,一边“噼里啪啦”地为自己辩解。可是陈大彬哪里能听得进去?不管怎么说都是云儿的不对,还辩解什么呢?其实他根本没听进去云儿在说什么。一身的不是,再辩解也没有用!
鱼儿劝道:“老爷,您身体不大好,千万别生这么大的气。主子是一时糊涂,作错了事,等时间久了,王爷也会淡忘了,心平气和了就好了。怎么着他们之间还有个煊世子呢。王爷也不是那种绝情绝义的人,您就放心吧。”
水儿也说:“是啊是啊,王爷只说让您和夫人劝一劝侧福晋,您是有学问的人,就和夫人劝劝吧。”
陈大彬看着鱼儿水儿都年纪轻轻的,新婚不久就把丈夫都扔下不管来服侍云儿、陪着云儿,很不过意:“两位姑娘,你们说句实话,王爷能不能休了云儿?要是他不想要云儿了,云儿直接就留在家里,你们就回府吧,不能拖累你们。”
“看您说的,姑娘是我们的主子,奴婢还能离开主子吗?王爷是生气了,根本就没说休了主子,只说等福晋生产了,再接主子回去。”鱼儿说的很委婉。
陈大彬就是担心云儿受了什么委屈采取极端行动,感觉就是嫌弃王爷年岁大又说不出,找茬儿闹气。可是那是王府,王爷福晋脾气再好也不能由她胡闹,更不能让云儿给他们没脸的。就认定了云儿一定会被休弃。事到临头也躲不了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休就休吧,一家三口死就死在一块,倒也心安。
云儿在鱼儿和水儿的陪伴下住了下来。最初几天,只是哭,后来就疯了似地画画。画了撕,撕了画,嘴里说着鱼儿和水儿都不大懂的话。什么“既生瑜儿何生亮”。水儿奇怪地问:“主子,这里边怎么还有鱼儿姐姐和田侍卫的事呢?什么鲫鱼生的鱼儿姐姐,河鱼生的田侍卫……”
“娘啊,快来救救云儿吧!云儿不行了,肚子疼死了!”云儿笑得在床上翻滚。
陈夫人赶紧跑过来:“这是怎么了,又哭又笑的?”
“娘啊,我们家出了一位水军大都督,知道是谁吗?鱼儿姐姐!娘啊,不能活了!”云儿捂着肚子,笑得像只对虾。
鱼儿还挺奇怪:“有这么可笑吗?”鱼儿读过书,当然知道既生瑜何生亮的典故,但是水儿是不懂的,她没读过书不识字,就请教鱼儿是什么意思。鱼儿就告诉了她。
陈夫人和陈先生房里,老两口愁得唉声叹气的。就是觉得女儿不可能做出算计福晋的荒唐事,女儿不是一般的聪明,博闻强识、满腹诗书,怎么就能干出那样的傻事?追问鱼儿,想得到一个否定的回答,可是鱼儿说是真的,王爷没有撒谎。
陈先生就想到了云儿是不是怕福晋生了男孩抢去煊儿的世子爵位,就问云儿,云儿也不扯正题,问她是不是嫌王爷年纪大,她也不往那上面说,光自说些不相干的话。
“这哪里是我陈大彬的女儿了?是不是因为婚姻不顺心,一天到晚胡思乱想弄成了精神病?这样的话日后肯定是要被王爷休弃的。被休弃的女人将来还能再嫁人吗?”
云儿的娘家愁云惨淡,陈大彬夫妻认准了云儿一定会被王爷休弃,可也无可奈何,只能等着王爷发话了。
本来就已经没有路可走了,先前强要云儿做妾的那位知府大人不知道是怎么知道了云儿被送回娘家的,居然趁火打劫,还要接云儿去他的府上给他做小妾。他是认准了王爷一定会休弃云儿,一个生过孩子的女人,就是残花败柳了,可以一文钱都不用花,玩个个把月推到大街上要饭去,几天就饿死了。他是听人说,陈知县的女儿相当漂亮,上次没得手,现在可是天赐良机。
天擦黑的时候胡同里来了一顶两名黑衣人抬的小轿,小轿停在陈家家门不远的地方。黑衣人拨开已经插住的大门,悄然无声地进院,直奔云儿房间。陈大彬夫妇听见动静赶紧过来,就见黑衣人在捆云儿。顿时气炸了肺,一面大声呼救一面阻止黑衣人捆绑女儿上。心里已经绝望到家。可是他们哪里是黑衣人的对手?被人家三拳两脚就给打到了。可怜的老两口,老了还要为女儿拼命。
正在这时,身穿黑色练功服的青儿出现了。只见她一手抓住一个黑衣人的衣服领子,跟拎大白菜一样把他们拎到院子里。把其中的一个摔到地上,抡起另一个。也不知道青儿有多大力气,竟把手里的人抡圆了,一松手,那人就飞出去了。然后再抡这个,再松手。飞走的两个人好象飞出去很远,没有掉在地上的声音。把陈大彬和鱼儿水儿都吓傻了:这个青儿是人类吗?人类的女人哪里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一个个的什么话都不会说了,光是傻傻地看着青儿。
青儿没空搭理这几个人,走到门外,把那顶绿呢小轿从腰间抓住,然后高高举起来又摔下去,就这么一下子,小轿就成了一堆碎木片,撒了一地。然后两手拍了拍,返回院里。进了院就高声地呵斥起鱼儿水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