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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其他人冲上来的时候,江梨正抱着原田蹲坐在原地,失控地吼着他的名字。
“怎么回事?”小黑知道,如果只是正常的昏倒,江梨这个当医生的不会如此慌张,于是先伸手探了下他的鼻息,很微弱。
“你们不能带走他!”江梨劈头盖脸就说出来一句,紧紧抱着阴阳师瘫软的身体,神情戒备。
小白都愣了一下,从没见过江梨这样,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好,我们不会带走他,你先冷静一下,原田还没死呢。”
江璃早已拨打了救护车,鸣笛声渐渐靠近,停在了楼底下。
众人七手八脚地把原田抬上担架,江梨直接挤了上去:“我是医生,他是中毒了,心脏跳动减弱,强心剂!”
救护车载着两人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远处,天空上地烟火还在持续绽放,到处都是人们的欢呼声,只有这里,一片冰寒。
江璃知道帮不上什么忙,于是打发剀哲一起回家,临走时还低声嘱咐:“原田有情况随时告诉我,好吗?”
哮天点点头:“放心,路上注意安全。”
等到两人离开之后,四个人二话不说,直接瞬移到了医院。
手术室前的等候走廊里,惨白的日光灯下,青年单薄的身影缩在长椅上,只穿了白色衬衣的身体近乎透明,好像脆弱得下一秒就要从这个世上消失掉。
“江梨?”韩瞳轻声呼唤。
青年抬起头,眼底全是疲惫之色:“你们来啦。”
“里面怎么样?”
“不知道。”江梨深呼吸,双手紧紧握在一起,“他们说不让我参与手术,怕我感情用事影响手术进度…”
“到底怎么回事?原田为什么会突然晕倒?”小黑问。
江梨摇头:“我真的不知道,刚才还有说有笑的,然后就躺倒了,初步看来,应该是中毒。”
“中毒?”小白纳闷,“大家晚上吃的东西都一样,怎么只有他中毒了?”
“是不是他有什么忌口的,所以食物中毒?”小黑猜测。
“不会。”江梨道,“原田的样子不像是普通的食物中毒,他的症状很奇怪,我…从未见过。”
众人互看一眼,同时皱起眉头,感觉事情不像想象中那么简单。
手术一直进行到第二天早上,大门才被推开,等了一晚上没合眼的江梨总算了解了自己工作时,等在外边的病人家属是种什么心情了。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江梨跟个兔子似的,一下子就蹦到医生面前:“怎么样?”
“命是勉强保住了。”主治医生是个老头,也是江梨的前辈,“不过…他中的毒,我从医多年以来,却从未见过,解毒剂恐怕一时半会儿还制不出来。”
江梨的心冷下来,解毒剂是需要了解中毒的原因才能制作出来的,如果不了解而往下定论,很有可能让病人失去生命,而且纵使能找到原因,原田现在的情况也容不得他们花太多时间。
“那…我能去看看他吗?”
老医生默默点头,扶上他的肩膀:“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
江梨什么样没说,一言不发,跟随护士来到了加护病房。
床上的原田,浑身插满各种各样的管子,仪器在周围跳动着曲线,本就不大的小脸上罩着大大的输氧口罩,只有那上面腾起的微弱薄雾才能让人看出,这个人还活着。
床头的病历上写着“原因不明”四个字,江梨轻轻握住他苍白的手,冰凉得让他害怕。
哮天来到病床前,单手搭在原田的额头上:“这样下去,他迟早会支持不住的。”
“能探测出是什么毒吗?”韩彤问
“五色无味,我闻不到。”哮天坦白,身为神犬,并不是只会寻路而已,更何况是猎犬,任何细小的蛛丝马迹都逃不过他的鼻子,只是这次,他却有些束手无策了。
“这样吧,小白留下来和江梨轮流看护原田,其他人和我一起去找原因吧。”小黑道,“我有种直觉,这毒十分蹊跷,恐怕不属于人界。”
小白点头:“嗯,你们去吧,我会看好他俩的。”
……
天上一天,地下一年,这句话绝不是闹着玩的,就像现在的哮天,像找个不在参加宴会的仙家都找不到,去老君那里吧,还没见着人,小童子说他家师父云游四海去了。
“他是否说过何时回来?”
扎着两个朝天辫的小童子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知道,师父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从来不跟我们说去向何方,何时归来。”
叹了口气,哮天认命地写过小孩,转身又向下一个目的地飞去。
另一边的韩瞳也没比他好到哪去,妖王也是个爱玩的家伙,等到好不容易通过层层手续,来到他老人家的府邸,管家一句“大王游玩去了”,气得韩瞳差点掀桌。
“那你不早告诉我,还让我费事地跑进来!”猫妖俯视着只有半米高的小老头管家,恨不得从他脸上薅一把胡子下来。
“大王给我的嘱咐是不把客人拒之门外。”管家小胡子一颤一颤,心平气和地说道,“您若有事,可暂住在客房,等两天后大王返回即可。”
“那就来不及了!他现在在哪?”
“恕在下无可奉告。”
“你!”韩瞳抬起的手缓缓落下,平了平情绪,拿出惯有地那套坏笑出来,“这点钱不成敬意,拿着~”
没想到老管家连眼皮都没眨一下:“在下不知。”
行,今儿个豁出去了!
“给,这些够了吧!”韩瞳心疼地看着那张卡,这可是他在人界辛辛苦苦打工赚来的啊,虽然那份工只是在酒吧里调调酒。
手里的卡瞬间消失,管家指了个方位:“大王应该在老友家打牌。”
“哪个老友?”
“就那三个,究竟是谁,就不得而知了。”
“……”
此时的冥界已经乱了套,在黑无常大人的指引下,小鬼和判官们忙里忙外,把各种古籍从藏书阁里往外搬。
小黑坐在一大堆书籍中间,运用发力,以一秒一页的速度飞快地阅览着。
“下一本!”
“下一本!”
“不对,再下一本!”
无数小鬼忙不迭地传送书籍,有的书有一人多高,需要好几个小鬼合力才能搬来。
“磨蹭什么?快点!”小黑地狱神君气场全开,那些巨大的书被他随手一仍就飞到几米开外,撞到一群小鬼差,“吃什么长大的,接住了!”
判官和孟婆无奈地叹气,那些古书一本就有几百斤的重量,不把他们压得魂飞魄散就已经很不错了。
在这种效率下,书籍很快便被阅览完毕,剩下一屋子小鬼东倒西歪。
“该死,竟然没有。”小黑皱眉道。
“这是谁干的?”老远一声惊雷般的声音传来,冥王出现在屋子里,“小八,你想把我判官府拆了不成!”
小黑眼睛一亮,说不定老头子会有办法。
听完小黑的叙述,冥王仰头想了想:“原田,就是那个阴阳师对吧?”
“嗯!您知道这是什么毒吗?”
“嗯…”冥王摸了摸下巴,“好像很久以前听谁说起过…谁来着?”
“您快想啊。”
“啧,小兔崽子,我这不是在想吗。”冥王突然抬头,“好像听那老魔王说起的。”
小黑一惊:“您是说魔界的王吗?”
“没错,魔王赤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