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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受白色杨拉子毒害的小田豹,此时是双眼难睁,嘴唇青紫紧闭,呼吸困难,命悬一丝。
鲁达让田虎找来了田七,地龙,大蒜,把这三样东西放在蒜钵内一起捣碎,放在一块布上,然后让田虎把小田豹扶坐起来,鲁达运了一口丹田之气伸出手掌,将掌心紧紧贴在小田豹的后心,默默的运起体内神功,不一会只见鲁达头顶冒出了如蒸汽般的腾腾热气,额头上也布满了一颗颗豆粒大的汗珠。
过了大约有一桩香的时间,只见小田豹猛的张开嘴,喷了出了一口黑紫黑紫,腥臭扑鼻的浓血,晃了下身子倒在了炕。
鲁达收回掌力,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有些虚脱的对田虎道:“毒气已经逼出来了,你把我刚才捣好的药贴在田豹的伤口上用布包好,养上十天半个月的就可以下地了。”
到了第二天早晨,小田豹果然睁开了眼睛,看了看守护在身边的田母道:“娘,俺饿了,想吃饭。”
田母的眼泪流了下来道:“谢天谢地,你可活醒过来了。”
鲁达道:“婶婶,你赶快去给田兄弟做饭去吧,他已经十多天没吃饭了。”
田母高兴的道:“俺这就去,俺这就去。”
田虎拉着鲁达的手道:“大哥你真是扁鹊再生,华佗在世,有妙手回春之技,一下子就把俺兄弟的病治好了。你对俺们一家真是有再造之恩。”
鲁达道:“田虎兄弟可别这么说,谁能见死不救呢。”
田虎道:“大哥,话可不能这么说,见死不救的人多着呢。”
鲁达道:“世间有百人,即有百条心,你总不能要求人人都是一个想法吧。你之所想,不一定是他人所愿;你之所愿,也不一定是他人所想。为人做事,只求心安就好。”
田虎似懂非懂的道:“嗯,我知道了,鲁大哥。”
鲁达在这里住了七天,
本来鲁达想要尽快赶路的,可是由于自己是第一次治疗这样的症状,也不一定就百分之百的把握能手到病除的,所以决定留下来先观察观察,不是有句话叫什么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吗,如果自己就这样的走了,万一小田豹的病情又有了反复,那该怎么办?
七天的时间,被踢伤了的田彪也恢复了过来,活蹦乱跳的漫山遍野,去为鲁达踅摸着好吃的,上山采野果,下溪摸河鱼,钻林子抓野鸡,设套捉野兔。
田母更是尽其所能,倾尽家中所有,每天都想方设法做出香喷喷的饭菜,端到鲁达的面前,满面笑容的看着鲁达吃完,才心满意足收起碗筷。
虽然她们没有说出只言片语的感谢之话,但田家的人却用山里人特有的淳厚朴实的感情,用她们能付出的一切的方法与力量,报答着鲁达对她们一家的救命之恩。
鲁达从田家三兄弟身上感受到的兄弟之间的情义和温暖,也让他体验到了当大哥的快乐。
鲁达从田母的身上享受了那久别的母爱的关怀与温馨,他感到仿佛又回到了鲁家庄,回到了母亲的身边。
游子最渴望的是回家,
游子最渴望的是回到母亲身旁。
在八百多年后中华民国有位叫闻一多的民主主义诗人,曾经写下了一首诗:
你可知道“妈港”不是我的真名姓?
我离开你的襁褓太久了,母亲!
但是他们掳去的是我的**,
你依然保管着我内心的灵魂。
三百年来梦寐不忘的生母啊!
请叫儿的乳名,叫我一声“澳门”!
母亲!我要回来,母亲!
这位诗人写的诗虽然是说中国领土澳门,被列强分割的痛苦,但也深深表述出了游子那种思念母亲的悲伤之情,也是鲁达此时内心的写实。
回家,多么简单的两个字,可是对鲁达这样的游子来说却是那么的沉重,那么的不可思议,因为,因为鲁达已经没有家了。
回家,回到母亲身旁,多么平凡的事,可是对鲁达这样的游子来说却成了梦想的奢望,因为,因为鲁达的母亲早已永别人世,永别了她疼,她爱,她揪心般疼爱的孩子。
家,已经没有家了,母亲已经逝去,
没有家,没有母亲的孩子就是孤儿,
妈妈,我是孤儿吗。
七天的时间,小田的脸慢慢的红润了起来,躺在炕头脸上露着天真无邪笑,看着他们兄弟的鲁达大哥哥,水汪汪的眼睛里充满了不尽的感激。
因为他幼小的生命是鲁达哥哥硬生生从死神那里给夺回来的,虽然他幼小的心灵中,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言,什么样的方式来诉说,来表达对鲁达哥哥的感激,但他感受到重新获得了生命的快乐和美好。
田虎,沉浸在快乐之中,他为自己的弟弟们完好如初而快乐。
田彪,沉浸在快乐之中,他为自己能为鲁达哥哥提供美食而快乐。
田豹,沉浸在快乐之中,他为自己获得新的生命而快乐。
田母,沉浸在快乐之中,她为自己得以完整的家而快乐。
鲁达,沉浸在快乐之中,他为自己能给别人希望而快乐,为自己能给他人生命而快乐。
快乐,快乐,快乐,沉浸在快乐之中善良的人们,那知道更大的灾难将降临到他们的头上。
这个灾难,这个让他们付出生命代价的灾难,就是那个坐地虎苟敬君加在他们头上的。
七天前,苟敬君在集市上被打之后,就跑到县衙向县太爷添油加醋把鲁达他们的行为说了一遍,说什么反捐抗税就是造反,县太爷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心想:这不是要反了天吗,在我管辖的一亩三分地内竟然有人敢造反,这不是好端端的给我上眼药吗。要是有那个小人把这件事情反映到京城蔡太师那儿,太师大人还不把我的脑袋拧下去当了夜壶。”
想这里县太爷把那手中的惊堂木“啪”的一拍道:“大胆的狗东西,苟敬君你竟然敢玩忽职守,让反捐抗税的歹徒从眼皮子底下逃之夭夭,你可知罪。”
坐地虎苟敬君吓了一下子趴在地上连连嗑头道:“大人息怒,小人知罪,小人知罪。”
县太爷道:“好,既然你知罪,那本县就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限你十天之内把那几个为非作歹的贼人缉拿归案。”
坐地虎苟敬君道:“大人,小人只是负责收捐税的,并不善长办案抓人呀。”
县太爷道:“浑蛋,我让你去,你就得去,不然看看本官怎么修理你这个狗东西。”
坐地虎苟敬君不敢再推三挡四,哭丧着个大狗脸垂头丧气的走出衙门,回到了自己那个狗窝似的办公室,那两个跟他一起挨揍的小跟班,一看自己的顶头上司回来了急忙凑上前问道:“大哥,县太爷如何的反应。”
县太爷打了狗,狗总得找个人咬上一口,出口恶毒之气吧,狗不好当,狗腿子更不好当的。
苟敬君正窝着一肚子火没处发呢,抬起手一人给了两个大耳擂子道:“反应个屁。”
两个跟班了无缘无故挨了打,呲牙咧嘴的捂着脸,跑到墙角面壁思过去了。
苟敬君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呼呼的喘着粗气,过了一会听到两个跟班的再没出声,苟敬君生气的骂道:“怎么都要成了哑巴了。”
跟班的道:“大哥,你让我们哥两说什么呀。”
苟敬君道:“你们怎么就不问问大哥为什么打你们的脸。”
这哥两一听,哇塞,我们当狗腿子的本来就没脸没皮的,你打了就打了吧,怎么还让我们问问你为什么,这怎么让我们心里的感觉比****还难受呢。真是******人在囧途,坐飞机不让开窗户憋气,三斤牛奶喝下去胀气,当人家狗腿子就是来气,不硬气。
嗨嗨,大哥让问,那还得问。
两跟班哭笑不得的问道:“大哥,那你为何打我们哥两的脸呢。”
苟敬君看了两跟班一眼道:“这回咱们哥仨算栽葱了,弄了个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那时候,吴承恩他老人家的《西游记》还没出版发行,也不知道有没有这么个歇后语。
两跟班道:“此话怎讲。”
苟敬君道:“衙门里那个老东西让我们去缉拿造反之人。”
两跟班的一听,妈呀,这事也让我们去干。急忙问道:“大哥,那你答应了。”
苟敬君道:“我敢不答应吗?不答应老东西不敲碎我的脊梁骨。”
两跟班的问道:“那我们怎么办?”
“怎么办,找人去!”
“去那里找呀,那仨小子早跑的没影了。”
苟敬君骂道:“你们两到底有没有脑子,人跑了我们就来个画影图形,按图索骥,张榜缉拿。”
两个跟班的都知道苟敬君这人,别的长处没有,就是记性好,而且不是一般的好,是特别加特别再加上个特别的好。无论任何人打他眼前一过,只要是让他的狗眼搭上,那你的形象就打印在他狗头的脑海之中。
两跟班道:“那谁能有如此高的手艺,把你描述的人画得一模一样。”
苟敬君道:“这个还难不倒你们大哥我的。走,跟我去拜见位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