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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章 生日快乐
午饭没有吃，早上吃的也很简单，能不饿吗？
生活总是要继续，就像之前那个司机师傅说的，“小心身体，别折腾！”
是啊，别折腾了，自己的人生，从十二年前就已经计划好了，十二年前她就可以预定到自己的未来了，如此，她还折腾什么……
心动吗？或许只是一种错觉而已，错觉，总是假的。
一辆车子疾驰而过，反光镜的闪了一下，李采薇不由自主的眯眼，身子被周跃涛一把揽进怀里，很紧。
“怎么开车的，奥迪Q7了不起啊……”
周跃涛不悦的朝着那辆车子叫道。
不知道听到没有，只觉得那辆车子似乎停了一下，李采薇的视线望过去，一时之间有些愣住，不是很清晰，但是车内坐着两个人，是的，两个人，且其中一个是个女人！
只是又启动开走，直至前面的医院门口停了下来，李采薇此时已经被周跃涛揽着坐上了副驾驶，望向前面医院的方向，那边的男人已经下了车，且男人很绅士的拉开了副驾驶的门，伸手抚着一个女人下车。
男人似乎朝着他们看了一眼，李采薇侧过脸，躲闪着，可是其实按照那个距离，他是根本看不到她的。
可即使如此，她还是害怕。
两个人一起进了医院，走在一起的样子，那样和谐。
............
周跃涛带着李采薇去了一家牛肉面馆，周跃涛高中时，李采薇初中，大学时，李采薇高中，终于挨到了大四，李采薇大一。
两个人终于可以在一起上学。
只是那时候周跃涛临近毕业，忙的很，在学校的时间并不是很多，可他无论是在外面实习或者其他，怎么忙，总要回来和李采薇一起午饭或者晚饭。
他的兄弟们都说，有个这么漂亮你的媳妇儿谁都得天天惦记着，因为他不惦记着，就得挨到别人惦记着了！
大学时，李采薇长相清新可人，说她多么漂亮，其实真的太不上，可是整个人的感觉看着就特别舒服，不会眼前一亮，深入的看却让人忘不了。
淡然之中不动声色的隽入，留下深刻的痕迹，也许就是那样的感觉。
当时学校门口有一家牛肉面馆，两个人经常去吃，只因为第一次去吃是李采薇说好吃，之后周跃涛就经常带她去。
事实上就是，李采薇的确很喜欢吃，也不排斥，且对于周跃涛的举动有那么一点的感动。
可是今天，吃着最爱吃的牛肉面，她却有些食不知味。
胃口已经全没了，那条短信，他应该是收到了，而且，她也做出了决定，如此，真的不该再如此的。
从面馆出来，已经下午五点的光景，周跃涛说要去订蛋糕，晚上回李家为李采薇好好过一个生日，李采薇点头承应，想着，或许这样才是最好的结局。
晚上，李家比她想象的要热闹，因为周跃涛的父母也来了。
其实都是一个小区的，中间隔了五栋楼，走路十分钟就能到，碰面的机会都挺多，如此，来给李采薇过生日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可是李采薇心里不舒服。
一切的气氛自然是和谐的，周跃涛无论是她父母还是对自己父母照顾的都很周到，这点李采薇很是感激。
之后提到关于两个人的婚事，李采薇眼眸暗了暗没有说话，周跃涛说，两个人现在还年轻着，他现在也很忙，不急。
李采薇心里感激周跃涛，不管她是不是下定决心要和他走下去，但是她现在的确需要时间慢慢消化这段时间的起起浮浮。
忘记一个人，从来就不是那样的容易。
晚上，周家的父母并没有在李家呆太久，周跃涛也没有逗留，李采薇下楼去送他们。
周家父母自然是喜欢李采薇的，知道给儿子制造机会，一下了楼立马找了机会走了，周跃涛对李采薇说，“陪我走走！”李采薇点头。
时间其实还很早，十点都没到，月光清冷，三月中旬的天气，晚上还是有些凉的，李采薇出来的时候没有听李母的话带一件外套出来，一阵风吹来，她不由得抱紧了身子。
周跃涛身上还穿着来时的休闲西装外套，连忙伸手去脱，李采薇连忙拦住，“不用……”
话说完，衣服已经盖在了自己的肩头，李采薇眼眸闪了闪，最后只能低低开口道，“谢谢！”
“小薇，我们之间，不需要的！”周跃涛道。
李采薇咬着唇，是啊，他们之间是未婚夫妻，真的不需要的。
两个人就那样在小区的路灯下走着，都不说话，脚步很缓很慢，偶尔有路过的熟人和两个人打打招呼，他们也只是简单的应声。
他们是一对，小区的所有人都知道。
已经是盖了二三十年的老小区，房屋都有些破旧，邻里之间都熟悉的很，李采薇有些不好意思，想说分别的话，可说不出口，周跃涛说，到附近的咖啡厅坐回吧，那儿暖和！
李采薇点了点头。
出了小区的门，对面就有一家小型的咖啡厅，周跃涛拉着李采薇过马路，李采薇没有抗拒。
点了两杯蓝山，李采薇的目光望向窗外，灯光朦胧，夜色正好。
“小薇，白天，我不该对你发火，你该知道，我只是……太喜欢你！”周跃涛说。
李采薇“嗯”了一声，没有说其他的，没有怪周跃涛，这件事情，本就是自己的错。
“这个……”周跃涛拿出一个很小的盒子，推向她，李采薇愣了一下，周跃涛有些局促的道，“这个，送给你，生日快乐！”
刚才在李家时，周跃涛已经送了一个礼物给她，只是她还没有拆开，直接放在房间去了，现在，怎么又送。
“那个，是道歉的礼物，而这个，是生日礼物，拆开看看，喜欢不喜欢……”周跃涛道。
李采薇伸出手，轻轻揭开了粉色的缎带，打开盒子，发现里面是一条白金的项链，项链下的缀着的，分明是一颗蓝宝石。
“这个……”李采薇抬起头，眉头拧起。
对于周跃涛的工作性质，她从不过问，那样的位置，其实油水很大，她也懂得生在其位都有自己的逼不得已，想要融入那个圈子，有些东西，他需要做。
但是她一直闭目只当自己不知道，可现在周跃涛送她这样珍贵的礼物，她没有惊喜，只觉得慌乱。
“我知道你想什么，但是这是官场的规则，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很多，我不被绑着，就得被遗弃，不过你放心，我有分寸，而且这条项链，是我早就存了钱要给你买的，每一分钱，都是干干净净……”
他说完，拿起项链，站起身，走到她身后，将项链戴在了她的脖子上。
她的锁骨很漂亮，带着这个，非常的合适。只是可惜了，那样长的头发，就被她狠心剪掉了。
............
从咖啡厅出来，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周跃涛一直以来都不曾逼过李采薇什么，自然这次，也不会逼，他说等她理好心绪，意思是，他会等她。
已经等了十二年了，再等一段时间他不在乎。
李采薇听了，更觉得对不起他。
过马路时，周跃涛依旧是拉着李采薇的，手心相贴的时候，感觉不到心跳，脑海中不由想起那个男人的脸，心突然被人扯痛。
“怎么了？”周跃涛凝眉，侧脸看向李采薇。
李采薇摇了摇头说什么，过了马路，李采薇说李母之前说嗓子不舒服，想去买点润喉片带回去，周跃涛便让她等她他去买，药房就在小区旁边。
李采薇站在那里，目光有些流离，随即便看到不远处一个车灯在闪，李采薇的身子陡然就是一颤，手指骨节不由得收紧，一颗心在胸腔中几乎要跳出来。
车灯继续闪着，接着是两声喇叭响，李采薇站在那里，全身都几乎被那个模糊的身影给凝固住，身上周跃涛的外套滑落在地上，一阵风吹来，她惊了一跳，接着不管不顾的朝着那个车灯跑了过去。
车门打开，她坐进去，心还在狂跳，车子启动，带着她在这个流离焕彩的城市里游走，她的手紧紧的抚向胸口，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后悔，不知道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她的思维完全混乱……
车子开得很快，大概十分钟，突然在一个河岸旁停了下来。
“我……我做错了，我要回去……”
李采薇说完，拉开车门准备下车，身旁的男人却一把拉住了她，接着，男人的手猛地用力，一把将她扯进了怀里，抱紧。
“从收到你的短信的那刻起，我就在犹豫着要不要找你，我知道，我让你陷入了两难，让你痛苦，自责，以及把握不定，所以最开始，我真的打算就此放弃你……”
“可是在医院门口看到你和别的男人走在一起，他抱着你的身子，你们两个人靠的如此之近，我突然开始发疯的嫉妒，丫头，你说，我在嫉妒什么？”
李采薇咬着唇，眼泪再次逸散在眼角，砸下来的时候濡湿了他衬衫的领口，深吸一口气，她道，“你在嫉妒，他比你年轻！”
二十八岁，三十四，哦，马上再过半个月就三十五了，大了七岁！
沈竹然勾了勾唇角，道，“是啊，我嫉妒，他比我年轻，比我和你站在一起更合适，但是，我更嫉妒的是，他可以那样正大光明的，让人艳羡的站在你的身边，保护你！”
李采薇一颤，胸口一种暖流慢慢的在逸散，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剩下眼泪一颗颗的砸下来。
“刚才，我看到你们从小区里走出来，他拉着你的手过马路，你们坐在靠窗的位置，我远远的看着你，你的眼神很流离，我知道你的不确定，只是我不知道，你的那份不确定的悲伤，是不是来自于我！”
“当然……”李采薇伸手抱住男人的肩头，咬着唇，终是忍不住的说道，“当然是你，我很想你，可是……”
她说不下去，她想，他该知道这个可是后面有多少的无奈。
沈竹然放开她，伸手摩擦着她脸上的泪渍，薄薄的唇贴上去，想一点点的吻干，可是她总是马上就有眼泪再流出来，她的眼泪那样多。
“丫头，别哭，如果我真的让你为难了，我可以选择离开，用你觉得很好的方式，撤离你的世界，但是你得答应我，别哭，好么？”
“不……不要离开……”
李采薇吻上男人的嘴角，伸手勾住男人的脖子，带着满腔悲伤的吻着男人。
他的唇上烟草味道依旧那样重，车厢里都是浓重的烟草味，他刚才到底吸了多少支烟……
男人顿了顿，伸手捧住她的后脑，加深那个吻，四片薄唇贴合在一起，纠缠着，死死的，不愿放开。
她伸手去扯他的衣领，沈竹然凝眉，一把抓住她，“丫头，这样……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你不爱我？”
昏暗中，李采薇带着湿意的眼神分外晶亮，迷人。
沈竹然的眉头皱了皱，将她的小手拉过来，放在唇边吻了吻，柔声道，“丫头，你是我想珍惜的女孩，我想给你的，是一个完整的未来，任何带着不确定性的事情，我不会做，虽然我是多么的想拥有你，但是我更想拥有的，是一个完整的你！”
说完，他叹息一声，将她抱进怀里，抱得很用力。
李采薇的眼眸一热，眼泪再次掉了下来。
她该如何跟他说，周跃涛说，让他去见他，只要他能证明比他更爱她，更能给她幸福，他就放手……
想起医院里他扶着那个女人下车的场景，想起那晚他说他刚刚好也结束了一场没有结果的追逐，她的心再次乱了起来。
他说的一个完整的未来，以及不确定的事情，应该是他们两个人都有吧，他们之间的问题，不止出在她身上。
“今天，我二十五岁了……”李采薇突然说，像是在提醒。
提醒她，他们之间的年龄界限，缩短到个位数，不再是十年，他很年轻，因为她在慢慢的长大。
沈竹然放开她的小身子，宠溺的在她唇上吻了一下，“是啊，二十五岁了，是个大姑娘了，忘了跟你说一句，丫头，生日快乐！”
李采薇拧起眉头，有些不悦，因为哭过，鼻子红红的，“别喊我丫头，别把我当孩子，就像在我眼里，你现在已经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沈总……只是……竹然……”
沈竹然明显愣了一下。
竹然，许久没有人喊过这个名字，他自己都快忘记了。
对啊，真的许久，身边的人，要么喊他沈总，要么喊他然哥，他的名字，真的尘封了太久。
“嗯，那我喊你什么？采薇？薇儿？小薇？微微？”
他一下子说了那么多的昵称，倒是让她有些不好意思了，咬了咬唇道，“大家很多人喊我小薇的，但是我希望你特殊点，喊我薇儿好了，这个名字，目前还没有人喊过……”
沈竹然勾了勾唇，斜长的黑眸中幽深明亮，李采薇觉得，哪怕心里多么的不确定，多么的难过和悲伤，只要看到他的眸子，他的眉眼，一切的问题，便都变得迎刃而解一般。
她的心突然安定下来。
“给你，礼物，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
他将一个礼盒拿出来，自顾自的打算打开，却被李采薇一下子拦住。
“别打开——”
李采薇夺过礼盒，又重复道，“别打开，我只知道，这是你送我的礼物，你送我的第一个礼物，至于送什么我不在意，因为是你送我的，所以我一定倍加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