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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在身上的男人呼吸灼热、言语暧昧，这种情况下，饶是肖涵玉再如何不经人事，也该明白他是要做什么了。
况且，她也不是没有相应的心理准备，所以……
“皇上，你……你轻一些。我怕疼……”
厉无刃听她难得娇滴滴地说着，心中禁不住一阵荡漾。
最重要的是，她同意了——没有任何犹豫地，同意了。
“好。”他满心欢喜地应下，开始于黑暗中摸索起来。
可惜，很多事情，口头上是答应得好好的，但到了当真实践的时候，往往就会超出人的控制范围。
半个时辰后，肖涵玉跟散了架似的躺在床上，心下泣血。
皇上是骗子！
就是！明明说好了会温柔点儿的，结果衣裳还没被他扒完呢，他手上的力道就拿捏不准了。到后来，他更是一面哄着她，让她忍一忍，一面撞得她只觉腰都快断了，简直就是……禽｜兽啊！
她连声讨他的力气也没有了。
见女子软绵绵地躺在身侧，背对着自己不吭声，享受了极致快感的男人也回过神来，伸手揽住了她光｜裸的腰肢。
肖涵玉娇躯一震。
厉无刃敏锐地感觉到了她的颤动，微愣过后，嘴角不由得勾出一道调笑的弧度。
“怎么了？嗯？”他凑到她耳边，坏心眼地用嘴唇摩挲着她的耳际。
肖涵玉绷紧了身子，不予理会。
“不高兴了？”厉无刃继续逗弄她。
肖涵玉生气了，扭了扭小蛮腰，蓦地转过身去，意图控诉这个骗了人的坏家伙，却不料用力过猛，一下子拉扯了身下的伤处，以至于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她就先倒吸了一口冷气。
厉无刃闻声，自是免不了变了脸色，调侃的心思也没有了，急急问她哪里不舒服。
他还问她哪儿不舒服！
又气又窘的女子狠狠地瞪了这始作俑者一眼，不假思索道：“皇上说话不算话！”
男子闻言一愣：“朕怎么说话不算话了？”
“你……”肖涵玉气结，“你说过会小心些的，结果还是……啊呀，疼死我了！”
说后半句话的时候，小丫头的声音已然轻得跟蚊子叫似的，可寂静的卧榻上，男人还是将其听了个一清二楚。
他不自然地轻咳两声，歉然道：“很疼吗？”
“你说呢？！”胆敢这么反问一国之君的，整个蜀国上下，大概也只有他的这位宠妃了。
不过，厉无刃听了这话，却是半点不觉得气恼，反而还搂紧了小丫头香软的身体，兀自拿鼻尖蹭她滑如凝脂的肌肤。
“朕也不是故意的。你知道么，朕其实……也是头一次。这力道，难免有些把握不好……”
他瓮声瓮气地说着，语气里竟是存着三分讨好的意味。可惜，肖涵玉并未留意到他这态度，注意力全被他的一句话给吸引了去。
他也是……第一次？
说实话，在相处的这将近一年时光里，她虽没见他身边有什么莺莺燕燕，也相信他这人是洁身自好、不贪女｜色的，但鉴于他好歹也已二十有六了，又贵为一国储君，这十几岁的时候，先帝总归要派几个宫女什么的，教导他男女之事的吧？毕竟，她在东赞皇宫的时候，也多少听说过这样的事呢。
现如今，他却亲口告诉她，说他这些年来，竟然没碰过半个女人？
“呃……我可以问问，为什么吗？”肖涵玉是真心觉着好奇。
“为、为什么？”厉无刃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问，问得都结巴了。
没错，“为什么会控制不好力道”这种问题，叫他如何回答？
可怜房事过后，皆是初次的两人都暂失了平日里的聪慧，一个没把话问清楚，一个没意识到对方问的根本就不是这一茬。
“对啊？你以前是太子，这都二十几年了，怎么会……”所幸肖涵玉很快就补充了这么一句，令厉无刃恍然大悟。
紧接着，他又不可避免地窘了一把。
她说的不无道理，要不是今夜自己勇猛的表现，她兴许都要以为他是不是有什么隐疾了。咳咳……
厉无刃下意识地隐去了面上的窘迫之色，低声道：“朕……没遇到两情相悦的，不想耽误了那些姑娘，也不想……”
他老老实实地交代着，话到一半却突然顿住了。
“也不想什么？”肖涵玉追问。
“没什么。”可是，她却没有得到答案。
厉无刃晃了晃神，忽然发现，那张脸在自己的记忆里，似是模糊了几分。
是啊，他不愿意勉强一个不爱他的人——好在老天爷终究是待他不薄，虽然晚了好些年，但带地还是让他遇见了一个能够彼此交付真心的女子。
思及此，一种满足感忽就溢满了心田。
“睡吧。”他放柔了音调，再次搂住身侧的姑娘，将她整个人圈进怀里。
肖涵玉也的确是有些倦了，被男人温暖的怀抱拥住身子，她亦是不自觉地忘记了先前的“不快”，嗅着那让人安心的气息，阖上眼，慢慢进入了梦乡。
翌日一早，厉无刃先一步醒来，借着熹微的晨光注目于怀中人娇俏的睡脸，昨夜里的那股子情绪又满满地涌了出来。他低头吻了吻女子红润的脸颊，却没再有进一步的行动，只蹑手蹑脚地起身，吩咐宫女热着洗澡水还有早膳，以供肖涵玉随时起身沐浴、用膳。
“不必叫醒玉妃，她爱睡多久，就睡多久。”
临走前，他还特地吩咐了侍奉的宫娥们，顿时昭显了女子在其心目中的地位。
因着这一句话，肖涵玉醒来的时候，那排场是前所未有的大。替她更衣的更衣，替她梳头的梳头，替她端茶的端茶……一个宫女低眉顺目地问她要不要先行沐浴，还告诉她皇上一早就都叮嘱好了，闹得她登时一阵脸红。
他，的确是待她极好的。
而她，也决定用这一辈子回报他。
如此思忖的女子并没有想到，当天晚上，这个害她早上都快爬不起来的男人，居然又躺到了她的床上，对她动手动脚。
这个厉无刃，果然是个“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