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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能有什么事你不知道的?”石小妹有意躲开她的眼睛,拉着她在床上坐下,“我可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石小妹的性格有些大大咧咧的,稍稍注意一下,就能看出异样来。
何况,她这会儿根本就不敢看青梅的眼睛。
青梅脸色一板,“就你以前说的那样,这倒是有什么事,我不能知道,还藏着瞒着的。”
石小妹看她神色认真,只得道:“好了好了,我这给你说实话就是了,可别生气呢。”停下来,稍稍想了想,才道:“我家大**想把我说给她娘家的堂兄弟呢!”
“嗯?”这个青梅倒是没有觉得什么奇怪的,这时候,讲究的不就是亲上加亲吗?就是表兄妹结亲,青梅也能试着接受了——当然前提是这件事情不要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就她来说,她可接受不了这样的亲事。幸亏舅舅家的都是表弟,要是表哥,她这还得花精力防舅舅家。
石小妹羞着脸道:“我还道她是好心呢,没想到,她那堂哥不仅结了亲,这妻子难产死后,更是留下了一个孩子,今年才两岁!她这是想我嫁进门就去给人家当后娘呢!”越说,那越是气愤的。
青梅听到这里,倒是吃了一惊。
石小妹嫁过去当后娘……
“你大**怎么这么不靠谱?”青梅皱紧了眉头,轻轻地拍了拍石小妹的手背。
“谁知道她安的什么心思!”石小妹说着说着,眼眶红了起来,里面闪烁着泪花。
青梅瞧着这样,也是着急了,赶忙出声安慰一番,方才问道:“那你爹娘和大哥是怎样的反应?”
没问这话还好,这话刚问出口,石小妹眼睛里的泪珠子就不争气的啪啪往下掉!
青梅赶紧伸手给她擦脸,亦是着急了,“你这是怎么了,有话就好好说啊,哭什么哭。”许是刚才情绪就不怎么好,因着这个,青梅的眼睛里竟也是掉了下来。
石小妹看着青梅也掉了泪,“你这跟着落泪干什么……好了好了,我不哭了。”石小妹说着,给青梅擦擦脸,又给自己擦擦脸。
好一会儿,这情绪才缓和了下来。
“你给我说说吧。”
石小妹点点头,“这话要只是大**说说,我还没事的。可是我大哥也帮着一起说。而爹娘他们……却是什么都不说,好像就是也默许这件事情一样!”
青梅印象中,小妹的爹娘好像不是这样的人才对啊,至于石小妹的大哥,青梅虽然不熟悉,但也是知道他心疼这个妹子的。要不是这样的一个温暖的家,石小妹肯定不会整日里笑哈哈的。
青梅一时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石小妹,只得道:“这事是不是还没定?”
“没有。”石小妹摇摇头,“现在也就是口头上说一说。”
青梅道:“那就好。这事你也不要着急,慢慢的和爹娘说……他们总归是会理解你的……他们这不是还没答应吗?说不定先说这事,就是为了和你商量呢,你这要是不答应,他们也就不同意了。”
青梅心中也是无力,说着说着着急了,这刚才没憋回去的泪水就又要往下面掉。
“你这哭的,倒像是这事是发生在你身上,不是我身上一样了。”石小妹又给她擦泪,“快别哭了。你说的,不是还可以跟爹娘他们商量吗?你倒是比我还要着急了。”
“嗯嗯,不哭的。”前两日,眼看着自己就要嫁给陌生人时,青梅也没掉过一滴眼泪,却是没想到这会儿竟是为了石小妹的亲事给落泪了。
两人坐在楼上说了一阵话,青梅看着石小妹轻松了一些,也是放心不少。
本来,还想和石小妹多说一阵子话的,可是想着家里还得张罗两家人的年夜饭,青梅也只有起身和石小妹告辞了,并约定晚上吃了年夜饭,再聚在一起说说话儿的。
“知道你是个大忙人,就赶紧回去吧。我这没事呢。”石小妹笑着,把她拉着往外走。出门来,就要下楼,这次却是碰到石小妹的大哥了。
石大哥和青梅打了一声招呼,看向石小妹正准备说话呢,石小妹倒是先开了口,不过不是和她大哥说的,而是和青梅道:“你先回去吧,我就不送,先回屋了。”石小妹说完,那是根本就不看石大哥一样,转身就往楼上去了。
石大哥看着石小妹这样也是无奈的笑了笑。
青梅对这位要把自家妹子往火坑推的大哥也没什么好说的,就先下楼去,刚走出石家,石大**却是追了出来,“青梅。”
青梅回头看她。
目光有些冷。
“青梅,小妹她没事吧?”石大**说这话时,笑了笑。
这笑看在青梅的眼里有些勉强。
早干什么去了?
青梅虽然为好友抱不平,可毕竟这是家事,眼下也不好插手,“嗯,挺好的。不知道石大**问这个干什么?”
“啊……没,没什么的。我也就随口问问,好就行了。”石大**连忙道。
“嗯,那要是没事,我就先回去了?”青梅说完,转身就走了。
回去的路上,村子里好多户人家都已经升起了炊烟,在忙着张罗年夜饭了,不时的,还有香味从各家各户飘荡了出来。而且路过别人家时,也是看着一派的喜庆。不过这会儿,青梅这心倒是因为石小妹的事情,有些沉闷了。
不过也没给她多余的时间烦闷,等得回到家里,这就忙起来了。
虽说还是两家人的晚饭,可这年夜饭到底是要丰富许多的,还得加油做才行呢。
——
天色未暗。
天际的云朵却是染上了绚丽多彩的霞光,迷人绚烂。
而这会儿,小小的村子里,不知道是谁家,忽的,点燃了爆竹。
是谁家年夜饭做好,已经在祭祖了。
噼里啪啦!
瞬间,村子里的酒沸腾了起来。
有小孩子的欢呼声,还有黄狗的犬吠声。
似是就在这么一刻,这小小的村子里,热闹就更上了一层楼。
青梅本想着自家动作够快的,没想到这还有人家动作快呢。
这一声爆竹炸响过后,接二连三,此起彼伏的爆竹也跟着炸响了。
有的是村子里的,有的是远处别村传来的。
这爆竹声炸响过后,就连在外面玩的长亮和桃子也跑了回来,刚进屋,就追问年夜饭有没有好,能不能吃了。
两个孩子看着灶台上的豆豉回锅肉、摆盘装好的香肠,还有才做好的麻辣鸡口水直流!
张氏看着两个孩子这样,嘱咐道:“现在可不能吃,等会儿祭祖了,才能吃,知道吗?”
两个孩子撇着嘴巴,委屈的点了点头,不禁又咽了咽口水。
长亮眼巴巴看着那麻辣鸡,“大姐,这个叫什么啊,好香好香的。”
“麻辣鸡呢。”青梅笑笑。
桃子眼睛一亮,连连点头,“对了对了,娘,我要你帮忙捡好的鸡毛呢?在哪里啊?”
“问你爹去,他给你捡好的。这会儿那鸡毛又没做成毽子,你拿它干什么!”
桃子可不管这些,而是特神气的和长亮道:“哼哼,我这有鸡毛,可以做毽子玩咯。”
长亮撇嘴,一点都不感兴趣,“那毽子是你们小女生玩的,我又不玩。”他一双眼睛看着灶台上的东西,舔了舔嘴唇。明显的,还是这些吃的,他比较感兴趣。
桃子见他这样,重重的哼了一声,“你不玩,我还不想给你玩呢!”桃子自是去找自个儿的鸡毛了。
看着长亮馋嘴的那模样,青梅笑出声来,张氏自然看见了,“就这么想吃?”
长亮连连点头。
张氏笑道:“既然这样,那就赶紧家去,看看你爹娘和大哥他们有没有过来人。这饭菜快好了,他们过来就能够祭祖了。这样我们也能早点吃年夜饭哦。”
“好好,我这就过去喊她们快点。”长亮飞快的往外面跑了。
桃子拿着鸡毛回来时,本来想让长亮眼红一下的,可是没见着长亮的人影了,可这也丝毫不影响她对鸡毛的兴趣。她自个儿拿着鸡毛在那里拼凑……
没多会儿,长亮就把人叫过来了。
人到齐了,这就开始准备祭祖的工作了。
青梅本想着自个儿是女儿,这祭祖的活儿应该没有自己的事情的,她只是负责把饭菜做好就行了。没想到这准备时,却是大家都来帮忙的。
先是备了三碗肉菜,量也没有太多,平行放在桌子中央。然后又是七个饭碗,每碗米饭依旧是少许,并排全部放在八仙桌的上位。接着才是拿了两个碗,一碗装酒放在饭菜中间,一碗装水放在下位的方向。
这些工作过后,便算是准备妥当了。
方才由刘元庆拿了香烛点燃,插在切的半个萝卜上放在桌上,又拿了纸钱点燃,放到大门外面的角落上,嘴里念念叨叨的,青梅依稀听着是“爹娘叔伯,过年有请”之类的话。
现代的城市,早已经没有这些活动了,青梅倒还是有些好奇的看着……
这还算得上,她第一次祭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