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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时光从荷包里摸出了几块铜板,最后拿着荷包朝着云见玉的房间走去,她推开了房门,里面的云见玉正将衣袍穿上,看到她进来,手里没有包子,那一只荷包还拎在手里蜱。
云见玉忍不住一笑,“还以为你买包子回来了呢!”
“我拿了几块铜板,剩余的还你!可别说不要,这五十多两,那可是个不小的数目,你还是拿去吧!”
她将荷包往他手里一塞,转身跑了出去。
云见玉看着手里的荷包,无声笑了起来。
李时光下楼买了四个热乎乎的肉包子,还用油纸包了起来,正打算往回走的时候,看到前方不远处有护卫打扮的人正朝这里走来,似乎分成几批,有些还入了旁边的酒楼进去搜寻滂。
那不正是九王府的护卫吗?
那样的穿着她每天都看着,怎么可能会认错!
一定是花容千黎发现她不见了,让人过来寻找,这次要是被找回去,那还不扒了她一层皮!
不安地看着自己手腕上的那一只镯子,银色丝线缠绕遮掩了纯色的墨玉,上面彩色的珠子点缀,雅致美丽。
隐藏得这般好,应当不会被砍出来吧!
她手里拿着包子看到有护卫朝着他们入住的客栈走去,心下一慌也不敢上前,只拿着包子在一旁的树下躲着,目光朝着他们居住的地方望去,只想着云见玉别让他们看到了。
他那张脸那么好认,任凭他怎么打扮那都是没多大改变的。
而且她还看到了那些护卫拿着画像,画像上的人不正是云见玉的模样吗?
她躲在树后一直想看看有没有她的画像,可并没有看到,除了云见玉,没有她的。
花容千黎是只抓他呢,还是……李时光心中一寒,难道他已经知道了她的藏身之处?
想了想他似乎也没那么灵,她四处张望并未见着可疑的人,这才小小的安了心。
拿出一只烫手的包子,她咬了一口,默默地祈祷着云见玉别被他们发现了。
“包子可好吃?可有给我留个?”
一道陌生的嗓音突然在她的身后响起,李时光回头一看,竟然是个陌生的少年,少年大约不过十六七岁的模样,长得极为清秀。
不过她瞧见那一身天青色的衣袍,还是觉得眼熟,而后想起云见玉昨日买的那一套也是这样的。
她将嘴里的包子吞咽下,手里握紧了包子,朝着少年努了努嘴巴。
“那边有卖包子的呢!你若想吃可以去那边买,一个包子两文钱!”
她不过买了四个,打算与云见玉一人两个的。
“傻瓜,是我呢!”
熟悉的嗓音出现,李时光一愣,看着眼前陌生的少年,不明所以。
这声音分明是云见玉的!
“你你你……你的声音……”李时光惊悚地看着他。
云见玉恢复了他的声音,“是我,云见玉,上面来了王府里的护卫搜查,我便易容成这副模样,这里怕是待不下去了,趁他们搜查的时候,我们去别的地方,不过短时间怕是离开不了皇城了!”
易容……
她怀疑地看着他的模样,明显的年轻了两三岁的模样,而且整张脸的模样完全换了,重点是看不出任何的破绽!
“你真是云见玉?没骗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李时光也算是第一次亲眼目睹易容术,只觉得神奇。
这电视剧小说里面才有的,没想到今日她竟然亲眼目睹了一回。
“李时光!”
云见玉笑了起来,接过她手里那一包油纸,里面还有三个包子,他取出一个咬了一口,“昨晚给你做了一张人皮,等到没人的地方你再贴上,不懂易容术的人是看不出来的!”
懂易容术的人想看出来那也得技术在他之上的。
看样子还真是云见玉了,不过盯着这么一张陌生的脸,还真有些不大习惯。
见他躲开那些人的搜查,心里的大石头也算是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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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的东西还在上面呢,万一那些人看到那些衣物还有簪子金步摇的,那肯定要知道我的身份!”
一想到自己的东西还在里面,李时光一颗心又提了起来,被找到是一回事,她的财产可都在里面呢!
这回要是全拿走,她就只剩余刚才没典当掉的那一支金簪了。
“我都拿下来了!在我包袱里,一样东西都没落下。走吧!”
以他们这样的打扮,一时半会也不怕会被找到,云见玉并没有躲开那些护卫,反倒与李时光两人咬着包子一路前行。
李时光跟上他的脚步,跟在他的身边倒是不错,什么事情都给她考虑到了,看着他肩上的那一只包袱,李时光道,“不如那包袱我来背吧!”
“那还不压垮了你的肩膀?放心,不重!”
见她将手里的包子最后一口吃掉,云见玉拿出油纸包着的包子递给了她。
李时光接过包子,刚才的慌张这才全部散去,心情自然也轻松了起来,看着熙熙囔囔的街道,又见云见玉陌生的模样,忍不住赞叹,“你可真厉害!竟然还懂得易容术,不如……有时间教教我吧!这个东西学起来难吗?”
云见玉听她这么问,一双清澈的眸子瞬间温柔了几分,似是想起了从前,他道,“要说这易容术啊,可还是我那主子教我的!我那主子的易容术炉火纯青,可还没有人能够超越呢!你若想学我教你就是,也不算很难,我想你一定上手得很快!”
又是他主子!
“那你主子待你可真好!可说好了,过几日有时间你闲下来就教我,我一定认真学!”
有门手艺,将来也好混日子!
“确实很好!”云见玉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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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王府。
正在书房内的花容子夜听闻花容千黎来王府自然是立即放下手中的书籍,迅速出来迎接。
只不过这也才踏出书房就看到花容千黎面色阴郁地走来,花容子夜心中一咯噔,停在原地,暗想最近可没有做出什么惹他生气的事情呢!
这些时日他除了偶尔进宫陪他父皇母妃,便都待在王府里认真学习,不论文武。
什么幺蛾子都没有惹,更没有去九王府见李时光。
“九皇兄好些时日没有来王府了,今日怎么过来了?九皇兄……怎么脸色这么差,是谁惹你生气了?”
花容千黎从怀里掏出一枚暖玉,朱雀玉。
花容子夜看到他手里的那一枚暖玉,脸色微变,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脸色如常。
“这一块玉我送给九嫂嫂了,怎么到你手里了?”
花容千黎淡漠着声音开口,“容妃送你的东西,你倒是舍得送出去!拿着,往后别随便送人了!”
特别是,别送给他的女人!
这样的冷漠,花容子夜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蹙起了眉头,“九皇兄,你别误会了,当日我将这一枚玉佩送给九嫂嫂,我确实有私心,但是九嫂嫂只是当它是块价值不菲的玉佩收藏着,你别因此而生九嫂嫂的气。九嫂嫂对我……并没有你所想的那心思!”
若有,他也就不会那么轻易放弃了!
花容子夜接过他手里的朱雀玉,又道,“九皇兄是怎么了?不会是与九嫂嫂吵架了,还是……”
他的双眼微眯,想到李时光可能受委屈,心里有些焦急。
花容千黎最后还是将脸色稍微缓和了下,“没什么,你好好用功,本王回去了!”
见他转身就走,花容子夜连忙追了上去,“不是吧,九皇兄大老远赶来就只为了还我这一块暖玉吗?这玉挺好的,佩戴在身上又可辟邪,既然送给九嫂嫂就没有要回来的道理……”
看到花容千黎瞬间恢复的阴郁神色,花容子夜立即噤声。
直觉告诉他,这件事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他抿着唇,最后问道,“你把九嫂嫂怎么样了?”
“你似乎管得太宽了!”
花容千黎淡淡瞥了他一眼
,目光锐利,抬步就走。
但见他离开,花容子夜也没有再追上去,只看着掌心的那一枚暖玉,他或许管得太宽了,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不去想,万一李时光在他那里受了什么委屈!
今天的花容千黎不对劲,他不论如何都不会用这样冷漠的眼神看他!
甚至来他王府也没有过这么短时间的,只为了还他一块玉。
花容子夜也没有什么心思回书房用功,将暖玉往怀里一放,朝着那一抹已经远去的身影追去。
“九皇兄,等等我啊!”
轿子前,花容子夜终于将他拦住,“九皇兄是怎么了?是不是九嫂嫂惹你生气了?你别生她的气,这一块玉是我硬生生送给她的,她只把我……只把我当你的弟弟看待!”
花容千黎听着他一声又一声的九嫂嫂,只觉得心烦意燥,见他急得一双眼都通红了,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小十二还是当年喜欢跟在他身后的小十二。
还未长大!
“没什么,只是气她隐瞒本王罢了,你回去好好用功,别胡思乱想!”
李时光离开王府一事还是暂时别让他知道,否则铁定又要闹得满城风雨。
花容子夜又岂是这么好打发的,他微微泛红的双眼,死死地盯着眼前神色淡漠的花容千黎。
“九皇兄别忘了我同你说过的话,真心对待九嫂嫂,不让她受欺负,不让她受委屈,不让她的生命受到威胁。”
他隐藏了自己的感情,可若有一日花容千黎对不起李时光,那么他必定挺身而出!
可这回是她背叛他呢!
他花容千黎又怎么容忍得了背叛?
“本王自然记得,你有什么时候得了空闲进宫陪陪母妃,她最近叨念着你呢!好了,本王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你回去吧!”花容千黎直接上了轿子。
看着华丽的轿子缓缓离去,花容子夜心中极不是滋味,九王府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平日里的花容千黎不是这样的,没有这么冷漠,更不会透露那一丝一毫的疲惫。
疲惫……
“锦琛!”花容子夜唤了一声。
一名面容清秀淡漠的少年出现在他的面前,“王爷,可有什么事情?”
“你去九王府里查查看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还有九王妃近日来可好,别让人发现了!”
被称为锦琛的少年立即点头,转眼就不见了人影。
看着已经远去的轿子,花容子夜轻叹了一声,转身回了王府,这个时候,他怎么可能还有心思回书房看书?
是否该去一趟九王府了?
为了避免与李时光有太多的接触,他已经有好些时日没有去九王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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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容千黎回了九王府已是傍晚的时候了,轿子正要抬入内的时候突然听得一道清朗含笑的声音。
“轿子内可是九王爷?”
花容千黎掀开窗帘,朝外王去,但见一名大约不到二十的年轻男子正含笑朝他望来,一身白衫,清俊风雅,手里还拿了一把扇子,此人倒是几分眼熟。
转念一想,他道,“原来是礼部尚书家的小公子,秦公子!”
秦知晓一见对方竟然认得自己,笑得更是欢乐了,特别是看到对方那一张邪魅风华的容颜时,一双明朗的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
“九王爷好记性,与在下不过是一面之缘,竟然还能认得出来在下,实在是受宠若惊!”
“何事?”他淡淡地问。
秦知晓看着他丰神俊秀的模样,痴痴笑了开来,“在下自从两年前见过九王爷一面委实是惊为天人的容貌,在下从此便是念念不忘,今日难得一见九王爷……可否……可否与九王爷把酒言欢?如果九王爷愿意的话,在下愿意设宴款待……”
“滚——”
花容千黎缓缓吐出一字,神色满是寒意。
轿子缓缓入了王府,秦知晓看着远去的轿子喊道,“王爷……九王爷……在下是真心的,王爷……在下真
的很欣赏九王爷的容貌与才华啊!虔诚地想要邀请九王爷啊!”
喊完之后就要冲了进去,却让护卫给拦了下来。
花容千黎回了王府,自是直接回了千明楼,千明楼前南胭脂等候在那,除此之外还有几名陌生的女子,手里皆着不少的东西。
花容千黎一看她们手里的东西,神色更是冷峻。
行了礼之后,南胭脂才道,“王爷,这些是给王妃订制的二十套衣裳,与首饰!还请王爷过目!”
“全都扔了!”
他只淡淡应了一声,立即进入了千明楼。
南胭脂有些为难,这二十套衣裳可是九王爷为九王妃订制的,甚至为了这些衣裳他可是好几次提起做得怎么样了,没想到这些衣裳做好了,九王妃却不见了。
这些衣裳每一件的布料都是上乘的,用的绣娘也都是皇城里女红最为拿手的,那些首饰更是个个别致精美,独一无二。
今日送来的这些东西,可以说世间只此一批,再无一致的。
明明九王爷心里又九王妃的……
“南大人,这些……”有个绣娘先是开了口。
南胭脂轻叹了口气,“先送我那边吧!”
这些东西可都是九王爷的心意,扔了岂不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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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西楼,桃花酿香气芬芳,沁人心脾。
白如玉闲来无事便拉着木盛开同他饮酒,木盛开本不想喝的,无奈白如玉今日竟然是说一不二的性子。
两日不见花容千黎,她有些想念,不知他正在做什么,虽同住一处王府,可是总感觉她与他的距离还是那么遥远。
她饮了口酒,看着眼前的白如玉,“两天不见千漓,也不知他在忙碌什么,不如你自己喝酒,我去瞧瞧他!”
“行了,说不定千漓跟他的九王妃在一起呢,你去了岂不是要打扰到他们?”
白如玉瞥了她一眼,见她还是一副想去的样子,也有些没有好气。
“打扰了又如何?”她反问,她本就不想他们两人在一起。
“我一直把你当兄弟看,可是你看看你还有以往的模样吗?一个千漓就让你忘记了自己是谁,盛开,别这样子,你是木盛开,是当年书院里与我们谈笑风生,胸襟宽广的木盛开,不是一个为了男人把自己变成这样的女人!”
白如玉索性将手里的杯子往桌上一放,这几日,他几次地提醒她,可是她都听到哪儿去了?
五年时间,其中有三年是在一起的,有两年是分开的,认识这么长的时间难道她还不了解花容千黎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吗?
他若是不看在眼里的,追得再紧,那也是没有用处的,反倒要引起他的反感。
不论以往花容千黎有没有考虑过木盛开,可是错过的,只怕就不会被他再考虑。
况且,这两日他看出了花容千黎对待九王妃的情意,那不是现在有人可以介入的感情。
花容千黎的转变,难道她还看不出来吗?
以往的花容千黎可曾有过如此潋滟柔情的目光?
他向来清冷,向来不近女色。
“我变了吗?”木盛开笑看着他,“怎么这几日总觉得你是在针对我?如玉,我喜欢千漓的事情我也没有隐瞒你,我不就是现在去看看他吗?”
“或许没变吧!可能是我说得太过了,想看或是不看,你自己决定,也不是小孩子了,只是……”
白如玉轻叹了声,作为多年友好的同窗,他觉得自己该说的还是要说出来,“盛开,我还是要告诫你一声,千漓他若是接受你,那便也没什么,若是他心里没你,只把你当成兄弟,你便把这心思收了吧!别闹得最后成不了夫妻,成不了朋友,成不了兄弟!还怨恨上了。”
他不希望,当年在书院里那么好的四个人,最后走上陌路。
“你放心,不会有那么一日的!”
因为她会当他的妻子,当他的女人!
看着木盛开离去的身影,白如玉沉重地又
叹了口气,喝酒的情绪也没有了。
这样的固执,别弄到最后,伤人伤己!
他将折扇一挥,上面是一副彩色的画面,四个读书郎,一面爬着青藤的墙壁,有桃花从墙壁里伸了出来。
那四个动作不一的读书郎自然是他们四人,他白如玉,花容千黎,苏沐,木盛开。
目光落在那女扮男装的画像,面容清秀,唇红齿白,那眉毛硬是有些英气,这么一看,活脱脱是个清俊的少年。
这是他亲手画的,在书院里一时兴起而作。
最后目光落在一抹烟青色的身影上,算了算日子,苏沐也该要到了吧!
在白家庄他忙得要疯掉,还得被一群人逼迫着娶这个娶那个,好不容易脱离了那个窝,跑来九王府那便是闲得要发霉的样子,所以苏沐还是过来跟他一起发霉吧!
一个喊他过来的花容千黎成日里追着他的女人跑,一个与他要好的木盛开成日里追着别的女人的男人跑!
而他一个人太过寂寥……
便有些想去追着别的男人的女人跑。
所以苏沐还是赶紧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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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明楼下,不能擅闯千明楼,木盛开就在楼下等着。
护卫已经进去通报,没过一会护卫便又出来了。
“木小姐,九王爷说了不见,请您自便!”
“你可有说了我找他有事?”不可能她过来找花容千黎,而他不见。
“小的可说了,不过王爷正忙碌着呢!”护卫道。
木盛开并没有因此而离开,想了想问道,“那九王妃有在吗?我见九王妃也是一样的。”
总不能她见九王妃也需要通报吧!
一想到自己被阻拦在千明楼外,木盛开的心里还是有些不适的,她可是亲眼目睹了九王妃进出千明楼可都是来去自如。
护卫道,“那小的不知!”
“既然如此,那我便在这里等候吧!”花容千黎总是要踏出这里的吧!
她看着千明楼,心下沉重,她还是走不进他的生活。
若是没有那两年的隔阂,是否与花容千黎最亲近的女人就是她了?
兴许,她现在还是九王妃,是这九王府的女主人,可自由出入千明楼,可走进他的心里。
可没有倘若,现实,她被拒在千明楼前等候。
正办完事正要回去复命的南胭脂看到站在千明楼千的木盛开,她温婉一笑朝她走去。
“木小姐怎么站在这里了呢?可是找九王爷?”
木盛开点头,“听闻九王爷正在忙着,我在这边等候就是!”
南胭脂道,“如果是九王爷忙碌起来并没有这么快,如果木小姐有什么话,可由我带去给九王爷!”
“九王妃有在千明楼吗?我找九王妃也是一样的!”
南胭脂点头,“九王妃是在千明楼,不过九王妃这几日受了暑气,都在千明楼里养着身子,王爷正在照顾她呢!”
对外,九王妃正在千明楼养病!
反正这千明楼进去都需要花容千黎同意,否则全都阻拦在外。
“原来如此……”
木盛开僵硬地笑着点头,“既然如此,我也不便打扰,让九王妃好好休息,也让九王爷注意休息!”
朝南胭脂一笑,木盛开转身离开。
南胭脂看着她离去的身影,也不做多想,转身进了千明楼。
远远的,木盛开回头一看,南胭脂已经进入了千明楼,她心里一阵幽怨,凭什么连他身边的一个下人都能够进去,可是她不行呢?
照顾九王妃……
花容千黎又何曾照顾过人,如今他亲自照顾一个女人!
揪心,痛苦,不知所措,占据了她的所有。
失魂落魄地回到月下西楼,看到还在亭子
内饮酒的白如玉,南胭脂上前一把将他手里的酒夺了过来,仰头猛灌了几口,再将酒坛子放下的时候,脸上的酒水滴落下来,连同她晶莹的泪水。
白如玉蹙眉,“你这么喝肯定要醉的!哪儿有你这么灌酒的!”
“醉了……醉了就不会疼了!”
她突然就笑出了声,声音苍凉凄切,是白如玉从未见过的样子。
他知道这一趟只怕并不如意。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千漓说了什么伤害你的话?
“他竟然亲自照顾那个女人,不就是中了点暑气罢了,需要他这么每天都紧张着吗?你我可是他同窗三年的好友,这么两日了他就把我们扔在这里不闻不问!就为了那个圣上赐婚的女人!我就不见得那女人哪儿比我好!”
她愤恨地将酒坛子往桌子上一搁,眼里一片通红,还有浓烈的恨意。
是,她恨!
本该是她的男人,怎么会变成了这样!
白如玉见她激动的模样蹙眉,而后拉着她的手让她在身边入座。
“他的女人生病,他不亲自照顾,难道还要外人来照顾吗?”
“九王府里不是有那么多的下人吗?难道他们还照顾不了吗?需要他亲自照顾?她分明就是狐狸精!如果不是她,千漓也不会对我这么冷漠了!当年在书院里他对我多好,他对我笑,他关心我,他在乎我!”
可是……都变了!
白如玉将眉头皱得更紧,看着眼前的女人,已经开始不可理喻,他说什么于她都是油盐不进!
“九王妃生病,九王爷不照顾让下人来照顾,这算什么?将来若是我的女人生病了,我不去照顾让下人来照顾这像话吗?好吧,就拿你来说,将来若是你嫁人了,然后生病,你的夫君直接谴了下人照顾你,你心里能够舒服吗?”
以花容千黎对九王妃的在乎,亲自照顾也差不多,只怕还想着恨不得替她生病吧!
前日,他不过与九王妃随便聊了些,让花容千黎看到,那简直就是一醋缸子!
他从不知道花容千黎竟然也会吃醋!
“她不配!她凭什么什么都不努力什么都不去做,就能得到千漓的垂怜?”
“你怎么知道她就没有努力过呢?况且你也知道千漓的性子,他若不喜欢就是把两人放在一起,他也根本不会多看一眼的,配不配我不知道,但是能让千漓看上的眼,我就觉得她配!盛开,放下吧,瞧瞧你现在的模样,还有以往的风轻淡雅吗?”
他甚至从她的眼里看到了恨意,明显浓烈的恨意。
白如玉有些心疼,这个女人他一直把她当兄弟,当知己,可是今日,她都变成了什么样子!
木盛开捂住了脸,呜咽出声,泪水从她的指缝中溢了出来,一滴一滴地划过手腕隐在袖子处,很快的一片濡湿。
第一次,白如玉看到木盛开这么哭!
伤心的,痛苦的!
他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这么看着她哭,最后见到她从指缝溢出来的泪水从怀里掏出一条丝帕递给她。
“擦擦泪水吧!我知道你痛苦,可是盛开啊,该不是你的就不该这么强求,你难过,我们也难过。”
木盛开将双手放下,一张脸布满了泪痕,她看着眼前的白如玉,激动地拉上他的手。
“如玉,你帮帮我,好不好!只有你能够帮我了!”
“怎么帮?”他问。
感情的事情,他怎么帮?
“你帮我让千漓喜欢我好不好!我喜欢他,迷恋他,如果没有了他,我就活不下去了……”
木盛开哽咽着,“你不会知道我千方百计女扮男装入了书院,是为了什么。当年远远一瞥,惊为天人,四处打听,才知道他即将去万卷书院,我用尽了一切方法甚至不惜用自己的性命威胁我爹爹和我大哥,他们才让我去的书院!遇见他的那一年我十四岁,我把我一生最为珍贵、美好的年华都给了他!凭什么到最后我还得不到他!”
如果没有那么一眼,那么就不会有后来的事情,不会有这么多不可告人的痛苦。
可是若
没有那么一眼,她这一生又该过得多么平淡?
幸好,还是让她看到了他!
“你……”
白如玉有些震惊,原来她喜欢了他这么多年。
十四岁开始,一个少女只为了那惊人的一瞥,义无反顾地追随着。
他以为是在书院他们才认识,怪不得刚入学院的那一段时日,木盛开与花容千黎那么多次的不期而遇。
并非缘分,而是……想方设法!
白如玉有些可怜她。
“如玉,你帮我好不好!只要他喜欢我,只要能成为他的女人,就是侧妃就是小妾,我都认了……”
她痛哭出声,最后靠在白如玉的肩上。
能帮她的,只有他了!
“我尽量吧!但是……不会为了你的一己私利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而你也别伤害九王妃!”
可是当他答应帮木盛开得到花容千黎的时候,不正做着伤害九王妃的事情吗?
想起九王妃明媚的笑靥,他突然有些后悔。
“我怎么会伤害她呢?我只是想要得到千漓,又怎么会让你去做伤天害理的事情?”
木盛开依旧哽咽着,但是一听到白如玉肯帮她,心中也就好受了许多。
侧妃、小妾……
她没必要这么委屈自己的,可是当满心里都是那个男人,这些委屈,便不是委屈吗?
白如玉看着疯狂的她,眉头紧锁。
从十二王府回来,花容千黎便将自己关在书房,任何人想进入千明楼的皆都被拒于千明楼前。
他看着从李时光那边取来的银票与那些银子,甚至那三个铜板。
目光紧紧地盯着,清冷孤傲。
他该死的竟然还想着她独自在外,一个铜板都没有,会被饿着,会没有地方住。
会想着江湖上那么多人想要她的命,在王府里她的性命就没有得到保障,在外面随时都有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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