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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事的荒谬,不能成为驳斥它存在的论据。相反,这恰恰是它存在的条件。——nietzsche
为了躲避墨非的问询,吕念在实验室里呆到旁晚,瞄了一下左右,正准备去洗手的时候,墨非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面冒了出来,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不要拿任何理由来搪塞我!”墨非堵住大门。
“知道了,知道了,”吕念不耐烦的说道。
墨非眉头一挑,“这还差不多,我带了吃的,听故事当然要配零食,你吃薯片吗?”
吕念看了一眼手术刀,想想还是算了,撕开一包薯片,接过墨非递来的啤酒,惆怅的叹息了一声,“原本是一次婚前旅行的,你知道的,第二天我到枫丹白露,结果钱包不见了,护照、银、行卡、手机全部丢了,然后我遇到庄徽,说实在的,当时我都要急晕了,根本就没有正眼瞧她,她带我去大使馆补了护照,护照要第二天才能拿到手,但我住的酒店在巴黎,而且我身上没有钱搭车,于是她就邀请我去了她的庄园。”
“哇,”墨非惊叹道,一直都很谨慎小心的吕念居然会跟一个陌生人回家。
吕念再度瞟了个白眼给墨非,“我当时想对方是我同乡,而且又是一个女人,能出什么事?谁知道,出就出在对方是个女人。”
墨非口中的薯片掉落在地,难以置信的说道,“不会吧!”
“想什么呢你,”吕念将手中的曲奇饼砸向墨非,“我是那么随便的人。”
“哦,然后呢?”墨非嘴里叼着饼干,含糊不清的说道。
“反正第二天我也没回酒店,她做我的向导带我逛遍了巴黎,从没有人给过我那种感觉,让我一刻都不想和她分离,第五天的晚上,在legrandvefour餐厅,她向我表白,直到那时,我才发现她有多美,心已经完全被她虏获,当天晚上,我们,”吕念自嘲的笑笑,“我当时已经完全迷失了,就算要我抛弃一切,我也会毫不犹豫。”
墨非点头,不解的问道,“那你们怎么又分开了。”
吕念咬着嘴唇,沉默了半响,“第八天,我们去了教堂,她向我求婚,我答应了,第九天,我在教堂等她,一天一夜,第十天,我回来了。”一口气喝掉大半瓶啤酒,抱着双膝低落的闭上眼眸。
墨非挪了挪屁股,将吕念抱在怀中。
“诶,诶,诶,你们在干嘛!”吕念的顶头上司推门而入,赶紧上前将两人拉开。
“哎、哎、崔老头,你干嘛,”墨非从桌上跳下来。
“你别插嘴,我找念念有事,”催成复冲墨非摆手。
“念念,你的项目已经通过申请,就等赞助人点头了,”催成复兴奋的说道。
“真的!”吕念惊喜的说道,由于总局现有的实验室不够完善,空间狭小,现在侦查技术越来越依赖科技,实验室急需进口大量先进的仪器,早在一年前开始她就不断向总局申请扩建实验室,限于有限的资金,愿望一直不能实现。
“而且这次可不是扩建,是在总局的旁边买下一块地皮,重建实验室,里面所有的设备都会是世界水平,我们完全独立了,”催成复激动得有些手舞足蹈。
“买地?重建?得花多少钱,你们不会被人忽悠了吧,”墨非忍不住打断道,这可不是买一件衣服这么简单。
“闭嘴!”催成复说道。
墨非嘴角抽搐的瞟了个白眼,继续吃着自己的零食。
“只是有一个问题,那个投资人现在想见见你,约你吃个饭,这个你不用担心,人家是个女的,”催成复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就知道没那么简单,吕念你别上当,”墨非好心提醒道,天上哪会掉馅饼。
“闭嘴!”吕念没好气的说道,“行,没问题!”还能被女人吃了不成。
墨非两手一摊,只好跟在两人后面。
催成复用胳膊肘撞了一下墨非,“你跟去干嘛?”
“你都把人卖了,我就不能看看你把她卖给谁了,”墨非重重的咬了一口薯片,一脸鄙夷的说道,为了几个钱就把自己下属卖掉。
“没大没小的皮孩子,不要以为我跟你妈是老同学你就这么张狂,等我有空了,上你们家告状去,”催成复上前敲了一下墨非的头。
“我们为什么往天台上走,”墨非不解的问道。
催成复瞟了一眼正在补妆的吕念,不耐烦的看了眼墨非,“人家在楼上等。”
越接近天台,轰鸣声就越大,停机坪上面赫然停了一架直升机,而驾驶座里正是庄徽,穿着黑色的皮衣,衣领微微敞开,头发没有向往日一样一丝不苟的扎起,被风吹着来回撩动,戴着通讯耳机,含笑看着吕念。
吕念心里暗骂了一句,直接转身,被催成复一把拦住。
“念念,想一下实验室,我们这么多年的辛苦,成败在此一举,有了实验室和新机器,你的研究项目,都能更好的进行,还有,看在那些受害者的份上,”催成复乞求的说道。
吕念暗自较劲,考虑了半天,“那好,以后我的实验经费由我说了算。”
“没问题!”催成复拍板答应。
“哎,”墨非还以为吕念会坚决的拒绝这种交易,正想上前拉住她。
“你瞎掺合什么,人家小两口的家事,再说,庄总赞助的钱你们也有份,你们的旅游经费,还有明年总局的同性伴侣都会享受到和异性伴侣一样的福利待遇,这都是人家促成的,”催成复拉着墨非往回走。
咳咳,也是哈,人家两小口的事,自己实在不应该瞎参合,墨非识趣的退了回来,况且,庄总裁也不至于把吕念怎样。
吕念局促不安的坐在副驾驶座,戴上通讯耳机,紧紧抓着自己的包包。
“sorry,那天爷爷旧疾复发,我早上被接回了瑞士,没撑过十二点,我打了你好多电话,一直打不通,我又离不开那里,所以,”庄徽愧疚的说道。
吕念一直撇着窗外,哪怕余光瞟到一眼庄徽,都恨不得将她推下去,或者自己跳下去,和她多呆一秒钟,对她的恨就少一分。
“认识你之前我和启志是结婚了,但我纯粹是为了帮朋友,我这种人没有什么朋友,而且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根本忘记自己已经和启志结婚,”庄徽得不到吕念的回应,仍旧用心的解释道,“处理完爷爷的后事,我被叔叔们堵在了瑞士,爷爷一死,庄家就乱了,期间我出过三次车祸,差点被人绑架,保镖被枪击,这就是我一直不敢来找你的原因。”
吕念惊恐的看着庄徽,微颤着唇角,“你有受伤吗?”
庄徽抬手抚了一下眉骨,冲吕念笑笑,“被二叔打断过,现在好了。”
不知为何,吕念一下飙泪,拿着手上的包砸向庄徽,愠怒的说道,“你不是一直很厉害吗?怎么会让别人伤害到你,你现在赶紧让我下去,不然我就跳了。”
“吕念,我爱你,”庄徽握住吕念的手,噙着一丝笑意,吕念是她三十二的生命里遇到的最美的景物,她不可能再放手。
吕念抽回了手,任由眼泪流了出来,却不再闹了,安安静静看着外面的夜景,这个城市从没让她这般心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