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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旧伤未愈,新伤又添,曾淑仪只怕这身体越加破败,以后只能养在深闺了。
大大的马丁靴高高擎起,随着一声“阿打——”话音一落,那人鼻子一抹,一转方向,长腿朝向被曾淑仪收买的四人一个凌厉比划,四人平时只是在街道混混,假扮黑社会欺负弱小而已,哪里见过这种真正在电视上才看得到的黑社会,四人登时吓得赶紧丢掉了手中的利器,一怂,立马给跪了。
这人颜有金没见过,不知道是不是莫汉庭的人,她神情疑惑,扭头望向门外,但不见人影。
那带头大哥心内哀嚎,今天是撞上了哪尊大佛,走了这种狗屎运,早知道就不接曾淑仪这单买卖了。
“大哥,我们只是收别人钱,过来吓吓他们的,完全没有恶意,完全没有恶意的,各位大哥,请你们放过我们吧!”磕头求饶之际,几人看清了眼前的黑衣男子,只见此人面容冷峻非凡,但眼角那条深疤有些骇人,吓得直哆嗦,一股脑地自动把曾淑仪收买他们的事情全都招了出来,就连细节都一句不漏地补上。
来人冷冷地嗤笑一声,漠然皱起的眼角,翻起的疤痕看起来更加渗人,只见他从长靴里掏出一把带着血槽的军用开山刀,目光温柔地落在刀身上,唇角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
提着刀柄靠近唇畔,从刀尖至刀身尾,那人轻缓地呵了一口气,刀身竟依旧寒光四射,湛亮无比。
对着的武器流露出恋人般温柔的神色,那绝对可以肯定的是——这刀的主人凶残嗜血,四人望着银光闪闪的刀尖,仿若下一秒那柄锋利无比的匕首就要刺透自己的心脏,吓得面色惨白,心都快要跳出胸膛。
“大哥,饶了我们吧,饶了我们吧,我们真的没有伤人,刀都是那女人带来的,请放过我们吧!”几人拼命求饶,点头如捣蒜,额头都快磕出血来。
即使几人嗑得头破血流,男子冷湛的眸底依然没有丝毫情绪,漠然一如初见。
“只收钱没伤人?这酒瓶子难道自己打在人身上的?睁眼说瞎话,你当我耳聋眼瞎?”原本只是冷眼旁观的颜有金,见那几个混混把之前的所作所为撇得一干二净,忍不住啐了一口。
听得颜有金满腔愤然,几人自知理亏地缩了缩脖子,怯懦地收了声,再不敢多吭半句。
刀疤男子闻言,视线慢慢地朝颜有金扫去,一霎,眼里带着三分打量,七分惊讶,但脸上不显。
只是一瞬,他侧目朝手下使了个眼色,当场便走出四人,从腰间一拨,卡擦,卧槽,每人手里居然握着一把沙漠之鹰(极品手枪),那黄毛吓得当场翻了白眼,晕倒在地,其他三人更是面如土色,吓得瘫软在地,连跪都跪不住了。
而原本一直静观其变的叶殊亦忍不住皱起眉头,看来今天之事,一时半会不无法妥善了。
“阿武,别吓着我的女人!”一道声音在门外幽幽响起,声音淡淡却透着一种绝对高位者才有的气势与威严,这位被唤作阿武的高大男子自然明白这话里暗指的是谁,即刻收敛了一身狠历的架势,退至一旁。
清悦冷魅、透着磁性的话音一落,莫汉庭优雅地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西装衬得他身材欣长挺拔,高扬起的下巴君临天下般,气势慑人,一双深邃狭长鹰眸冷锐地往人群里扫视,一瞬,停在了角落的两人身上……
优美的薄唇抿得更紧,冷峻的眉眼森寒,一瞬,眸底蒙上一层冰渣,令人生畏。
“你的脑残粉找我说谈生意,不管真假,我限你15分钟之内达到,否则……
别想我回公司上班——”
凝望着气宇轩昂,俊秀非凡的他,颜有金的脑海里依稀响起下午自己对他的那番警告,他果然来了,这说明他心底有她一席之地。
思及此,颜有金脸上不自觉地染上一层薄薄的绯红,她侧开脸,借由深呼吸调整情绪,在他看不到的光影中逐渐缓颊。
这女人什么意思,他来了,她居然还站在那个男人的身边,莫汉庭控制不住地恶狠狠地盯着她看,却只始终对不上她的视线。
阿西巴——
两人一小时前才躺在一张床上,他潜意识地认为颜有金理应从此有了“她属于他”的意识,怎奈此刻她竟毫无半点表示,记起之前门外听到叶殊最后说的那一句,他的嘴角不由扯过一抹讥讽的笑意,眼底的冷漠骇人。
“你的女人?”不缓不慢地走到两人身侧,莫汉庭斜睨了眼叶殊,清悦的声音再度一扬,带着点玩味与森寒的味道,蹙起的眉间明显带着一股戾气。
叶殊脸上亦是一僵,无疑,他英雄救美的“豪言壮语”被莫汉庭听到了,只怕他不会善罢甘休。
该死的!
莫汉庭坏了他的好事,叶殊目光温和的表面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憎恶,他淡漠地抬眸,对上那双幽深如潭的黑眸,深不见底,看不出情绪,其周身亦泛着一股疏离与冷意,漂亮的桃花眼底明显透着几分不喜与厌恶。
两个男人四目交接的那一刻即明白,对方对自己有一种敌意与不善。
一只修长有力的手钳制住颜有金的玉臂,霸道又强势地将她拉向自己,因隐怒而变得低沉的声音,“过来。”
被莫汉庭突然一拉,颜有金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便落入了他的怀抱,男性清冽的气息扑鼻,颜有金有些昏昏然,他来了,她不再费神来应付这精分的曾淑仪,整个人一放松,便软趴趴地躲进了他的怀抱,闻着他身上好闻的气息,她感到无比的安心。
“受伤了吗?有没有哪里痛?”莫汉庭神色若水,柔声地问,担心她刚才因对付周旋那帮混混而受了伤害。
“没有,别担心!”她朝他淡淡一笑,仿若情侣间亲密展颜,这笑颜如此纯真无邪,不含一丝杂质,没有算计,没有矜持,没有矫情,什么都没有,纯粹地对他发自内心的真诚与信赖,这是多么难得的瞬间,莫汉庭感觉自己都要幸福地轻飘飘了。
叶殊温和的神色更深沉了几分,任是他再表现得谦谦君子,也不能释怀莫汉庭的“横刀夺爱”,他迅速敛去眼底的愤怒,以温柔的目光望向颜有金,带着几分失意,道貌岸然道:“今天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我身上这点伤不算什么,只要能保护到你,这些都不值一提,我自己到医院做个简单检查就行,你别担心,我走得动,不用人陪的!”
TMD,嘴上说不值得提还一提再提,还说什么不用人陪,言不由衷,脸皮比山猪的还厚!
叶殊的一番“通情达理”,莫汉庭听了心内极度鄙夷。
这叶殊出现得也太蹊跷了,曾淑仪那种傻白甜断然不会精明到要对人用起卑劣的手段,一定是受了什么人的教唆,这叶殊……或许,脱不了干系。
莫汉庭阴鸷地盯着叶殊那假惺惺的苦瓜脸,心里腹诽鄙夷,当下作了一个决定。
叶殊连续提到几次只要她没事,他所做的一切都值得,这种无私的责任心,令颜有金感到汗颜。
受伤的叶殊,其实是需要人关心与照顾的,是她一时昏了头,躲在莫汉庭的怀里便以为此间事了。
颜有金尴尬地直起身来,想要退出莫汉庭的怀抱,想着毕竟叶殊是为自己受伤的,自己理应陪他到医院去检查,如此她才能心安些。
“别动!”俊颜紧绷,晕黄朦胧的灯光打在他傲然的脸上,古典俊美的轮廓并未因为光线的柔和而舒缓,反而愈发变得坚硬与深刻,薄唇紧紧地抿成一字,冷冷地散发出一种危险的信号,她自然清楚这是他发怒前的征兆,可她不是那种无情冷血之人,对叶殊,她不能不管。
“嘴巴没流血,没内伤;脸上没擦破,没毁容;四肢健在,没残废;说话条理,脑没残;精神良好,人没疯……他好着呢,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莫汉牢牢地钳制她的手臂,薄唇染凉,他喉间淡漠地逸出一声冷笑,开启毒舌模式。
相信自己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吧,怎么又惹他了,态度何必如此刻薄,不近人情,想着,颜有金便愈发地想要挣脱他的怀抱。
“阿武,将这位叶先生送到傅氏贵宾处,要好好地检查,给予高级看护。”莫汉庭使出大力将颜有金禁锢在怀里,声音淡淡道,然后他视线又玩味地对上叶殊,“今天这事,呵……谁都别妄想挑战我的权威,在格兰市我就是天,敢在我眼皮底下搞事,简直就是找死。”
对上莫汉庭的视线,无疑这番话是警告,也是对他的下马威。
叶殊隐隐听出,莫汉庭已经开始怀疑到了他的身上,不禁脸色阴沉,少了几分温文尔雅的气质。
“你……只管对他好,到头来被人算计了……还不知道。”疼痛有所缓解,曾淑仪擦拭着嘴角的血丝,终于勉强能说话了。
曾淑仪话里有话,隐晦的暗示佐证了莫汉庭之前的猜测,只是他不会给曾淑仪自认为可以争取从轻发落的理由,因为她是罪魁祸首,他绝不会给她赎罪的机会。
“走!”莫汉庭一个眼色都没给她,至始至终留给她的只是一个背影。
“老大,这几个该怎么处理?还是按帮规吗?”阿武俊眉一挑,盯着那几个颤抖犹如筛子的小混混,向莫汉庭请示。
“老规矩,哪里摸了砍哪里,没摸的,打成三级伤残!”莫汉庭对手下向来少言,但是今日这几人有胆动他的人,他当然得花点时间好好地“交代”一番。
话语顿了几秒,莫汉庭慢慢地走近四人,低下头,轻轻地问,“对了,刚才你们四人是准备围攻她吗?”说着,目光划过颜有金又回落四人身上,“图谋不轨?……这样吧,按帮规处理之后,丢到空中监狱去,那里喜欢‘爆菊’的满地都是——让你们也试试被爆菊的滋味!”
空中监狱?原本跪不住的四人一瞬跪了起来,极为震惊地望向莫汉庭,难道此人正是格兰岛上令人闻风丧胆、具有杀伐大权的A先生,那个跺跺脚,格兰市便会震三震的大人物?哔了狗了,那带头大哥简直恨死曾淑仪,害他无缘无故招惹了这尊大佛。
想到那传闻犹如地狱般恐怖骇人的天空监狱,几人顿感生命岌岌可危,为求宽恕,四人惊惶地跪着扑向莫汉庭,哀求道,“A先生,是我们有眼无珠得罪了金小姐,求你放过我们吧!”
只是几人刚挪动一个跪姿,下一秒,头顶便被一个硬物抵在头上,无疑他们都很清楚,那是枪,一霎吓得不敢再动半步,耳边亦传来刀疤阿武幽幽的声音,“不想被爆头的话……都给我老实点。”
朝颤抖的几人轻笑,莫汉庭脸上仿若极其亲切般,但说出来的话却令人生无可恋,他说,“艾滋这种病,说来就来,祝你们好运!”
艾滋?几人一听,心肝一颤,表情更显绝望,想要求饶,却抖得连声都发不出。
呃——
这是不是属于伤天害理之事?
颜有金有些心软了,毕竟那几个人都知惹了不该惹的人,有了教训,今后或许就不会再如此混账。
看出颜有金于心不忍,莫汉庭拍怕她的肩部,勾唇一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以为那些被你伤害的还少吗?只是你没有动刀动枪而已,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试着想想,如果曾淑仪的计划得手,那么你的人生还能完好无缺吗?结果对你会造成多大的伤害?你就让她这么欺负你而不给予回击么?……如果你心软,那么,让我来!”莫汉庭悠悠地贴近她的耳边,空气中仿若都是他浓烈的男性气息,那声音低沉而具有磁性,令她心旌神摇,只得忙于迎合。
见自己的小女人温顺地点点头,莫汉庭心内荡起一丝甜蜜,搂着她就要往外走。
“阿庭,别走!你要和她走,我就死给你看,我说到做到!”曾淑仪哀戚地朝莫汉庭的背影喊了一声,眸光瞥见地上的水果刀,一把抓起搁置颈脖之上,语气透着决绝。
她希冀着故伎重演,即使上一回她的苦肉计令自己落下了一个半生伤残的内伤,但是为了莫汉庭,她可以用身体作为代价,换来他一缕怜悯的目光,一丝温存,一抹怜爱。
而后,因妒忌叶琳得到莫汉庭的好感,在一次生病住院中,她故意闹情绪,并吵着说如果莫汉庭追求叶琳她便不活了,为此还特地拒绝医治,要死要活的就是想让人把话传到了莫汉庭的耳里。
事后,莫汉庭不再和叶琳有往来,曾淑仪心里暗自得意,以为莫汉庭还是吃她这一招的。
如今,她已经出卖了自己的灵魂,而死亡她也无所畏惧,只要能留住莫汉庭,在冒险一次又何妨,即便是死。
今日的策划曾淑仪是主谋,颜有金其实也很期待着看莫汉庭打算如何处理的,但见他却打算带着自己离开,心里犹有怨气,脚步迈不开来。
“不走?”莫汉庭扭头,问的却不是曾淑仪。
“事情都处理完了?”颜有金双手环胸,冷酷地问。
“你想我怎么处理?”莫汉庭反问。
“看你表现,总之一句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颜有金冷冷地盯着曾淑仪。
“呵呵——说得好!”莫汉庭勾唇一笑,眸光颇为赞赏。
话落,他放开了颜有金,神色阴晴不定地转过身去,见曾淑仪楚楚可怜般,望着他,满是哀怜的目光。
还装可怜?莫汉庭见阿武已经将曾淑仪踹得个半死,看来要活着估计以后也得是个药罐子了,又看在曾淑仪的父亲老年得女,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便给了他几分薄面,但是这曾淑仪仍不知好歹,妄想着以死逼迫他。
曾淑仪虽然人飞撞沙发之上,但右手臂腕里仍挂着那个黑亮的包包,她左手动作迟缓地包内掏出手机,那一刻,不放弃的她只觉得自己还不算失败,嘴角忍不住笑了出来,“阿庭,你听听这个。”
说着,随着她的动作,手机里穿出来一段对白:
“这里空白的位置随便你填,就算是十位数都可以,因为莫汉庭值得支票上所有的数字,虽然我极有不甘心,给了你白白捡得个大便宜。”
“曾淑仪,你这是想打发我么?”
“怎么,你还嫌少?我开出的条件够优厚的了,也不看看自己长什么样,想狮子大开口,做梦!”
“为了钱?你太小看我了,你那点钱都不够我塞牙缝,我想要的是整个恒远,你有那本事弄给我么?”
“原来你靠近阿庭不光是为了钱,还想霸占他的财产,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哔——
录音播放完毕,曾淑仪缓缓地喘了一口气,嘴角噙着得意,然后望向莫汉庭自我欣慰地说道:“阿庭,你现在知道,她是什么样的女人了吧……我这做些,就是为了让你看清……她的真面目。”
曾淑仪居然还给刚才那段对话录了音?颜有金脸色一沉,眸光变得森冷起来,这个曾淑仪给她又是给支票,又是下套录音,又是找男人,又是下迷药,又是拿刀逼迫……如此全方位地想要陷自己于不义之中,真的是有够无恶不作的。
她不禁担心地望向莫汉庭,他会相信么?
见莫汉庭脚步一顿,颜有金眸光晦暗,望着他的背影,她冷声道,“你相信?”她指的是录音内容。
闻言,曾淑仪眸光拂过莫汉庭,徐徐地瞧向颜有金,一霎,忘我地朝她绽露一个胜利的笑容,仿若身上不曾伤痛。
颜有金就算想要自己的公司又何妨,他本来就想给,可不曾见她认真开过口……可笑,这段录音算什么,这种陷害的行为简直就是幼稚加弱智。
双眸犹如恶狼发出森寒的绿光般,心如明镜的莫汉庭缓缓地向曾淑仪走去,每踏近一步,眸底的寒光便更深一分,直至走到她的身旁,他已然仿若看一个陌生人的神色般,眼底没有了任何温度。
他觎见她右手里的水果刀,不禁薄唇扯开一个笑容,在她呆愣之际手一扬,轻易便夺了过去,他淡淡的目光落在刀身,须臾,温润的指腹缓缓地在刀尖划过却不伤分毫。
这一刻的莫汉庭是危险的,他看她的目光是如此的陌生,仿若两人之间的羁绊不曾有过,令曾淑仪心底发寒,她艰难地咽了一口水,艰难地抬起右手抓住他的臂弯试图说到,“汉庭,曾经,我为你不怕死……而今,为你我仍旧可以去死,你不要无视我,忽略我,好不好?我为昨天对你做过的事,道歉……我只希望能得到一个公平的机会,但是,你却没有给我靠近你的机会,反而,纵容她,肆无忌惮地在各种场合……出丑还不自知,那种事情,想想就觉得可怕!总有一天你会发现,我……其实才是这世上,最配得起你的女子!”一说话,胸腔就抽痛,曾淑仪痛苦地忍受着,喘着气,艰难地断断续续地说着。
薄唇微启,发出天籁般的声音,“说够了吗?……真的愿意为我去死吗?不过即使你再愿意,我也要提醒你一句——记住,以后别让我再听到任何一句你要为我去死的话,否则,我真的很可能会考虑让你去死的各种死法!我说过,千万别去挑战我的底线,而你,似乎当它是耳边风……这么不长记性,要不要让我给你一个刻骨铭心的记法?”
莫汉庭语气轻轻,但却毫无温度、冰冷无比,令曾淑仪心底阵阵发毛,她是有为他去死的决心,但却不愿真正看到莫汉庭冷漠无情的一刻……她还是被吓到了,只见他用刀尖轻轻地在她的玉臂贴着莹白的肌肤慢慢地往下滑,渐渐地来到了她纤细的掌心,曾淑仪被吓得脸色发白,抖着声惊恐万分,泫然而泣地张翕道,“不,不,不……你,你不会的!”
不会?眉尖冷锐一挑,她仍不知道死活地挑战他的底线……
只见莫汉庭眸底闪过绝然的狠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众人应接不暇的瞬间,按住曾淑仪的臂腕,抬手便是狠狠一扎……
“啊——”
一声凄厉从曾淑仪的喉间迸发而出,瞬间,她满手是血,只见那手已经被钉在了沙发之上,部分裂口可见森森白骨,犹如僵死般无法动弹,因痛得无法呼吸,曾淑仪已经陷入了昏迷,仿若垂死般……
这发憷的一幕,看着令人心惊肉跳,试想,莫汉庭这手下的劲到底有多狠,混混四人中又被吓昏了二人。
颜有金从未见过莫汉庭如此冷酷阴狠的手段,也是被吓得心惊胆跳的,只是曾淑仪那触目惊心的血仍在迅猛地流动着,将沙发的装饰罩染得一片腥红,她极其担心曾淑仪真的会就此死去,虽然她之前对自己是如此不仁,但也不希望闹出人命来。
“快救她,她原本就柔弱,要是这样流血下去,只怕支撑不了多久。”她急切地说道。
置若罔闻般,放开执刀的手,莫汉庭没人事般自顾着将手上沾染的鲜血往沙发上擦抹,那阴寒的表情,仿若之前那一刀只是扎在猎物的身上,而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更不是他所认识多年的人,还是个女子。
周围的人亦被莫汉庭的阴鸷给震慑住了,无人敢上前为曾淑仪说上一句,都冷眼地看她,仿若那得罪了最高统治者的人便是罪该万死,只有颜有金于心不忍,而叶殊神情亦是漠然,但为了粉饰自己的君子气质,他还是佯装表露出几分怜悯——
“对,这样下去她会死的,她之前被踢伤了,估计心脉俱裂,支撑不了多久。”叶殊面若焦虑状,也帮腔了两句,其实他内心里隐隐有些希望曾淑仪不如就此死去,那么今天他这个计划便不会被人发现,叶琳为同谋,绝不会吐露半句。
“就让她这样,十分钟之后再送去医院,如果能活,她便是运气;不能活,这就是她的命。她该死,敢这样对你!”冷硬的表情极度不悦,浑身散发着冷彻入骨的寒气,莫汉庭无视叶殊的话,径直地朝颜有金走去。
极痛之后,曾淑仪缓过气来,逐渐有苏醒的迹象,迷迷糊糊间,她听得几人的对话,猛然一个震惊,人便真的醒了过来。
她倏然瞪大了眼,绝望地盯着莫汉庭……知道自己坏事做尽,心机邪恶,但是不也没有造成什么实际性的伤害吗?莫汉庭竟这般狠绝无情,她终于看清了莫汉庭对她真的没有一丝情意,连一毫都没有,她还企图什么,妄图什么,执念什么,终究是一场空!
果然是——妄念生祸,执念生悲。
生无可恋!
她想要拔刀自杀,却发现轻微动一下都痛彻心肺,原来想要了结自己的生命也不见得随时就可以为所欲为。
“不要让我再看到她,直接遣送回M市,禁足永生。”冰冷地朝底下的人丢下一句话,莫汉庭再度搂上了颜有金的肩膀,准备走人。
“他们两都还受伤呢,还是赶紧找人送去医院吧!”见一个流着血,一个身上有伤,颜有金拖住脚步,不愿意离开。
“你是担心曾淑仪还是担心他?”莫汉庭脚步一顿,瞳孔猛然一缩,那如同黑曜石的眸底本是一片森寒,而此刻更蒙上了一层冰渣,全身气势禀然,让人心底发怵。
“你别打横来讲,我根本没有那么意思。”颜有金反驳道。
“你意思是我蛮不讲理啦?”莫汉庭眸色更深。
“……”和蛮不讲理的人说什么都是废话,懒得理他,颜有金干脆转身朝叶殊走去。
“你又不是圣母,曾淑仪算计你,你没有必要去关心她,另外一位更没大伤,不需你去关心。”见她不悦,莫汉庭伸手将她紧紧拽住,令她寸步难行。
“你放手!”什么叫不需要她关心,叶殊是为了她才受伤的,她横眉怒视。
“不放!”
“放手!”
见她依旧坚持,莫汉庭表情迅速冻结成冰,薄唇抿得死紧,狠狠一拽,强势地将她带离现场。
原本缄默不言的叶殊,冷寒地盯着已经消逝在门外的身影,暗自攥紧了拳头……少顷,视线漠然地又转向曾淑仪,那已经半残之躯,活不久矣,唇畔不由自主地挑起一丝得意的笑容——曾淑仪从今往后将被莫汉彻底废弃。
今日这招,结局虽然不算漂亮,但意外地废了叶琳的棋子,呵……总算不是一无所获。
一路上,颜有金都撇开脸,默默地盯着车窗外,此时已是夜幕降临,窗外流光闪烁,她双唇抿得紧紧,一字不说。
两人直接回到戈兰湾,颜有金趁着他停车之际,抢先进屋,还顺带地一摔门,直奔二楼而去。
莫汉庭知道她心中有怨,对自己也没什么好脸色,但是没想到她竟发起小姐脾气来,把门都锁上了。
心里更堵着一口气,莫汉庭铁青着脸,咬牙,从兜里掏出钥匙打开了门。
进了房间,却不见她的踪影,莫汉庭原本平静的神色又是一沉,两人之间并无大吵大闹,但状态却近乎吵架。
感到饥肠咕噜,莫汉庭也不说话,黑沉着脸,脱除了西装,挽起袖子,走到厨房,在冰箱里翻翻找找,拿出一些食材剥剥洗洗、削削切切,一顿功夫,一锅色香味全的面煮好了。
将面装碗摆到桌上,抬起筷,望着身旁空荡的椅子,面到嘴边却感到索然无味,他侧首望了望楼上,幽幽地低叹一声,无奈地放下筷子。
而此前,当颜有金回到自己的房间,却发现一切都是下午离开时的模样,她不禁又些烦躁,看到这些摆设她便想起自己与莫汉庭缱绻旖旎的场景,她又羞又恼,径直便往其他的客房走去。
莫汉庭走到楼上,敲门却无人应答,不禁感到奇怪,推门入内,却四下无人。
这人能去了哪儿?她为何不回自己的房间?
莫汉庭纳闷着,又朝了其他房内搜寻,八间房对立,他逐一推门开灯,却在最后一间发现门被反锁了。
“开门!”他摇了摇门把,又一拍门,大声喊了一句。
清悦的声音在回廊里飘荡,依旧没有回应。
望着那扇没有开启的门,他脸色忽地阴沉起来,这个女人想要挑战他的脾气到什么时候,为个男人和他置气?
虽然对颜有金今日的作法不满,但他仍是压下了脾气,低声下气道:“我煮了面,你快下去吃吧,一会凉了要不好吃。”
原本打定主意一直要躲着他的颜有金心里也堵着气,忽然听闻莫汉庭亲自为自己煮了一碗面,心里的怒气便已经消退了一大半。
稍顷,她终于动了,睫毛闪了闪,望着窗外夜景的视线移至蓝色的门上——
莫汉庭做好了面,然后一直这么等着自己么?
骄傲如他,难得一次低声下气,她态度放软,缓缓地朝门边走去,但在手触及门锁的瞬间,她犹豫了……
与他面对面心平气和地坐着吃面么?那多尴尬,之前自己还对他蹬鼻子上脸的,原谅她一时半会做不到坦然,只因她还没消气!
于是,她又转过身去,再度坐到窗边。
“你真的不开门?”门外再度响起莫汉庭的声音,但听起来有些危险。
她轻抿双唇,决定不再去管门外的动静。
正心思百转之际,门外终于低低地响起莫汉庭离去的脚步声,看来他放弃呼唤她了。
唉……这人简直无理取闹,叶殊明明奋力保护自己,他吃个什么醋,不分青红皂白,不辨是非胡搅蛮缠,无端冤枉好人。
正当颜有金心里暗暗指责莫汉庭时,只听到咚咚的脚步声,来的人不止一个。
心里一惊,她疾步朝着门口走去,却听到嗞嗞的声音,有一种刺耳无比,简直要划破耳膜,莫汉庭这是……要破门而入?
“停,大夜晚的吵什么!”颜有金隔着门大喊一声。
只听门外没有动静,只有电锯尖锐的嘶声,随后又听到吱的一声,似乎电锯开关被关闭,电锯由尖锐转而发出嘎嘎的钝哑之音,突然间声音便小了下来,门边隐忍有人在说话。
“这个太吵。”这是莫汉庭不耐烦的声音。
“那喊一飞来开锁吧。”有人建议。
“太慢。”
“……”旁人默。
“换个速度点的!”莫汉庭提出意见。
“会不会伤到人?”说话之人极力压低声音。
沉默片刻,只见莫汉庭靠近门前,敲了敲门,对着里头的人喊道,“我问你一句,到底开不开门?”
“是不是我不开门你就要用电锯把门锯开?”颜有金质问。
“你说呢?”带着调侃的调调,却听得出认真。
“你简直是不可理喻!”颜有金也愤怒了,她大声地朝门的方向喊去。
“好,我不可理喻,我再问你一句,你开不开门?”莫汉庭的声音更凌厉了几分。
“我不想见到你。”
“不想见到我,却愿意花时间送那个叶殊去医院?”莫汉庭声音一扬,发出危险的信号。
“……”她默。
“不开门是吗?那你当心点,最好走远点,一会保不齐门被、炸、飞,撞着你!”门内再无回应,莫汉庭不禁咬牙切齿道。
炸飞……?颜有金一怔,赫然而怒,“你敢?”
你敢?
她这一句说得可真的太轻巧天真了,这一回他是彻底被惹怒了,好好先生都受不了情人的不理解,更何况莫汉庭原本也不是什么好相与之人,他向来睥睨天下、叱诧风云,天下间有什么东西是他不敢的?不,没有,绝对没有!
他的脾气说来就来,哪里受得了一丁点误解与冷眼。
不再理会颜有金,他狭长的桃花眼微眯,冷酷地比划了一个执行的手势,手下之人立马动手。
“1,2,3……”
嘀、嘀、嘀,忽地听到一阵密集的滴滴声,颜有金转身站起,脸上还来不及出现惊惶,只听得——
砰,听似一声闷雷,门锁便被爆炸装置爆开了,门板摇了摇两下,随之啪啦一声,稳稳落地。
烟雾缭绕间,依稀瞥见几个人影晃动,闪过门边迅速撤离。
之后,烟雾散尽,缓缓走进来一人,正是莫汉庭本尊,依旧风华清贵,脸上却是阴晴不定的神色。
“你、你……竟然……”颜有金愤懑地指着他,说不出半句。
难道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就能解决问题吗?这男人竟然派人将门给爆破了,果然恶劣霸道,她只能干瞪着眼,他到底有没有顾及她的感受,就不能让她静一静吗?
气极无语,怒不可言,她索性背过身去,朝着阳台走去,好离他更远一些。
强行炸开门,打算见到她时哄着点,让她下去吃点东西,但她漠然无视的态度却再度刺激了他某根神经,莫汉庭暗沉的眸色更深了,“为了无关紧要的人,你打算一整晚摆臭脸给我看?”
“叶殊以身护我还有罪了?对他,你连感谢都没一句,还摆个臭脸给人看,回头来还冤枉我……我和他清白如纸,你又何必这样侮辱人!”愤怒节节攀升,她怒吼着质问。
“这么说你希望我向他道歉,感谢他?我去救你,你非但一句感谢都没有,他不过挨几个酒瓶子,你心疼他了?”莫汉庭已妒火攻心。
“你……”又是胡搅蛮缠的调调,颜有金懒得再多说,压下怒火,“好,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再这样下去还有什么好谈的,她气愤地往外走。
“去哪?……这么着急,要去给他看伤?”莫汉庭愤然伸出手臂,拦在门处,不依不饶。
说来说去都围绕着这个话题,真心觉得累,颜有金不想再费口舌,想起早上已经收拾得差不多的行李箱,搬离的念头升起,她一赌气,“竟然你不相信我,我想我们也没什么好谈的了,今后也没有必要再保持男女关系。”
颜有金对莫汉庭一径的无理取闹感到疲惫不堪,如果他一直冤枉自己的善意,那说明他根本就不信任她,小肚鸡肠的,还谈什么男女朋友呢……显然,颜有金已然忘记了自己最初的报复计划,未经大脑般,近乎盲目与冲动地临时做出了决定。
“你什么意思?”莫汉庭一怔,他眯起眼,难以置信自己所听到的,颜有金的意思是——分手?
“就是你听到的意思,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恕我不奉陪了。”说着迈开脚,就要挥开他拦在前方的手。
总之,因为这个叶殊,事情越闹越僵,原本为她煮面所带了的那点柔和的情绪消失殆尽,愤懑在缓和之后又被点燃,两人又是无休争执,莫汉庭愤然地盯着颜有金那绝然的神色,性感的薄唇第一次因愤怒而曲扭变形,“妈的!”嘴里蹦出一句,莫汉庭一拳狠狠地砸在墙上。
啊——
心狠狠一跳,她猛然一惊,不由地停驻了离去的脚步。
他这身板如此清瘦,竟然能一拳将墙撞出咚的一声,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仿若都被震得微晃起来。
这样一拳往墙上锤去,骨裂都有可能,但见莫汉庭嗤牙咧嘴,神色痛苦难当。
那手一定是极痛的吧,她眼里一瞬满是担心,“你的手,痛不痛?”
他眸色沉了沉,一时不说话。
“要不要紧?”她紧张地靠近他,伸手就要去抓住,想要仔细察看他有否受到了伤害。
“走开!我不要你假惺惺,真看不出来,你不是对男人无感吗?怎么在感情上,居然还玩得一手好牌。”他手一扬,冰冷地避开了她的触摸。
“你……”实在是气极,这男人嘴里没句好话。
“想骂我?”他笑得极冷。
“不,我已经认识到无论我说什么都是错,不如不说。”离开是最好的选择,她不再犹疑。
就在颜有金越过他身边时,他没有转头,神色莫辩,只对着墙淡淡道,“怎么,你打算放弃我了?”
颜有金心里又一震,仿若她此番一去,两人便难有回转。
她抿紧双唇,脚步竟是那般沉重,难以迈出。
一时间,两人均沉默。
耗时太长的争执,两人精神上都颇有虚脱之感,冷静之后,都不想再争。
“你还是在乎我的,对不对?”莫汉庭转过身,轻声问起。
不知为何,她的双眸竟在霎那间蒙上了一层迷蒙的水雾,她只觉得心内难受,但嘴上仍是硬着说到,“你不是一直说我脚踏两只船吗,我也很想知道,我是不是有这个魅力,不如我现在就去找叶殊问个清楚!”
为自己辩解已经无用,她干脆破罐子破摔,直接逆着来,既然他要那样误解她,那么她就把罪名坐实了又何妨,反正只是嘴上说说也只是为了争个朝夕的输赢而已。
第一个游戏该Game—over了——
心内瞬间涌现出这个念头,这一回,他赌上了,假若结果太糟,大不了他一辈子还死缠烂打。
想着,莫汉庭唇角扯开一个鬼魅的冷笑,一把扯住她的手臂,说道:“魅力?你不会真的以为你顶个鸡窝头,戴个黑框的老处女眼镜,还有那脑子半残的虎牙,以及那尖酸的媒婆痣会迷死人吧?世人皆避开你,就我莫汉庭眼瘸?”
莫汉庭突然又转移了话题,这语气迥然不同之前,极其怪诞诡异,而且那话里——
他到底是想打击她说她丑呢,亦或另有所指,暗藏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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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
感谢好书友:人鱼之泪0131,沧海镜月,潜伏多日,终于出来冒泡留言,谢谢大家(不冒泡的亲我也会关注,感谢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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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文:误惹王爷之王妃要休夫
作者:梦璇玑
简介:
人前,他是睿智隽永、厚积薄发的帝王,
人后,他是宠她入骨、惜她如命的夫君。
他说:若能留你在我身旁,弃了这君临天下、半壁江山又何妨!
本文一对一,甜宠无尺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