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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一人成军?
很多巫师都可以算是一人成军,比如能够用剑气掀起风暴的裴蠡玖仟,能够直接砸下一座泥土砂石大山的秦锺,比如能够用重力让大面积的敌人彻底失去反抗能力的唐骥。
但是其实,这三个人都不是一人成军,他们所塑造出的事物与军队都有着巨大的差异,充其量也只能算是千军辟易,而不是一人成军。
然而,如今的唐缡,却真的是一人成军。她一个人所输出的火力,不论数量还是质量又或者是精确度,都完全碾压了周围所有的士兵们,几十他们操控着火箭车也达不到唐缡的程度。
唐缡站在城墙上,看着远方又一次前仆后继过来的空鬼,再看看头顶的山崖上正在往下爬来的怪物们,冷飕飕的一笑。对于瓦莱莉雅的怒气,在这一瞬间完全释放了出来。
唐缡的巫侍,不讲究压制,也完全没有任何气势,更不会对他人的精神造成打击。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唐缡的巫侍反而更贴近裴蠡,那是直接释放自己内心怒火的工具。
不需要形体,不需要更多的能力,只需要能够将怒气具象化,将怨气具象化,然后像是手枪打出子弹一样释放出去就够了!
这么想着,唐缡伸出了一只手,就和唐骥释放地狱火炮一样的姿势。紧接着,她白嫩的胳膊上开始出现长方形的黑色线条,黑色线条化作了黑色凹槽,紧接着所有的凹槽全都向外弹开,里面是一颗又一颗的小型火箭弹。
下一刻,所有的火箭弹都拖着长长的尾烟喷射而出,每一发都精确的命中了一只空鬼。相当于三公斤当量的反坦克地雷的威力就在空鬼的头颅上炸开,将其头颅炸得稀烂。
紧接着,唐缡的胳膊恢复的完好如初,然后手掌中心浮现出一个小小的圆圈,从圆圈中央向着四周出现四条黑线,将她的胳膊完整的划分成了四等分。
下一刻,四等分裂开,手心的圆形往外伸出,化作了黝黑的炮口。四等分的胳膊开始飞速旋转着充能,紧接着就仿佛机关炮一样,淡蓝色的光柱不断地喷涌而出,有着重机枪的射速,但是却又弹无虚发。
右手在连续射击,唐缡的左手也没闲着。手腕猛地旋转,手心之中打开一个大号的炮管,紧接着无数的直接盖大小的黑色砂砾从中喷涌而出落在了泥土之中。
这些砂砾仿佛没有任何攻击力一般。但是就在某一个空鬼移动自己的步子,正好踩在其中一颗砂砾上的时候,爆炸的轰鸣声四散开来,那空鬼的脚踝已经消失不见,只能用能够看见断骨的小腿在地上一瘸一拐的冲锋。
一千克当量级别的超小型化地雷,这就是唐缡刚刚释放出去上百颗的小石子的真实面目。
然后,唐缡收回了右手的机枪和左手的地雷发射器,一把将连衣裙背后的拉链拉开,露出光的后背。然后左右手分别抓住两边的衣肩,往下一扯,将肩膀和整个后背都露了出来。
只见唐缡的肩胛骨上,无数密密麻麻的黑线一次性掠过,紧接着皮肤便从脊椎骨的正中间裂开,两根足足两米长的庞大机械炮管从她的后背之中延伸而出。
唐缡微微俯身,两只手撑在地上,看来她身后的两根炮管的重量一定不小;紧接着,几乎是肉眼可见的庞大能量开始在炮管之中聚集
“无限大炮!”
光柱伴随着唐缡的微微转身,就仿佛扫帚一般,将整片战场清扫一空。然后,炮筒收回唐缡的后背之中,唐缡平淡的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将衣服穿好。
再看远处的战场,上面所有的草木已经全都被扫平,整个战场就仿佛一个大号的冲积扇一样,只剩下几只身体残缺的空鬼还在无力的呻吟。
“我有点累了,需要休息一下。”说着,唐缡微微皱着眉头,从城墙顶上一跃而下,落在了沙袋的旁边,坐在那里,喝了口水,看了看自己的手,病态的笑了起来。
【修罗射手】强力近战型巫侍,没有自我形体,而是附着在巫师身上。修罗射手能够通过巫师自身的负面情绪直接具象化出武器,威力根据情绪的强烈程度而定。愤怒情绪一般会释放出具有强力爆破性的热兵器,恐惧情绪一般会释放出能够保护自身的冷兵器,而贪婪情绪则会释放出带有特殊功能的武器。
“真是的,好强啊,真的好强啊!”唐缡笑着对自己说道,说着说着,她甚至轻轻舔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然后脸上浮现出了诡异的陶醉之色。
“仅仅是对瓦莱莉雅那个小表子的愤怒,就能够释放出这么大的力量了?有了这么强大的力量,哥哥一定会非常欣赏我的对吧?对吧?哼哼哼嘿嘿嘿哈哈哈哈哈哈!!!”
几十米外,瓦莱莉雅有些不安的拉了拉唐骥的袖子:“唐骥唐骥,你的妹妹好像有点不对劲哎……”
唐骥冷眼瞥了一眼:“不过是突然得到了强大的力量所以沉浸于其中开始发疯而已。不要在意她,我们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嗯!”瓦莱莉雅点了点头,愉悦的说道:“别忘了,输了的人要给对方膝枕一晚上!”
“反正我都不吃亏。”唐骥挑了挑眉毛,然后从腰间抽出了罗生重金,整个人猛地一跳就从城墙上飞越了过去。
“(ˉ ̄~)切~~”瓦莱莉雅吐槽了一声,然后翡翠天蝎凭空浮现在了她的身后,她从背后的剑鞘之中抽出狮鹫剑,落在翡翠天蝎的后背上,也冲了出去。
来自山崖上方的敌人有部队顶着,他们只需要面对来自一个方向的敌人就行了,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完全可以肆无忌惮的释放巫侍战斗,难度程度简直就是从只狼降到了塔防。
“我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允许我使用任何带有的技巧,甚至连血红剑和紫光剑都用不出来……那么,我能用的,就只有纯粹的巫术力量了?”
这么想着,庞大无比的法皇天秤从唐骥的身后腾空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重力降临在了他的身边五米范围之内。
如果是在野外的话,唐骥是不敢这么做的,因为四面八方扑过来的空鬼会把他的重力领域彻底铺满,到最后死的反而是他。但是如果是在这一片区域的话……
一只,两只,三只,而且都是从同一个方向攻过来的,简直不要更好对付。甚至连转身所耗费的时间都可以节省下来,用来砍掉这些怪物的狗头!
紧接着,就是一声巨响。庞大的天蝎坠落在地面上横冲直撞,两只庞大的钳子挥舞着将周围的空鬼撕扯成碎片,值得一提的是尾巴上的蛰刺,在击中对方之后并不是释放毒液,而是释放极度寒冷的某种液态空气,将对方彻底冻成冰渣。
身后的机关枪还在响着,但是无论是唐骥还是瓦莱莉雅都不在乎这种攻击。在释放了巫侍的情况下,不管是天蝎坚硬的外壳还是法皇天秤的重力,都能够阻挡子弹或者让子弹偏离原来的轨道。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唐骥和阿兰珈托的巫术,对于自己的妹妹都有着强烈的克制特性。如果要选择抑制的话,就算是只有一种巫术的人,阿兰珈托也最少需要两刀才能同时抑制住对方的巫术和巫侍;但是瓦莱莉雅的巫术和巫侍都是冰,只需要被命中一次就会彻底失去战斗力。
至于唐骥之于唐缡,不管唐缡释放出多么强悍的攻击,普通的动能武器会在唐骥的重力之下彻底失去控制偏离轨道,而能量武器和爆炸所产生的热量,全都会被唐骥所吸收,毕竟火免体质不是说笑的。
在唐缡的巫术之中真正能够伤到唐骥的,恐怕也就只有爆破之后产生的冲击波了。但是实在不行,在爆炸发生之前,唐骥就能直接空间转移离开。再强悍的攻击,如果打不中人,那也是白搭不是么?
然后,就在这时,唐骥能够看到在夜色的笼罩之下,一个女子的身影正在空鬼群之中穿梭着,手中那比她还要宽大的斧头抡圆了砸在每一只空鬼的身上,将它们尽数化作一对残肢碎块。
吉娜,那个巫术能力比体术能力还要逊的女孩,阿兰珈托口中完美基因的携带者。唐骥对这个女孩也是非常感兴趣,只不过,既然是阿兰珈托的人,那他也不好插手。
奥科特已经放弃了双手重机枪的战术,该成了单手拎着一把车载12.5mm口径武直用火神炮,庞大的子弹雨倾泻而出,虽然一枪不能杀死这些空鬼,但是如果是数十发子弹同时命中,那么空鬼的身体只会变得像绞肉一样。
阿兰珈托和夏千重,作为医疗人员并没有参战。阿兰珈托的杀戮速度太慢,夏千重至今为止也没有找到足够的尸体重新塑造自己的军队,此时阿兰珈托正在用鼠牧白羊在这万余人之中帮夏千重寻找适合制作人肉兵器的人。
顺带一说,其实在车上还放着一个棺材,棺材里面装着的是安娜。但是似乎她已经被彻底遗忘,就算是唐骥都没有问夏千重有关于安娜的问题。那么这其中的意味就很明显:这个女人就算是死了也无所谓。
不过在夏千重看来,安娜的确是活不长了。他们四个人之中,可没有那种专业的药学医生,在面对重度的三极鼠疫的时候,根本治不好。
或许唐骥会想出手术切除所有发黑肿胀的淋巴结这种鬼畜的能够让表面看起来好一些的方法,但是在埃克斯光片里彻底变成大白肺的肺部已经彻底无可挽回了。
除非这支团队之中能够再多出一个传染病学的专业医师,而且还得对于传染病的治疗颇有心得而不是专注于防疫方面的医生。
现在的安娜,不过还是在苟延残喘,甚至连呼吸,都是靠着插管在进行。那个棺材,其实根本就是一个大号的维生仪器,用来延续一个重病人的生命的仪器。
不过,阿兰珈托到是在这些人群当中找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譬如,已经感染了某种疾病,但是却没有发出任何症状,或者说症状非常轻微的人群。
有趣,鼠疫这种东西,在淋巴结发黑肿胀的时候就已经应该是非常严重的疾病,病患应该已经失去了自我行动的能力;但是为什么,这个家伙还活生生的站在这里,不论是体温还是呼吸都非常正常?
阿兰珈托隐隐约约感觉到,在这其中恐怕有什么阴谋。但是这种鼠疫的来源他也很清楚,那正是自己在发疯的时候释放出去的鼠人,只不过鼠人身上的鼠疫反而比一般的鼠疫死亡速度快得多。
从阿兰珈托的角度来看,这是一道预防措施,预防感染者将疾病继续传播的保险。毕竟被特制鼠疫感染的话也就有很大的概率同样被普通鼠疫感染,所以让感染者在几小时之内死亡才是最好的选择,能够有效地抑制瘟疫的传播。
但是现在看来,新的鼠疫,似乎逆转了这倒保险,让这种烈性疾病的潜伏期加长了数倍?这可是个大麻烦,毕竟黑死病一旦爆发,以现在这个世道的医疗条件,死伤几千人都算少的。
“啧……一股浓烈的鲨鱼死在海里的味道,这种本身应该被【抑制】了繁殖限制的东西无疑是从我的杰作上改造出来的。但是如果说谁能这么快的逆转我的巫术和基因研究的效果……总不能是唐骥口中的那个黑法老吧?”
阿兰珈托饶有兴趣的砸着嘴自言自语道。坐在他身边的夏千重手里拿着一个单筒望远镜看着远方,突然问道:“阿兰珈托,我发现,那个叫做鱼玄樱的小丫头,好像有点不对劲啊。”
“注意到了,腿部肌肉随时紧绷,但是胳膊却通常处于脱力状态,这是典型的随时准备战斗与逃跑的架势,绝对不是一个被当做奴隶的少女或者一个平凡的劳动人民应该有的架势。不过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唐骥带回来的人,让他自己头疼去咯!”
说着,阿兰珈托从口袋里掏出一瓶人头马来,给自己和夏千重各倒上一杯,然后一饮而尽。他们两个之间,总是存在着某种惺惺相惜的情感的,毕竟都是肉体研究的专家。
远处的鱼玄樱,骤然感觉到自己的后背上一阵寒意,仿佛被什么东西盯上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