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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萱的这句话相当于邀请了,在文渊真人看来自然没有理由拒绝。
见师父同意了,单萱先是一抹担心涌上心头,之后便是情难自禁的窃喜。顺应本心,若真的不去看看母亲,恐怕会遗憾很多年的吧!
“萱儿许久未回来,对这附近的路径都生疏了,不如由我来为你们引路吧!”王昼似乎并没有受到被单萱拒绝的影响,反而提议为两人带路。
单萱还不至于连母亲的墓在哪儿都不记得,但此时却也不好拂了王昼的好意,何况她跟文渊真人很快就要离开,说不定这次便是跟王昼的最后一次见面了,能多相处一会儿,也不是什么坏事。“那就有劳王大哥了。”
出了院子,往村子深处走去,爬到半山间,一棵松树下面,便是单华的坟墓,杂草丛生,甚至已经看不清墓碑了。
还是王昼想得周到,上山前拎了把镰刀在手里,一过来便默不作声地割草。
文渊真人对他更有好感,连单萱也十分感动。
“王大哥,我来吧!”单萱伸手,欲从王昼手里夺过镰刀。
王昼面露难色,“我来就行了,别弄伤了你的手!”
单萱摇头,她一个修炼之人,理当体会人情冷暖,尝尽世间百苦,这点小事又算得了什么呢?“放心,不会的!”
王昼还是没有松手,文渊真人看见了,开口说道:“这是她应该做的,就让她来吧!”
坟头长草必须修剪,单萱作为单华的女儿,这事除了她,本就不应该假手于人。
王昼也就不再坚持,单萱使起镰刀,手起刀落,没一会儿功夫,四周就干净多了。
墓碑上面的红色字迹已经被冲淡了很多,好在还能清晰分辨,文渊真人看着‘单华’两个字,微微皱了皱眉头,这个名字他听单萱提起过,但如今亲眼看到,又是另一番感受。
“师…父…”
听到单萱的叫唤,文渊真人回过神来,才发现他挂在腰间的玉牌竟然能从坟墓里吸收仙气,肉眼可见的天蓝色雾状仙气。
怎么可能?文渊真人抬头再看着‘单华’两个字的时候,心里异样更甚。
王昼独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并没有被眼前的这一幕吓到,甚至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师父。”单萱再清楚不过其中的缘由了,这泥土下面埋葬的是母亲单华的棺木,而棺木里,除了一身红嫁衣的单华,还有一块和文渊真人此时挂在腰间的几乎一模一样的另一张玉牌。
“我娘的陪葬品里面有你曾经赠给她的法器,娘亲很喜欢它,喜欢你不要开棺取走它。”单萱忙开口说道,只希望打消文渊真人的疑虑。
文渊真人当真觉得奇怪,奈何法力还没有恢复,下山多日,舟车劳顿,也未好好休养,因此平时都尽量少用仙力,此刻若用了仙力,不必开棺,便能知道其中所有何物。
但听单萱都这般恳求了,文渊真人尽管心里仍有顾虑,面上也放松了很多,“我不会开棺的,你先祭拜吧!”
空手而来,说是祭拜,其实也只是磕几个头而已。
单萱跪在地上,背对着文渊真人,她多么希望师父此时能多问两句,不论问什么都好,万一她说漏了嘴呢!
文渊真人听了单萱的解释后,忍不住在想,如果他认识单萱的母亲的话,那么单萱奉母命所找的‘玄道长’不正是自己吗?可若说自己赠送过法器给别人,怎么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想起仙魔大战时受了重伤,文渊真人也曾昏迷了一段时间,除了忘情水的作用,也忘记了一些别的琐事,这么多年,他又一直未曾下过山,若真的认识,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单萱郑重地磕了三个响头,等到直起腰杆的时候,身后的师父却是连‘什么样的法器’这样的问话都没有问一句。
王昼将一切看在眼里,超乎寻常的冷眼旁观。
冷静到让回过神来的文渊真人和单萱都觉得很奇怪,但王昼很快便提出了告辞,说他不习惯分别的场景,不喜欢看着别人离开,所以他要先走了。
他一走,文渊真人和单萱自然也要离开了。文渊真人问单萱可还要回去的,单萱摇头说不用,两人便直接继续爬山,翻越山头。
反正也没有目的地,去哪里都一样。
骄阳如火,林间树木繁盛,一路从无数的墓前经过。
文渊真人和单萱都一身轻松,没走多久,单萱有点口渴,一张嘴,嗓子突然就哑了。
停下来休息片刻,文渊真人站在空地上,太阳投到他的脸上,衬得他眉目如画。
而单萱站在树荫下,指尖冰凉,心里也躁动不安,便干脆坐了下来,盘膝打坐。
文渊真人并未打扰,就那么一直站着,只偶尔回头看一两眼。
等单萱觉得心里平静了,睁开眼睛,耳聪目明的瞬间,她看到了离她不远处的一处坟墓,上面刻着‘先妣王门李氏之墓’。
有那么一瞬间,单萱觉得是巧合,怎么可能她停在这里休息会儿,就那么凑巧地看到了王李氏的墓碑?是大娘埋怨她离开前没去祭拜吗?
伸手拨弄开墓碑前的杂草,落款处写着‘儿子王昼立’,时间确实是两年前。
真有这么巧的事情?单萱皱了皱眉头,将杂草随手拔掉,因为这边没什么人,手下多多少少用了些法力,以免伤了手。
‘王大哥都记得带着镰刀让我给娘亲修剪杂草,怎么大娘这边的杂草都没怎么修剪?’单萱手下动作不停,一边想着,一边抬头四处看了看。
文渊真人仍站在远处,一直待在阳光底下,这么长的时间,一滴汗都没有留,连肤色也没有因为曝晒而变红,
其他的,除了树,就是草,还有…坟墓。
单萱手下的动作顿了顿,刷一下站起身,冲了出去,停在了另一处坟墓前。
文渊真人回头时,单萱已经离他有百米远了。
而单萱此时所站的墓碑上面,清清楚楚地刻着‘孝男王昼之墓’,墓碑很新,至少比王李氏的墓碑还要新一些。
单萱握紧拳头,回忆点滴,应该还没到天衣无缝的程度,可若不是眼前看到的墓碑,她甚至没有产生过一丁点的怀疑。
或许,眼前看到的这些也未必是真的!
单萱略带不安的视线扫视着四周,这种好似被人玩弄于鼓掌间的感受太令人恐惧了。眼睛最终停留在了文渊真人的身上,他正一眨不眨地看向这边,似乎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外面天已黑,木屋正中间,放置了一个大浴桶,氤氲冒着热气。浴桶中的水呈褐色的,房间里的药水气味很浓郁,不算刺鼻,也不太好闻。
‘哗啦啦——’水声骤然响起。
憋着一口气潜在水下的人,终于冒出了头。
大眼睛小伙子一抹脸上的水珠,两手从颈下扣着缺口,没一会儿,便将整张面皮撕了下来,露出一张白净妖孽的脸,正是亡垠。
亡垠满头大汗,手下努力搓洗着身体上的胶水和人皮的粘合物,他这是在做什么啊?这么大费周章的,竟然就这么无功而返了,怎么着也应该冲上去给玄文渊一个致命打击的才对啊!
不对不对,堂堂一代妖王,怎么可能会用偷袭这样的卑鄙手段!
那他为什么要易容?为什么?
亡垠微微摇了摇头,做都做了,管它是为了什么!只能怪单萱竟然那么不通人情,竟然拒绝的那么干脆,真是太丢脸了,也幸好丢得不是自己的脸。
刚洗好换上干净衣服,房间里的药水气味还未来得及散开,一只乌鸦便飞了进来。
“王!”乌鸦落地,变身黑衣俊美男子,直接走到了亡垠的身边。
“嗯,怎么了?”亡垠的头发还是披散的,湿漉未干,也来不及等它自己干了,便施了个妖法,瞬间恢复了往日模样。
“你让我查的东西,我刚刚有了新的发现!”
“什么发现?”
“关于单萱的娘,单华的死因。”暗鸦说完,停顿了片刻。
亡垠看向暗鸦,见暗鸦面色沉重,“先回去再说。”
黑风骤起,将暗鸦和亡垠的身影隐埋其中,等黑风消失时,两人已经原地消失了。
亡垠想回去再说,本是为了找一个安静
“你让我查的东西,我刚刚有了新的发现!”
“什么发现?”
“关于单萱的娘,单华的死因。”暗鸦说完,停顿了片刻。
亡垠看向暗鸦,见暗鸦面色沉重,“先回去再说。”
黑风骤起,将暗鸦和亡垠的身影隐埋其中,等黑风消失时,两人已经原地消失了。
亡垠想回去再说,本是为了找一个安静
“你让我查的东西,我刚刚有了新的发现!”
“什么发现?”
“关于单萱的娘,单华的死因。”暗鸦说完,停顿了片刻。
亡垠看向暗鸦,见暗鸦面色沉重,“先回去再说。”
黑风骤起,将暗鸦和亡垠的身影隐埋其中,等黑风消失时,两人已经原地消失了。
亡垠想回去再说,本是为了找一个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