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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此,生辰宴该结束了,皇上要带楚心沫回贻福殿休息。
楚心沫安排的真正压轴才出现。韩苏苏走过来,跪下:“皇上,太后,臣妾还未向皇上献艺。还请皇上莫嫌臣妾来迟。”
此时的皇上对韩苏苏还在赌气中,没好脸色:“苏美人,你在敢在贵妃之后献艺,不尊上。你的献艺,朕不看也罢。今日生辰宴,就此。”
韩苏苏对皇上也是不满在心,可楚心沫对她下了令,那就是懿旨,不得不从,她忍着气:“皇上,请恕臣妾犯上,只因臣妾的献艺是击磬。这磬鼓和编钟极其重,所搬动的时间也延迟了。所以才落到最后,让皇上生气,臣妾有罪。但请皇上观赏了臣妾真心献艺之后,再罚臣妾。”
“你要击磬?”皇上来兴趣了:“苏美人,你可别大话?这磬本是男子所用乐器,而且,在朕看来,沉重烦闷,也无可听之处。你能献艺什么?”
“皇上,若觉得臣妾击磬不入眼,不入耳,大可处罚臣妾。”韩苏苏忍着一肚子气,但还是按照楚心沫所,顺着皇上的意思。
“好,朕就等着处罚你了。”皇上这么,也只是吓唬苏苏。此时,苏苏突然出现,要为自己献艺,皇上的怒气已消了一半,所谓的处罚,肯定没有。不管她击磬如何,两人的吵架是要消除的。
楚心沫心里有数呢。徐太后却烦闷着:这个苏美人想什么呢?击磬,只会让她更令皇上厌倦吧?不过,皇上同意了,就让她闹一番。后果自负。
韩苏苏开始她的击磬,她今日身着翠竹绿衣,在大红大紫的众侍女中格外出彩。特意梳好的头回心髻,全垂的头发,都是为了击磬所准备。
她先是左手击过一排钟,右手击过一排钟,然后是双手一起,上下各击过一排钟。
然后加速,跳起,双手向内,向外各一排击过去。接下来是有规律地选择中间和边侧的钟,磬,轻击,重击,双手交叉击打,转身背对编钟,编磬,反手交叉击打。
时而飞舞着跳起来从这边到那边,时而轻柔地击打。钟声,磬声也随着她的轻重缓急,时而悠扬婉转,悦耳动听,时而气势磅礴,慷慨激昂。
韩苏苏亦音亦舞,长袖,衣裙,随之飘扬,没有停歇。
最妙的是她把手中两个木追往头一扔,她则在地面转了三圈,每一圈都是对皇上一个飞跃的笑。皇上接住了,并回赠以赏心悦目的笑。
然后,木追落下,苏苏轻易接住。众人,有的傻眼,有的赞叹,有的嫉妒。
苏苏的青丝散了,随之飞舞,最后一个优雅的反身交叉击磬,和一个面对皇上完美的顾盼神飞的笑结束了这“鸣钟击磬舞”。
“皇上,臣妾的击磬已完成。”韩苏苏向皇上跪下,心里想着:这下该完成任务了,贵妃不会再莫名地让我去做些什么事情讨好皇上吧?
皇上眼里心里都是韩苏苏了:兰花指勾人,纤细腰诱人,纱飞舞魅人,裙漂荡惑人,发摆动引人,最美的是她一个转身的笑,笑得勾魂摄魄,魅惑得让人灵魂出窍。
皇上与她相视而笑,和煦,舒适,享受。但苏苏没有回以相应的笑。刚才那些笑,只是应景而笑。
皇上还沉浸在韩苏苏的击磬舞中,一直看着,在赏画般,楚心沫提示:“皇上,苏美人在跪求处罚呢。”
皇上早已看傻了,走过去,几乎没有了成年男子的优雅:“苏苏,这首曲子叫什么?你随之而舞的舞叫什么?”
“都不知,这是我从学过的鸣钟击磬,随意为之,也不知称其为什么名字。”韩苏苏放下木槌,用手梳弄散乱的头发。
皇上拨开她的青丝,眼睛都不眨:“随意为之都能如此引人入胜,若是有心击打,肯定令人三月不知肉味。刚中带柔,柔中带刚,刚柔并济,远胜宫中击磬。苏美人,朕令你,照方才所击磬,再来一舞。”
韩苏苏不知该如何:我可没有想到如此,贵妃也没啊,我该怎么办?我可不想为皇上再击磬。为什么要为他?我只想回汀草轩去。
“苏美人,你听到皇上的旨意吗?再击磬一曲!”楚心沫威严中甚喜:苏苏,还不知皇上已消除不快了吗?
韩苏苏再次拿起木槌,开始了飞舞,左右上下,连续,断续,侧身,反转,后身,每一个姿势,都会对皇上赋以妩媚动人的笑。
皇上夸赞:“苏苏,好,朕有意舞剑,为朕伴奏!”
“是。”苏苏渐渐释然,随着皇上的舞剑而改变击磬的动作大和声响轻重。
众侍女中,已不悦,徐太后已看出自己精心准备的生辰宴给他人做了嫁衣,不仅没有让楚心沫出丑,反倒让韩苏苏得了彩头。
皇上还在与苏苏一起共舞。快结束时,皇上的剑回鞘,抱住苏苏在磬前旋转:“朕与你一同击磬。”
太美了,皇上搂着苏苏的腰旋转,苏苏往后击磬,没有事先练习的他们两做地完美无缺的双宿双飞。最后转到中间,如洪钟般的一击,结束了。
皇上挽起苏苏的背,看她已是双颊彩霞,汗珠,透着清香,不禁在众侍女面前:“双瞳剪水,对眉含柳,有如此击磬技能,为何不早让朕知?”
皇上坐上正座,宣布他今日所感:“朕今日的生辰宴甚好,感谢母后为朕的精心准备。苏美人这刚柔并济的击磬就命名为‘战无不胜’,作为大郑国兵士出战前的曲子,让战士们奋勇激昂,勇往直前!”
楚心沫接下皇上的话:“皇上在生辰之日得一美妙激进的击磬曲,是上天赐予。臣妾恭祝皇上生辰如意,千秋万代。”
众侍女跟着喝彩。
对雍妃和容妃来,刚才那一番击磬就像是一场噩梦。韩苏苏迅速击磬时,内心有愧的她们,也看不清她和韩云端的区别,只觉得韩云端出现,来向她们索命。
而皇上抱住苏苏那时,就像是皇上在询问韩云端“是谁害了你”。
她们害怕索命是真的,只是这索命是迟早的事,她们也无法预料。
以后的日子,皇上就每日将足迹留在了汀草轩。
韩苏苏在皇上背后,脸贴在他肩上,温馨浪漫:“苏苏毫不羞耻地以为,自己进宫可以助皇上一臂之力,伺候皇上无忧无虑。却没想到一事无成,还和皇上闹脾气,不开心。”
“谁你一事无成?”皇上转身对她爱意浓浓:“为朕产下延广,朕最喜欢的皇子,与朕共同舞一曲击磬舞。这些,谁可做到?”
“就这些吗?一,苏苏觉得为皇上做地还太少。可不知该如何才能帮还是更多。”苏苏努力想着。
皇上一下她的酒窝:“再为朕生十个皇子,害怕没有功劳?”
“皇上对苏苏要求太过,苏苏不愿了。”韩苏苏笑着不肯,却应了皇上。
楚心沫在贻福殿又是一人了,摸着皇上曾躺过的床,感觉还有皇上的体温。她酸涩地笑,笑不开来:都是自己幻想罢了。好不容易让皇上和苏苏和好如初,自己又开始这藏不住的嫉妒了。皇上,你不会忘了我是吗?只是为何我们不能日日一起了?
窗口闪过一道身影,谨慎的心沫感觉不对劲,不似凡人,立刻问道:“谁?”
“我。”慎觉依旧是一身白衣,让人气恼的是,还是蒙住了脸。
“你为何在此?”楚心沫不欢迎这个不知真实身份的恩人。
“酉酉,你近日过地好吗?”慎觉的声音在楚心沫面前温润起来。
楚心沫一时没反应过来,半晌才想起自己对慎觉的承诺,回答道:“已是贵妃了,有何不好?”
慎觉一挥手,韩云端从楚心沫的身体内出来,再一挥手,楚心沫躺在床上,睡了。这样,他们的谈话就无人看见听见了。
“贵妃?富贵荣耀如浮云,我不信你会因贵妃的名号而开心。酉酉,没有和自己的如意郎君共食共寝,这样不会快乐,我断定。”慎觉肯定的口吻让韩云端无法遮掩。
她承认了:“世事难全。慎觉,我不知你为何知道这么多,只是希望你不要干预,我有我的苦衷。回应你一声‘酉酉’已是对你的感谢。若没事,还是请回吧。我,恐怕会招来灾难。”
慎觉的表情看不见,但声音可听出,他不害怕,在窗前哈哈笑着:“灾难?没有我害怕的。只问你,酉酉,为了左丘比叡的江山,你让你的妹妹韩苏苏伴他身侧,延续他原本要灭亡的大郑国。而你,就要在短暂的阳寿中忍受咫尺天涯的孤独,这样,值得吗?”
韩云端奇怪,走近一步,想看清面纱后面:“你为何知道的如此之多?连我的心事也知道。你不会是地府鬼吧?”
“酉酉,我刚为你驱赶了几个地府鬼,你就我是地府鬼,可没礼貌啊。”慎觉有些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