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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还在淅沥沥地下着,敲打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身穿黑色和服的俊秀青年静静地站在古朴的墓碑前,被细雨打湿而粘在额前的黑色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睛看不清表情。薄唇紧抿,本是柔和的脸型轮廓硬是被绷出了一股肃杀之气。
“泽田纲吉的葬礼已经举行完毕了。”在他身后,同样身着和服,相貌几乎无二致的男子面无表情地报告着,语气平淡地像在讨论今天的天气怎么样。
“这将会是最后一战。”青年伸手抚摸墓碑上留下的不浅痕迹,低低开口。“这个没有未来的未来将会被终结在他们手里。”
“十年前的小鬼吗。”云雀和弥轻声说道,见对方没有答话的*,却也如同得到答案般转身离去。
“我还是比较喜欢十年前的你啊,云雀恭弥……十年后的你,已经成为了独自一人……只为复仇而活的存在了么。”
几不可闻的低语到底有没有传达给对方已无法考虑,他没有再回头,在细雨连绵打下的薄雾里,男子利落的身影轻轻一跃,浑浊黑暗中唯独清明的一道火光,在低洼之处溅起的水花声中,便消失无踪。
无光的世界里,被留下的人孤独无助,却连泪水也已经无法流下。
……
“喂!日番谷冬狮郎!伤还没有好就不要到处乱跑!”
不耐烦的男声自耳边响起,被称为日番谷冬狮郎的银发少年微微皱眉,却也还是侧过头去面无表情地说道:“你要是不想来也可以别来,狱寺隼人。”
“你想去哪里谁管你啊!而且你走的方向可是十代目的墓地!身为左右手的我当然要防着你乱来!就算你是云雀混蛋的暂时替任者也不可以!!”狱寺隼人眼见少年有不听劝继续向前走的趋势,仿佛带着自暴自弃的感情一般微微别开头,将视线落在一旁的灌木丛中。
“切。都替他背了十年了,”冬狮郎仰起头来,望着视线中遮天蔽日的茂密枝叶,动了动嘴唇,脸色突然暗了暗,“那个家伙,还在……过去徘徊吗。”
雨后的树林中充满了清新的草叶香气,随着两人不断行走,前方的视野也渐渐开阔起来,隐隐露出一块闪着亮光的黑色。那是一口上好的纯黑棺木,黑色的棺盖在阳光下闪烁着刺目的冷光。
——vongla十代目,泽田纲吉的墓地。
冬狮郎眯起湖绿色的眼睛,如今的他已不复当年的青涩。无论是在代替云雀恭弥暂时接任云之守护者的十年磨练,亦或是在五年前发生的几乎颠覆整个尸魂界的那场劫难,都让这个按照现实年龄算尚还未成年的少年益发成熟起来。
因为他知道,那些能让他放下担子依靠的人已经不在了。
现在的他,必须更用力地攥紧手中的刀,才能够保护那些他所重视的人所爱着的——
这个美丽而又残酷的世界。
?!!!
猛地睁开眼睛,冬狮郎仿佛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微微后退了几步。
紧接着便见棺盖“唰”地被移开,落在地面上,发出一道沉闷的“砰”的重响。
“出什么事了!日番谷!”跟在后面也听到声音的狱寺大喊着跑近,冬狮郎却置若寡闻,从腰间干脆利落地抽出冰轮丸,锋利的刀刃对着从打开的黑棺中犹疑着坐起身来的棕发少年,冷声开口:“你,是什么人?!”
十四五岁的少年似乎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怔愣地转动着脑袋。直到他看到对着自己的泛着寒光的刀锋才恍若惊醒一般地捂着脑袋大喊:“不要杀我啊啊啊!!我什么都不知道!!”
“十……十代目?!!”
耳边突然传来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掩饰不住激动般的大喊,棕发少年茫然地抬起头来,视线落在不远处的狱寺身上又移回到眼前的银发少年身上,如琥珀般澄澈剔透的棕眸中满是毫不掩饰的震惊:“十年后的狱寺君和……日番谷君?!!”
微微瞪大双眼,冬狮郎低声开口,却带上了一分不敢置信的吃惊。
“十年前的……泽田纲吉?”
# # #
“嘶——好痛痛痛!!”
半倚在床上的黑发男人嘶嘶抽着冷气,看着面无表情的黑发少年手拿棉签给他的伤口消毒,发出与他的年龄极为不符的悲号:“轻、轻点啊儿子!再用这么重的力道不被破面毒死也要被你疼死了嘤嘤……”
“受伤的草食动物给我闭嘴,再吵就咬杀你。”云雀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脸上山雨欲来的黑色阴影顿时笼罩而下,以往平淡无奇的声音此时却暗暗含上了些许暴躁情绪,“这不还活蹦乱跳的,据说白痴的草食动物生命力都挺强悍,我估计就算下手再重点也死不了吧。”
睡眠不足会让人容易暴躁,云雀这么多天为了照顾大意中毒把两个破面打跑后就躺尸的云雀紫宸,连着好几夜没合眼,白天还要提防破面的再度来袭,紧绷的神经早已疲惫不堪。
“咦咦?!怎么可以这样!儿子你对小狮郎这么温柔对我怎么就若判两人了呢!这是差别对待啊差别对待!”
顺带一说,日番谷冬狮郎倒是没受多大伤,简单处理了一下后就被云雀宫雅拜托去并盛寻找失踪的reborn和泽田纲吉——对,泽田纲吉。一天前这小子就没了消息,据云雀宫雅所告诉的情报来看是被一个叫做十年火箭筒的东西打中后就再也没出现过。
“你有意见吗。”
“没、没有啊!!”
……
“啊呀呀。说什么区别对待……”站在门后的少女对着面色冷淡的青年微微耸肩,“其实心里高兴得不得了呢……恭弥那小子可是第一次照顾叔叔,叔叔昏迷的那几天几乎没睡啊。”
“……”
“朽木队长。”踮起脚拍了拍白哉的肩膀,云雀宫雅一脸严肃语重心长,“不要因为是朽木家的人脑袋就真的像块木头一样啊。”
“……”白哉没有说什么,只是眼神就像是要冒出冰刃似的看着她。被瞪视的对象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暗叹这不是块普通的木头,这是块冬天里的木头。
“我说……”宫雅终于尝到了每天看着云雀紫宸作死时经受两道冻人光线的痛苦,正在她打算说点什么的时候,对方却率先开口。
“我们只是同伴。无可代替的同伴。”
“……诶?”怔于青年话中暗含的意思,少女张嘴,却只能发出无意义的单音。
“我已经是个已婚之人,无论如何都不会抛下绯真重新找其他代替者。那无论是对朽木家的列祖列宗,还是绯真,或者是我,都是一件不可原谅的事情。”白哉声音微沉,“我想我知道你要说的是什么事情,但是不管是对我还是对他,这样的关系都是再好不过的了。”
“那你就甘愿把他让给其他人?”
“你的‘其他人’指的是谁?那个异色眸的少年?”
“……”
“云雀宫雅,我不清楚在你眼里你的弟弟是怎样的人。但他一定会有自己的选择,作为一个同他一起长大的人,我所能做的是在他需要的时候陪伴在他身边,即使也许他并不需要。”白哉转身,那张线条完美的脸在柔和的灯光笼罩下却一片朦胧,唯独那双恍若穿出阴暗的黑眸依旧冷淡,看不出一丝表情。
“……今天你的话倒是意外的多呢。”少女却舒了口长气,微微垂下眼帘,“这样我就放心了。
“即使我们都不在他身边了,你也会照顾好他的吧?呐,朽木队长?”
“……”白哉停下脚步,微微皱眉正欲开口的时候——
“哟~~很抱歉打扰你们的谈话~”吊儿郎当的男声突兀响起,不知何时屋里多了一只翩翩飞舞的蝴蝶。
“……浦原喜助?”被突然打断谈话,云雀宫雅感到十分不爽。
“当然我也不是故意的,这次是真的有很要紧的事情要说~”浦原的声音突然严肃起来。
“昨天晚上井上织姬失踪,从她所留下的痕迹来看,应该是被带去了虚圈。这件事情十分重要,所以我希望朽木队长能够联系总队长,看看能不能找到解决的方法。”
!!!!
“当然我们这边黑崎君是坚决要到虚圈营救井上的啦~不过这次危险度还是比较大所以还是希望静灵庭那边能派点人手过来~”没过多时又恢复常态的声音让宫雅听得牙直痒痒。
“我知道了。”白哉微微颔首,语气平淡,“我会与总队长联系。”
……
“山本总队长拒绝了。”已经从宫雅那里得到消息的云雀走出屋子,正好看到站在庭院中的朽木白哉,毫不意外地用陈述的语气说出疑问句。
“给出的理由是,要预防蓝染有什么阴谋。而且井上织姬是自愿去虚圈的,与静灵庭出兵没有任何关系。”
“只是一群懦弱不堪的草食动物罢了。”云雀语气不屑,“反正,我是要去虚圈的。”
“是么。”白哉抬头看着夜空,今晚的月亮圆满得没有丝毫缺口,淡淡的鹅黄中却泛着不祥的赤红。
“只要把那些家伙们都咬杀就行了吧。”坐在一边的少年语气慵懒,他毫不在意的打了个哈欠,“还是说你害怕了?白哉?”
“怎么会。我担心的是你。”青年的眼眸在夜色中闪烁着莫名的幽光,他俯□,下意识地抓住云雀的双肩,“这次,不要跟着黑崎一护他们一起去……拜托了。”
!!
惊愕于眼前青年罕见的带有些许恳求意味的话语,少年抿了抿唇,沉默不语。
许久。
来虚圈找我吧。许久未见的白袍少年的声音自耳畔响起,这也许是……最后的战斗了。
“……抱歉,白哉。我还是要去。”
“为什么。”
“这是我必须要解决的事,我希望白哉你不要干涉。”云雀抬眸看他,缓缓地,伸出左手,“但是,白哉,我和你约定。我会活着回来的。”
“……”
“我从来不会食言的。”云雀有些挑衅的看着他,“还是说……你不敢?”
下一秒,另一只手就紧紧地握住了少年略显纤细的手掌。
“怎么可能。”白哉依旧面无表情,只是云雀能看出他的脸已经柔和了许多,“那么就约定——”
“绝对、要活着回来——”
◆◆◆叙事歌·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