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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小三，明天的体测怎么办啊？”颜冉冉用手拍了拍脸上的面膜，对着镜子里的多出来的人影哀嚎道。
“身子往那边挪了挪。”许婧将盆放在洗手台上，闻言不在意道，“能怎么办，该跑还是得跑该跳还是得跳。”
颜冉冉还在嚎，“五十米要了老命，八百米要了命，还有测那什么肺活量，我从来都没有及格过，去年测的时候，李高衍在旁边计数，看我吹了了个90整个人都懵逼了，及格线2000多，我只吹了九十，那老师都让我小心点，打个喷嚏说不定都能挂掉。”
许婧不厚道的笑出了声，她关了水龙头，说话的声音更为清晰了些，“真的啊？”
颜冉冉看着她笑自己也觉得好笑，但因为敷着面膜不能笑，她一边按着面膜，尽量不笑出来，说话的动作特别僵硬，“那可不，李高衍说我那数根本不好计，让我使劲吹，边吸气边吹，最后吹了个500。”
许婧拍了拍对方的肩，倍感同情，“以你的肺活量来算，那你和你家煜尘哥哥打kiss的时候会不被吻晕啊。”
颜冉冉猛然撇过脸，耳尖微红，嗔怪道，“许小三，你变了，被格格给带污了。”
想起对方连攻和受都不知道，相比而言，她的确很污，许婧不疑置否地笑了笑，端着接完水的盆走了出去。
没一会儿，许婧的声音又传来，“冉小二，你手机响了。”
“哦，来了。”话落同时，颜冉冉的身影也从洗手间里冲了出来。
颜冉冉随便用毛巾擦了擦手，接起电话，“喂。”
“什么！？”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给她说一声。”
许婧听到颜冉冉的声音不对劲，转过身问道，“怎么了？”
颜冉冉一把将脸上的面膜揭开，脸色凝重，“王煜成说，明子凡把人给打了现在正在医院里。”
许婧皱了皱眉，“什么意思？明子凡进医院了还是他把人给打进了医院。”
“你不是和明子凡分了嘛，然后隔壁会计系的有个男生准备向你告白，明子凡不知道从哪儿听到的消息，然后跑人宿舍把人给打了，现在正在医院。”
许婧眸色微沉，静默片刻，她叹了口气，“在哪个医院？”
“中心医院。”
许婧和颜冉冉赶到时，门诊室外站了不少人，明子凡一宿舍的还有被打的那个人一宿舍的，两方人脸色都不怎么好，而明子凡就坐在外面的椅子上，脸埋在手心里，看不见神情，也看不出他到底有没有受伤。
见许婧，围着的人纷纷让开一条道。
王煜尘捅了捅椅子上的明子凡，后者抬头，视线相对，眸光猛地一亮却又很快暗了下去。
他脸上也挂了彩，左眼圈泛着青紫，嘴角破了皮冒着血丝，看起来颇为狼狈。
“怎么样了？”许婧问这话看向的是王煜尘。
王煜尘视线往门诊室指了指，“还在里面看着呢。”
许婧回头看着明子凡，后者一直都看着她，两人就这样看着。
不管是明子凡宿舍的还是被打那位宿舍的都很默契的往远处站了站，给两人留出空间。
许婧就站在离明子凡有两步的距离，开口问道，“疼吗？”
明子凡道，“疼。”
“活该”
明子凡自嘲一笑，“是，我活该。”
她问，“为什么？”
他道，“没有为什么。”
许婧轻笑一声，转身离开。
明子凡的眸光彻底暗了下去，他收回视线，脑袋又埋进手心。
没过多大一会，轻微的脚步声在耳边停下，他抬头，眼前被一圈阴影笼罩，视线中原本已经离开的女孩又突然返回，手里还多了些药水和棉签。
她蹲下身子，打开药水，用棉签沾了些许，涂抹在他的伤口，她的动作很轻柔，伤口疼痛变得酥痒的。
明子凡就这样看着他，眸子一动不动，看着她认真地为自己涂药，看着她的脸蛋，看着她的眼睛，看着她的睫毛，他有多久没这样看她了。
他想伸手摸摸她，刚抬手，眼前替她涂药的女人十分冷静地对他道，“明子凡，别让我讨厌你。”
一句话让他落寞地收手，心脏突突的疼，比他所受的伤还要疼，但也让他更为清醒些了。
她还是她，没有变，只不过不肯放手的是他。
“不会有下次了。”他道。
许婧的动作顿了一下，继而又面无表情的继续为他涂药。
“子凡，儿子，那你没事吧？”一阵急促的脚步传来，还在为明子凡擦药的许婧感到一阵旋风吹过，然后肩膀被人猛地一推，连人带药摔倒在地。
“婧婧！”
明子凡赶紧将许婧扶了起来，手肘处传来的疼痛让许婧眉心一皱，看来是被扭到了。
原本站远处的人见这一变化，赶紧过来，其中颜冉冉跑的最快。
“许小三，怎么样？”
许婧动了动右手还是有些疼，“没事，手好像被扭到了。”
明子凡看向来人，“妈，你干什么呢！”
推人的正是明子凡的母亲。
明母本来就怒气未消，听到儿子的指责怒火更甚，指着许婧骂道，“你不是和我家子凡分手了吗？还来祸害我儿子干嘛！”
明子凡一阵头疼，“妈，这不关婧婧的事。”
“不管她的事？不管她的事你能成这样，你看看你脸上的伤，明子凡，你出息了啊，为了这样的女人和别人打架，从小到大你妈都没舍得打过你。”
“妈！”
“你别忘了你已经答应我了要和霍玲儿订婚的。”
一句话让明子凡成功闭嘴，明母看向许婧，眸光鄙夷，“这个女人到底哪里迷住你了，长得一副狐媚样，勾三搭四，和别的男人不清不楚，明子凡，你脑子是昏了吗？”
许婧还没有说什么，一旁的颜冉冉却是不干了，“这位阿姨，脸是父母给的，我家许婧长得漂亮确实让人嫉妒，而且明明主动提出分手的是我家许婧，倒是你儿子三番五次的纠缠，我家许婧受人喜欢，那是因为她有魅力，怎么没看到有女人为你儿子打架呢？”
明母脸色一凝，瞪着颜冉冉，欲要说着什么，此时门诊室的大门被人打开，露出奈笙那张不耐的脸，“吵什么吵呢？”
等看清外面的站的人时，奈笙一愣，尤其是看到许婧端着右手的姿势，视线似笑非笑的落在她身上，“怎么？你又受伤了？”
那个‘又’字他咬音很重。
许婧的表情讪讪的，“只是扭到了，人怎么样？”
“腿骨轻微骨折，其他没什么，主要是些皮外伤。”看到一旁同样受伤的明子凡，奈笙似乎猜出了事情经过，笑意更深了，“不错啊不错，让两个男人为你打架，我以为这种事只会出现初中生身上。”
这是讽刺他们太幼稚。
明子凡瞪了奈笙一眼，尤其是知道他和许婧定下婚约后，心里就更不是个滋味。
奈笙一出现时明母就觉得他很面熟，见他和许婧说话，猛然记起来了，这男人不就是当初在拍卖会上和许婧走在一起的男人？
原来是个医生。
明母的笑容更为鄙夷了，“我还当我家子凡输哪儿呢，看到这位医生我才知道许小姐还有些自知之明，顺便提醒一下这位医生，有些女人啊不能光看表面。”
话中的意味任是谁都能听的出来，不就是看到奈笙是个医生，比不上明子凡，顺便也讽刺许婧配不上明子凡。
奈笙笑意瘆然，“我觉得老太太话说的很对，人啊，就是不能看表面，确定得有些自知之明，不然就是糟蹋自己。”
他的话虽然是顺着明母说的，但无论是语气还是他嘲讽的眼神来看，意思绝不像是表面听起来那么简单。
这其中，也只有许婧听懂了。
许婧本来对明母就没有多大感觉，但看到有人维护自己，心里的滋味有些说不明道不明，有种她从未感受过的甜意。
她看着奈笙，心脏有些莫名不受控制地跳动。
“宁乐小姐。”围着的人群中又多了个人。
许婧听到声音偏头，惊讶道，“风宴？你怎么在这里？”
风宴朝奈笙点了点头然后对许婧道，“夫人身体不适，公子陪夫人来医院看一看。”
一听是九婶，许婧也没心思放在这边了，担忧道，“九叔九婶在哪儿，我去看看。”
看到风宴的那一刻，明母整个人愣住了，她经常陪明父出席宴会，自然认出面前这位西装革履的男人是什么身份，但更让她惊讶的是许婧的话。
九叔，九婶。
她和元旋，和流音。
答案已经很明显。
仿若一巴掌狠狠地打在她的脸上。
“嘶——”她这么一急，倒是忘记手被扭了。
“小姐，你的手？”
“扭了一下，没事。”
风宴扶着许婧离开了，临走前，给了明母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他来的不早不晚，恰恰有些话他听到了，真是不知死活的人类。
祭祢也跟着走了，只不过走了两步又退了回来，对着明母道，“也不知道你哪来的优越感，我要是你就没有脸出门。”
众人在左看看右看看不知是怎么回事。
颜冉冉看着许婧的背影，陷入了凝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