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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请问您是?”
“赵念舟女士吧?”
“嗯,是,您是……”
“我是鲁泰国际的王余中。”
她左右看了看,同事都在低头工作没注意到她,为免多余的麻烦,还是边应边向茶水间走,“啊,是王经理,您是有什么事?”
“之前我找过你,我提的事,你想的怎么样了?后天公司应聘,是个机会,希望你来试试。”
赵念舟犹豫了一下,低声道:“我知道,多谢王经理,我看我还是……”
那边爽朗一笑,声音低沉有力:“从上次洽谈会我就注意你,很有想法,从长远看,鲁泰国际对你或许更有前途……我这只是有个面试名额就想到了你,至于能不能留下还要看个人本事,当然,如果你不愿意,那我也不便勉强。”
赵念舟尴尬道:“谢谢,不好意思……”
男人笑了笑,挂前又说:“哦,对了,面试时间是下周五上午十点……我总觉得赵女士会改变主意。”
赵念舟顿了顿,才想起收手机,那边已经挂断。
下班回到家里,赵民躺在客厅沙发看电视,声音开的很大,她把包挂在门后,鞋子还没换就听他说:“刚才咱妈来电话,找你的,让我给你说一声,明天去相亲,”他顺手将记下的纸条递给她,“呐,地址。”
她面无表情地接过去,看也没看,径直往卧室走,赵民追着问:“你去是不去?不去就回了,咱妈那边自个儿解释。”
赵念舟无奈地回过头,说:“你怎么这么闲?”
“咱妈那脾气……你不说一下,我不得受牵连?指不定以为我没通知你呢。”
“明天没空。”赵念舟掏出电脑,从文件袋里拿出一沓资料,眉头紧锁。
赵民凑过来,双手抱胸,笑说:“哦,对了,咱妈还说了,要是没空,见面时间你们自己定。”
她抬头瞥他一眼,说:“相亲的话,哪天都没空。”
赵民搔头,被她这话弄得不知如何接,顿了两秒笑说:“姐,你真敢?听说是一个远方亲戚介绍,人家也在东津上班,咱妈对人家热乎地很。”
说完看向赵念舟,发现她根本没在听,眼睛盯着电脑,一心扑在上面。他伏地身子,嘟哝:“干嘛呢,上面有钱捡?唉……这不是……”他停住,凑的更近,夺过她手里的鼠标,往下拉动,瞧了两幅图,忍不住乐:“这地儿不是咱津南那边的厂子,哪来的图片?蹲门口那俩细狗我还喂过……”
赵念舟忍不住抬眉瞧他:“你怎么知道这厂子的?”
“以前想去那干活,咱妈不让,跑了两三趟就作罢了。”
她点了点头,合上电脑,站起来撵他:“赶紧洗刷了睡吧。”
他趿拉着拖鞋晃出去,见赵念舟到阳台收衣服,又说:“这小厂子你们公司的?怪不得腰板这么硬,你们老板是不是特有钱,我听说这缺德爷们每年给李村塞不少钱,李村村大队里头的,也没一个好鸟,去周村建厂子周村不同意,去房村房村不同意,偏偏李村把这钱看眼里了……造甲醛,厉害着呢。”
赵念舟从卧室出来,满脸惊讶,问他:“我怎么不知道,你听谁说的?”
他笑着坐到沙发上,翘起二郎腿,说:“这事不稀罕啊,津南那么大点地方,闹出点事都传遍了……你不知道也不奇怪,以前上学现在工作,哪在家过。”
的确也是这样,村里的人大都认识她,虽然她看着脸熟,叫的上名字的却没几个。
她坐到赵民脚侧,没心思再叠衣服,瞧见他眼睛盯着电视,没睡觉的意思,忍不住打探:“你还知道什么?”
赵民收回视线,好奇道:“你们公司你不清楚?”
赵念舟摇头否认,又想,他对自个的工作一无所知更没兴趣,说了也无妨,遂坦白:“是公司的不错,不过我在调查厂子老板。”
赵民点头,问:“他犯事了?”
她犹豫了一下,点头。
他又问:“我说的对你挺重要?”
她再次点头,拍他的头,说:“不重要能在这跟你磨牙?”
他就等着这句话!两脚一收,屈膝坐起来,嬉皮笑脸:“姐,这个月零花钱……”
赵念舟发现真对这人脸皮没法子,不满地说:“钱钱钱,你掉钱眼里了?要钱是吧,行,把你吃的住的还有水电费先给我,不然今晚就去桥洞下面住吧。”
他关上吵闹地电视机,笑地更没脸没皮:“这不是逗你呢吗,活跃气氛活跃气氛……”,清了清嗓子,继续说,“这厂子老板呢,是个厉害人物,因为担心污染问题,去年几个村里的人去举报过,愣是没用,听知情人说,人家不仅买通李村,县里打过招呼,市里打过招呼,就连省里恐怕都有照应,所以啊,下面的人怎么折腾,上面的人都不管……”
赵念舟闻言沉思,省里如果真照应,那这位周副经理比她想的还要有能耐。
他没看出她出神,说到此处忍不住慷慨激昂:“我还听说这厂子污染津南水质了,所以准备大面积换水源……我要是有本事了,先办了这伙计,不然祸害多少人?现在蓝天白云都瞧不着了,我看八成是这厂子和板厂俩一块搞得,姐,你说作为津南人能坐视不理吗?你好好查,弄死这王八犊子。”
赵念舟回过神,双手交叠着放在腿上,皱眉说:“我是想查,可没你想的这么简单。”
赵民就不明白了,说:“那你还问什么。”
问什么?她想了想,最后叹口气客观地回答:“这是我的工作,具体的我也不能做主,现在查还是不查,处在两难境地……说了你也不懂。”
他确实不懂,也没兴趣懂,斜身子看她两眼,重新躺回去把电视机打开,调到感兴趣的频道才罢手,半天见她仍是愁眉紧锁用手机拍了张照递给她,无所谓地说:“看看,你现在愁成啥模样了,你学什么来着?环保?环境没搞好,自己先被污染了……要我说,能干就干,不能干辞职,有什么大不了,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还有,你想法就有问题,是万科就不能办?牛逼个什么劲儿,世界五百强啊?也就能在津南牛逼。”
赵念舟顿了顿,低头蹙眉。
他说了一通,看她表情好像挺有用,忍不住自恋:“我发现我这人特会劝人,说起来一套一套的,哎,别走啊,没说完呢……”
赵念舟收拾利索方躺上床,孙主任便来了电话,她心头乱,不想接,可是对方不休不止,第三次响起时她才划到绿键。
“我这边等不得了,你考虑的怎么样?”
她犹豫道:“周副经理能彻底下去吗?或者,您能保证我可以保住工作?”
那边笑起来,答:“说实话,我不敢保证,这得看李总,搞不好咱俩都得走人,我这把年纪都不怕,你怕什么?”
赵念舟试探性地问:“如果李总不办他,你会交给质监局吗?”
“……”
她说:“在本部三千多人,我在这,可以说是没几个注意到的小职员,您走不走要听李总的,我走不走您却能左右,我希望您要是没事,也保我没事……调查报告我会尽快做,最迟明晚出来。”
这边那边都到了最后期限,赵念舟一夜深思熟虑,心里暗自做了打算,第二日,她一大早来上班,趁着一腔热血写了一黑一白两份调查报告,并且两份都拿到复印室复印。
中午休息时间不短,她在餐厅随便填饱肚子,便趁着空挡回了趟家,赵民最近找了家超市里的工作,这时候正好是购物高峰期,家里自然空无一人。
她从提包里抽出牛皮纸文件夹锁在平常放存折的保险柜里。
再回到厂子,已经是晌午大错,打卡时迟了十几分钟。回到座位就听小姜说:“刚才厂长找你,我说你去了洗手间,他让你赶紧上去一趟,带着整理妥当的文件。”
赵念舟路上走的紧,此刻出一身汗,对她说了声谢,忙手忙脚地脱下外套,拎起文件往楼上走。
到了厂长办公室敲门要进,被秘书先一步拦住,她说:“厂长有要事谈,恐怕你要等等。”
赵念舟挥着手里的文件,说:“方才厂长找我要文件。”
秘书笑一笑,一板一眼说:“那也要等,没有吩……”
话还没说完,办公室门突然从里面打开,厂长看到赵念舟脸色骤变,低声说:“有事待会儿说……钱秘书,你和小赵先去处理。”
赵念舟一时反应不过,指着文件说:“不是您让我送上来?按您的吩咐已经写好。”
厂长握拳咳了两声,提声指责钱秘书:“愣什么,还不快去?我这事没谈完……这就赶过去。”
钱秘书看出眉目,赶紧站起来,对赵念舟说:“对对,咱们厂长忙着,那什么,你先跟我说……”
“什么事?”赵念舟对面的门再次打开,一位男人身姿笔挺地走出来。
厂长赶紧回身,叫了声“李总”,顿了顿又说:“没事没事,咱进去继续说,有钱秘书处理就成了。”
这李总正是李晋成,他瞧了眼站在对面的三人,挑了下眉,他不记仇,可一眼便认出那天在警局冒冒失失撞他的女人。
着了件立领白衬衫,下摆利索地收到里面,下面是件浅蓝牛仔裤,脚上应该是垫了内垫,高了,却也更衬的腿长腰细,内内外外倒是一改那日的落魄,头发也齐整地扎在脑后。
李晋成一番打量,又状似无意地收回视线,对厂长说:“你有急事就赶紧去处理,刚才地事,你明儿去趟总公司。”
厂长笑着点头,说:“您说怎么着就怎么着,我这也没事,泡的茶您还没尝尝……”
赵念舟早就退到一旁,偷偷打量这位万科的李总,莫名觉得眼熟,似是在哪见过面,可如何也想不起。
李晋成这边来了电话,他掏出来看一看名字,直接拒接放进口袋,而后才对厂长说:“那就尝尝。”
他说着便先一步进去。厂长抹了把冷汗,回头吩咐赵念舟:“先放着。”
赵念舟问:“我是交给您还是孙主任?他昨儿催了。”
厂长瞪眼,摆手说:“回头说!真没眼力劲,没事忙了?没事让钱秘书给你安排点。”
他开门进去,李晋成正站在窗边讲电话,看到他进来也没避讳,他没声没响地坐下,端着杯子喝了几分钟茶李晋成才挂电话。
他赶紧站起来,招呼李晋成坐,李晋成笑了笑,摇头说:“茶改天喝,家里有事。”
厂长说:“行,您一句话,那您先忙,我送您回。”
李晋成说:“不用,车在下面。”
他跟上去开门,随着他往外走,又说:“那我送您下去。”
李晋成在前,边走边说:“局里也没查出子丑寅卯,已经松了口,明天就开工,看样之前我想多了,不过你们部门也机灵着点,别因为监察不利,提前被他们抓住小尾巴。”
他听了忙点头,想了想又问:“这次政府严查算是过了?”
“过了。”李晋成说完,便开门上车,留下他一个人暗喜。
李晋成回到公司,便吩咐王秘书联系孙并州孙主任,让他赶紧来一趟。
孙并州得了消息,心里隐隐不安,总觉得要坏事,果不其然,一进办公室李晋成就下通知说:“你这两天别忙活别的了,二厂的事最要紧,别的都往后放。”
“出什么事了?”
“严查的事过了,雷声大雨点小,你去二厂,生产线全开,把员工能招的招回来,招不够的两天内想办法凑齐,别含糊。”
孙并州冷汗淋漓,赶忙问道:“小分厂的事还办不办?”
李晋成问:“孰轻孰重你看不懂?”
孙并州今儿穿了件白色汗衫,尽管李晋成办公室不吝啬,空调开的足,可也挡不住满心急躁,不大会儿功夫,后背湿透,他心里挽成疙瘩,面上却附和他,识趣地闭嘴办事。
孙并州刚出去,李晋成的电话又响起来,他没了耐心,开口便说:“别费劲了,我今晚不回……哭完了?没哭完就哭完了再给我打……我说话怎么了?我说话就这样……你这样就没意思了,别他妈一出事就拿长辈压我,好好好,你真行,你有能耐,我认输!”
他挂了电话,脾气都给气没了,电话是周芸来的,李晋成自那天就不怎么回去,要不是李晓在家,恐怕她连影子都挂不上。李晋成也不知道自个要干嘛,就是心烦,可能是厂子事太多,她又不体贴,选在这么个时候闹,闹便闹吧,不该伤他,疼不疼无所谓,就是太没数,说没规律也不为过。
他比她大十多岁,在他看来,周芸就是个半大的孩子,他宠李晓,也不多这一个,一股脑地对待。所以,两个姑娘闹事,只要不动刀动枪抡东西他都当自个眼瞎。
这次他动了真格,任凭她打电话发短信,无论怎么道歉皆是沉默以对,今天又说李晓爷爷奶奶想趁着孩子放假一家子吃顿饭,李晋成也不知道真假,想了想也只能给她台阶下。
李晋成进门,客厅只有周芸坐着,他没主动说话,朝楼上喊了声李晓,没人答应,周芸心里委屈,嫌他不理人,却又觉得自己理亏,只好拿热脸去贴他,轻声说:“她还没收拾妥当,洗澡呢,你等会吧。”
他点了点头,若有似无地应一声,提脚上楼,周芸皱了皱眉,起身跟上去。
李晋成上楼是想换件衣服,刚脱掉衬衫,就被背后的人抱住,她的胸*部软软的贴上后背,。李晋成颤了下,放下手臂。
他全身最敏感的地儿,除了下面就是这儿。
周芸不可能不知,她是有意讨好。
濡湿感蔓延,后背有条灵蛇在游走,慢慢往下,在他腰眼上徘徊。他叹了口气。
一只纤细的胳膊探到前面,白皙粉润的手指隔着西装裤握住他,撑起的地方又高了几分,她渐渐控制不住。
她手上的幅度更大,那大东西与她的手也不成比例,难免有些地方照顾不到,他不满,掌心覆在她上面,力道和速度更甚。
卧室里一时只有粗重的喘息与衣料的窸窣声。
周芸突然用力把李晋成推倒在床上,骑夸在他身上,他眯着眼打量她,不反对也不鼓励,她隔着裤子亲他下面,夏天衣料单薄,没几下便湿透,热气散进去。
李晋成眯着眼享受了几分钟,理智战胜xing欲,回手把她拉到身前抱住,下面紧紧贴着她的小腹,磨蹭了两下,长叹一声。
“我要做,爱。”
他收紧手臂,没说话。
“我说我要做、爱。”
他抬起头,微微拉开两人的距离,嗓音低沉喑哑:“晚上回来,待会就要走。”
两人对视几秒,她突然抱住他的脖子,眼泪说来就来,边哭边说:“你这几天,伤口怎么样了?你,我,我当时太生气……对不起……”
她住了嘴,却还是哭,似是挨打的是她,似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李晋成看了几秒,把她拉过来,按坐到自己大腿上,想去拿抽纸,太远够不着,只好拎起枕巾给她擦鼻涕眼泪,擦的脸颊鼻头泛红才想起来,这么糙的东西又用这么大劲儿,她那娇嫩地能掐出水的皮肤怎么受得住。
她的眼泪止也止不住,李晋成扔了手里的枕巾,静静地看着。
终是叹一口气,嘴凑上去,含住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