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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的电影】
白澜笛惊醒时,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她脑中冒出的第一个想法就是,郭誉把她带到这里,然后……
慌忙掀开被子,穿戴整齐,她长吁了一口气,重新倒在床上。这里是路边某家宾馆的房间,是自己跑到这里的。最近她妄想的毛病越来越厉害了,任何无关紧要的东西碰撞在一起,即可就能浮想联翩。可是无论她怎么意淫,也从没想到过,那两个人会有“□”。
郭誉的那句“你滚”,让她明白了,事情没那么简单,至少和她也有关系。在她的口头语中,“滚”,“操”,“他妈的”之类词汇的出现平率,大概和“我饿了”,“你好”,“妈妈”这类词一样多。而郭誉复述的那个“你滚”,又是何年,何月,何地,何时,从她口中诞生的呢?于是她的记忆如同被狂摇一气后拧开瓶盖的可乐,虚浮的泡沫奋勇地喷发出来,溅了别人一身污点,也弄的自己棘手不堪。
她就这样逃跑了,每每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时,她就会撒丫子逃跑。忘了是找了个“想上厕所”还是“要去买水喝”的烂理由,反正当张伯的车在路边一停下,她麻利的跳下车子,转身就跑,听到郭誉在身后急急地唤了她两声,可人并没有追上来。
不知道自己怎么来到了宾馆,只知道,开了个房间,一进门她便倒头就睡,睡得昏天黑地。在梦中一路寻觅,想找到那段回忆的源头,可是却意外的艰难,梦里的画面像黑白胶片一样跳跃回放,母亲一遍一遍擦着卧室里的那架老式钢琴;自己在荒诞的年纪和人打架;与孟小梦骑着自行车你追我赶的回家;以及在伊吕的宿舍,跟着伊吕混吃混喝混住;伊吕去约会,她任性妄为的拽住伊吕,不让伊吕走……指着那个约伊吕的人,破口大骂了一句……“你滚!”
你滚……
白澜笛一把拉开遮光效果极佳的窗帘,晌午活力四射的阳光瞬间占领整个房间,刺的她眼睛酸涩,可是更酸涩的是她此时的心情。
现在是早上十点钟,她从昨天下午一直睡到了现在。
她走进卫生间,把门锁好,打开淋浴喷头,放下马桶盖,坐在上面开始专心致志的发呆,过了好久,她“嗷”的一声干嚎,然后穿着衣服跳进浴缸,任由喷头淋湿自己,一下一下疯狂地锤打着浴室的墙壁。
关于“你滚”的出处,她终于想起来了。可是,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太中二了,中二的让她自己都汗颜。她实在不愿承认做出那种事的人,是她自己。
这倒霉催的故事就发生在她高中时打伤同学,赖在伊吕宿舍的那个时候。有一天中午,她迷迷糊糊的刚睡醒,发现伊吕不见了,宿舍里只剩下伊吕的一个舍友。
“你醒啦?”伊吕的舍友问白澜笛。
“伊吕呢?”她问。
室友姑娘说,“你姐姐刚才出去了,下午回来。你要是无聊的话,我这儿有好多小说和漫画,你看么?”
白澜笛坐起来,“她什么时候走的?”
“刚走,就几分钟,我有薯片,你……哎,你干嘛去?”
大学校园里的小树林,是无数校园恋情的破壳地,每片树叶上都记载着青涩年华的酸奶味恋爱,伊吕的那段,也在这里。伊吕穿着简单的格子衬衫和牛仔裤,留干练的短发,向树林边等待她的男孩走去。
那时的郭誉……发型时尚的向街头发廊洗剪吹无限靠拢,刘海长过眼,略忧郁的小眼神在刘海下若隐若现,耳朵里塞着耳机,一个人不停的做着运球、投篮的假动作。这造型搁在那时或许能叫型男,搁现在绝对叫不忍直视。
当然,那时只有十七岁的白澜笛,注意力完全不在型男郭誉身上,那时的她,极端又叛逆,占有欲逆天。
她冲过去从背后死死拉住伊吕。
“澜澜?!你怎么来了?”伊吕被她下了一跳。
白澜笛拽着伊吕的胳膊,大声嚷嚷道,“你干什么去啊?为什么趁我睡觉偷偷走?”
路过的学生都向她们这边瞧,搞的伊吕有些难堪。
郭誉在不远处看到她们,便走过来,问道,“怎么了?”
伊吕尴尬的向郭誉解释,“这是我妹妹,和家里闹脾气,这几天住我宿舍。”又对白澜笛小声劝说,“你别闹了,先回去吧,我一会儿就回去。”
白澜笛扭头冷眼看着“情敌”,郭誉多少听伊吕提到过白澜笛,就浅笑着和她打招呼,“嗨,我知道你。”
没想到白澜笛却指着郭誉,高贵冷艳的来了句,“你滚!”
郭誉一愣,莫名地看向伊吕,伊吕急了,“澜澜,你说什么呢!快跟人道歉!”
“我不!你让他滚!滚啊!”白澜笛歇斯底里地大喊,说完还要扑上去和郭誉动手,幸好被伊吕拉住,强行把白澜笛拖回宿舍。那件事让伊吕丢尽了面子,所以她极为气恼的把白澜笛送回了家,好一阵子没理白澜笛。
真相大白……这才是白澜笛第一次见到郭誉时的场景,只不过当时,他们一个是伊吕的男友,一个是妹妹。
白澜笛蜷着腿坐在浴缸里,被淋的透彻。她完全不记得郭誉就是伊吕大学时的那个男友,她只记得,自己有一次无理取闹的骂过人家,伊吕还和自己置气,再后来,两个人分手了,校园恋情走到最后分手很正常啊。这事儿就慢慢淡出了白澜笛的记忆,就是这样。
白澜笛关掉喷头,踉踉仓仓得从浴缸里爬出来,她需要一个解释,伊吕的解释。把自己的前男友重新介绍给妹妹,这是什么奇异想法啊?还有郭誉,他明明什么都知道,他的行为更怪诞……他们是同谋。
白澜笛抱着自己惨淡的年少回忆,手里捏着三张电影票,舔着一只甜筒,等待那两个奇葩的到来,她约了那俩奇葩一起看电影。距电影开演还有十多分钟,伊吕提着大包小包来了,看样子是刚刚购物回来,满载而归。
“心情挺好啊?”白澜笛冷言冷语地说。
“当然好了。”伊吕把东西一股脑儿扔在旁边的椅子上,微微拉着领子,用手扇风,她盯着白澜笛的甜筒,“怎么没有我的?”
“这是给你的。”郭誉从伊吕身后闪出来,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礼盒,体积还不小。
伊吕接过郭誉的东西,“这是什么?”
“祝贺你乔迁新居。”郭誉说。
“呀,谢谢。”伊吕欣然收下礼物。
白澜笛坐在一边,不动声色的看着这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调着小情,不但没把她放在眼里,甚至两个人像约好了一样,对她消失了一个晚上的事,只字不提。
“切。”白澜笛提起包,向检票口走去。
他们入场时,影厅里的人还不算多,白澜笛买的是三张连票,伊吕坐在最里边,郭誉刚坐在最外面的座位上,白澜笛突然冷笑着说,“你坐中间呗。”
郭誉抬头看了她一眼,也没说什么,换到了中间的位置上坐下。
白澜笛一屁股重重坐在最外面,不爽地跺了一下脚。心里骂道,XX,让你坐你就真坐啊!伊吕见此,捂着嘴在一旁偷笑,隔着郭誉,给白澜笛递来一桶爆米花。白澜笛抱着爆米花桶憋着一肚子火,她真想抓起一把糊郭誉脸上。
电影开演,白澜笛一直就没看进去,荧屏上一脸颓废的汤唯,在萧瑟的深秋里,不停的走来走去,白澜笛不知道她到底想干吗?这故事到底在说什么?
偶尔,白澜笛听到一旁的伊吕和郭誉小声说,“还是觉得六十年代的经典版更好一点。”
呵,这两个人果然很合拍。
白澜笛木讷的盯着荧屏,有点想哭,怎么办?这尼玛的叫什么事儿啊这儿。
郭誉突然握了一下她的手,又紧了紧。
白澜笛一怔,“啪”的一下,打翻了腿上的爆米花,爆米花洒落一地,她起身离开了放映厅。
“你站住!你听到了没有?”伊吕追在白澜笛身后喊,白澜笛不但没停下,反而走的更快。
“你别扭闹够了吧!”伊吕快撵几步,一把拉住白澜笛。
白澜笛顺手擦了一下眼睛,转过身看着伊吕,梗着脖子说,“谁闹别扭了?谁闹了!”
伊吕笑了笑,搂着她的肩,“你说你,电影是你叫我来看的,我来了,你又生气,你还说你没闹别扭?昨天一晚上你又跑哪去沉思了?”
白澜笛点点头,“好,那混蛋呢?咱开诚布公好好聊聊吧。”
郭誉提着白澜笛的包,慢悠悠的从后面走过来,“‘混蛋’想告诉你,下次走的时候,能把自己的东西拿好吗?”
“武则天有个男宠叫张昌宗你们知道么?”白澜笛说。
郭誉和伊吕互看一眼,知道白澜笛又要语出惊人了。
“张昌宗是太平公主孝敬她老娘的,她当时是这么说的,‘妈咪啊,这小玩意儿老好玩了,我用过,不错的,给你试试’。”
“你到底想说什么?”伊吕防备地问。
“我就想问问你,你是不是也要跟我说,‘妹儿啊,这男的我用过,老好使了,给你试试’。”
伊吕“噗”的笑了起来,指着郭誉,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原来你是男宠。”
郭誉脸色一沉,把包还给白澜笛,“你们先聊吧,我有事先走了。”
“回来!你们今天不给我个解释,谁都别想走!”
郭誉转身看着白澜笛,“我怕说太多,你脑容量又跟不上了。今天就别闹了,晚上早点回家知道吗?”
“哎,这事儿还真轮不到你发火呢。”伊吕跟郭誉摆摆手,让他快闪人。
“你什么意思?”白澜笛不明白。
伊吕止了笑,“意思就是,你撬了你姐姐我当年的男朋友,现在怎么好意思在这里兴师问罪呢?”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恢复日更!!!开坑不积极码字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