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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东方玹墨冷漠嗜血,残暴不仁的传言早已经传得云麓大陆之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东方玹墨及其麾下的千羽军,曾经横扫了大大小小的修真门派上百个,从来没有失手过,而被他们盯上的门派,毫无例外的留下任何活口。
而那些被灭门的修真门派,则多少都会遗留一些‘证据’证明他们的灭门乃是自找的。
梓离丝毫不怀疑今日如果处理不好,他们可能也会留下一些证据证明他们的不安分或者危害四方而被灭门。
梓离强忍着心底的慌乱,笑了笑道:“太子殿下言重了,只是本门门主想要邀请祁麟皇子上门做客而已。并不敢在京都惹事,既然皇子如今没有时间,那么我们也只能另约时间了,绝不敢强迫殿下。”
东方玹墨的墨色琉璃目中掠过一丝冷意:“滚!以后不要让我再看到你们,否则后果你们自己清楚。”
梓离在东方玹墨属于金丹后期的气场威压之下差点儿就双腿发软跪倒在地上了。
只是她清楚,对于东方玹墨这样真正的杀神而言,你最好不要跟他提什么怜香惜玉。因此她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是忙着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那些面色惨白的女修跟在她身后离开。
见到那些女修匆匆离开,东方玹墨才慢慢的转头,看了三人一眼,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声。
“方才多谢太子殿下帮忙解围了。”祁麟有些不好意思的对着东方玹墨道。
或许是因为看习惯了他这卑微的样子,所以东方玹墨并没有怎么注意到祁麟,反而是将目光转向了黎音:“看来,本宫倒是小瞧了你了。能在东方钰修和东方牧芸两人之间来回周旋,你倒还是第一个人。”
黎音面色平静的回望着他:“太子殿下谬赞了。”
东方玹墨收回自己的目光,却无意间瞥见蹲在东方授衣的肩头的绿孔雀修缘,不由得拧紧剑眉,片刻后便移开视线,只是嘴角却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笑容。
“祁麟皇子如今很是受到旁人的注意,本宫劝你最好还是不要出来乱晃。今日不过是你们运气好,碰到本宫在这里,若是其他门派暗中下手,恐怕你们早就被掳走了。”东方玹墨的语气里带着淡淡的不耐烦,“明白了么?”
“多谢太子殿下的提示,我们以后不会再这般大意的出门的。”黎音从容的对着东方玹墨微微俯身,随后便带着祁麟和东方授衣两人转身离开了。
东方玹墨一个人在原地望着黎音和祁麟两人几乎没有距离的背影,俊美的脸上掠过一丝暴戾。
他微微侧头,就看到旁边的酒楼,临街的二楼房间的窗户微微虚掩着。
那里面的人正在往外窥伺,冷不防与他对视,立刻慌张的将窗户关上。
那人心惊胆战的又从窗户的缝隙往外看了一眼,却发现就在眨眼睛,东方玹墨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原地了。
“太子妃,太子殿下不见了……”那人话音未落,忽然感觉一股无法抗拒的强大力量压迫着她的喉咙。
“东方玹墨!”水轻姮正坐在房间的贵妃软榻上,漫不经心的执笔作画,听到丫鬟的话以后猛地一抬头,就看到东方玹墨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房间门口,遥遥举着手对准窗户旁边的丫鬟,而那名丫鬟已经面色发青,眼看是进去少出气多了。
东方玹墨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忽然手掌一挥,就看到那名丫鬟的七窍之内有鲜红的血液流出,不出片刻,那名清秀的丫鬟就已经毙命。
“你!”水轻姮被气的说不出话来,她倒是不心疼那个丫鬟,而是气愤东方玹墨一句话不说的就动她的人,简直就是不把她放在眼里。
东方玹墨一步一步的逼近水轻姮,眼底带着无法掩饰的厌恶:“我警告过你,不许对她动手。如果还有下次,下一个就是你。”
水轻姮听到东方玹墨这句话,却丝毫不在意的冷笑了一声,道:“可惜,你倒是很看重她,但是她在意的是谁呢?不管她是沈倾然还是黎音,她的心里都已经没有你的位置了。东方玹墨,我只是觉得你可怜而已。”
东方玹墨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水轻姮:“我的事,不必你多管。我现在再告诉你一句,你以后若是出现在她方圆一里的范围之内,本宫都绝不轻饶了你!”
水轻姮的故作镇定终于被东方玹墨这句话撕破了表面上的平静,她扭曲着绝美的脸看着东方玹墨,咆哮道:“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就算我不出手,皇后,东方牧芸,沈家,还有那些觊觎她手里的亚神器的人,哪一个不盼着她去死?就算我不出手,也会有人想方设法的让她去死的!我就等着那一天!”
东方玹墨冷漠的看着她:“只要有本宫在,就不会有那一天!”
水轻姮顿了顿,忽然站起身,拉近了自己与东方玹墨的距离:“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很恨我?因为皇后骗了你,让我取代水轻姮跟你成亲了?所以你要报复我,是不是?”
东方玹墨忽然伸出手,大力的掐住了她的手腕,狠狠地将她逼退到靠墙,随后才一字一句的告诉她:“恨你?本宫没那个精力。你不是想要当太子妃么?那就好好地当你的太子妃,做好你的本分。否则,恐怕你连这个位置也保不住了。告诉你,不要试图再来激怒我。你最好也不要再出现在我的视线之中,明白么?”
水轻姮的手腕被东方玹墨抓得很疼,但是她却似乎丝毫不觉得疼,而是面无表情的望着东方玹墨,许久之后,才露出一个诡秘的笑容。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她的笑声里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悲戚,“所以,你知道么?我每天都命人在你的饭菜里下了药的,哈哈哈哈……”
水轻姮原本以为东方玹墨听到这个真相一定会暴怒,没想到他的反应却是超出她预料的瓶颈:“你凭什么会觉得我不知道?”
这回轮到水轻姮愣住了:“你知道?”
东方玹墨用很轻很轻的声音附在她耳边道:“你从进入太子府以后的每一件事,本宫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包括你怎么对付后院的侍妾,给本宫下药,我都知道。”
水轻姮的睫毛颤抖着,有一滴泪水挂在她卷翘浓密的睫毛上,却一直没有滴落:“那些饭菜,你还是吃下去了……”
“是啊,本宫不想与你有孩子,也不愿意跟别人诞下子嗣。除了她,本宫谁都不要。但是这种要本宫断绝子嗣的药可是太子妃亲自给本宫下到饭菜里的,本宫当然防备不了。不过,你猜这件事若是让皇后知道了,她还能向以前一样护着你么?”东方玹墨难得的笑了起来,只是他唇角的笑容却让水轻姮从心底感觉到畏惧。
东方玹墨放开了水轻姮的手:“我想,应该怎么做,你应该知道了吧?”
水轻姮失神的看着他,片刻后却忍不住笑了起来:“东方玹墨,你真是个疯子!一个残忍的疯子!”
东方玹墨收敛了唇边那抹残酷的笑容,转身,狠狠地将门甩上。
水轻姮脸上的笑意不减,映着不断滑落的泪,宛如芙蓉泣露:“疯了……我也是疯了……”
或许,在最初她代替沈倾然坐上被迎入太子府的花轿的时候,一切,就已经注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