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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儿眼里快速闪过什么,连忙掩下:“回娘娘,奴婢早上去采了些花,估摸着是沾了花香吧!”
皇甫嫣这才舒展眉头:“原来是花香啊,本宫闻着还真是不错,改天做个鲜花香囊倒也新鲜!”
巧儿眼睛一亮:“这倒是好主意,那奴婢可要多采些花瓣了!”
皇甫嫣但笑不语,吹了吹热气腾腾的茶水,看着一旁低头思索着什么的巧儿,目光冷了许多,看来,这宫里有人沉不住气了。
双儿从库房取来一支千年人参,用一个精致的盒子装了血燕窝,又收拾了些进贡的红枣,这才提着走了进来。
寒初连忙上前接着,皇甫嫣起身,领着寒初和柳儿朝丽贵人的住处走去,由于秋棠、秋荷被打发了去伺候清宁,所以她带了两个人便出去了。
丽贵人的住处不断的有人进进出出,也有不少妃嫔前来探望,暗处也有宫女前来打探消息,丽贵人虽然品级一般,但肚子里的孩子毕竟是皇上第一个孩子,倘若是个皇子,将来可是皇长子!自然让宫里的人十分上心。
“臣等参见皇贵妃……”
“臣妾参见皇贵妃……”
见皇甫嫣来了,众人连忙行礼问安。
皇甫嫣挥挥手,示意她们起来,探头望了眼床榻上的丽贵人,轻声问道:“丽贵人情况如何?”
太医院的太医们面面相觑。随即走出一个太医来,上前叩首行了礼,回道:“回娘娘,丽贵人受寒,脉象不稳,动了胎气。若是好生调养。应该无碍!”
“如此甚好!这跪佛堂还是免了吧,说起这个,倒是本宫疏忽了,本宫一时没记起丽贵人被太后娘娘罚跪佛堂之事,幸好丽贵人无碍!否则本宫……唉!”皇甫嫣说着,叹了口气。
太医们见状,连忙劝慰:“娘娘打理六宫。本就操劳,难免有疏忽的时候,丽贵人身子娇贵,此事怨不得娘娘!”
皇甫嫣仅仅是摆摆手:“好在没有酿成大祸,此事不提也罢!本宫带了些补品,还要劳烦太医仔细检查一番,丽贵人是有身子的人。出不得任何差错!”
太医们听了。觉得有道理,连忙上前一一检查,最后回道:“娘娘带来的补品,皆是上乘,并无不妥之处!”
皇甫嫣点点头,寒初立马把东西奉上。丽贵人的大宫女连忙恭敬的接过,朝皇甫嫣施了礼谢了恩。
王美人见了。咬了咬牙,瞪了一眼昏迷不醒的丽贵人,太医刚才的话还回荡在她脑海里,丽贵人竟然只是动了胎气!想想都让人气恼,如此兴师动众,本以为丽贵人的肚子会带来好消息呢!
“丽贵人既然无恙,众姐妹们还是散去吧!省的叨扰了丽贵人歇息!”皇甫嫣说完,给柳儿使了个眼色,柳儿十分机灵的上前:“奴婢去送各位娘娘!”
王美人咬着唇,轻轻跺脚,率先走了出去。
“臣妾告退……”
众妃嫔们见没什么热闹看了,只得告退。
柳儿则送她们朝外走去。
一阵风从外面刮过来,皇甫嫣轻轻嗅了嗅,眉头皱起,走到丽贵人寝宫的窗台旁,顺手打开了窗,忽然惊呼一声:“呀!好漂亮的花!”
方才说话的太医本来是在给丽贵人开调理身子的药方子,握着笔正欲下笔,听了皇甫嫣的话,目光很自然的落在了窗台那盆花上,面色忽然苍白了起来,身子一抖,墨汁滴落在宣纸上,迅速晕染。
“这……这……”一旁的几个太医脸色也变了变,有几个凑了过来,仔细的看了窗台上的这盆花,最后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恐,忽然“扑通”一声全跪了下来:“臣等失查,请皇贵妃恕罪!”
皇甫嫣满是疑惑的看了众太医一眼,最后信手摘下一朵娇嫩的花,似是很享受的嗅了嗅,一脸玩味的开口:“恕罪?恕什么罪?本宫不过是看到这么漂亮的花儿,一时激动罢了!你们忙!你们继续!”
提笔写药方子的老太医也顾不得那么多,扔下笔,战战兢兢的凑过来看了看,也跪了下来:“皇贵妃……微臣有罪,微臣本以为丽贵人是受了寒,如今看来,是微臣大意了,这……这花……这花才是罪魁祸首啊!”
“哦?此话怎讲?”皇甫嫣听了,连忙丢开花,像是避毒蛇猛兽似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胆子这么小呢!
“这花……名为夹竹桃,本无毒,可是对于有身子的人来说,接触这花久了,便会胎象不稳,疑似风寒之症,另外对于女子来说,这花也不适合经常接触,否则轻者月信不调,重则不孕!是微臣疏忽,差点儿酿成大错,微臣愿意领罚!”
老太医身子微微发颤,惊魂未定,心里却庆幸,幸好没有酿成大错,否则……否则一家老小都得交代在这件事上了,想到这里,心里却有一丝疑惑,悄悄看了窗边的皇贵妃一眼,嘴唇动了动,想开口说什么,最后还是收回了目光。
皇甫嫣倒没有像众人预料的那样大发雷霆,反而赞赏的看了老太医一眼,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对寒初耳语几句,寒初似是领了命走了出去。
就在众人疑惑的看着皇甫嫣时,寒初带着一群宫人走了进来,福了福身:“娘娘,人,都带过来了!”
宫女们从进门到现在都不敢抬头,听了寒初的话,连忙行礼:“奴婢参见皇贵妃……”
看着跪在地上的宫人和太医们,皇甫嫣并没有让她们起来的意思,目光从地上跪着的宫人身上一一扫过。众人只感觉有道犀利的目光落在身上,带着一丝压迫感,仿佛能把她们看透,汗,不知不觉从耳根滑落,这气场是她们从没有遇见过的。
太医们也咬着牙。顾不得膝盖传来的痛感。只在心里祈祷着皇贵妃能少看他们一眼,早点儿打破这沉默的场面。
半响,皇甫嫣开口了:“这盆花当真娇艳的很,丽贵人果真是个有福之人,能得此娇花。”
宫女、太监们一脸疑惑的看向窗台上的那盆花,虽然这花是开的不错,但比起御花园里的名贵品种。显然差远了,倒是看皇贵妃目光里透出的喜爱,有人倒是没觉得不妥,开了口:“娘娘若是喜欢这花?奴婢可以改天给娘娘送上几盆。”
众人问声,朝说话的小宫女望去,是个有些清秀的瘦丫头,单薄的身子上套着一件略大的宫女服。显得有些滑稽。有些人见她在皇贵妃面前说话不知礼数,眼里闪过一丝讽刺,周围的宫女不禁往一边挪了挪,生怕跟她挨的太近遭了牵连。
这个小宫女自然感觉到身边的人那些小动作,似是早就习惯了,只是把腰杆挺的直直。快速掩下眼里的失落之色。
皇甫嫣若有所思的看着这个宫女,就在别人以为这个宫女祸到临头时。她倒是来了兴趣:“哦?这么说,你知道哪里还有这种花?”
方才说话的小宫女,有些呆愣的点点头,她知道哪里有这种花很奇怪吗?这花又不是稀有品种。
“你在哪儿见过?”皇甫嫣一脸欣喜,仿佛真的找着了自己喜欢的东西。
太医们看着皇甫嫣的笑容,浑身抖了抖,他们可不认为皇贵妃是真的喜欢这花,毕竟这花不是好东西。
小宫女听了,不疑有他,脑海里快速闪过那一片花树,脱口而出:“碧落宫……”
忽然一阵抽气声,太医们似是不相信听到的,有人开了口:“你说碧落宫有这种花?”
小宫女不明所以的点点头,心里暗自想道:碧落宫有这种花很奇怪吗?哦!也对,整个宫里就只有碧落宫有,难怪他们大惊小怪的。
碧落宫?呵!果然是条大鱼!皇甫嫣眼里的光芒忽暗忽明,随即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小宫女咬着唇角,想了想,开口回道:“奴婢筝儿……”
“没规矩的丫头,皇贵妃娘娘问你话,岂是这般作答?”第一排的一个高挑的宫女忽然开口训斥道,随即朝皇甫嫣叩首:“娘娘,这筝儿只是个三等宫女,平日里只负责一些杂碎之事,不懂规矩,冲撞了娘娘,如今贵人昏迷不醒,还望娘娘酌情发落!”
原本准备说话的皇甫嫣忽然被这样打断,目光落在了这个宫女身上,这个月宫女服饰精美,一眼便能看出在丽贵人身边是个得宠的,皇甫嫣开口问道:“你又是何人?”
这个宫女仿佛早就准备好自我介绍一番似的,皇甫嫣的话刚落,便抢着回道:“回娘娘,奴婢乃丽贵人身边的一等宫女梦儿。”
“哦?”皇甫嫣目光里多了几分寒意,这个宫女梦儿,之前筝儿说话也是那般,怎么不见得她跳出来说筝儿不懂规矩,而后怕是见她和颜悦色,想邀功才打断了她与筝儿的对话吧,这种见风使舵的人,她可没什么好感,反而是那筝儿,倒是个真性情的!想到这里,冷声开口:“果真是个没规矩的!”
宫女梦儿一听,脸上扬起一抹喜色,昂着下颚,得意的看了一眼筝儿,心里冷哼,不过是个下等宫女,也敢在主子面前出风头!
皇甫嫣眸子里闪过一丝笑意,一挥手:“来人,把宫女梦儿拖出去打三十大板,本宫与人说话,不喜欢被人打断!如此没规矩的,本宫就代丽贵人给个教训!”
话刚落音,便有侍卫进来拖着宫女梦儿往外走。
宫女梦儿的笑容僵在脸上,仿佛被一记闷雷击中,半响才回过神来,大声呼喊:“娘娘饶命!娘娘……奴婢不是故意的……娘娘……”
“降为三等宫女!再叫的话,就再加三十大板!”皇甫嫣眉宇间闪过一丝不耐。
语毕,门外呼救的声音戛然而止,众人更是惊的下巴都快掉下来,这是……什么情况?有点跟不上皇贵妃的节奏,这变脸也太快了吧?像变戏法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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