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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加快动作,直到女人在他身下瘫软如水,他发稍有汗水坠下,不带留恋地退出,碎发下的双眸闪着冷冷寒光,眼底却没有一丝情人间欢爱过后的情欲。
雷绍衡起身走入洗浴间冲了澡,披着浴袍走了出来。
“绍衡!你好棒!”汪曼如蛇一般缠上他,赤裸的身体贴向他爱语,“人家差点被你弄死了呀!”
雷绍衡拉开汪曼怀抱的手,径自倒了杯酒,“穿好你的衣服。”
汪曼一愣,像是不敢置信支吾道,“什么?”
“滚出去穿你的衣服,还是等着被我弄死?”他反问一句,侧头瞥向她微笑。
月光皎洁,泄下的光芒如银似雪,清冷无物,汪曼哆嗦了下,未着寸褛就奔了出去。
外边的厅里王珊早已送完人折了回来,瞧着汪曼慌张穿戴衣服,她也没有过多表情。汪曼本就是模特,对于裸露身体自然是习以为常也不在乎,更何况现在看着她的还是个女人。
等到她穿好衣服,王珊上前递过一张支票,“这是雷先生给你的,车子叫好了。”
汪曼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他追求了她好一阵子,为人风趣幽默,霸道又不失温柔,甚至肯替她一掷千金,这样的男人会让每个女人沉沦,她也没有例外。可哪里知道,春宵一度后竟然翻脸不认人了。她冷哼一声,恶狠狠地夺过支票,愤愤不平地踩着高跟鞋离去。
庆功宴后的第二日,众人如往常那般上班。
由于昨夜狂欢到凌晨三点,所以次日来上班,一个个都哈欠连连,精神不佳。只是每当谈起那场秀的时候,各个都又生龙活虎,引以为豪。繁忙过后的设计部终于空闲下来,也没有那么忙碌了。
同事问起她额头的伤,蔚海蓝只好谎称是自己不小心撞到的。而她的脖子里甚至还系着一条丝巾,小手轻轻碰触,这里除了残留的疼痛,还有她所不齿的厌恶痕迹。
一个上午平安度过,直到有人来到原祥公司找她。
蔚海蓝以为是谁,却不料是王珊。
“蔚小姐,我是来替您擦药的。”王珊道明来意。
蔚海蓝知道她是那人派来的,也不为难她,便带她到办公楼的楼梯间上药。不顾地上是否脏了,蔚海蓝走下两层往台阶上一坐。王珊拿着药水,也在她身旁坐了下来,“医生说了,这药连续擦上十天才会好。”
之后的十天,王珊每天都会来公司报道,不会多说什么,总是擦完就走。
最后一天的时候,王珊道,“蔚小姐,雷先生让我提醒您一声,您现在有空了,有些人别忘记联系。”
果然是意有所指。
蔚海蓝当然听得懂那人传话的意思,若是逃不开的劫数,不如干脆做个了断,一了百了,再无挂念。
这是三年后,蔚海蓝第一次拨打沈逾安的电话。
这个号码,她一直存在手机里,没有删除过。曾经也想过,他一定是不用了,可是总也懒得去删,放着就放着吧。
沈逾安接到她的电话,似乎是十分高兴,所以连声音都那样轻快。
当她说出要见面的话语后,他一口应允,她又告诉了他地点,他笑着说道,“蓝,晚上见。”
约见的地点是唐朝人家,这是他们几个熟捻的朋友当年时常会去的茶楼。
那个时候,除了健身的俱乐部会所之外,他们来的最多的就是这家茶楼了。种了竹子的园子,那间雅阁格外清净安逸,蔚海蓝甚是喜欢。有好几次,袁圆都在这里看书看到睡着,等到醒来后就被大伙儿笑话。想到此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笑容。
“笑什么呢?”突然的男声插了进来,打断她的思绪,介入她美好的回忆。
蔚海蓝望着那片竹子,颓然转了话题回道,“我饿了。”
雷绍衡脱了西服,服务员接过挂上衣架,他在她身旁一坐,“想吃什么?”
“随我点么?”她绽放了笑容,让他心情大好。
“你点天鹅都成。”
蔚海蓝当然没有点天鹅,可是她所点的食物却是最昂贵的,特意命人从各家高级的馆子买来的。燕窝鸡丝汤、鲍鱼烩珍珠菜、梨片伴蒸果子狸、芙蓉蛋、什锦火烧……十余道菜都是上品中的上品,位列满汉全席。她十分能挑,选的都是各家馆子的特色。
等到沈逾安一到,就瞧见摆了一桌的佳肴美味。
蔚海蓝坐在桌子一边,像清朝里满族的格格似得让人伺候着,她不动嘴,只伸手一指,就有人替她夹菜。而她的身边,坐着一尊大佛,雷绍衡也不动筷,独自品茗瞧她使唤进餐,那神情还颇为享受。
沈逾安也是西服笔挺,显然是刚刚下班赶来。
“加一双碗筷。”蔚海蓝轻声吩咐,沈逾安的面前立刻添上了一副。
沈逾安迟疑一瞬,这才坐了下来,他的目光盯着她的额头。
“这燕窝鸡丝汤不够地道。”喝了一口,她不甚满意地说道。
雷绍衡道,“改明儿我去请个师傅,专门给你做。”
她微笑点头,端起茶水浅尝,皱眉抱怨,“还是你从苏城买来的茶叶味正,你回去拿好不好?”
雷绍衡宠溺地道了声“好”,冲沈逾安点头示意翩翩而去。
“这茶不要了,端走吧。”蔚海蓝寡淡说道,服务员正要端起茶,她恰巧放下茶杯,便撞了个正着。茶水洒了些溅到她的身上,湿了衣服,她怒眸喝道,“你是怎么搞的?”
服务员连连道歉,她却不肯罢休,茶中剩下的水泼向了对方。
“对不起……”服务员是个十八岁的小女孩,都快要哭了。
“蓝,她不是故意的。”沈逾安漠漠开口,终究是看不下去了。他挥手让服务员离开,寂静中再度开口,“你以前不会这样。”
蔚海蓝回望着他,神情高傲冷艳,“逾安,你是在教训我么?”
咄咄逼人的她是那样陌生,沈逾安撇开这些繁琐话题,直截了当地问道,“蓝,你和他在交往?”
隔了一座狭长的山水画屏风,掩了两间房。
另一个房间内坐着一个人。
雷绍衡闲情逸致地瞧着茶杯里袅袅升起的热气,微扬起唇角,听见他这么问。
默了半晌,清冷的女声回道,“当然。”
“你喜欢他?”
“温柔体贴,英俊迷人,能力出众,而且又舍得为我花钱,女人都会喜欢他。”
“如果……如果我什么也不要,你跟不跟我?”
谈话中途静止,雷绍衡垂眸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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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么强大的面对面,亲们有米有觉得蓝太强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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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4:若只如初见(10)[VIP]
沈逾安说这话地时候,是鼓足了勇气的。
他镇静地凝望着她,她瞧见他那双深褐色如琥珀般的双眼那样坚决。
这样的神情,像是年少追逐梦想时的傲然期许,可是当时的他们尚且还不知道,梦想这个东西,正是因为无法实现,才能称之为梦想。一旦成真,不过平添三杯两盏淡酒的愁意,如此而已。
蔚海蓝握着筷子挑剔地夹着菜,低头问道,“逾安,你这是什么意思?”
“蓝,你难道不懂么?”沈逾安沉声询问,目光恳切。
“你说这么没头没尾的话,我怎么会懂。”蔚海蓝摇了摇头,筷子还在碗里挑着。
可是,真的不懂么?
那时他们并肩前行,一起骑车回家,他在前方比个手势,都不需要回头,她就知道是有车要减速。校庆游戏活动那会儿,他们临时组成一队,猜谜语的环节,即便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袁圆和徐明朗,也没有他们那样的默契。她轻轻提示,他每每都会一语中的,最后赢得完美胜利。游戏结束后,袁圆笑言他们才是真正的心有灵犀一点通。
还有,还有太多太多的事情。
多到她无法一一历数,思绪混乱。
沈逾安清澈好听的声音于突然的寂静中幽幽响起,她没有抬头望向他,只是脑海里还可以描绘他的样貌,柔软的头发,乌黑透亮,光泽度很好,他轻声说道,“不再是沈家的继承人,不再是那个有钱的沈逾安,我什么都不要了,你愿不愿意跟我?”
手中的筷子终于放在碗边,蔚海蓝慢慢抬起头来,对上他的双眼,闪烁着赤子光芒,热烈如火,会将她燃烧成灰烬的不顾一切。默了一会儿,她笑着询问,“你打算靠什么生活?”
“我已经毕业了,可以去找一份工作。可能开始会苦一点,但是我不会一直这样,我会有所成就。房子的问题,你不要担心,我们可以先租,等过几年我存了些钱,我会买给你。蓝,你相信我,我一定对你好。”沈逾安似乎早有准备,一番话说的不疾不徐,条理分明,语气更是真挚诚恳。
如果还是十七、八岁的年纪,一定会被打动的吧。
宁可一无所有,也要携手一生?
真是美好的梦呐。
“逾安。”她喊他的名字,只一句话就将他彻底冷冻,“你觉得你养得起我么?”
“找一份工作,月薪多少呢?几千?就算你是留洋归来的高材生,也不会开始就过万吧?租个房子,你打算租多大的房子?二室居么,还是一室居,那种比我的书房还要小的房子,你让我怎么住呢。再来,春城现在的房价这么贵,你要让我等几年才能有属于自己的房子,难不成要我沦落街头?”
“衣食住行,哪一样你都不能满足我,你这样算是对我好?你就是这样对我好么?逾安,不是我不愿意跟着你,而是你没能力,我喜欢强者,你太弱了。”嘴角的笑容那样淡漠,蔚海蓝收了声。
沈逾安几乎快要认不出她了,眼前这个女子,和记忆里的她容貌一模一样,笑的时候浅如水,静的时候安如风,动的时候脱如兔,聪明优秀,温顺乖巧,待人有礼貌,不会乱发脾气……可是面前的她,还是那个她吗?怎么突然就变得这样陌生,连目光都是微带轻蔑,缝隙狭窄的注目,会将人硬生生看扁。
沈逾安感觉喉咙一堵,一时说不出话来。
“撇开沈家,撇开沈公子的头衔,你什么都不是。”她的语速微微有些慢,却字字戳进他的心窝,而后又捅了重重的一刀,让他彻底溃不成军,兵败如山倒,眼眶也是泛酸。
两人全都陷入了沉默,雅阁外的竹林随风摇曳,依稀浮现当年几人欢笑的身影。
沉默着不知道过了多久,有开门声响起。
那人又是翩翩折回,坐回到方才的位置道,“我让人去冲泡了,一会儿就上茶。”
“车子开的很快吧?注意安全,以后开慢点。”她柔声叮咛,一副娴熟妻子的姿态。
雷绍衡的手臂轻轻横过她所座的椅背搭在椅脊,笑着说道,“沈公子怎么没吃?千万不要客气,招待不周请见谅!”
沈逾安瞧着他们两人,果然是郎才女貌天下无双。他拿起面前的茶杯,像是喝酒一般的豪情壮志,将茶水一气喝下,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低声说道,“菜肴很美味,雷先生客气了。我临时还有点事儿,就不久留了。”
他望向她,想要喊她的名字,偏就怎么也念不出来,“我走了。”
“逾安,茶叶好不容易拿来了,喝杯茶再走吧,苏城顶好的茶叶呢。”蔚海蓝开口挽留。
“不了,实在是有事,下次吧。”沈逾安低声回道,起身离去。
蔚海蓝脸上的笑容渐渐散去,眼底冰封结痂。
“方才还闹着饿了,现在怎么不吃?”耳畔响起他温润的男声,蔚海蓝道,“我去下洗手间。”
檀香缭绕的过道回廊,走过一间又一间包间,尽头左转便是。
空无一人,她只身走了进去。对着镜子,终于卸下了方才虚伪的笑容,鞠起一捧水泼向自己,脸好像都笑得有点不自然了,这么僵硬。正在洗手,有人进来了,却是那个被她批评的服务员。
刚刚成年就辍学的小女孩,不谙世事,单纯的像是一张白纸,喜怒全都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