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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是愿意嫁给她,而且要求在三日内完婚。
没有意料中的欣喜若狂,有的不过是疑惑和无奈。
如果这信是昨日送来的,或许她还会高兴,但是今日——
风轻涯闯秦家婚礼被凤后擒下,目前囚禁于天牢中。
她还未弄清楚风轻涯这样做的目的,楚是的求婚信就来了,这表明什么?表明楚是这么做绝大多数的可能是为了风轻涯!
莫若曦心里实在不甘心,她堂堂莫家家主难道真的比不上风轻涯吗?
可是,既然楚是来着这信,她也实在是不想放弃这个机会,毕竟这个男子的确是她想要的,沉思了片刻后,立即唤来莫雨吩咐立即筹办婚礼,虽然只有短短三日,但该筹备的还是要办,她莫若曦迎娶正君,岂能马虎行事?
在下达了一连串的指令后,她忽然发现,一向精明能干的莫家总管莫雨像是失了魂似的,呆呆地站在原地。
莫若曦眉头一皱,重重地咳了一声,又说了一句,“还有什么地方不明白?”
莫雨总算回过神来,嗫嗫地道:“主子,你真的要迎娶楚是公子为正君?”
莫若曦皱眉问道,“怎么?有问题吗?”要娶楚是的心思她从未隐瞒自己这些心腹,为何今日她如此惊讶。
“主子,如今雅王的情况,主子——”
“风轻涯是风轻涯,楚是是楚是!”莫若曦有些不悦,但是也明白手下的担忧,不就是担心她娶了楚是会惹来皇家的忌讳,甚至打压,她收敛了不悦,道:“你放心,这点罪我莫若曦还是担的起的,还有——”沉吟了一下,继续道:“如今恐怕女皇也没时间和心力来理会这些事了!至于凤后君上最想做的就是如何将自己的女儿推上太女的宝座!”
女皇病了半个多月,也半个多月没有上朝,如今朝政可以说是由云相一包揽,但是却依然无法是女皇下令,立谨王为太女!明明心腹大患已经除掉了,却依然无法得偿所愿,凤后无如何能够坐得住,像是不久之后,这风氏的江山就要出现一场大动荡。
不过作为商人来说,江山动荡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莫雨想了想,眉目间还是存着担忧,正要再劝劝,不料被抢了先。
“我不同意!”一道冷厉的声音传入,坚定无比。
门口处的男子一身华贵衣袍,四十来岁,神情冰冷如冬日的寒风,一双凤眸透着阴冷的光,只需看一眼便知道这男人不好惹。
莫若曦冷漠地看着这男子,语气不善地喝道:“书房重地,父亲为何随意乱闯!”
大总管上前行了一个礼,随即退出了书房。
在莫家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一旦家主和父亲见面,下人一定要回避。
莫家前任家主正君乃秦家嫡长子,虽然眼角泛着皱纹,但是隐约间还是可以看到当年是何等的绝代芳华,他信步走入书房,寻着一出坐下,丝毫没有将女儿的话放在心中,更是不给女儿一丝面子,“我不同意你娶那卑贱的宫侍!上次你设计圆儿,将他拱手送给那一无是处的云慕祁的事我也不愿再追究了,但是这件事我绝对不同意!”
堂堂莫家家主迎娶一个卑贱的宫侍,而且还是一个主子犯了事可能下一刻就会被处斩的宫侍,这样的男子怎能如莫家,坐他曾经做过的位置?
绝对不可以!
莫若曦嗤笑一声,“父亲以为自己又有多高贵吗?”
“放肆!”莫父一拍小桌,怒斥道,“这就是你做女儿的态度!”
“放肆的人是父亲你!”莫若曦争锋相对,凌厉的语气像是在对付敌人似的,“我早就说过莫家的事父亲最好别管,是你犯了着规矩!”
“你!”莫父怒视着女儿,冷漠的脸阴沉了下来,“你是我生的,难道我连过问你的终生大事也不成么?!你别忘了,即便你已经是莫家的家主,你依然还是我秦无月的女儿!你身体里还留着我的血!”他不喜欢她此刻的咄咄逼人,这让他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
“你的女儿?”莫若曦讥笑,“我一直怀疑,我究竟是不是你的女儿!”如果不是母亲坚定地认定她是他的生的,她一定以为自己不是他的女儿!
这个口口声声说是他父亲的男子,却从未尽到一丝一毫父亲的责任!
她一出世将她丢给奶爹照料,从懂事开始,他从未关心过她,甚至从未对她露出笑意。
她是在不明,这究竟是怎么样的父亲!有哪个父亲会这样对女儿?
母亲在世时,他拼了命似的争夺在莫家的权利,不仅一手掌控后院,甚至还想王莫家生意上伸手,如果是别家的男子,母亲或许会同意,但他是秦家的儿子,一旦被他插手,恐怕将来莫家会被秦家吞掉!
而这个男人,因为母亲的阻止,怨恨起了母亲,平日里不但没有尽到一个正君的职责,而且还经常恶言相向,以致母亲郁结在心,病倒在床。
可是就连母亲病倒了,他还是不愿意照顾母亲,每一丝的改变,甚至——
她不明白这是一个怎样的男人!
她甚至怀疑母亲最后病逝也是他搞的鬼!
因为在母亲去世前一日,这个男人忽然盛装出现在母亲床前,并且将她和所有的下人赶了出房间,半个时辰后,他一脸笑容地出来。
她才得以见到母亲最后一面。
她不知道这个男人对母亲说了些什么,只见到母亲的脸上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悲伤,像是浸了血似的悲伤。
母亲说,一切都是她对不起这个男人,要自己好好照顾他,一切都是她的错!
可是无论如何想也想不明白,母亲为何这样说?为何到了这个时候还维护这个男人?!
她无法理解,更无法原谅,所以母亲去世后,她夺了家主的权,并且不让这个男人沾上一丝一毫,还不顾莫家的颜面,将这个恶毒的男人送到了别院,她要他在母亲的牌位面前忏悔一辈子!
而这个男人像是收了心似的,安安分分地呆在别院吃斋念佛,直到最近半年,为何逼她迎娶秦家那小公子秦圆才重新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就知道这个男人不会善罢甘休,她甚至肯定这个男人是秦家派来企图毁了莫家的工具!
所以他才会如此对母亲,才会如此对待她这个亲生女儿!
莫父听了女儿无情的话,没有愤怒,反而讥诮一笑,说出的话更绝情,“我倒是希望你不是我的女儿!”
如果她不是他的女儿,他这一生也许也不会如此凄惨!
没想到她那禽兽母亲居然生出了这样出色的女儿,真是老天不长眼!
莫若曦双目瞠园,心脏仿佛被重重地击了一下,他居然说出了这样的话!他居然这般厌恶她?!秦无月,你究竟有没有良心!
她吸了一口气,收敛自己的失态,一脸冰冷,她是莫家的家主,是莫若曦,绝对不能失态,尤其是在这个男人面前!“既然父亲是如此希望的,何必干涉我的婚事?”
“你要娶是你的事,但是我绝对不允许我曾经坐过的位置被这样一个卑贱的男子坐!”莫父一脸冷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母亲的诡计,她是死了也不肯放过我!将这样一个贱人与我相提并论?我绝对不会给机会她如此羞辱我!”
莫若曦听了这话,不只该是哈哈大笑一番,还是欲哭无泪伤心欲绝,这男人居然说这些话?母亲都已经去了居然还在这里污蔑她!他不仅侮辱了她心爱之人,还是要羞辱安息的母亲?!
她怒,滔天的愤怒,“你住口!母亲的英明岂容你污蔑!就算母亲真的要惩罚你,也是你罪有应得!这本该是你该承受的!”
“你!”莫父也动怒了,霍然起身清冽地对莫若曦道:“果然是姓莫的,够狠,够冷血!好!好!好!”
他一连倒了三个好字,然后拂袖而去!
既然她想娶,他也不想再拦着了!
姓莫的定然没想到她的宝贝女儿居然要迎娶一个卑贱的宫侍!一个比他更卑贱百倍的宫侍!
哈哈!
姓莫此刻想必是死不瞑目了!
不过这些还是太便宜她了!
要对付一个小小的宫侍难道还没有办法吗?就像对付后院那些夫侍一样,轻而易举!
一碗小小的汤药就可以消除一切的隐患!
当年姓莫的那贼子不惜强迫他生下和她同样冷血的女儿,不过是为了传承莫家的血脉!他偏要她莫家绝子绝孙!他要莫家断送在自己的手里,这方才解恨!
……
皇宫
女皇寝宫偏殿
“什么?你要嫁给莫若曦?”连衣忍不住惊讶地叫了出声,但是很快,这惊讶就被报复的狂喜掩盖,真的得来全不费工夫,没想到他居然会自己决定!他扬起了绚丽的笑容,“好好好,莫家也算是豪门大户,莫家正君的位置配的上你。”
“连衣,我真的该嫁吗?”楚是平静地,脸上没有笑容,没有一丝喜悦,按理说来他改叫他一声师父,但是在暗卫组织中,只有一个主子,自然容不下一个太主子,所以即便他有心尊重也无法。
“自然该!”连衣推波助澜,“至于你哥哥的病你不用担心,他本习武,底子又好,过不了多久,就会病愈的!”
楚是默然叹了一声,带着淡淡的愁绪与悲伤,“我的身份真的能——”只要她希望,他一定会去做,只是他的身份,真的容他嫁给莫若曦吗?
他没有告诉连衣他之所以决定嫁给莫若曦是因为风轻涯的命令,不知为什么,他总感觉连衣对殿下有种——他无法说出这究竟是什么感觉,也许他的道行还不够连衣深,所以才没有看清他的心底的想法,但是他可以肯定的是,连衣对殿下是绝对的敷衍,否则十年前殿下中毒,前不久晟州刺杀就不会发生。
组织中的长老说,连衣是历代以来最为出色的暗卫统领,他怎么可能没有发现?
“只要你谨记自己的职责,没有什么不可。”连衣笑道,“况且你嫁入莫家对皇家来说也是有利,至于陛下,你更不用担心了。”说道最后,连衣的笑容中似乎多了一丝几乎不可见的阴森。
楚是注意到了,不过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在这样的位置上这么多年,怎么可能没有一丝阴沉之气。
他点点头,道:“谢谢你,本座知道该怎么做了!”
连衣见他不再动摇,唇边溢出了一抹快意的笑意,楚是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当初的训练虽然是严酷,但绝对及不上自己所受的,雅王府那十年生活更是安逸至极。
如今的暗卫统领不过是一不懂事的孩子罢了。
当然,他这做并不是因为心疼这个侄儿,只不过是不想这个侄儿太过于能干,而越过自己!
他很清楚,一旦自己没了作用,会是什么下场。
正如半个月前,女皇下令不愿见到他,要他终生去守皇陵一般。
他要做的事情还未做完,岂能离开?!
楚浔衣,如果你知道你心爱的儿子嫁入莫家会不会吓死?
他真的很期待!
为了确保能够看到这场好戏,连衣亲自写了信,亲自飞鸽传书。
三日后大婚,就算楚浔衣会飞也回不来!
……
凤藻宫
大殿一侧的化厅内
云斯宇十分烦躁地来回踱步,雍容华贵的脸上布满了阴霾。
“参见凤后。”
云启在宫侍的引领下步入花厅,行礼。
云斯宇瞄了她一眼,坐下道:“免礼,坐吧。”
云启道了一声谢,坐了下来,“凤后找臣不知所为何事?”
“所谓何事?”云斯宇瞪了她一眼,烦躁地拿起宫侍送上的茶喝了一口,恶狠狠地道:“明明已经除去了眼中钉,为何还是未能如愿?听说风月潮一直病着!”
之所以说是听说,那是因为他云斯宇,堂堂凤后,居然见不到女皇一面!自从她出事那日后,他就再无机会见她了!整个寝宫受的严严实实的,就连穆棱也进不去!
“真不知那女人病的严不严重!”他眯着眼,吐出了一句话,心情顿时又烦躁了好几份。
云启听了他的话,眉头皱了皱,试探叫出了那个久违的名字,道:“宇儿,你这是在担心谨儿还是在担心寝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