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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三天卧床不起。
这人不会老让女人来侍候,可一旦想要有那种想法,去侍夜的女人,多半会被折腾的半死不活。
当然,他得承认,有些个女人就像娇弱了些,但另外只能说明这个男人很强大……
目送金贤一脸不甘的离去,金晟站了进来,准备回房。
却在门口处遇上了程襄——浅红的罗裙,满面带笑,她婷婷而来,见礼,道:“王爷!”
金晟注视了一会儿,上去相扶,瞧见她脸色有些苍白,便淡问:“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没什么……可能是那天吓到之后,有些睡的不安生,气色才不好了……王爷,天色不早,可愿让襄儿陪着一起用膳?”
程襄故意那么说,想博他怜惜,并且趁势依进他的怀里。
满怀浓烈的胭脂香扑鼻而来。
他想回自己园子吃,没有答应,正在想怎么回绝她。
程襄神色忽一黯,露出眩然欲泪的神色。
“爷,岚妹妹,还在你房里是么,您是不是急着回去陪她?”
程襄忍不住问了一声。
“走,本王饿了,到你园子去用膳吧——景侃,你回去跟如儿说一声,我不回去吃了,让她仔细在房里侍候着!”
金晟没有回答前半句,放开的她手,往后院而去。
景侃应声是。
程襄听着大喜,忙追过去,忍不住得寸进尺的追加了一句:“王爷,不如今夜便歇襄儿这边吧!襄儿多日不见王爷,甚是想念……新婚不足月,襄儿都不曾有机会多见得王爷面……今日爷难得轻闲,可容襄儿与爷杀上几局棋!”
金晟顿足瞟了一眼,领头在前,不咸不淡的答了一句:“待会儿再说!”
见这光景,程襄有些忐忑不安,不知道王爷这是应还是没应,也不好再多问,心里却像浸在醋里一般,酸的厉害,也恼的厉害——凝儿说得没错啊,凌岚果然是只狐狸精,她把爷迷住了。
她心下气归气,却还是喜的,成亲这些天以来,他们之间并没有多少亲近,今儿晚上,她一定要好好服侍他,让他睡在自己的房里,绝不能让他再回房,再去惦记着凌岚……
进了襄园,金晟淡淡的往凳子上坐,小厨房刚上四道菜,皆是程襄为了迎合金晟的口味,特意让人给做的,全是他平时最最喜欢吃的。
面对这些菜,金晟却没有太多的食欲,程襄笑的给斟酒,说了一些趣事儿给他听。
金晟提及了那天她被挟持的事,直道那全是墨问的那个属下胡闹,安抚她几句,却把本该有凌岚承担的责任,推的干干净净。
程襄张嘴正想说些什么。
门外传来一连串急踏的脚步声,是景侃飞跑过来,都不曾容了外头婢女的回禀,便急急大叫闯进房:
“爷,不好了,凝儿小姐跑去东园,跟凌岚主子打起来了……我劝不住……凝儿小姐誓要讨回那一记打,在那里闹的不可开交!”
话还没有说完,程襄但觉身边身影一闪,再定睛看着,哪还有男人的身影!
“王爷……”
眼见得金晟话都不交代一句就跑没了影,程襄气的吹胡子瞪眼,好不容易盼来的一顿饭,就这么泡汤了,她恨恨的一跺脚,急追过去。
待续!
今日更毕!
正文 珠胎劫 爱恨从此休 4
还未到园子,就听得采凝儿在那里大呼小叫,凶巴巴的带着哭音含着怯意的叫嚷:
“你们听到没有,把你这个女人给我梆起来,梆起来,居然敢打我,居然敢打我……
“我从小到大,连我爹也不曾打过我,晟哥哥也不曾打过我,她敢打我……累
“就不过是一个偏房侧妻,南地送来侍夜的床奴,凭什么敢打我?
“杨谱,你听到没有,把这人给我把她梆起来,她哪只手打的我,我就要她哪只手的手指。金晟哥哥要是怪罪,我顶着……”
红霞满天,晚风悠然,园里站满了人,全是金晟的近侍,有贴身的侍从,也有房里的婢女。
也仅仅只是婢女,兔子不吃窝边草。
金晟有原则,不会对侍候他日常起居的婢女有什么不轨的意图。
所有人都在面面盯觑,皆不知道该拿这位娇小姐怎么办?
凝儿小姐固然是王爷手心里的宝贝,可是,这位被王爷亲自带进园子睡在自己房里的女主子,却也不是省油的灯啊——瞧着景如小心翼翼的侍候着,都可以想像得出,如今这位凌岚公主可是王爷的心头肉。
心掌心的宝贝和心头肉,王爷比较看重谁呢?
这问题还真是很难下定论。
“采凝儿,你不必为难那些底下人,你要是胆量,就自己上来……我们单挑——有种来挑衅,没种担了后果,拖无辜的旁人一起下水,一身孩子气,真是可笑……当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闷
淡淡的一句,好生张狂,只是讥嘲的语气隐隐透露着一些中气不足,气吁短促。
“你你你……你还敢骂我!”
“打都打了,还差骂吗?采凝儿,你当真是被金晟宠的太不知天高地厚,回头学学七公主吧,人家比你有心胸多了!”
“哇哇哇,杨谱,你听到没有,给我捉住她!”
杨谱抽抽嘴皮子,怎么可能将她的话当真?
事实上人家也觉得这位娇小姐很欠收拾,目光一转,眼尖的发现园门外有人疾走过来:
“王爷来了……表小姐,您有什么委屈还是自个儿跟王爷说去吧!”
他松了一口气,冷硬的脸如释重负,忙命人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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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晟疾步走来,凝儿正从台阶下爬起来,也不知怎么的就弄的一个头破血流的,双心鬟歪了半边,跌散了丝许青丝。
而另一边,紫珞穿着一身淡紫色的衣裳,脸色很是苍白,正倚在凉亭的柱子上冷淡的看着一场闹剧。
亭子里的地砖上,全是盆盆碟碟碎成一片儿,还冒着热腾气儿的美味侍肴全被砸在地上,空气全是食物的清香味道。
走近后,金晟站定在原地,目光缓缓转了一圈,待瞄到她那张白的几乎透明的脸孔时,便再也移不开视线。
采凝儿一看到金晟,脸色没来由的生怯,心思一转后,便理直气壮的用白玉似的小手狠狠的往头上抹上一把血,抓的手上满是,才“哇”的大哭,几步过去,直往金晟怀里扑去:
“晟哥哥,你瞧你瞧,这个女人欺负人……她把我打的都破了相……哥哥,你得为凝儿作主……”
金晟回神,推开采凝儿,抓住她的脸细看,果然是有一个大口子,拉的老长,再抬头看那个女人,斜眼,在那里淡淡睨着,一点也不急着和他解释什么,唇角只一抹笑!
这抹笑,很冷漠,很无奈,很苍凉,带着满满的让人亲近不得的疏离感。
她那冷淡的目光自他身上掠过,然后落在程襄身上,凝了一凝,那抹笑便显出几分诡异,满是嘲弄。
她看上去很虚弱,整个人重心全压在柱子上,婷婷站在那里,安静的就好像根本不存在。
他知道她现在的身子有多糟糕,这个时候的她,应该躺在床上,而不是双腿发抖的站在这里,冷眼看好戏。
心头隐隐生怒,这女人怎么就这么的不听话!
强自起来做什么?
金晟转而看向景如问,冷声一斥:
“小如,怎么照看人的,谁让你带王妃出来外头的?在东院服侍了这么多年,难不成越活越回去了?事情的轻重缓疾都辨不明白了!真是白长了年岁。”
王爷这还是第一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喝斥景如。
景如连忙跪下,她脸色一下惨白:
“回爷话,岚主子说睡累了,要出来坐坐,想在外头吃晚膳,说是这亭子正对着夕阳,边上又有花又有草的,这么吃比较有意思……奴婢这才……”
这话倒是像她说的话。
金晟想,这事也不好埋怨景如,这个女人执念起来,旁人怎么可能动了她的心意?
“既然带出来,为什么不好好的侍候着!刚才,这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他要知道经过。
光看表面,光听一面之辞,好像是凌岚在欺负人。
景如过抬头瞟了一眼倚在王爷怀里的表小姐,那孩子频频在示意,冲她眨眼睛,心下是又气又无奈,平时,她虽然和表小姐关系是极好,然而这种情况,她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包庇,去故意偏护哪一方,都是主子,都不能得罪的。
她如实而禀,道:“禀王爷,刚刚岚主子说肚子饿,奴婢便去传膳,吃了一小会儿,主子说想吃点小米羹,奴婢这才走开一下去厨房吩咐,让小茗在旁看着。奴婢也就那么一晃的功夫,等回来的时候,就见岚主子推了小姐一下,小姐恼了,把岚主子绊倒,又想打回来,岚主子爬起来,就这么甩了一巴掌,就把小姐给拍飞了,然后小姐就不肯善罢甘休了……”
景如自幼看惯了男人们在练武场上练功,所以,看得出这位岚主子出手的时候,并不重,是留了底的,只是她们具体为了什么闹起来,她却不得而知了,但瞧岚主子虚弱的样子,估计真是表小姐在背后挑畔。
“小茗,出来回话!”
金晟冷冷的将目光递到另一个挺秀致的婢女身上。
这名叫小茗的婢女平时的时候就和凝儿最是要好了。
小茗忙跑到王爷跟前,脸色惊慌的跪倒,瑟瑟的直缩肩膀,说:
“回爷话,刚刚凝儿小姐说要在这里用晚膳,吩咐奴婢去厨房另拿一副餐具……奴婢走开了一下……回来时已经出事了。奴婢没瞧见经过,奴婢不知。”
倒是把事情全推的一个干干净净。
依金晟看,这小茗和凝儿分明是串通好的,一个故意回避讨好表小姐,一个有意趁机去使气儿。
刚刚进来的时候,他耳朵里刮到了她淡淡驳斥的话,听到了一个字眼:挑衅。
这两个字儿足可以解释凝儿的行为——那孩子就爱做挑衅的事、。
“杨谱,小茗擅离职守,拖下去掌嘴三十,打发离府配人去!”
他淡淡的喝令下去。
杨谱一凛,应了一声是,抬头看时,只见小茗脸孔腊白腊白,忙哭着大叫:“王爷,奴婢知道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奴才日后一定尽心竭力的侍候好主子……王爷……王爷!求王爷别将奴婢配人!”
好些年了吧,王爷好些年没有对自己园里的人下手责罚了。
采凝儿眼见金晟没有立刻给自己的撑腰,却在那里细细的盘查,又惊又骇,又见他要把小茗遣送出去,那更好像是在狠狠打她的脸——谁都知道她与玉儿关系,那可是亲如姐妹,要好的不得了的。
她气的哇哇大叫,跺脚去拦,道:
“晟哥哥,这跟小茗有什么关系了?你不能平白无故把给打了,还要把人给送走……你太不公允了,明明欺负人的是这个女人,你为什么不去不责罚了她,反在这里寻无辜人的晦气……”
“闭嘴!”
话没有说完,被金晟用极重的两字喝断,他冷淡的盯着采凝儿:“凝儿,是非曲折,我会查个明明白白的……”
采凝儿一下噤声,心里则是异常的恼怒。
金晟这才把目光重新放到了自己那个倔强的女人身上。
“凌岚?你先说,怎么回事!”
他淡淡的发问,眯眼看着。
程襄跟在金晟身侧,心下有些惊颤:平时爷对采凝儿宠的无法无天,今日这是怎么了,居然也被喝斥,摆明了这是不相信凝儿的说话,摆明了对这个凌岚有着一股子无比的信任,他相信她绝不可能干这种事——王爷让凌岚先说,那是在给她撑腰啊!
这女人,真是狐媚,昨儿晚上到底给王爷灌了什么迷汤,竟令王爷这么怜上了她。
看呐,那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还真是我见犹怜,想那日,她在清王府的表现是何等的英姿不凡,惊动全场,现在呢,还真是会装柔弱。
程襄心头悻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