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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珞郁闷的瞪着这些跪地的士卒,心想,这如何得了,若不趁早离开了去,真叫金晟把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撕了去,凭着这个人的脾气,定会要她嫁他的,这是万万不可以的事,她必须躲开他才行——
“不行,本公主没多少耐性,是等不到你家王爷来的,这一会儿生了急事,还非出去不可了……几位,亮剑,本公主倒想见识见识你们有没有那份能耐拦了我出去……”
她决定了,今天必须出去把事情彻底解决掉,趁他不在,她要硬闯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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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金晟是怎么去的西山的呢!
关键在金暤身上。
吃晚膳的时睺,金晟犹在想,“凌岚”自水月庵出来,下一个目标是哪里?
按照正常的逻辑,她应该去往百机山庄,于是,他让山庄那边的人看好了,一有动静就通知他。
等暗哨回禀说金暤带了两个心腹去了天帝庙,他心下依约猜想着,他的二皇弟有可能是去会一个极重要的人物,凭他对于金暤的了解,若非是要紧的人,他绝不可能亲自出马。
谁会是现下金暤最感兴趣的人呢?
金晟想到了他这个二弟在岚阁搂抱“凌岚”的情景。
那天的情景很怪异,当时他看到的只是一个境头,却忽略了生成这个境头的无数可能。
在他已经假定“凌岚”就是墨问前提下,所谓有私情那当然成了无稽之谈,墨问和金暤不熟。
那么,那个拥抱意味什么呢?
虽事隔多日,可他记得清楚,当时的“凌岚”似乎有些受惊,而金暤则退掉了平常的温雅,目光变得极其的锋利,似乎在那一刻,他好像道破了什么惊大秘密。
再一想,“凌岚”既是冒牌的,那么但凡跟“凌岚”有过深接触过的人,只要有心,就一定可以抓到她的小辫子——是不是那一刻,金暤一语道破了什么,所以两个才发生了什么争执?
君熙在岚阁中毒,已是一件怪事,会在婢女房内抽出没有被消毁的“千年醉”更是有些不可思议,在后来的调查中,金晟得知,清王妃带进来的两个婢女曾在岚阁内走失过一小会儿,直到清王携王妃离去,她们才急匆匆的自后苑出来。
她们去了哪里?
这当中一定藏有耐人寻味的内幕。
金晟觉得,他的好二弟十有八九在暗中作了什么手脚,而这件事,“凌岚”必有所悟,所以,她跑出去,一是为了去百机山庄救人,二则为了想从清王身上拿到解药。
而金暤素来是个小心谨慎的人,他会趁夜出府,并且只带了两个侍卫,必是有什么倚仗的,他一定是以为自己拿着手中的把柄足可威胁到“凌岚”。
金晟听闻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和程襄客在厅说话,他的那位侧妃一边来恭喜他将要再纳新妇,一边则抱怨他一连几天忙的不见人影,正在那里含蓄的邀请他去她房里过夜。
他正在想什么理由将人给打发了,听到来报,丢下一句“本王有事,襄儿自行歇着就好”,匆忙离去,没有再听身后的女人急追着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回来后会不会去她房里之类的问题。
最近,他对女人,提不起什么兴趣,哪怕面对的是千桦——
很奇怪,抱着千桦的感觉,并不怎么强烈,若说他对于千桦完全没有一丝欲望的话,那是假的,好歹这个女人在他心里住了十几年,是他一直认定要想的一个。
可偏偏认定是一件事,想要又是另一件事。
这婚赐下来,多年的心愿可算了却,但是,面对千桦强烈的索吻,他却只是淡淡一笑。
那一刻,她那么热情的愿意将自己给他,他却觉得无趣,他不明白,是不是因为太过容易得到,于是他对她使少了那么一些渴望,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那天匆匆就离去,是为了去找“凌岚”。
昨天,头也不回的去出府,也是为了“凌岚”。
不,他不是为“凌岚”而去的,而是为了那个骗尽天下人的坏小子。
当那封求救信出现天大的破绽之后,“凌岚”的身份成为一个迷,想到凌岚一消失,墨问便出现,墨问一离城,凌岚再度现形,这当中中可以引出让人发人深省的联想。
于是他带着景侃飞马来到了天帝庙。
来到西山时,金晟便听到一阵很好听的小调,在宁静的夜色是悠扬。
暗哨守在一处山坳口说,左丘就站在树荫里一动不动已经有大半天,暗哨还说,这里情况很微妙,埋伏了不少清王府的暗卫,他们逮了其中一个,探听得知清王正在山上的竹林会什么人。
金晟想,也许是凌岚在清王身上使了什么鬼把戏,致令他的好二弟,草木皆兵的自救起来,才会招来那么多暗卫,试欲最后一击反搏。
正这时候,山间的那小调忽就转了调子,黑黢黢的林子里,另有奇异的鸟叫声嘹亮的响起,似乎是在和山上的人打什么招呼——景侃急忙巡音而去,那林子里有人撒腿避闪。
沿着幽幽的小道,金晟轻盈的疾奔到有火光的地方。
看到篝火底下女扮男装的凌岚,他心头就泛起惊喜。
他掩在竹林外的那密耸耸的矮灌木丛后,亲眼见到凌岚手中执了一把亮闪闪的匕首,正抵在金暤的脖子上。
他没能听到他们先前的对话,却真真切切看了她对于金暤的戏弄。
红红的火光下,这女子笑起来有种致命的吸引力,既可爱又放肆,满脸坏坏的表情,把一个男人的尊严全部踩在脚下。
金暤,那个女人的儿子,平生是何等的骄傲,竟叫一个女人如此欺凌了去,他忽觉得很痛快。
那一刻,他几乎可以肯定,凌岚不折不扣就是墨问——
那单薄的身段,那独一无二的性子,那熠熠生辉的笑,除了“他”还能有谁——
虽然声时稍有不同,“凌岚”的声线多了几分女子的娇软,而墨问的声音则是清朗净透的,这并不是大不了的事,凭着墨问的能耐,既能把容貌易的让人找不到半丝把柄,改变一下声线,那并不是难事。
他认定她是墨问。
这世上,除了“他”,谁能会和他有如此深的默契——会猜到林子外藏的是他,而他便能如此顺景的配合上去,两人一唱一和,如天作之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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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晟是喜悦的,哪怕他努力掩藏着这份欢喜,眉眼间依旧带上了几丝畅快,上早朝的时候,不自觉的走一下神,引来沧帝频频侧目,大皱其眉。
沧帝不悦更多的是因为金贤。
今朝的早朝,金贤又缺席,沧帝点名问他的行踪,有人报禀说,今儿一大清早,安王殿下就偷偷摸摸出了城,还把指派到安王府的展先生撇掉,现在展先生已经逮人去了。
沧帝听着脸孔变的极度难堪,朝臣们都知道皇上这是有意栽培安王,偏偏这安王并不领情,依旧我行我素,仍是凭着自己的喜好不务正业。
沧帝当场发怒,派出人去捉拿他回府面壁思过。
清王自是早早来上朝了,只是脸孔很是苍白。
金銮殿上,沧帝叮嘱萧王联合礼部,好好把七公主的婚事办妥,又听了关于准备祭天的各种事宜,后来,兵部又送上折子,说是东部一个小郡,有人借酒肆意闹事,出了些乱子,如今衙门捉拿了闹事的人,据说这闹事的人颇是有才,不服当地官员的判刑,竟让人把状旨递到了京城。
沧帝收上奏折看罢,把这事交代给清王去督办,便散朝。
离开的时候,冲金晟深睇了一眸——这孩子今天非常的愉快,有些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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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朝后,金晟去了淑华宫。
有宫中的嬷嬷正在替金璇量体制嫁衣,淑妃娘娘也在,母女俩皆穿得雅致,正在那里有说有笑,见到金晟,两人站起来,笑的迎过去。
金晟上前行礼,金璇笑的美美的倚在淑妃身侧,一副含羞带俏、待嫁新娘的样子。
三人一起坐下,淑妃便问:“殿下来这里可有什么事?”
金晟自是有事的,目光落在七妹好一会儿,才笑说: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问问七妹想在自己的新房里添置些什么,儿臣对于女孩子家用的东西并不熟,平时也不曾多注意女人的喜好,故想来听听她的意见和打算。这园子将来是她住的,打点的不好,以后,保不得她会来怨我这个做哥哥的不细心……”
金璇抿嘴一笑,说:“怎么会,大哥的眼界可高着呢,大哥若用心操办,那还有办不好的事!这事,哥哥就不必问我了,你给我拿主意就好。嗯,若是君大哥回来了,你倒是可以问问他怎么想!”
一顿又说:“其实也不必太用心在上头的,君大哥说过的,他在官场上是待不久的,待在这康城久住只怕比杀了她更难受,大哥,您有心的,还是帮忙想想法子息了父皇的怒,最好快些平他心头的不顺才好,那他朝,君大哥要带我离开,也就顺顺当当了!”
“怎么?璇儿,君墨问跟你说过,娶了你后,他依旧不愿在朝为官么?”
淑妃惊异的低叫,想到自己娇生惯养的女儿要跟人去流落江湖,心里自是觉得不平的,无奈这孩子偏生爱着那个江湖客,甘自贬身份,她这个做娘的,即便有一千个不愿又如何,总不能逼死了自己这唯一一个女儿。
她是名门之后,自盼着自己的孩子风风光光下去,凭着女儿的公主头衔,凭着君墨问的才智,想在帝前得以重用,那很容易的事,女婿若有个好名位,他朝帝王驾崩,她也便有个好的依靠,只是,不曾料到那个未曾见过面的女婿,对于名利看得竟是这么的淡。
“嗯!君大哥说了,他会带我去回东瓴去隐居……母妃,您不必担心我,君大哥在东瓴还是有些产业的,女儿跟了他不会吃亏,而且一定会过的很幸福!”
金璇笑笑甜甜,依傍在淑妃身侧,显露着小女儿特有娇态。
淑妃不觉皱起漂亮的眉。
一层幽暗的光自金晟眸间闪过。
幸福?
怎么可能有幸福?
想到那天东窗事发后七妹那异于寻常的表情,金晟心里对于这个丫头,真真是又气又怜又心疼。
想来,她是已经知道墨问是女儿身份了,但是,那天,她并没有闹出声来,而是把什么事情全藏到了肚子里,甚至于还将计就计的演出这一场闹剧——
依着墨问的脾性断然不肯玩这一手的,此事非儿戏,毕竟会误尽女儿家终身,可这两个丫头居然联手,将事情演绎到这个田地,足见她们私下已经达成共识,各自都有着打算——
不知道墨问心里是怎么想的,但他可以从这件事中明白,七妹这是打定主意不想嫁人了。
君墨问是女孩子,对于他而言,那是天大的喜事,可是对于七妹而言,那可是没顶之灾,当她丢下所有的羞耻之心,一意孤行的想依托这个男人时,却发现“他”是她,这种打击是致命的。
想来七妹这也是对世间的男子失尽了信心,才想借这种方式,逃避沦为政治棋子的命运。
今日,他想跟她谈谈,也许她的心愿无法达成,也许君墨问会突然“死掉”,在不久的将来,她会以君家小姐的身份嫁入萧王府,成为她的嫂嫂。
待续!
今日更毕!
正文 弄假成真,此情悠悠归何处 11
或许,他更想自七妹嘴里证实墨问是女子这一事实。
七妹若能倒戈,墨问便无所遁形。
金晟本是一个充满自信的人,对什么都是充满野心,对什么都满怀自信,独独对于这个坏小子,他总有一种患得患失的感觉。累
这个坏小子,太滑溜,是他无法掌控的。
她就像流沙,他越是想将她拿捏在手心,她就越流失的飞快,在他的指缝中,沙沙的流逝。
七年了,他已经浪费了整整七个年头,从十九岁相识至今,他们走过刀光剑影,共同面对过千军万马,虽不是天天朝夕相对,却也曾生死不弃。
想那一年,攻打乌腾格部落,他身陷在那一望无垠的食人鳄沼泽,七天七夜断粮缺水,是“他”寻到当地的向导,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