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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丕辰神色一振，刚才萎靡的神色消散一些，“如果说有个男人与吴老师一同跳下去的话，那么就是说……吴老师很有可能不是意外而死，而是……情杀？”
他想到这里，心里倒是舒了一口气，刚刚看到非科学能解释的现象，已经让他对于这个世界生出来绝望了。假如此时他知道吴老师的死亡是由于非人类造成的，他怕是要重新树立下三观了。
齐乔乔点了点头，“不排除有这种可能，但是呢，也只是一种可能，那个男人与吴老师到底是什么关系，还需要再研究一下。”
“警察都没有查出来那天晚上还有一个人啊……”
“新公园人太少，警察没有找到目击者，”齐乔乔骑着车子，“吴老师发生意外的时候，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你看新公园哪儿还有人呐？”
这也是……才六点半，新公园里只有树木摩挲声与两个人的交谈声，初秋的天气让人裹紧了衣服，哪儿还有心情跑到新公园锻炼身体？
“是啊，吴老师也是怪可怜的，她女儿才三岁，还在上幼儿园……她丈夫肯定伤心死了……”
齐乔乔沉思道，“我们要去看看赵刚，说不定……他也不是值得信任的。”齐乔乔也只是在医院中见过赵刚一面，并没有太在意他。
韩丕辰简直无语了，“也不是世界上所有人都是坏人呀，赵刚刚刚失去妻子，肯定很伤心……我们过去问什么呀？”
“真相没有出现之前，谁都不可以信任。赵刚是二婚，他之前为什么离婚？吴然的存在，吴老师可是瞒着赵刚的，这一切都有可能成为赵刚谋杀的诱导。当然，这一切都是为了更全面地思考……”齐乔乔摇了摇头，“可是你一厢情愿地认为他不是坏人……你还是太嫩了，先去吃饭吧。”
韩丕辰目瞪口呆，追上齐乔乔说，“你说谁太嫩了啊！？我哪儿嫩了！我告诉你，我刚到崇德高中，就已经是崇德高中的四大校草之一！还是飞虎帮的老二！我智商高着呢！”
齐乔乔嗤笑一声，“还是小孩子啊。”
风声吹散了齐乔乔的话语，韩丕辰追着齐乔乔不服地辩解。
……
湖水的对岸，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扯着一个四五岁的女孩子走着，“芹芹，咱们回去吧，秋天太冷了。”
芹芹一直瞅着对岸，看着对面的“大姐姐”，听见爸爸的声音，这才说，“好的，爸爸。”
男子扯着芹芹走远了，湖中的“大姐姐”这才消失不见。
-
齐乔乔跟韩丕辰吃饭的时候，还请了一个人——盛洲。
关于吴女士坠桥溺水而亡的案件，齐乔乔不可能了解那么多，所以盛洲的存在就显得很必要了……
盛洲找到饭馆，坐下来吃饭的时候，还是没忍住，“乔乔，这是你男朋友？早恋是不好的……你现在的任务呢，就是好好学习。”
齐乔乔翻了一个白眼，给盛洲倒了水，“盛警察，你还是喝点水吧。”
盛洲接过齐乔乔的水，抬眼打量韩丕辰。
韩丕辰上衣穿着蓝色棒球衫，里面搭着一件黑色短袖，上面的白色骷髅样子非常狰狞，下身穿着破洞牛仔裤，一副社会混混的样子……
长得嘛……倒是还行……当然这一切都被盛洲给忽略了。他皱起来眉头，喝了一口水，还是没忍住，“你们这是胡闹！”
韩丕辰眨了眨眼，还是没说话。
盛洲将水搁下，“乔乔，不是我说你，你现在才初三，马上就该上高中了！你还在这里不务正业！不知道回家写作业！还跟这种……”他想了半天，又看了看韩丕辰，还是说，“跟这种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鬼混！”
“我哪儿是不三不四的人啊……”韩丕辰嘟囔着，翻了个白眼。
“看！我说了两句就不行了！”盛洲有些急了，“你喊我出来，就是为了让我看你小男朋友？”
齐乔乔盯着盛洲，忽然一笑。
盛洲只觉着热血往头顶涌，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不行！你们俩不行！”
韩丕辰有些傻眼，“警察叔叔，您可千万别激动，真不是您认为的那样子！”
自打从新公园出来之后，韩丕辰就对齐乔乔佩服得五体投地，拼死拼活想要认齐乔乔当师父，齐乔乔可不缺弟子，当即拒绝。韩丕辰知道无望，对于齐乔乔也没有了以往的不屑，脑子里也没有闯荡江湖的想法了，唯一的愿望，就是能跟着齐乔乔，学她点本事。
……齐乔乔没开口否认，他不知道齐乔乔的意思，哪儿敢出言否认啊？
齐乔乔这才嘻嘻一笑，“盛警官，你果然太喜欢管我了。”
她一直觉着盛警官对于自己的关心有些过分了，关心就关心吧，她无所谓，可是盛警官一直念叨自己，还管自己！
她又不是小孩子，她一个老太婆，有什么需要人管的？
今儿她故意没出声，果然……盛警官又开始念叨模式，竟然不让自己早恋？
他算是什么呀……
“你又不是我妈，也不是我爸，你管我，闲的？”
盛洲听了齐乔乔的话，一愣，忽然神色一黯，“是啊……我闲的。”
气氛诡异地沉默起来。
齐乔乔忽然释然了，出于本能，她会对外界的讯息警惕，她本来以为盛洲对自己图谋不轨，没想到……可能会有一段故事在里面。
她给韩丕辰使了个颜色，“倒酒倒酒。盛警官，他不是我男朋友，是我的合伙人，忘了给你说了，我们三个人开了一个神棍工作室，想请你呢，做个顾问。”
韩丕辰立刻去给盛洲倒酒，盛洲听韩丕辰不是齐乔乔的男朋友，脸色才好一点，“你学习不紧张吗？开工作室会不会耽误学习？”
齐乔乔笑眯眯地举起酒杯，与盛洲碰杯，盛洲一把将齐乔乔的杯子拿下来，给她换上了果汁，“喝果汁，别喝酒。”
齐乔乔说，“不影响，坐店的是秦大爷，他能负担起大部分的事件，我就是负责解决一下疑难杂症。”
她这么一说，盛洲懂了，“遇到需要你出马的事件，你再出马？”想了想，他摇了摇头，“太危险了。”
“是啊！”韩丕辰立刻接道，“太危险了！”他现在还心有余悸好吗！若是跟正常的人类打交道，他还不怕，可是齐乔乔打交道的，都是非人类啊！
齐乔乔摇了摇头，“这对我来说不是难事儿，并不危险，我今儿来也不是听盛警官劝告的，我就诚心地邀请盛警官，来我们神棍工作室当顾问，薪资待遇好商量。”
盛洲看着齐乔乔一副精明生意人的模样，失笑，“为什么找我？”
“其一，你可以帮我，”齐乔乔深知找个警察局的熟人……还是一个品行不错的人是多么难。
“还有呢？”
“其二，我们合作过，我觉着我们很适合。”
齐乔乔说的是他们俩一起坑程子鑫家钱的事儿，盛洲却将重点放在了最后一句话上，他轻咳一声，“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想要我配合你，但是我是人民警察，所以你说的顾问，我不会答应你。”
齐乔乔蹙起眉头，果然……即使盛洲对自己可能怀有不一样的情感，想要打动衙门里的人，不是那么容易的。她咬了咬牙，“盛警官，价钱好商量……”
盛洲又喝了一杯，启唇笑道，“作为盛警官，我是不会答应你的。”
齐乔乔恍然，对着盛洲举杯，“盛大哥，以后多麻烦你了。”
韩丕辰一头雾水，“盛大哥？”
齐乔乔脸上带笑，“其实呢，这次是有一件事儿想要麻烦盛大哥。”
盛洲苦笑，“就知道你不怀好意，什么事儿，你说吧。”
“是这样的，我们今天来了一位顾客……”齐乔乔将事情娓娓道来。
……
韩丕辰喝的脸通红，将棒球衫脱掉，露出来黑色骷髅短袖，静听两人说话。
盛洲还是不满韩丕辰，“我听乔乔说，你才上高一？打扮的花里胡哨，应该好好学习！”
韩丕辰有些尴尬，“盛大哥，你喝多了……我就是穿点个性的衣服……”
“我没喝多！”盛洲有些微醺，眼睛亮晶晶的，“别不学好……好好学习。”
……看来，好好学习还真是盛洲的执念啊……
齐乔乔叹了一口气，对着韩丕辰说，“你以后，不要穿这些带着骷髅头的衣服了，今晚上换掉吧。还有你的头发，一头黄毛……染个其他颜色……”
韩丕辰瞪大眼睛，“为什么！”他穿个衣服而已，盛警察都要管！齐乔乔竟然不帮自己，还不让自己穿了？
”世上万物万事，都储存有吉凶信息。”齐乔乔伸手指了指韩丕辰的衣服，“有的物象，人们一看就知道吉凶。比如一幅画上有天仙神翁神女，大家都认为吉利，买来贴到家里。有的画上是妖魔鬼怪、骷髅头，大家一看是凶，谁也不会买来贴在家中。”
韩丕辰一呆，“我穿着也没事儿啊……”
他就是觉着骷髅头啊、神秘景色啊、妖魔鬼怪啊挺酷挺有意思，可没想到其中还包含吉凶……
齐乔乔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