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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得彻底。
对此事最感错愕的当属燕轻久,他与靳冽一向亲近,从未见他跟女子打过交道……他,什么时候已跟她走得如此近?自己……不,自己从来都不是,以后也不会!绝对。
夏漱石忽而一笑:“我们也一起去景都吧。”南宫离华惊讶地看着他,简直要怀疑听觉出了问题:“这种时候?就算时机已晚,来不及回翌都主持大局,现在赶去秘宝所在也许还来得及……”
“不。”夏漱石微微笑起来:“秘宝一事再无转寰,必须放弃。可是,呵呵,成王他们也未必能得意。”
除了燕轻久,众人都很惊讶,裘天音道:“你是说秘宝出世之地非常危险,成王他们很可能无功而返?”
夏漱石笑如春风,眼神却带着寒意:“不错,不但那个地方极危险,哼,恐怕秘宝本身更为危险,到时候,不但无功而返,说不定还铩羽而归、元气大伤呢。
而我们正可联合起来,以我们的现状,各自行动势必占不了上风,对方又不会放任我们休养生息,形势只会越来越糟。可一旦结成攻守同盟,整合余下的势力,立刻变若为强,趁他们搜寻秘宝,鞭长莫及的时候,正可反败为胜!”
众人听后双眼发亮,极为赞成,于是,一行人放弃了秘宝任务,以最快的速度赶往景都。
凤得很纳闷,这些人就这么□裸地当着她的面谈这些,就不知道避嫌保密吗?自己对这些是完全没兴趣啦,可这些人就这么相信自己?她才不信。
确实,一个局外人若知晓了一方的内情,很自然就会偏袒熟悉的一方,加入这个阵营。可是这对自己有用吗?凤得很遗憾地摇摇头,若他们真打了这个主意,就只能失望了。
政治这种东西,从来没有对错,只有强弱,胜者为王。任他们拼抢权势那根美味又磕牙的肉骨头去吧,她才没兴趣理这些不着调的事儿,弄不好还惹得一身腥。
不过,水耀光镜真的不是秘宝吗,那真正的秘宝是什么东西,又是谁预测出来的……还有,让自己及小乌都念念不忘的组合法阵,似乎没见它发威呀,是自己没察觉,还是另有功用?
呵呵,这些都不急,相信到了景都,多数问题都能找到答案,那里才是源头啊。
回程速度很快,大家都知道时间紧迫,一秒都不敢缓下来。这样急行军似的赶路对凤得来说当然算不得什么,可另外几人饶是都有不错的修为,也已经疲困交加,灰头土脸就更不用说了。
第三日傍晚,一行人终于来到景都城外,燕轻久、越湛他们已各自与城内联络上,为什么说“各自”呢?原来燕轻久是景玄天一派没错,裘天音也是,可越湛、靳冽都属于中立阵营,虽然靳冽与燕轻久他们私交极好,却不代表他的家族立场。
而这次为了秘宝,景玄昱竟不惜开罪中立派阵营,实在让人始料未及,这也是越湛他们惊怒的主要原因。
到底是什么秘宝呢?凤得也感兴趣了,不过暂时看看热闹就好,当务之急还是修炼。修炼呐!凤得苦着脸,觉得头又痛了,希望自己来景都的决定没有做错,不然……哎,不然也不能怎样,屡败屡战、决不气馁、锲而不舍、持之以恒……她已经想好许多自我鼓励的口号了,但仍衷心希望日后用不上……
没急着进城,一行人就在景都郊外等待城内接应,估计半夜才会到,疲累交加的几人便坐在原地,对付着啃些干粮,稍稍振作精神。
凤得却一改路上的闲散,变得精神抖擞起来,路过一个小镇时她抽空采购了些调味料,此刻正踌躇满志地打算二展身手,磨练厨艺。
对待众人的态度也温和了些,毕竟这些都是珍贵的小白鼠呐,得先哄着。——嘿嘿,她决不是报复他们对她的算计,绝对不是!
这里的野味很好打,不用自己动手,小乌出马、一个顶俩,一会儿便抓着两只野兔飞回来——虽然因为体型差距,看上去非常怪异,但好歹将食材弄回来了,凤得心情大悦地赦免它今晚的品鉴工作,直把小跟班感动得热泪盈眶。
因为有了调味料,凤得自认这次的野兔汤做得非常成功,不过试吃的机会还是让给别人吧。
众人对整个烹饪过程都很惊叹,从那只让人惊艳的锅,晶石制成的碗勺,到凤得行云流水般的优雅烹饪作业,用火球术进行煮食的奇思妙想加独门秘技,以及最后锅中散发的浓浓肉香,直让人口水四溢——尤其是六个疾赶了三天路,正又饿又累的人。
——即使是有过“闻来香,食无味”经验的越湛,也管不住条件反射的口水分泌呀。
奶白色的浓汤上漂浮着鲜绿色的野菜,看上去很是美味,凤得大方地道:“我一个人也吃不下,各位不用客气。”呃,这话若是从另一个女孩子口中说出来,再正常不过,可出自胃袋相当于异度空间的凤得?不要说一锅,再来三锅也没问题呀,何况还有同样另类的小乌。
不过大家没有在意,只当凤得因为客气才会这么说,因此很欣喜地开始品尝。第一个有反应的是裘天音,尝了一口后,拿勺的手僵在唇边,随即嘴角有些抽,捏着勺柄的手发紧发白发颤……但,终究是将口中的肉汤咽了下去,没像其它人,尤其是越湛以为的那样喷出来,有些奇怪。
众人都不动手了,只盯着裘天音,却见他放下碗勺,擦擦额角,却一直不说话,在众人眼里是怎么看怎么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不会吧,有这么难喝吗?
越湛摇头为这第二个遭殃的人默哀,还没等再发表几句安慰致辞,却见裘天音毅然决然地重新端起碗,这次连勺子都弃之不用了,众人愕然得看着他义无反顾地举碗仰头,一碗肉汤立刻入肚,豪气干云啊!
等众人反应过来,已经见他表情严肃地开始盛第二碗,绝对的牺牲自己、造福众人,有着让众人羞愧却也暗喜的奉献精神和高尚情操。
正当众人心潮起伏绵绵不绝的时候,却见一只手坚定地拦住裘天音的动作,这只手修长、晶莹玉润,却那样地稳定如盘石。
然后,这只手将整个锅端起——拿到一边去了。
众人瞠目结舌地看着凤得及小乌在另一边大快朵颐,不亦说乎,完全是享受的样子,怎么回事?
再转过来看看唯一可能知道内情的裘天音,只见他满脸遗憾,哪里有他们臆想的痛苦、勉强、大义凛然……于是,齐齐囧住了o(╯□╰)o
顺利进入景都,凤得本是没必要隐藏行迹的,可既然说跟着靳冽走,就随众吧。到了城内,一行人却没各自回府,而是前往一处秘宅,估计是急着商讨计策。
这种时候还记得安排了间整洁舒适的客房,让凤得吃饱喝足后香香甜甜地睡了一晚,真是闲适又安泰呀。
第二日中午,凤得一贯地睡到自然醒,来到大厅却不见有人,问过一旁的下人,嗯,应该是得了指示的,告诉她书房所在,其余一问三不知。
架子还蛮大,不过闲着无事,凤得便顺着指引找到书房,无人守门,却有几个高手的气息藏在暗处。于是敲门,门内立刻应声:“进来!”却是柔美清雅的女声,凤得并无惊愕,她早察觉房内不止一个人,是三个人的气息,而且一男两女,都身怀修为。
随意地推开门,看见燕轻久坐在案前办公,而有两名美貌丫鬟在一旁服侍,也不绕弯子,直截了当地问:“靳冽呢?”
自凤得一进门,燕轻久便抬头看着她,神色复杂,听她开口便是靳冽,眸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转瞬即逝,快得怕连自己都分辨不清,是恼是怒,是酸是涩,是怨是悲。
“有什么需要吗?跟下人说就行了,必会办得妥妥当当。”燕轻久一副好客的好主人模样。
凤得皱眉:“他走了?”
燕轻久心中一片酸涩,这声“他”比直呼其名听着更难受,显得那么亲密,虽然明知他们间也没有什么关系,却不自禁地心情压抑。努力用一贯的玩笑口吻道:“怎么?你还真的要跟……”却再也说不下去,“跟着他”?他排斥这三个字!
“呵!”燕轻久将语气放轻松,虽然还是勉强,“靳冽回将军府了,你、你……”还在斟酌接下来的话怎么说……
“哦。”凤得神色不动,应了一声便转身欲走。
连听他说完都不肯吗?情绪上涌,“他一个人回去,自然是让你留在这儿了。”这句倒是极流畅自然,轻佻含讽的意味十足。
凤得诧异地转过头来,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还认为是特白痴的那种:“让我留在这儿?谁竟然有权利决定让我留在哪儿了,我怎么不知道?”
该死,气怒攻心却忘了她压根不是平常女子,这种命令式的口吻自己用习惯了,却伤了她的骄傲吧,急忙解释,语气放得轻柔:“我不是这个意思……这里虽然位置隐秘了点,但环境不错,我是说你可以住在这儿,总比住客栈好吧……呵,还省了房钱!”客栈,想到翌都那晚……竭力压下一股更苦更涩感受,觉得自己越来越容易情绪波动,越来越控制不住,甚至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什么时候竟变成这样?第一次,他以为他不会陷进去,却不知不觉入了罗网;第二次,他以为他从没真的陷入,随之而来的强烈冲击让他无法否认,无法自欺欺人;第三次,他以为他可以割舍,却日益沦落,越陷越深。而现在呢?
第五十章 做客靳府
凤得平淡地拒绝:“不用。”完全不为所动,这里景色再好再舒适,性质也还是秘密据点,天知道什么时候有麻烦找上门。免房钱?算了,性价比太低,不划算。
燕轻久深深看了她一眼,暴风雨般的情绪翻滚后反而平静了下来,缓缓道:“不要去找靳冽……”顿了一下,看凤得冷淡挑眉的样子,不待她开口就接下去道:“再一会儿他会过来这里。”
哦,凤得点头,了解,这争权夺势的戏码最是复杂,不是一晚上能商讨完的。
燕轻久轻笑一声,有点自嘲地道:“看来凤得不喜欢我这处别居啊,都不肯赏光多住两天。”
别居?说的真好听。不过也是,为防露面引起大皇子一方的警惕,燕轻久连左相府都没回,一直窝在这儿,倒也能算他的一处别居——狡兔三窟那种。
可她不喜欢这儿,不喜欢这里人看她的眼神,冷淡疏离倒罢,对待陌生人这种态度她倒觉得理所当然,嗯,虽然应该不符这里的待客之道,以及,下仆本分。但凤得既不认同主仆尊卑观念,对这些“逾矩”自也不以为意。
而这些人虽然面上恭敬地笑着,眼神却带着刺,也不知哪看她不顺眼了,不过,这只是微末小事,她还不需要计较。再说吧,好恶是个人的自由,只要没付诸言行触犯到自己,她就无权干涉,总不能强制所有人都必须喜欢自己吧?——呃,如果真有这种人,那已经超脱嚣张自恋的范畴了,那绝对是白痴!
瞧他身边这两个丫鬟的眼神,啧,虽然掩饰得很好,却怎能瞒得过她?若是成天生活在这种目光下,哪还舒服得起来?
于是坚定地再次拒绝:“别人的房子再舒服也是别人的,我不习惯。”仆人再能干也只对你忠心,被那些眼神包围能习惯才有鬼嘞……眼睛骤然一眯:岂有此理!
燕轻久还待说什么,嘴一张却愣住了,因为凤得竟自己走了回来,甚至找了张椅子坐下,姿态闲适,悠悠然地看着他。
燕轻久有些发愣,这样熟悉的坐姿,熟悉的场景——仿佛回到景程学院时自己特意接近她,每次的固定相处模式。她的姿态总是极尽可能地懒散,能躺着决不靠着。那样但求舒适的举止是极不符贵女风范的,可那懒懒倦倦的模样看着是那么怡然自在,连心也跟着闲适起来。其实她的一举一动都是极优雅的,这份优雅不但没被懒散破坏,反而更见风情……正是贪恋这样的风情,他才愈加频繁地进出书怀院,完全没了来之前的勉强,也忘了最初的动机,——即使清楚她并不欢迎……
是啊,她不欢迎他,一开始就是,从不加掩饰,或许也不屑掩饰。
当时只觉得是个有点个性的女孩子,最开始注意她是因为她有着跟另一个人相同的姓名,于是靠近。她的冷淡让他觉得有趣,不管这反应出于真实还是故作姿态,逗弄的感觉已让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