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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途中,车窗外的风景总是很能牵扯人心的,但对于南宫朔兮来说,再美的景色都没有此刻她对面坐着的人美丽,即使她的面色笼罩了一层霜一样的冷淡。
她正看着窗外不断飞驰驶过倒退的铁轨,坑坑洼洼的堆了石头,石头缝里长了些翠绿色的野草,勃勃的生气让人知晓现在的时间,不过是未到秋日。
迟早,种子会破壳而出变成野草,而野草也会从青翠欲滴变成枯黄衰萎的颜色,而后就在秋天的野火里,烧成灰烬。就像是人的一生,出世,玩耍,读书,找工作,成家,养孩子,养父母,最后在孙辈的哭闹声中慢慢的佝偻着腰,慢慢慢慢地老去,在焚化炉里,化为灰烟。
“饿不饿?我们快要到站了。”
她在看风景,她就在看她。南宫朔兮感觉自己就像沉浸在一种迷离的幻境中一样,不可自拔。此情,此景,如斯美人,灯光下描绘的画一样叫她沉迷,所以,她待她十足的温柔小意,只怕她离开自己。
其实,南宫朔兮是一个很自私的人,自私到她只爱着自己。
司命炀摇摇头示意自己不饿,转过身继续看着外面的风景,南宫朔兮就这样痴痴迷迷的看着她,也不挪动分毫。
司命炀从她的眼神里就看明白此刻她极想过来抱着自己,却因为在火车上,不时有人走动,她却没有胆量明目张胆的与自己亲近。
她怕极了别人看她的眼神,她怕极了外头的流言蜚语。
火车呜咽着穿梭过一个隧道,瞬间车厢内全部黑了,墨黢黢的一团,看不清楚四周。车窗外没了风景,司命炀也不想这里枯坐下去,正准备起身,不妨却突然被人抓住了手腕
——熟悉的香味和气息告诉她是南宫朔兮,于是,她原本打算回旋踢的腿慢慢放了下来,她伸出手,摸索着回抱住她。
隧道很长,这一带连绵不绝的都是山……黑暗里,人的五识总是灵敏非常,她们年轻的身体紧密相贴,南宫朔兮微微倾身,身子一歪,便坐在了她腿上,她抱住她,在黑的只能感受到她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自己脸上的黑暗中,一丁点儿一丁点儿的探出自己微微泛着热的舌尖,沿着从她白皙细腻的脖颈,一直往上,到她形状优美的下巴,她湿热酥麻的亲吻一路攀爬而上,司命炀僵硬地抱着她,觉得此刻的自己好像被千万条美女蛇暧昧纠缠着,让她不能呼吸。
终于寻到她不说话时总是紧紧抿着的薄唇,南宫朔兮试探着用自己柔软的舌尖顺着她的唇形描了描,待她因为受不了唇/瓣的酥麻而略微张口,露出破绽时,她的舌巧妙的便纠缠了进去,缠住她带着躲闪的,害羞软软的舌,在这黑暗里,迷醉着,共舞一曲华丽的乐章。她吻得热烈,司命炀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冒着热气,热的快要窒息,不自觉的抱紧了身上的人,力气大的使人发疼,而南宫朔兮却还没有要松开她的意思。
这场人为的黑暗,很快就会过去,而到时,她又会像是现在这样,与她隔了一个座位相对而坐
——在人前的视线中,她永远都不可能触碰到她。
她不想,也不想要!
带了叛逆一样的决心,南宫朔兮伸手将她抱的更紧,与她共舞的唇舌越发卖力,她听到她发出的阵阵细微的喘息,有透明的津/液从她嘴角流下,滴到她环坐的她的腿上。这样还不够填/满她内心的恐慌和空虚,缓缓地,南宫朔兮抚/摸抱着她的右手顺着她环抱着自己不让自己摔倒的手臂一路碰到她的手。
在黑暗中,她却能察觉到司命炀因为她的这个动作睁大了眼睛,南宫朔兮不辩解,将身体越发贴近她,却带着她的手,就着她自己坐在她腿上的姿势,一路顺遂的摸到她裤子上的绯扣,指甲一扬,寂静的黑暗中,能听见轻微的衣物摩擦声,沙沙沙,涂了蜜糖的毒/药一样蛊惑人心。恍惚中,南宫朔兮对上了司命炀的眼睛,黑暗里闪烁得璀璨的星辰一般,点点滴滴,对她述说着这件事的荒唐和不堪。
——不,不行的,不行的!
——没事的,这个隧道很长,很长……
像是书里描写蛊惑书生的狐狸精,察觉到司命炀不安的想要收回的手,南宫朔兮更是下了狠劲,她迷离了双眼,柔软的舌安抚一样的放慢了节奏,却缓缓抬起自己的手,带着她的手穿过所有对她来说如同虚设的障碍,一路直抵深处,覆盖到她的禁地。
司命炀惊讶的已经不知说什么好,南宫朔兮却还不肯放过她,她拉着她的指尖,弹奏舞曲一般,在她的禁地深深浅浅的出/入,带动了所有的风雨,带动了她所有的感知。
“嗯……司命炀,司命炀……”
浅淡而漫长的黑暗里,司命炀能听见她在自己耳边发出的每一声喘息和呻/吟,呢喃着自己的名字,黏腻而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边,配合着她拉着她的指尖律/动的旋律,每一次,每一次的,都让她的心卷随了颤动的雷鸣,像春日里温柔的风吹柳絮,像夏日里清新的瓢泼大雨,像秋日里欢快的风扫落叶,像冬日里苦寒绽放清香的梅花。
火车的呜咽声还在继续,坐在车上能很明显的感觉到车厢的震/动……司命炀屏住呼吸,全身的毛孔感觉都要张开了,她能听见她因为痛苦里的欢/愉发出的细微声音,她能听见车厢里其他乘客低声交谈的声音,伴随着火车轰隆隆前行的声音,所有的所有,都在这黑暗里,默默地上演着。
“嗯——”
终于,她解脱似的发出了长长的悲鸣,整个人无力的软倒在她怀里,她拉着她的指尖还是未动,就这样埋在她潮湿的禁/处,抱着她,与她共舞的唇舌也失了力气,缓慢不舍的退了出来,拖出了一丝银链子,她能清晰的察觉到她的心跳,鼓一样咚咚地直响。
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大胆,耗费了她很大的气力。
南宫朔兮被她搂着,还是有些喘不过气的感觉。她侧身抱着她,耳朵贴在她胸口处心脏跳动的地方,慢慢地数着她的心跳和火车行驶的轨迹。
她知道,还有不到五分钟,这黑暗就会结束,可她还是贪恋着这样的温度和热烈的跳动不肯放手,她想固守着这一方只属于她的天地,可是黑暗马上就要逝去,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司命炀好像是察觉到了她的想法,她弯下腰,用唇试探着,在她小巧的鼻子上,明亮的眼睛上,湿/润的红唇上,一一留下印章。
她爱她,那么她,也该是爱她的。
南宫朔兮倾身,因为她还未出/来的指尖闷哼了一声,却坚定的摸索着在她的嘴角烙下了亲吻,在她耳边轻轻诉说着自己连绵的情意。
“我喜欢你,司命炀。”
火车扬眉吐气一样终于冲出了隧道,司命炀还没从激烈中回过神来,腿上的轻盈却已经消失,久久在黑暗里突然间接触到光亮,让她不适的阖上眼睛,等到完全适应了光线,睁开眼时,却发现南宫朔兮早已回到了原来的座位,脸上红晕未消,夕阳下绚丽的彩色云罗一般,美得夺目。她对着她痴/痴的笑,好像方才所有的大胆与放纵都是一场艳丽的梦,在天明的时候,就烟消云散。
她又恢复成了那个躲在壳里的南宫朔兮了。
司命炀凝视着她,想要说些什么,目光逡巡过她挂着微笑的脸,却再也说不出来别的话。
她知道,她的内心燃烧着岩浆一样的火焰,太过炙热,太过滚烫,一寸寸在她心海里燃烧,折磨得她辗转思服,所以当那火焰瞬间爆发的时刻,便足以将她毁灭,将她信仰的世界毁灭。
“尊敬的乘客,您所乘坐的……”
列车播音员并不标准的普通话流转在车厢里,南宫朔兮看了看窗外熟悉的景色,调皮孩子一样,隔着桌子抓着司命炀的袖子,拉着她兴奋的笑,“快到了快到了!”
暗夜赋予她的妩媚在瞬间变为稚子的纯真,司命炀紧紧盯着她兴奋的脸,嘴角也慢慢的弯起。南宫朔兮转头,便看见她飞雪里红梅初绽的微笑,不自觉的,她拉过她的右手,弯起自己的无名指,绕过她的,再紧紧勾住。司命炀不解其意,歪了歪头,表达她的疑惑。
周围的人或在吵吵嚷嚷的打牌,或拿了手机在手里玩的专注,没人注意到她们的这个小举动。
“结婚都是要戴婚戒的,但是我身边现在没有婚戒,所以我就把我的无名指当成是戒指——”南宫朔兮笑着跟她解释,与她交/缠的无名指动了动,看她新奇专注的模样,屏住气息,问,“司命炀,我们结婚好不好?”
司命炀被她的问话吓住了,眼神从她们缠在一起的手指转到她的脸上,却发现她的明亮的眼睛闪闪烁烁的已经有了泪花,晶莹剔透。
没有父母媒人,没有教堂豪车,没有婚戒,甚至没有见证人。就在这辆行驶的火车上,天地为证,彼此笑颜相对,交换一生,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