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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如裘岩和采月所料,阿德斯此刻正在地球的某个角落做着思考和权衡。
他等了十几年了,现在胜利就摆在他的眼前,只需要他伸手去取就可以了。可是这胜利仿佛来得太顺利了些,这真的只是他的幸运,而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吗?
脑神经外科专家对萧天病情的判断促使阿德斯下定决心,在萧天醒来前完成对采月手中云天股权的收购。但即使是这样,一向谨慎的他还是一直等到采月最后的约定时限时,才给龙云海下达了他的最后指示。
他要确认采月的确只是把明耀当成解决问题的优先考虑方式之一,而不是唯一的或是最重要的方式,因为这样他才反而不会那么怀疑采月转让股权的动机。
果然不出裘岩所料,刚到采月家楼下采月正要下裘岩的车,她的手机就响了。来电显示:龙云海!
采月含笑看了裘岩一眼,裘岩也微笑地望着她,示意她接电话。
挂断电话,采月朝裘岩做出了“v”字胜利手势。
股权转让协议在多次讨价还价后终于还是顺利签订了。明耀以高于云天历史最高股价的35%收购采月手中所持云天股权份额的25%。(作者注:这个比例是按相关法律规定,采月在初接手萧天股权后的第一年里可以对外转出的最高限额。)
在付款时限上采月还是做了让步。由之前的协议签署后10个自然日之内,改为了她取得云天董事会所有成员放弃股权优先购买权声明后的10个自然日内。毕竟,如果她真的不能取得这些声明,那么这份股权转让合同很可能就会被判定为无效。
同时,协议还特别规定,如果指定时间内明耀一方将股权转让款打到采月的指定帐户,那么这份股权转让协议将生效,否则这份协议将自动作废。而在此之前,这份协议处于冻洁状态,不对外公布。
阿德斯果然如采月在心中所期望的,在这即将见到胜利曙光的时刻,他的心变得有些急躁了。
事实上,这份股权转让协让并不能让明耀真的达到掌控云天的目的。阿德斯的心理的确如采月对裘岩所说的,这份股权转让协议更大的意义在于这是她对萧天的背叛。
到时只要他公布这份协议,采月身为萧天继承人却在刚得到萧天股权的情况下就做出这种事,那对整个云天的对外士气实在会有极大的负面影响。云天董事会短暂的团结很可能将因为这件事而终结,到那时,云天才真的会成为明耀的囊中之物。
所以这份协议基本上是很顺利地按采月的要求签了下来。
接下来采月要面对的就是她计划中另一个天大的难题,那就是说服整个云天董事会放弃股权优先购买权,这对她而言无异于是摆在她面前的连绵高山。可是这一关她必须闯过。
因为如果不能取得董事会成员放弃股权优先购买权的声明,那么她与明耀所签的股权转让协议很可能会被判为无效。若是那样,她的整个计划将无法顺利实施。
在经过慎而又慎的考虑和权衡后,她决定直接从面前这连绵高山中最高的一座山峰发起冲刺,这座山峰就是云天的副董事长林锐。
林锐在云天是除萧天和陈明涛外在云天拥有最高权威的人。而且因为他在行业内的资历,他说话的份量恐怕比执行总裁陈明涛还要重。只要可以说服林锐,那么其他董事将不会成为太大的问题。
这一次采月决定不让裘岩陪同,由自己单独面对林锐,因为这或许可以减弱一点林锐对她的敌视和怀疑。
比约定的上午九点整晚了十分钟,林锐才到达采月所约的地点。这是一家会所的一间很安静的棋室。采月知道林锐很喜欢下各种棋,尤其是围棋,所以和他约在了这里。
林锐并没有就自己的迟到而道歉,采月也没有追究。两人在棋盘前盘膝坐下。
“你电话里说找我有重要的事要谈,是什么事?”林锐显然并不想和采月呆太久,一坐下就开了口。
“我可以和萧天一样称呼您为林哥吗?”按年龄采月应该称林锐为林伯,至少是林叔,或是林董。但采月不想这样。
林锐皱了皱眉,不置可否。在他的心里,他只接受萧天这么称呼他。当初萧天是叫他林叔的,是他坚持要和萧天做兄弟,并以兄弟相称,所以萧天才叫他林哥的。
采月一笑:“既然您不拒绝,我就当您是答应了。林哥,我很早就听萧天对我说过您爱棋成痴,所以我一直就很期待着能有机会向您讨教一二。今天正好是个不错的机会,林哥可否满足采月这个愿望?”
林锐的神色果然比进门时要好了一些:“你也喜欢下棋?我还没见过有几个女人喜欢下棋的。”
采月很恭敬地亲自为林锐倒了一杯刚沏的热茶,双手递至林锐的面前。一边做着这些时,她一边对林锐做着解释。
“我父亲是名军官。我小时候身体不好经常住院,父亲为了让我住院时不那么闷,就常常在医院教我下棋。我四岁多时就开始和父亲学习下棋了。只可惜我父亲过世得早,我没有更多机会和父亲学棋。好在父亲有一位至交好友,他和我父亲当初也是因为两人都喜欢下棋才交好的。在父亲过世后,这位叔叔就代替父亲继续教我下棋了。所以说起来采月勉强也算得上是一个老棋友了。”
采月没有告诉林锐的是,她那位父亲的至交好友为了提高她下棋的水平,还专门请过一名世界闻名的国手专门教导她。私下里,即便是萧天和她对棋,两人也是各有胜负。
林锐听了采月的话,脸色越发好看了一些。
“林哥,我是后辈,这一局就由我先落子,您看可好?”
林锐还是不说话,却低沉地“嗯”了一声。
采月开始落子。她的第一颗子直接落在了棋盘中间。
林锐盯着棋盘的眼睛抬了一下,看向采月。采月落子时的动作让他想起了自己多年前与萧天第一次对弈时的情景。采月冲林锐微微一笑,做出一个有请的手势。
林锐皱了皱眉,没有落子:“你还是先说一说你约我来的用意吧。”
“不急,对完这一局,林哥自然就会明白我要说的了。”采月看着林锐,眼中笑意越发浓厚。
林锐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年轻得不像话的女人似乎没有自己想像中的那么简单。她的从容和沉稳都与她的年龄和资历极为不匹配。而且她一来就居然敢和自己对弈!这是需要胆识魄力和智慧的。
林锐收起心中对采月的轻视和对她身份的不悦,开始将注意力放于棋局上。对棋成痴的人在面对棋盘时总是会存着敬畏心理的。用一种散漫的心理对待棋局是对棋的不尊重,即使对面这个棋手让自己轻视也不可以用一种轻漫的态度对待棋局。
快两个小时后,棋盘上的局势让林锐再次升起了对采月的轻视之意。
“这个小姑娘上来的架式不小,可毕竟她不是萧天,就她这样的掌控力度如何驾御得了这样的棋局?”林锐在心里叨咕了一句。
采月很敏锐地收到了林锐对她的轻视之意。她看着林锐,微微一笑,说道:“林哥果然不愧是几十年的老道棋手了!采月这回恐怕是要输得有些难看了。”
林锐一笑:“以你如此的年纪,可以把棋下成这样已经是很不错了。在同龄人中即使是男人也是找不出几个来的。”
“哦?这么说林哥认为这棋还是得男人下才更过瘾些?”
林锐毫不掩饰他在对棋这件事上的性别歧视,不算客气地回道:“那是自然!”
采月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悦,她的嘴角依旧带着一丝浅笑。
“那采月实在是要感谢林哥今天放低身段和采月对这一局了。采月不仅研究棋局的时间和林哥不可同日而语,而且采月正不巧还是个女人。”
林锐微微一笑,没有回话。但他显然是默认了采月的话,他认为他和采月下这一局的确是放低了身段的。
采月略微地收敛起了笑意,也没有再说话,将注意力都放在了眼前的棋局上。
林锐却已经不想再继续下去了,因为这局棋显然采月是输了。在输局已定而且对弈双方又是实力如此悬殊的情势下,这盘棋实在是没有再对下去的必要了。
“你还是说你要说的事吧!”林锐旧话重提。
“林哥,您还是勉为其难陪采月对完这一局,我们再谈要说的事吧。”
林锐有些不悦,但还是忍着坐在原地陪着采月下棋,但显然他的心思已经不完全在棋局上了。
一刻钟后,采月在一个角落里落下了一子。
“叫吃。”说着采月抬起头朝林锐微微一笑。
林锐的眼朝采月落子之处看过去,一分钟以后他的眼中露出了惊讶。
因为他的轻敌,他居然没有注意到在那个小小的角落里居然藏了一个假眼,正是这个假眼让采月钻了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