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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艳红那张叨叨嘴一直在讲,从“颜”的事讲到她和大卫的事,又从大卫的事讲回到“颜”的事。
刘艳红现在与大卫正在热恋中,大卫喜欢刘艳红的热情和率真,刘艳红喜欢大卫的幽默和才情。常常讲着设计部的事,刘艳红就能扯到大卫的事。
采月对自己这个死党的秉性自是了解,只能乖乖地听着她天上地下东南西北好一顿扯,谁让自己潇洒地当了这个甩手掌柜呢,所以只能把一对耳朵无条件对她敞开听她甜蜜的唠叨了。
终于,刘艳红这个超级话唠的嘴过足了瘾,这才放过采月。采月挂断电话,手机都是烫的,电池还剩不到10%。
“终于听完了?”萧天在身后笑着问道。
“这个艳红,恨不得把大卫有几根头发都要跟我报告一下。”采月长嘘了一口气。
“热恋中的人就是如此的。”
“我可没对她说过你的事。”她很不以为然地回着。
说完她才意识到其实不是她不想对艳红说,是她不能,也实在想说却说不出什么。和萧天的事目前为止除了那晚的大排档她把萧天拉出来在她的朋友们面前露了一回脸之外,她再也不曾对别人多说过半个字。即使是那一次,事后她也是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们都不要说出去。
刘艳红都不知道有多少回冲她打听关于萧天的事,除了关于床上运动这个话题她的脸红一红,娇嗔一声外,其它的她基本连片言只语都不曾对死党提过。死党一肚子意见,她却是一肚子苦水。
对萧天,云天的事她不好打听,因为她是裘岩的秘书。铁帮的事,萧天偶尔说说,但都只是关于过去创业时的一些旧事。其它的事,她根本问都不问,因为知道问了他他也不会说。甚至连他小时候的事,他都提得不算很多。只说他没事就和别人打架,还经常整身边的同学。
“你和欧阳晴在一起时都会聊些什么?”她突然好奇起来,她与萧天在一起仿佛有无数个雷区害怕会触碰到,欧阳晴做了“萧天的女人”那么多年,他们在一起时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好端端地怎么提起晴晴来了?”前段时间才发生的乌龙事件让萧天现在对欧阳晴三个人很避讳。
男人的思维模式与女人就是不一样。女人希望知道心爱男人的一切,而男人只希望女人知道我是在乎你的就好。女人总希望自己是男人的一切,男人所做一切最好都是为了她,而男人最多只能做到在我眼中,你是超越别的女人的存在。
“有什么不方便说的吗?”
女人的思维逻辑是,如果没什么不方便说的,那为什么不可以说呢?
男人的思维逻辑却是,明知是个不好的话题为什么还要去提呢?而且别的女人和我们有关系吗?在我身边的人是你而不是她。
萧天想还是妥协吧,她现在生理期,心情容易烦燥,刚才又听了刘艳红好一通啰嗦,这会把他当成垃圾筒也情有可原。他是她的男人,他不当谁当?他不入地狱谁入?所以他脸上带着笑,语气也格外地温柔。
“没什么不方便。两个人在一起非要聊什么才可以吗?”
他与欧阳晴在一起很多时候的确是不聊什么,他只是想和她在一起,想要感受那种被人了解、被人需要的满足。
常常欧阳晴也会聊起她的童年、她的心事、她的烦恼。他也会对她聊他的童年、他的烦恼、他的心事。他不想说的她就不会问,她问了他不说也不会觉得亏欠了她。
这或许就是知己与爱人的区别。
知己对彼此都没有要求,所以不会有重担。而爱人,因为要占有,所以有责任、所以有要求,也所以就会有了负担。
“既然不聊什么,那就是要做些什么了吧?”女人显然不知道男人心中所想,也无法按男人的逻辑去思考。所以她顺着自己的想法就说出了这样的话。
男人与女人在一起能做些什么?
果然,一聊起这个就话不投机了。萧天头疼起来,他已经不能继续说“两人在一起非要做什么才可以吗”。
“宝贝,我们不聊这个了,行吗?”对于这样的问题,男人能想到的最好办法就是逃避。
“为什么不聊这个?你是不是心虚才不想说?”采月再度站在女人的思维逻辑中与眼前的男人沟通。
萧天呼出了一口气:“我知道你现在容易烦燥,没关系,咱们听听音乐吧。”
他走到客厅打开了功放,又回到了卧室。卧室的分体音箱里立即飘出了《仙境》音乐。
采月也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萧天的处理方式她并不满意,他和她之间的矛盾不是她现在是生理期,而是他们之间的沟通不畅。即便是普通的恋人之间也常有沟通不畅的问题,何况他们之间还不能像别的普通恋人一样敞开,萧天有太多的禁区是她不能进入的。
可是她不想再继续把矛盾扩大下去了,萧天的处理方式她虽然不满意,但他的忍耐和包容她不是感受不到。叹了一口气,她闭上了双眼也闭上了嘴,开始用耳听音乐。
她现在真正明白“相爱容易相处难”的内涵了。回想她和萧天的以往,她觉得他们是相爱不易相处更难。
夜里,她再次想主动帮萧天解决生理问题,他拦住了她:“你也累了,睡吧。几天而已,我忍得住。”
两天后,肖灵终于从重症室转到了普通病房。这让两人的心情都放松了不少。
回到家,两人一边欢喜一边愁。欢喜自然是因为妈妈的身体,愁自然是因为妈妈出院的日子越近,就意谓着他们眼下这种可以守在一起的日子就越短了。
这样的忧愁让他们更珍惜彼此能守在一起的日子。
白天她定时地每隔一小时就给他发一条短信,告诉他她想他,或是发些别的。有时是因为真想,有时只是因为这是任务。但慢慢地她也真的习惯了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想想他。
他依旧不时地给她订甜品,只是被她警告过,没有再像上回一样搞得惊动整层楼。他没有时间每天像那天那样为她做蟹黄汤包,但她的饮食他却让专人列了菜谱,只要他不出差,他必每天亲自过问。
夜里他无一例外地如狼似虎,直到她开口连声地喊他“夫君”,然后娇喘着承认她实在不行了,他才会开恩饶过她。
在萧天如火又如水的双向夹击下,采月娇白的脸色一天天地变得红润起来。冬日好养生,不久后的某一天她发现又一条裤子穿上身后觉得紧绷了许多。
于是某一天晚上,当她再次和萧天一起面对面地坐在一桌丰盛美味又营养的饭菜面前时,她终于再度提意见了。
“萧天,不要再这么喂猪一样喂我了。这才多久,我又胖了!”
“胖了好啊,你更性感,我的手感也更好了。”对于这样的抱怨萧天从一开始就打定了主意,只当耳旁风,吹过就算了的。
“你不会希望你的女人变成一个猪头样吧?那样很没有面子的。”曾经她一提减肥二字,萧天就冲她毫不客气地瞪眼,所以这回她打算曲线救身材。
“我萧天的女人难道还需要靠美貌来挣面子吗?‘萧天的女人’这几个字就足够有面子了。”
“我是说你的面子!不是我的!”她预感到他要和她打太极了,赶紧把他的话头拉回来。
“我又不是吃软饭的男人,难道我的面子是靠我的女人来挣的吗?”对萧天这样智商口才都一流的男人,她无论是直线还是曲线,统统被他一句话弄成虚线。
她简直要被他的话搞得没脾气。她就是说不过他。说不过那就只有耍赖加撒娇了。
“我不管,从今天起,我要减肥!”采月的嘴微微撇了一下。
萧天见自家这只野猫再次开始犯倔,又提了这个让他敏感而无比重视的问题,就停住了进食,有些严肃地盯着她:“你们女人三天不提减肥就不行是吧?你告诉我,你哪里肥了?”
野猫这回也不像上回又是捏腰又是捏大腿了,因为她知道那没用,所以就索性地一味耍横:“哪里都肥了,我决定了,我就是要减肥!”
萧天的脸马上就如上回她对他说要减肥时一样又黑了下来,而且是真黑!很黑!
“你再跟我提减肥试试!”
整天就只想着身材苗条、性感动人。动了他一个男人的心还不够吗?还想要怎么动人,啊?
这么一只弱弱的小猫怎么就不能多想想要把身体调养好来?不知道女人都是要准备好怀孕生孩子的吗?身体不养好怎么给他怀小萧天?没有小萧天,他怎么让她死心踏地地守在他身边?
他费心费力费时地,好不容易乘着天冷人的味口比较好时把她养得白里透红,越来越有少妇的味道了。她可好,明知他不高兴她提减肥,她居然敢又跟他提减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