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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暧昧的一语突然窜入了耳中,末初愣愣的看向韦晨,“韦晨部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啊?”
韦晨还在想着该如何向祁曜卓汇报这件事情,并没意识到自己不小心说漏了嘴。睍莼璩晓
坐在一旁的祁韵媱都跟着着急了,看了眼韦晨再看了眼末初,忙开口试图转移末初的注意力,“韦晨部长,你不是有事情要忙吗,还呆在这里做什么?快去忙吧,这里有我妈咪和我照顾着末初,不会有事的!”
“不是,我--”
栗迎曼见他还不走的样子,索性起身将他半推半拉的送到门外,同时一边回头对她们说道,“既然这里有老夫人和韵瑶在,那我们就先走了!末末,关于比赛的事情你就不用担心了,好好养伤才是最重要的,听话啊!”话刚说完,门砰的一声就关上了。
门外,还没彻底意识过来的韦晨不禁嘟囔道,“我还没说要走呢,你怎么把我拉出来了?”
韦晨不明白栗迎曼和韵瑶为什么这么着急着把自己赶出来,还想进去再仔细确认下末初的伤势,栗迎曼伸手一把将他拉了回来。
“你还好意思进去吗你!要是不想被BOSS活生生撕下一层皮的话,我劝你还是话说点为妙。”
“我刚怎么了?”韦晨甚是不解。
栗迎曼一脸鄙视的斜望着他,冷冷的说道,“刚是谁对末初说,你可是曜卓的心肝宝贝呀--就你这智商,早晚会被BOSS来个五马分尸!”
经她这么一提醒,只见韦晨的神情由原来的不解慢慢变成了震惊,最后再到愁苦不已。
“我的天啊……我竟然对末初丫头说了这种话!这,这要是让曜卓知道的话还不砍了我!”韦晨双抱头满脸担忧。他让末初受伤本来就是一大死罪,现在他还在非正常时刻不小心曝光了曜卓的感情,这完全是不想活的自找死路啊!
栗迎曼冷冷瞥了他一眼,爱莫能助道,“我看,你还是祈祷末末少根筋吧!”说着,摇摇头迈步离开了。
眼看自己被丢下,叫苦连天的韦晨连忙追上,哀求她为自己想个办法。
门内。
望着那紧闭的门,末初微皱着眉头。
刚才,韦晨部长似是有什么话要说……
末初十分肯定这绝非是自己多心。这些天她发现不管是哥哥、韵瑶还是妈妈,甚至是韦晨部长,他们对自己的态度都有些奇怪,总觉得他们似乎在瞒着自己某件事情。
难道,是和韦晨部长刚说的话有关吗?
“哪里夸张了,你可是他的心脏宝贝--”
回想着刚才那句话,困惑末初许久的答案正欲破土而出,祁韵媱见她望着门静默不语顿时开了口,“末初,脚伤的事情你就不要多想了,刚医生不也说没事吗,别太在意!”
“是啊,末初!比赛的事情你就先放一边去,这几天好好休息下!”祁老夫人拉起她的手笑道。她决定了,从现在开始她要每天为末初进补,将来也好给她生个小金孙。
一想到自己终于有希望抱上金孙,祁老夫人心里狂乐不已。
末初脚上的伤虽然并不严重也未伤及骨头,但因为淤血的关系有些浮肿。巧巧李一想起那人竟然对末初如此出手,就气得牙痒痒的。
“还好不夜城已经把那人渣抓起来了!哼,敢在你头上动土,真是不要命了!”
对末初出手的人是某家知名珠宝企业的大千金,没想到这回因为一时糊涂做出了这样的蠢事,现在已经被不夜城进行除名处理。被不夜城除名,估计再也没有比这更大的污点了,这消息若是一传出去,且不说本人日后会受到来自各界的歧视,就连自家企业也会因此遭受牵连。但要知道,这回被伤的人是末初,是祁家的宝,祁曜卓又岂会就此善罢甘休。
“放心,等曜卓一回来,一定会为你们出一口气的!”
这点,巧巧李自然是相信的。不管怎么说末初是祁家的人,祁曜卓岂有放过对方的道理。而在听到这个名字,不知为何,末初心头竟觉微微的安心。
不久后得知末初受伤的其他几人也纷纷赶了过来,见她并不大碍,对方也被不夜城捉住进行处理,这才放下心。
因为与自己相关的项目也在同时进行中,卫氏兄弟没有逗留太久,离开前卫郗然揉了揉她的头,笑得极为温柔,“真是个让人担心的小野猫呢。看来,以后得看紧点才行啊……”在一群人的惊讶之中,只见卫郗然又在手指上留下一吻,随即轻贴在末初的脸颊上,“我走了小野猫,有空就过来看你!”
直到他们兄弟二人离开,祁韵媱看着那再度被关上的大门,心中暗附。
看来大哥这回有对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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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祁曜卓还是知道了末初受伤的消息。
从助手那得知消息,祁曜卓顾不得只进行到一半的会议,立马坐上私人飞机赶了回来。
这会末初已经回到了祁家正接受祁老夫人的十全大补汤,不忍拒绝,硬是喝完最后一口汤,末初忙将碗放在端盘上,“我吃不下了……”
知道她是真的吃不下,祁老夫人也不好再为难,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那你先在床上躺会,妈妈晚点再端晚饭过来!”
听到她又要为自己忙这忙那,末初有些过意不去,“不用了妈妈,我可以自己下楼吃饭的!”
她虽然身为公主,却一点也不认为自己有多娇贵。过去的三年里,比这更严重的伤她都经历过,一样可以把自己照顾得很好。这回不过是小小的淤肿,他们却把她当成一级病人一样细心看护。心里虽然感激,却不希望因为自己给周围的人带来各种麻烦。
末初还想起身下床,在祁老夫人的一记瞪眼下还是乖乖的躺回床上,见此祁老夫人这才笑眯眯的端着空碗离开。
下了楼,祁老夫人刚抬起眼眸,随即就看到迎面赶来的祁曜卓。惊讶道,“曜卓,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要等到明天早上才能回来吗?”
“末初在哪?”
祁老夫人被他着急的样子愣住,下意识伸手指了指楼上,“她在房……”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只觉他身影一闪,就直往楼上冲去了。
回头望着那已经消失在楼梯拐角处的身影,祁老夫人不禁笑了笑,“这小子!”
末初没有赖床的习惯,然而已经躺了半天的滋味让她有些难受。起身坐在床沿上心想着是不是该给自己找本书过来看看,房门突然被人一把推开。
抬眸的那一刻,他的身影一瞬间闯入了眸中。
末初怔怔的看着他,心里竟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门开启的一霎那,祁曜卓就看到了坐在床边的末初,大步走来在她跟前蹲下了身子,双手更是轻轻捧起她受伤的右脚。
抬头看她,“还痛吗。”
不知因为他的目光太过怜惜,还是因为他的声音太过轻柔,末初微笑着摇了摇头,不愿让他担心。
然而越是这样越让祁曜卓感到自责。
若知会是如此,他今天说什么都不该离开。他应该一直陪在她身边保护她,让她免遭这种伤痛。末初不知,正因为这一次的意外,自己在祁曜卓的眼中俨然已成了易碎的娃娃,一点儿磕碰就不成。
望着手中那淤肿得十分明显的雪足,祁曜卓只觉胸口难受得很,“我,很抱歉……”
末初没想到他竟将这意外揽在自己身上,反安慰他,“不用感到抱歉的,真的,这伤没那么严重,休息几天便好了!”见他还是一副自责的模样,继续说道,“而且伤我的人已经被处罚了,真的没什么大碍的。”
提及该下地狱的那人,祁曜卓的眸色深了深,在看向她时又恢复往常的波澜不惊,“医生怎么说?”重生创界之祸世女邪
“只要休息几天就行了,哥哥放心。”
再凝望了几眼她那白皙的双足,祁曜卓不舍的放下她受伤的右脚,站直身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对了哥哥,你不是说要明天早上才能回来吗,事情提前忙完了?”浑然不觉他是因为自己而来,末初如是猜想。
而正因为今天发生的这件事,祁曜卓才真正意识到她在他心里有多重要。在赶来的路上,他不知有恨自己的离开。自认,除了自己再也没有任何人能比他更有能力保护着她一辈子,可事实却是这么轻而易举的击碎了他的信心。是他太过高估自己,也太过高估自己对末初的依赖。
他承受不了她受伤难过的样子,更承受不了在她受伤的那一刻,自己不在她的身边。
此时此刻,祁曜卓突然很想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以安抚自己因她而惊吓慌乱的心。
气氛突然安静了下来,两人面对面而坐,末初虽不知他心中所想,却隐隐感觉他有些不同。这样安静的他太过深沉,甚至让她觉得因为某件秘密变得有些深不可测。那份怪异又道不明的感觉再一次浮现。
想了想,末初最后还是开口说话了,“哥哥,我想到楼下坐坐,你能扶我一下吗?”心想下楼后,至少不用让妈妈这么麻烦的上下楼来回跑。
原本末初打算自己扶着墙下楼的,但转念一想现在有哥哥在,他定是不容她这么做,于是只好转口请他帮忙。
祁曜卓正享受着与她的独处,听闻她要下楼,没有反对也没有立马答应,只是看了眼她受伤的右脚。
就在末初以为自己给他麻烦了,祁曜卓站了起来,一步朝她向前,俯下身。
见此,末初伸手想扶着他的手臂起身,却见他一臂绕过自己背后,一臂勾上她的双腿,起身就将她紧紧抱在怀里。猛然被人一把腾空抱起,末初吓的双手紧揪住他的衣服。
“哥哥?”
末初惊讶的看着他,眼里满是不解。她刚才,好像是说扶吧?可为什么哥哥他……
“这样快些。”
给了个简单又极为充分的理由,祁曜卓避开她那欲言又止的眼神,双臂紧紧将她抱在怀里往外头走去。
这太过突然的举动让末初有些措手不及,那属于成熟男人所拥有的结实胸膛就在跟前,一时间的亲密让她不知该看向何处,就连手都不晓得该放置何处。
就在末初为此感到苦恼的同时,祁曜卓更是不敢直瞧自己怀中的少女。一颗心砰然快速的跳动,急速得让他有些喘不过气。他和她的身体正紧紧贴合着,她的柔软她的轻盈,即便难受他却一点也不想松手。
祁曜卓就这样抱着末初下楼,而后在面对祁老夫人和祁韵媱俩人惊呆的表情,刚下更是无地自容了。
“哥哥,快放我下来吧!”未免让俩人更尴尬,末初赶紧小声请求着。
知道她脸皮薄,也为了不让她日后将自己避得远远的,祁曜卓若无其事的将她轻轻放在沙发上。
收到儿子投来的目光,祁老夫人和祁韵媱知道自己该适可而止,但残留在眼角的笑意才是掩不住。
“我去切点水果,大哥你要过来帮忙吗?”祁韵媱边说边打开电视,免得末初感觉无聊。
没有开口应下,但祁曜卓还是随同祁韵瑶一起来到厨房。
一进入厨房,祁韵媱立马将他拉到最角落,神情揶揄的看向他,“大哥,刚才抱着末初的手感怎么样,是不是很不错啊!嗯?”
见她一副没正经的表情,祁曜卓向来最讨厌女人如此,但这会觉得心情不错,“没有必要告诉你。”淡淡的声音有着极力隐盖的笑意。
“切,不说就不说!”被他泼了一身冷水,祁韵媱随即不屑撇了他一眼。
祁曜卓微挑着眉看着眼前的祁韵媱。之前在自己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的她,这会竟敢对他甩个极度鄙视的眼神。
虽然嘴上说着不屑,但对于刚才那个公主抱的画面,祁韵媱仍旧对他们的进展感到好奇,“大哥,你已经和末初说清楚了吗?”不然怎么会抱在一起的?
“没有。”
听得这答案,祁韵媱不禁感到可惜了。想起之前那卫郗然对末初所作出的举动,祁韵媱觉得她还是有必要提醒他。
“大哥,我看你还是赶紧和末初说清楚吧,就怕等你开口的时候已经晚了!”说罢,便将医务室里发生的事情一字不落对祁曜卓说道。
听完这些,祁曜卓表无表情,看不出是喜是悲,好一会儿后才缓缓开口道,“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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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末初仍旧是在祁家母女的笑容中被祁曜卓抱回了房。
被他小心翼翼的轻放在床上,末初正想和他道声晚安,免去心中的这份尴尬,却见他在自己的床上坐了下来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样子。
“我帮你擦药。”
简洁的一句话给自己找了留下来的合理理由。甚至不容她拒绝,拿起放置在床头的药酒,而后坐在与她距离不远的床边,将她受伤的右脚放在自己大腿上。
“哥哥……”
末初话刚开口,祁曜卓已在自己手上倒了少许药酒,而后覆在她脚踝上轻轻蕴开。
一边轻柔着她的肌肤,祁曜卓抬首看了她一眼,“什么事。”
明明不过是帮她擦药,末初竟有些不敢直对他的目光,转首若无其事的抱起一旁的抱枕放入怀里,让自己自然点,“不,没什么。”
祁曜卓低首继续着手上的活,薄唇隐隐扬起一丝弧度。
末初有着一双好看的小脚,白得很。祁曜卓一手捧着她的右脚,一手沾着药酒在她受伤的地方来回轻柔。直到最后,直接将她的小腿搁在自己大腿上,双手从脚踝处不断往上按摩着,熟练的手法就像个专业的按摩师一样。
但,让末初感到不解的是,原本只是给她受伤的右脚擦药,为什么最后却变成给小腿按摩呢?
就在末初忍不住要开口的时候,祁曜卓移开了手,对她淡淡的说道,“好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末初一直没反应过来,愣了几秒才回答道,“哦,好。”
互道了声晚安后,祁曜卓便起身离开,同时不忘为她关上房门。
怔怔的看着自己刚擦过药的右脚,末初越来越觉得事情有些怪异了。
关门上,祁曜卓背靠在门上,这才让自己深深的吐了口气。
不过是想在她的身边多呆些时间,明知道她让下逐客令,可自己还是死皮赖脸的给自己找了借口留下来。
一开始,他真心只是单纯的想和她多相处一会,可到了最后却变成无法克制的触碰。
自嘲一笑,祁曜卓从未觉得自己原来也有自虐的倾向。
不过是碰了她白皙的双足,心里就已经开始渴望得到更多。爱不释手着那份触感,而后是不受控制的企图往她身上移去。如果不是怕吓着她使她离自己远去,祁曜卓真担心自己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
而这样的折磨,他到底还能坚持多久。
就在祁曜卓为此痛苦不已的时候,末初也随着他的种种举动渐渐感觉到事情的不寻常了。
自从祁曜卓从国外回来后,末初就再也没有看到他回公司上班或者前往不夜城查探那儿的赛事,几乎全程在家当起了免费保姆,就连原本由祁老夫人负责的食物最后也被他全部包揽。
现在,除了喂饭上洗手间和沐浴,该做和不该做的事情他全都做了。尤其是他在对待自己的那个感觉,就像……就像在对待自己的宝贝一样。你好,未婚妻(又名超龄高中生)
这猛然闪过的念头让末初一怔,而令一种更为可怕而震惊的念头更是随之而来,让她无所适从。
想想这些时日他们对自己的态度,再想想那天韦晨部长所说的话,末初这才意识到自己有多迟钝。
原来大家都知道,就只有她傻傻的毫不知情。
沐浴回来,祁曜卓如同这些天一样过来为她擦药。刚走到门口,就看到她坐在床上怀里抱着抱枕发呆,连他走过来都没有发现。
“在想什么。”
头顶上蓦然传来他的声音,末初心下一颤,竟不敢抬头看他。将怀里的抱枕抱得更紧,末初低声道,“没什么的……”
知道他要来继续为自己擦药,末初突然脱口而出,“今天就不麻烦哥哥了,以后我自己来吧。”
察觉到她的口气有些不对,祁曜卓看向她,却见她侧首避开自己的目光。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祁曜卓不解。方才她还好好的,而自己不过才离开十几分钟而已,这会她的神情却有些不对。
听他问起,末初很想告诉他没事。可如今她已经明白了一些事情,便无法让自己再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之前的生活。这样,只怕不仅自己难受,他也会跟着一起痛苦。
也许,将事情说清楚,对他才是真正的公平。
如此一想,末初终于抬起头看他。
祁曜卓不明白她在沉思着何事,只是当她抬头看向自己时,那样沉静而坚决的双眸让他有种极为不安的预感,而这预感让他想立马离开这里。
“你好好休息,我先回房了。”
几乎在祁曜卓转身准备逃离的时候,身后传来那淡然的声音。
“哥哥,你……是不是喜欢我。”
直白的一语道破自己隐埋多时的秘密,僵住了祁曜卓的步伐。
望着那开启的房门,祁曜卓静立在原地,笔直僵硬的身影在灯光的照射下,有着几分即将面对宣判的无助与惊慌。
如果此刻,末初肯走向他抱住他的话,便可感觉到他是颤动的。甚至为了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点若无其事的样子,祁曜卓双手伸去口袋,紧紧握着。
眼睑轻垂,薄唇启了启,最后才说出一句,“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没有否定的一语让末初缓缓闭上双眼。
她不想伤害他的。
“就在刚刚……”
对于他这个哥哥,她一直很珍惜。原以为在这一年里他们可以一直这样做个好兄妹,即使日后她离开了也能给彼此留下美好的回忆。为什么,现在却变了。
祁曜卓很想回头看她,看看她在知道自己的心意后会是怎样的一副表情。他还想问她,问她对自己是不是同样有着那份期待。可那样的口吻让他第一次尝到畏惧,知道什么叫害怕。
原来,他也怕得不到啊……
气氛异常的僵硬,末初看着他背影不知该如何说明才好。
她身为伊兰皇家的公主,最大的荣耀便是顺利完成祖上留下来的规矩,成为一名可以为伊兰子民造福得荣的皇家成员。这不仅是伊兰的希望,更是她自小立下的梦想。
她不能因为儿女私情而破碎了无数人民对自己的期待,更不能让亲人因此为她伤心。
是的,她不能让自己这么自私!
既然这样拖下去不会有结果,末初还是决定将事情一次性说个明白。
感觉后身后的末初动了动,祁曜卓知道自己最害怕的那一刻终于还是来了。用力闭上双眼,将所有的苦涩往心底埋葬。
“哥哥……”知道之后的话会让他失望,末初垂下眼眸,咬了咬唇。
“我们,还是做兄妹吧。”
有那么一瞬间,祁曜卓觉得这个世界突然暗了。而在听到这话的那一刻,他想,从今往后,这句话将会是他这辈子最感到可怕的一句话。
他仍旧站在那,一动不动。口袋里那握紧的双手因为太过用力而颤动不已,就怕一松手,那揪紧的心口会突然崩溃血流而死。
到底还是让他难过了。末初下了床却不知该不该朝他走去。
似是感觉到身后有异动,祁曜卓终于有了反应,然而却只留下一句话便大步离开,那离去的背影更像是在逃离。
“知道了。”
末初站在那,望着他消失的门口,沉沉的叹了口气。
祁曜卓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房间的,直到那冷清的水浇淋在身上,才意识到自己被拒绝的事实。
尽管很想欺骗自己,心底另一个声音告诉自己,其实这样的结果他早该猜到的。
因为在他开始为她而愁苦难耐的时候,她看向他的目光仍旧是那么清澈明亮,没有半点的暧昧和一丝丝的迷恋。
他早该知道的。
正因为知道,所以他一直不敢直白的说出口。果然,结果还是一样无法改变。
既然明明知道,为什么,这里还是会这么痛呢……一手揪着心口,祁曜卓躺在浴缸之中,任由那水流褪去他破碎不堪的躯体,露出那参差不齐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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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韦晨还在被窝里做着美梦,就因为一通电话随即清醒了过来。当他来到某家酒吧的时候,祁曜卓已经喝了好几杯的伏特加。
一路赶来的韦晨已是彻底清醒,在他的身边坐下后和酒保要了杯相同的伏特加。
算起来,这还是他和曜卓第一次不为公事来酒吧。
他身边这个看起来很不好的男人向来是个工作狂,即便有时间了也绝不会来这种迷靡的地方浪费时间。他曾说,与其来这地方消磨时间,他更愿意对着一堆文件发呆。但是现在,他却来到这最不认同的地方进行买醉。
果然,爱情是个深不可测的东西。
“行了,别喝了!”
见他毫无克制的往嘴里灌去,韦晨忙伸手夺下他手中的酒杯。
祁曜卓对喝酒不太感兴趣,若非得已就不会碰酒,但即便如此酒量却是出奇的好。几杯烈酒下肚,深邃得让人发疼的双眸仍旧十分清醒。
“放心,我不会醉的。”可就是这样,他才越痛苦。
韦晨当然知道他不会醉,但是那喝酒的模样和心碎的人完全没有两样。
许是害怕让寂静的气氛让自己更难过,向来在外只选择包厢的祁曜卓,这一次却和韦晨一同坐在吧台前喝酒,伴随那振奋人心的DJ音乐。
祁曜卓端坐在高脚椅上,一身黑色得体的西装,双手握着透明酒杯,因为心中的愁苦散去平日里的那份冷峻,现在的祁曜卓反而更令人感到心疼。
韦晨环望身后几处,有不少女人直望着这边,眼神蠢蠢欲动。
可惜,他想要的女孩却不爱他。
耳边是震耳欲动的音乐,然而却远远不如脑中那份声音的清晰。那字字句句,犹如她此刻就俯在他耳边一遍又一遍,说着他们的不可能。
握着酒杯的手紧了紧,却让身边的韦晨暗暗叹息一声。剑佛
以前他还在为他的冷漠感到忧心,就怕他真的这辈子就这么一直过下去,身边没有那个适合他的女人与他相伴到老。结果,现在遇到了,却是见到他这般痛苦不堪的样子。而这份痛远比他所想的还来得沉重。
说实在的,若不是今晚看到曜卓这个样子,他真的不敢相信身边这个男人竟可以爱得这么深这么沉。
原本在知道曜卓对末初丫头有感觉的时候,他以为是末初的特别让他对她开始有着几分好感。哪知道曜卓会在很早的时候就已经陷入其中无法自拔。
爱情总是多恼人,是毒也是药。
望着杯里的酒,祁曜卓一语不发,散发的那股悲愁让人窒息,光是看着那道背影就让人开心不来。他静静坐在那与酒吧的喧杂浑然不和,却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回头想想,祁曜卓自己也不明白为何会对她有着特别的感情。明明她才刚来祁家不久,自己却是对她喜欢得无可救药。
他喜欢她秀美的笑容,喜欢她自信中带着几分腼腆的样子。他喜欢她不悦时的面无表情,喜欢她在说着自己梦想时的那份温暖光芒……关于她好的坏的,他都觉得会喜欢是应该的。
韦晨回过头来看他,却惊得张开了嘴什么话也说不出。
此时的祁曜卓不知在想着什么,他低首望着跟前的酒杯,眼眸轻垂,看去十分的温雅。但最让韦晨感到不可思议的是,那一张薄唇微微而扬,是他从未见过的温柔。明明是在笑,嘴角却溢着浓浓的悲。
眼前的祁曜卓让人心疼得有些喘不过气。
不知道看了多久,久到连韦晨都开始觉得自己疯了,因为有那么一瞬间,他竟想用尽一切办法让末初丫头答应曜卓,喜欢上他,让他重新快乐起来。
可他自己有什么资格呢,他自己不也一直拒绝着韵瑶吗?自己都做不到,又有什么资格强求别人。
“韦晨,为什么她会不喜欢我呢。”
就在韦晨自感苦闷的时候,祁曜卓看向他,问着,那模样就像个孩子一样。
“我明明感觉得到她是喜欢和我呆在一起,哪怕没有一丝丝关于男女的*,可为什么不愿意考虑一下呢?或许……或许事情并不像她所认为的那么糟糕,不是吗?”因为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他浓浓的双眉微蹙,神情有些委屈。
这话让韦晨顿时眼前一亮,急得一把抓住他,“那你呢,之后你向她表白了吗?”
被韦晨这么一反问,祁曜卓的双眉皱得更深,“没……我害怕她还会说更多绝情的话,所以在那之后便逃开了。”
曾经那样惨烈的追杀韦晨都不曾听他听说一句畏惧的话,可这会,他却从他口中清清楚楚的说出害怕两个字。韦晨突然觉得,曜卓对末初投入的感情,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有多深。
惊讶过后,韦晨认真的对他说道,“去和她说清楚吧,将你的想法完完整整的告诉她。也许,在她明白之后事情就有了新的转机。女人,到底是容易被感动的。”
听闻这话,祁曜卓怔怔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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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事情会突然变成这样,末初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始终无法入眠。
在她即将离开伊兰离国历练的时候,父亲大人总是再三的嘱咐她,断不可谈及儿女私情,一旦动情便是违反伊兰祖上的规律。她自小对伊兰立下誓约,做要让伊兰子民最为骄傲的皇家一员,而她更是不懂情爱,她自认绝不会做出让父亲大人担忧的事情。
算起来,哥哥还是她第一个让她为此感到为难的人。
而她拒绝了哥哥,并没有错不是吗。末初不断自问自己,不管是为了自己的誓言还是伊兰,她都该选择拒绝。
然而,脑中不断回想起那道孤清冷漠的身影,还有最后快速离开时的慌乱步伐,这些都让末初感到不安。
知道今晚已是无法入眠,末初伸手打开灯在床上坐着。
目光,不由自主的望向那相邻的一堵墙,不知道后方的那人,此时可是安好。
一声哀叹自口中而出,凝望着那墙的末初都未有察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一阵声响自房门传来让末初顿时回过了神。但也自那一声过后,一切又恢复方才的宁静。末初紧望着那门,犹豫着要不要前去一看。随即,心想某种可能,末初起身下了床,慢慢朝门口走去。
转动了门把,将房门缓缓打开,背靠在门边上的那道身影就这样落入她眼中。末初正想开口唤他,浓浓的酒味扑鼻而来。
哥哥他……喝酒了?
感觉到她的出现,祁曜卓转首望去,对上她双眼。不过才在酒吧里呆了几个小时,回来后对她却是更为思念,哪怕心里还在痛着。
这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她就是有办法让自己变得如此不可救药。
“我,可以进去坐会吗。”怕她感到为难,继续解释,“放心,就一会而已。”
末初并未如他所想的那么多,反而在知道他因为这事喝了很多酒之后更担心他明天是否会再犯头疼。将门打开,她侧过身,让他进屋。
末初走在他前头,刚往里头走了几步,祁曜卓伸手拉住她的手。
“哥哥?”
手腕上传来的热烫让末初看向他,却见他低垂着头,双眉微蹙,似是为某件事情而感到困恼。
末初思索着该不该抽回手,祁曜卓终于抬起了头,双眸有些迷乱又有些深情。
只听他声音轻缓,略带祈求的说道,“我一直很喜欢你,你知不知道?”
末初惊讶的看他。
“这些日子,我一直利用哥哥的身份让你适应我,依赖我,希望着将来有一天你能像我喜欢你一样喜欢我……永远没有分开的那一天。”
祁曜卓看她,试图从她眼中找出一丝丝的感情,“虽然这做法有些卑鄙,只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你愿意接受我。我从来没爱过人,就连自己的妹妹都不怎么关心,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对你的感情会来得如此强烈,可我就是不想放开你。即便刚才,你已经拒绝了我……”
他和她靠得很近,甚至在他开口说话的时候末初都可以闻到伏特加的味道,清冽醇香。耳边听着他轻似羽却十分坚定的话语,末初的目光落在他抓住自己的手。
那手抓得很紧,甚至让她渐渐觉得有些疼。正如他所说的,没有一点要松手的打算。
“也许,是因为我之前的样子在你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那么,我可否请求你,给我一次表现的机会?”这是他第一次这么低声下气的向一个人祈求着,如果这么做可以得到她赐予的机会,没有什么不可以。
祁曜卓双眸紧紧盯着她,心脏因为承受不了这份等待而带来的紧张,跳动得不成样。
知道他是认真的,末初也知道即便他刚才喝了很多酒,可看着自己的双眼清醒明亮,有着让她不敢凝望的期盼。
哥哥……原谅我,我并非讨厌你。只是我身为伊兰的一员,绝不能让他们为我而失望。
祁曜卓从来没像现在这样感到惊慌错乱过,等待的滋味让人难以呼吸,有点欢喜又有点害怕。
为什么末初还不肯告诉他答案呢。
曜卓心想会不会是自己说得还不够,她还不够清楚的明白自己对她的感情。虽然在来找她之前韦晨教了他许多甜蜜的话,他若是想,他甚至可以一字不落的说给她听。只是,他觉得那些都不是他想对她表达的,那不是他对她真正的感情。
如此想着,祁曜卓启唇想再度问她。只见末初缓缓抽回自己的手,在他忘记呼吸的那一刻开口说道。
“哥哥,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