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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这气氛有些不对,祁老夫人赶紧站出来为末初说话。
“儿子,是我支持末初这么做的!大家都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你要是想怪的话就怪我吧!”
连她自己都忘记,他们母子俩有多久没有为彼此好好庆生过。似乎有许多幸福和快乐都在十几年前的这一天跟着一同消失了,而时间已过去这么久,他们竟都没有意识到真正能让自己解脱的就是自己。
那一切,都该成为过去。
末初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前些日子在听到韦晨说起过去时,心里便想着能为他做点什么。脱口而出的一问,两人才猛然发现祁曜卓的生日就在这几天。
看样子,她,还是给他添麻烦了……
末初正想道歉,祁曜卓已是迈开步伐准备离开。
“老大,你要去哪!”田之尧见末初的神情变得更为不安,连忙将人喊住。
祁曜卓头继续前行,也不回的说道,“属于我的生日蛋糕,还不允许我吃吗。”
听到这话,末初怔愣的看向他。周围几人,脸上也纷纷绽放出安心的笑容。
“谢谢……”
就在擦身而过的那刻,末初似乎听到风中传来一声感激,可再看看他那健硕的背影,又像是一时而来的错觉。
秋木泽雨走了过来,对她笑道,“放心吧,刚才,我看到他笑了!”虽然那表情和寻常没多大区别,但他知道,这心情却是不一样的。
卫郗然不知何时站立于末初身边,一脸遗憾道,“哎,可惜我的生日已经过了,要不,小野猫,你给我一个迟到的生日礼物如何?”说着,一边脸颊就想往她凑去。
“郗然,你不可以对末初如此无礼的!”
田之尧连忙将末初护在身后,郑重其事的盯着卫郗然。
卫郗然眉一挑,桃花眼一转望向田之尧,笑容别有他意,“难不成呆子也开窍了吗?”
田之尧不晓得他话中的意思,也不在意,倒是笑嘻嘻的对末初推荐自己的作品,“末初,我们赶紧去吃蛋糕吧,我花了好长时间才做好的,可好吃了!”
“嗯,好!”
大梧桐树下,祁曜卓被几个部长单独拉到人群较少的地方,说是要奉上生日礼物。
然而当祁曜卓收到大伙送的礼物时,那说不出话的表情把韦晨等人看乐了。
因为他们送的礼物是浪漫的情侣世界游。不光是几个部长,不少客人也加入其中,每人负责提供不同的国家旅行。但使用前提是,必须带着伴侣。
“这可都是大家对你的祝福呀!”韦晨一手不怕死的搭在祁曜卓的肩上,揶揄的说道,“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你才能用得上!”
忽略这个话题,祁曜卓将大家亲自制作的礼券收入口袋,“你们怎么办到的。”
这些天他根本没察觉到有任何异样。再看看这里多不胜数的人员,有些时常呆在国外的人士都特意赶了过来。
说到这,秋木泽雨一脸微笑,夜风浮动那浅紫色的发丝,看去就像是梦幻之中走出来的美男子。
“这些都是末初的功劳呢,是她想到给每个客人发一张小贺卡,将计划都写在贺卡里,而且也在里头嘱咐大家要保密!”
听到是她的主意,祁曜卓下意识看向另一方人群,寻找那一抹清新身影。
“曜卓。”
耳边传来韦晨那一声似带叹息的呼唤,祁曜卓回首,对上他那略带歉意的眸光。
“虽然在今天这个日子里说这话有些煞风景,不过我还想说声,”韦晨微微一笑,眸底闪着水荡涟色,“对不起……”
当了兄弟这么多年,一直以来却是他在替自己承担了责任,不管是在以前,还是现在。而他也以为自己做得够多,回头再看看,才知道自己还不如末初做得好。
作为兄弟,他实在有些愧对。
“不止是韦晨,我们几个也一样……”秋木泽雨愧欠轻声说道。
不知何时,他们几人都纷纷走到祁曜卓的身边,同样面露歉意。
还记得当时,他们问过他,为什么硬要他们加入不夜城。
他说,
找回自己。
时到如今,这个说法似乎已经实现了,而他自己呢?
阵阵微凉的风拂过,身后的海浪轻轻拍打,却比不上他们心中的翻涌。
望着他们,银色的月光拉长了每个人的身影,但都纷纷交叠在一块。祁曜卓峻峭的身姿站立在那,好似再狂傲的风都无法将他吹到。
这个宽阔高大的身躯不知寄载着多少的梦。
而他,始终是那最可靠的希望。
许久,见他微微低首,轻扬起的唇角道出一声轻喃。
“这样,就已足够了……”
末初轻步走来,正想喊他们几个去填点肚子,最后还是在不远处止步了。
围在一起的身影是友情,击打在一起的拳头,是兄弟之间的默契和跟随。
末初心想。
也许,这就是他今晚得到的最好的礼物了。
微微一笑,悄然离开,却不知身后紧随着那一道感激的目光。
只是到最后大伙都玩开了,醉了的人自然也不少,作为今晚的主办会场不夜城都一一安置妥当。而今晚估计是祁曜卓有史以来最像玩的一次,衣服沾了不少蛋糕,就连祁老夫人都没被放过,但显然的,祁老夫人更投热于其中,一晚上都是笑呵呵的。
庆生会持续至深夜才彻底结束,对一些人来说,今晚将是生命中最永恒的一刻。
因为太过欢乐,祁老夫人也跟着喝了不少酒,一番梳洗过后便疲惫的睡去了。
沐浴完毕,祁曜卓从浴室里出来,被放在茶几上的礼物显得极为耀眼。
像是要将过去失去的就一次性弥补过来,今晚祁曜卓收到的礼物几乎可堆成山,最后都安放在不夜城里。唯一带回来的是韦晨他们几人送的环游世界礼券。
这其中的祝福,他怎么会不明白,只不过这一份礼物怕是无福消受。
十几年前的今天,他和母亲被父亲赶出了家门。从那时起,这一天变成了他最厌恶的日子。
而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要不要幸福只有自己能说了算,别人怎么也拿不走。
从头到尾他和母亲都没有做错,凭什么要让自己如此痛苦的活着。不但让身边的人更悲伤,也让自己失去更多宝贵的东西。
这样的日子,是时候结束了。
祁曜卓眸光微闪,刚想将这礼物收起,门外却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
末初暗想着要不要明天再送来,手刚收回,卧室的房门便打开了。
房门打开的瞬间,祁曜卓的视线便落在她捧至手上的小巧盒子。
“虽然凌晨已经过了,但还是想说,”末初微笑着,将礼物递上,“生日快乐!”
她本想在不夜城的时候送上,但看他和大家一直都玩得那般开心,便搁下了。
祁曜卓伸手接过,“谢谢。”
许是因为今晚一些事情说开了,感谢的话也说得更为自然。
“哥哥!”
突然的称谓让祁曜卓一愣,对上她那有些腼腆的笑颜。
“其实不仅是为了送礼物,我来更是想向你道歉的……自从我来到祁家,不论是在家里还是在不夜城,大家都待我很好,我能感受到,这份好和我所签的合同没有任何关系!而我也自认,不管是对妈妈还是对不夜城里所有人也一样真心相对。只是……唯独对你这个哥哥,却是避而远之。”
说到这,末初索性将自己想说的话都全部说出。
“从一开始见到你,我便认为你是个极难相处的人,为了不给自己增添不必要的麻烦,我一直采取避开甚至是视而不见的方式与你相处。可之后才发现,原来是自己不够了解你。”
再如何高高在上的人也有受伤的时候。只因眼前这人太过强大,以至于让每一个人都以为他是最不需要被关爱与呵护的那个。
“而这样将你排除在家人之外的我既任性又自私。所以,请你收下我的道歉!”末初深深一鞠,脸上是满满的诚意,“对不起!”
“你……”
站直了身子,末初看向他,才刚消失一会的紧张又重新回来了,小心翼翼的说道,“从今以后,我不会再这么自私了,我会把你当成自己哥哥一样照顾……你,愿意接受我的道歉吗?”
她微皱着眉,极为不安的试探,那模样就像做错事情正在努力反省的孩子。不知为何,祁曜卓突然有种想笑的冲动。
见他一直看着自己不说话,末初心里更没底了。
“我们,可以的,对不对?”
直到她再度一问,语中有着几分着急的渴盼,祁曜卓这才缓缓伸出手,不习惯的顿了顿,最后,覆在她头上。
微微笑道。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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