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戍》 第一百零一十章:关键的转折(诚恳地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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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危机终于解除,林斌现在所要做的事情变得简单了许多,他听出了刘婧的意思,便是让这股队伍再次成为一支不被承认的武装,表面上看来这支军队效忠的对象是被抛弃了的林斌,但是实际上效忠的对象是皇家,这支军队应该接受刘婧的调遣,而皇家作为回报将给于这支军队后勤保障。

    林斌不会愚蠢到去问皇家用什么手段控制这支军队,皇家控制这支军队的手段多不胜数,一支军队的补给线和家人都被控制,在没有兵源的情况下,永远蹦跳不了多高,只能受制于人。林斌问自己是一个有野心的人物吗?他自我觉得并没有什么野心,他除了想活下去就只剩下了亲眼看看这个伟大帝国崛起的过程,如果能进一份力自然是再好不过,毕竟男儿在世谁都不愿意甘受寂寞。

    公孙宏的心情复杂到了极点,一番设计到头来转成空,他有自己的想法,并为此付出了很多,一直怂恿林斌往河朔前行,说没有目的自然是不可能,曾经目标快要达到了,不料跳出了一个萧夫子,导致队伍回转。

    公孙宏的设计落空,感到心急如焚之际队伍的补给出现了危机,果决地再次出策让林斌劫杀草原部落,林斌在当时的条件下只有再一次接受建议,公孙宏也看到了目的即将完成的曙光,事实与公孙宏所料想的一样,游牧联军来了,而那支军队也来了,为此公孙宏兴奋得几乎露出破绽,但这一次的设计还是再一次在外力的破坏下落空,导致公孙宏几乎对自己的智力产生怀疑,还因此落寞了好几天。

    现在,公孙宏注视着林斌,又开始费尽心思的思考以后的计谋,他无论如此也必须让林斌与那支军队进行接触!

    林斌正在布置新的任务,一名军士来报,李息有请。

    “就在我指画的那块地方有座要塞,必须找到它,并完善它,这件事情由甲贺来办,陈汐从旁协助。陈义、云赵,你们明天就出发,在河西郡军民进行迁移之前,从官军那里接手留下来的物资,把它转到那座要塞里去。公孙宏?”

    公孙宏忙应:“诺”

    “你和我一块去见李息。其他人办事去吧!”

    两人在那名军士的领路下徒步而走,他们穿了大半个营地被领到一座坐满俘虏的围栏前,李息骑坐高头大马拿着马鞭正在对着俘虏指指点点。

    被俘虏的近三千羌人在冰天雪地下挤在一起,被冻得几乎个个是脸色苍白嘴唇发紫。

    李息见林斌来了,大笑着跳下战马,“迎风而至,随风而归啊!”

    林斌听不懂李息说的是什么意思,抱拳呼了声,“李大人!”,尔后探视那些快被冻死的羌人俘虏,好好的一些草原善战勇士,如今却成了这幅凄惨摸样,还不如直接战死疆场。

    李息看了一眼公孙宏,也是寒暄了几句,这倒让公孙弘深觉意外,赶忙回应。

    “此些俘虏,君如何看呢?”

    林斌听李息问的淡然,心想“这也是一个心狠手辣的货色”,随即把目光收回来注视李息,从李息的眼眸里看到了杀意。林斌几乎一下子就想到,李息必需解决完这件事情才能离开,但是又不愿意背上‘杀俘’的骂名,这才把自己召唤来,用意是想让自己接过这辣手的事儿。

    李息见林斌眯着眼睛看着自己,心下晒然,“呵呵”笑了几声,领前而走。

    那些冻得发抖的羌人俘虏见到那个杀人魔王出现,被冻得几乎麻木的心脏神奇地‘咚咚咚’加快了跳动的节奏,底层的羌人知道的不多,唯一知道的就是前段时间在众人眼前上演的那一幕,一个又一个族人被拉出去,一声号令之下头颅落地。

    草原死人并不奇怪,长年的部落相攻,草原之上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死人,但那都是有尊严的死法,而不是像牲畜一般被拉出去,一挥利器脑袋落地。羌人的信仰让他们不敢接受那样的死法,除了老死,不然在没有反抗的情况下死去,他们的神是不愿意收留的,灵魂无法得到安息。

    信仰会让人变得勇敢,当然也会让人因为害怕什么而变得懦弱,此时冻得连话都说不出来的羌人,他们就因为害怕什么而恐惧地看着那人不断的步进,原本发抖地身躯频率颤抖地更快了。

    公孙宏悄悄地拉了一下林斌,两人放慢了脚步……

    “大人,可明了李息想要作甚?”

    “……。废话,无非就是想让我来当这把刀。”

    “那大人……”

    林斌不再搭话,看向围栏内的那些羌人,他已经与羌人结下了不可化解的仇恨,也不在乎多杀几个人。林斌也知道自己不能干脆的应承下来,吃了几次亏总要学到一些什么,有所求、必然有所予,看看李息用什么来做交换再说也不迟。

    李息哈出一口白气,笑眯眯地看向林斌,“如何?”

    公孙宏皱眉,他不反对林斌卖一个人情给李息,这也是建立良好关系的一种,但这远远不够,在公孙宏看来,那种虚无缥缈的人情根本没用,门阀为了利益才不会在乎什么人情,杀是必然要杀,但不能让李息得了便宜又卖乖,必需付出一点实际的代价。公孙宏急切地看着林斌,只差出声讲明厉害关系。

    林斌还是静静地看着围栏内的羌人,他心里不会有吝惜这两个字,看够了这才转头看向李息,笑问:“李大人不把这些俘虏送回长安,进行献俘仪式?”

    李息表面上也在笑,而且笑得非常从容,心下却怨念十足,他都已经被一道诏书外调,还回个屁的长安,再说他也不知道献俘仪式是个什么东西,干脆下饵:“我李氏宗族在此处有些许产业,已作交代,君若有事可寻之。”

    不爽,林斌听得非常之不爽,中央政权一而再再而三的收缩防线,再次下令河西郡军民收缩,让出了靠近河套的区域作为缓冲地带,李氏门阀在这附近的产业必然也会缩回去,这等于是一句空话。

    李息见林斌的脸瞬间冷了下来,知道林斌没上当,李息也不觉得尴尬,径直又说,“君可知晓某日后是上郡之都尉?”

    林斌点头,但就是不说话。

    “既是知晓,如何不知这是何故?乃是今上之计尔!日后你我二人,君在外,某在内,应当同心协力才是,怎可为了些许小事便如此?”

    林斌现在是彻底明白天子的打算了,他刚开始还在迷惑天子为什么愿意暗中扶持,还不怕发展到不可控制的地步,原来掌握了补给命脉的同时又安排了李息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监视。这下林斌知道不能再矫情了,若弄僵了关系,到头来吃苦的还是自己,毕竟自己可没有任何资本和李息斗。

    李息还是在笑,笑得很开心,他已经知道了天子的态度,重用自己必然是要扶持李氏门阀,不但自己得了好处,出任一军事重镇之都尉,李氏门阀也得因为苏氏门阀的示弱提高了声望的同时得到了实际的好处。天子终究还是天子,只要死心塌地的跟着天子,不怕得不到好处!

    李息看林斌的表情就知道这个蛮横的武夫妥协了,聪明人总是不会去明言一些什么,只会交代了一个开头,然后让别人自己去猜,那么无论结果如何,他总能从中得利。

    “如此,李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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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孙宏见李息拍拍屁股就走,凑上去,“大人,你我前景堪忧啊!”

    林斌忧郁地点头,向旁边的亲兵呼喝,集结士卒包围整个围栏。没一会,等待士卒全副武装地包围了整个围栏,林斌淡然说:“丢几把刀进去,让这些羌人自己看着办,是要有尊严的死去,还是……”

    刽子手又怎地,军人的职责本来就是杀人!林斌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大善人,管他是俘虏还是什么,只要有潜在威胁,那必须杀死!

    “呵呵!既然别人千里迢迢集众追过来诛我们,总是需要付出代价!你觉得留住这些多人是一件好事?羌人与我们结的仇太大了,一旦逃了一个,后面恐怕又是一万羌人骑兵追杀过来。慢慢来,不要激得群起反抗,总会杀光的。”

    有亲兵会意,招呼袍泽拿来了剑刃,对着围栏内的羌人一阵咆哮,将剑刃丢进了围栏。

    公孙宏眼瞳很明显地收缩了一下,他喜欢林斌杀伐果断,但却不喜欢林斌成为一个只会举起屠刀而不知道为什么要举屠刀的人。

    “大人……”

    林斌抬手阻止,“去办你自己的事情,我在这里看着。”

    君不见,狮虎猎物获威名,可怜麋鹿有谁怜?世间从来强食弱,纵是有理也枉然。

    公孙宏没有走,他仍是立在原地看,他也不是一个善茬,自然是理解林斌在想什么。俘虏的人数太多了,若是不全杀掉危机感太强的林斌觉得没有安全感,丢进剑刃的用意是瓦解羌人的反抗意识,下一步大概就是让士卒冲进去挥刀狂剁,其实公孙宏知道无论羌人有没有反抗都是一样的结果,林斌迟早还是会下达杀绝的命令。

    这是一个看似野蛮的选择,但却是一个再合理不过的选择,就这么点人需要什么奴隶?特别是这些俘虏随时都可能成为引发另一次大战的引子,在还没有做好准备之前,一个不留是最好的选择。

    林斌瞧见羌人还是呆呆地看着地上剑刃有些不耐烦了,他没时间在这里继续耗下去,再一次让亲兵上前呼喝。

    这一次总算有部份羌人动了起来,他们的信仰不允许毫无反抗的死去,只有招呼相熟的同伴互相送对方一程。渐渐地,那些不愿给仇人当奴隶选择有尊严的死掉的羌人越来越多,围栏之内哀戚气氛越来越浓……

    古有燕国人士不愿降服秦人,选择成群结队地步向秦人的断头台来表示不屈,现有不愿意给仇人当奴隶的羌人前仆后继相刺而死。

    原北军的精锐可从没有看过这般场面,开始有人受不了地挪动脚步,有些军人总是会愚蠢地产生一种叫‘同情’的感情,殊不知同情人别人就是对自己残忍。

    林斌显然发现了原北军士卒的心态,呼唤来情水,“你率人进去,看见没死的三选一,直接剁了。”

    情水咂舌,“什……什么?大人!这些羌人已经愿意当奴隶,如何还要杀?”

    林斌抬起脚丫子就是一踹,“军令既出,你敢不尊!?”

    情水看到其他军官都以不屑的眼神看着自己,一咬牙应“诺!”,边跑边调集士卒,心下却是阵阵发冷,“这位大人是否太过凶残?”

    公孙宏看得嘴角翘了起来,自家大人又在震慑新来的军士了,以前是在草原震慑新征的部曲,现在那些部曲无一不是令出即从的悍卒,这次把震慑的对象换成了北军精锐,公孙宏很期待自家大人会用什么手段收服这支骄傲的军队。

    围栏被拉开,情水率士卒持刃而入,羌人见汉军进入大概知道是要发生什么事,但有些人就是宁愿自杀也不愿反抗,这是一种很奇妙的心态。意志被瓦解的人别期望能做出些什么事,只能呆泄地看着汉军不断做出挑选,被拉起来的羌人原本苍白的脸色变得死灰,情水严格执行了林斌的军令,执行了三选一而屠,片刻之间活着的羌人不足七百。

    “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他们总有一天会明白这个道理。现今条件下,根本不存在共存,不剪除掉潜在威胁,死的绝对是自己。”林斌看着围栏内的屠杀,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留什么奴隶,做这一些只不过是震慑人罢了。他对公孙宏再次下令,“等下水情出来,你带人进去收尾。”

    公孙宏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应诺之后招来了袍泽一番吩咐,知道又将持刀见血的士卒竟是一脸兴奋地跑下去复述命令。

    林斌就这么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麾下将士嗷嗷叫地冲进去,像极是在割菲菜一般,一层一层毫不费劲地对俘虏进行杀戮。他来到这里别的没有学到,唯一学到的就是狠辣,如果不狠辣就没有生存的资格!

    看了一会,林斌觉得没有必要再看,转身而走,弱肉强食的年代,在刀口上舔血的人没有吝惜别人的资格,他握住刀柄的手已然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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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过三天后,这支队伍进行了一次冒雪行军,一直到达一座被废弃囤积点的外围才停止下来。根林斌所知,这里地形偏僻,不属于必经之路,所以囤积点的城防设施依然十分完善,它的存在是被边军用来当作囤积物资的地点。此番被废弃不是因为兵事紧张,而是因为大的战略调整,里面的兵员撤走了,但是物资却留了下来,这显然就是天子计划中的一部份。

    其实林斌觉得有些好笑,堂堂的一国之君怎么有那么多闲暇时间来计算并部署这些,就连潜伏的地点都安排好,这也太夸张了,皇帝不应该是日理万机吗?林斌所不知道的是,天子在有一段时间内确实很闲,闲的几乎快发霉,唯一能做的就是对着地图发呆,反复构思如果和匈奴作战会如何如何,也正是这样,天子才在日后上演了一出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的神奇剧目。

    甲贺与陈汐早在两天前就已经接收了这里,当他们看到了那堆得满满的豆子等物资时,唯一的感慨是总算能吃上一顿中原饭菜了,再看见武库里的兵器和金属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林斌入内所看到的不是豆子,更加不是兵器与金属,而是一片黑压压的人群,那些人全是庶民打扮,全是一些精壮男子。林斌早从刘婧那里知道囤积点有工匠和民玞的存在,此时决策者的思想就是,军队需要后勤,那么一定需要工匠和民玞,工匠负责维修甲胄和兵器,再则就是制造新的兵器提供军士使用;而民玞则是用来负责运送粮秣,没有工匠和民玞那便不叫军队,很奇怪的思想。

    林斌不需要民玞,但他不需要讲出来,这四千余民玞在他的眼中是一些准士卒,可以挑选出来进行训练,以便用来补充军力。他倒是非常看重那些工匠,就有如所有人都知道的那样,一支没有工匠的军队,还真的不叫军队!军队在作战中消耗兵器十分庞大,没有工匠来制造兵器补充军队,难道要削尖木棍和人拚命?

    在两天前,林斌从刘婧那里得知,天子以‘虎豹之骑’称呼自己这支军队,索性也就接受了虎豹骑军的称呼,等反应过来却忍不住笑了,后世还真有一支军队叫虎豹骑,说不来的讽刺,就是那支军队的主人结束了刘氏王朝的统治地位。

    现在,林斌默默注视一杆战旗升上了这座城隘的最高处,战旗上书‘虎豹’迎风招展,这位没有野心的人物看得笑眯眯,没注意到旁边站立的公孙宏双目炙热无比,似乎在不断念叨一些什么。

    林斌上了城楼,看下面人群忙碌,看到那没有屋顶的屯兵屋时感到无比唏嘘,曾几何时自己和窦史颜、鹿吾左木就是在那种没有屋顶的屯兵屋里相依而歇,现在竟是往事已非,忍不住心中暗自感慨。再看城外,正前方坡地高低起伏,不适合摆阵;左边城墙边上有一条不知道名字的溪水;右边离城墙约千步之外是一座在边塞极为难见的树林,树林的范围似乎还很大,而后方却是从左边一直延伸而来的溪流。

    “难怪会选这么一个地方建造囤积点,这里没有适合摆军阵的平野,若是有敌来攻也根本占不到地势,只能挥动小股军队不断重复的强攻,只要粮食和兵器足够,三千士卒就能抵抗五万以下敌军强攻三个月甚至更久!”

    林斌目光收了回来,闻到豆香味转头向内城看,在一片空地之上冉冉升起了炊烟,伙夫们忙碌着捣弄食物,一些在旁的士卒看着民玞刷洗豆子和黄米忍不住咽着口水;民玞则是看着伙夫牵来了牲畜,尖刀往牛羊的脖子一捅,听着牲畜临时前嘶嚎而出的惨叫声发呆。一副景象看去诡异非常,士卒对肉类食物视而不见,几乎没有吃过肉的民玞却是垂涎欲滴,煞是好笑。

    良久,一阵号子声在城楼之下响起,随即城楼左侧开始有人敲起了战鼓,三响之后,空地上不断有人在汇集,并在军官的呼喝下排列成队,这是要排队领取食物了。

    士卒们似乎是因为能够吃上那熟悉的饭菜而感到兴奋,喜滋滋地领过了豆子和黄米合煮的饭,又小心翼翼地端着菜汤,像极得到珍宝一般,眉笑眼开寻队而走;另一侧的民玞则是领到了肉食感到不可思议,不断问发放食物的伙夫“是不是错了?我不是军士……”,结果就是被伙夫呼喝“有的吃就吃,下一个!”。

    林斌静静地看,直至听到身后有脚步声这才回头,看见的是公孙宏和甲贺齐双而来,他们相托着一个案几,案几之上摆放着汉国特有的饭食。

    从前是行军,地位又低,林斌这才除了喝豆粥就是啃面食,如今虽然没有官职,但好歹也是一军之长了,在讲究尊卑的时代,上位者的用食可谓是讲究到了极点,这是表现身份地位的一种。

    其实在汉朝的时候,主要烹饪的方法基本都有了:

    煎,和现代不同,这个指是干煎或者加水,烧到干,如果最后还残余水,那么这就叫熬。

    烤,烤肉,大概是人类从有了火之后,最早的烹饪手法了。

    蒸,和现代一样。

    炸,用开水或者油炸,不过按照《中国民俗史》秦汉卷的说法,这个时候有固体的动物油,但是还没有用到油炸上来。

    脍,用刀细切,生鱼片,生肉,就是这样制作。当时没有介末,所以配生鱼是姜。辛延年有诗云,‘就我求珍肴,金盘脍鲤鱼’。(被日本舶来法给霸占了)

    脯,也就是腊肉。

    而主要调味品有 盐、醋、酱、糖(饴糖,甘蔗制糖是唐代从印度传入)、葱、姜,花椒,肉酱,鱼子酱,蒜。呵呵,无辣不欢的艳歌行可是受罪了,没有办法,胡椒是来自南洋,辣椒是新大陆发现以后才有的。

    主食上,一般人喝粥,有麦粥,米粥,米粥中又分糯米粥,黄米粥,小米粥,大米粥。

    当然了,庶民和消耗食物比较大的军士基本上就只能喝豆粥,所谓豆粥其实就是淘米水和豆子熬成的,还可以吃饼,也就是行军时给士卒携带的干粮,在宋朝之前,饼是面食的总称,一般是用开水和面,也可以直接和面,然后蒸或煎成。

    在汉代,爱吃带粘性的米,所以在南方,常常吃的是糯米饭,北方是黄米饭,一般做好以后,和今天一样,总要加个枣。

    ‘冬葵’汉代主要的蔬菜。《说文》‘葵,葵菜也’白菜,菠菜,芋头,萝卜,韭菜,黄瓜,葫芦,藕,豆等等,这些都是汉代的蔬菜。

    肉类,基本和今天相同,一般来说,主要是中国传统的‘六畜’,马、牛、羊、猪、狗、鸡。汉朝人没有什么忌讳。鸡蛋,这个时代也有了,不过,乳制品,汉朝人就很少吃了。

    鱼类,贝类也是汉朝人当然也爱吃了。在商代的时候,鱼是普通人也可以经常吃的,而在战国以后,鱼和肉是身份的象征(参考孟尝君的故事)。和今天的人很类似的是,汉朝的贵族们,后来把肉认为是腐朽身体的东西,提倡健康饮食,吃菜;而穷人们,则把非常渴望吃肉,但是肉又比较贵,所以也流行下水(动物内脏)。

    林斌对着满案几的汉食大咽口水,很是感慨。曾经林斌知道这是汉朝之后,所希望的就是能品尝一下这个时候的美妙食物,但因为种种原因都只能看不能吃,这下是能吃了,但却看得有些儿发懵,据他所知边塞应该是没有能做出这么一桌美妙菜肴的厨师存在。

    “是公主让侍女做的。”公孙宏说着,变戏法似得从怀中掏出一个酒壶,“呵呵,此乃宫廷浊酒,乃是婧珍藏于凤銮,如今拿出予我等品饮。”

    甲贺抽了一下脸,很不给公孙宏面子:“婧公主明言,此乃给大人之物。君子不夺他人赠物,怎可扭曲他人之意?”

    林斌笑呵呵的接过酒壶,替二人满上盏樽,“喝吧。”,自己品饮一口,觉得其淡无比,那种酸味比之草原人的酸辣酒差了许多,索性不再喝,而是专注地消灭案几之上的食物。

    “大人今后做何打算?”

    “在这里潜伏到春天,这一段时间之内做好充足的准备,等待明年放春,率军出塞。”

    “宏有一事不明,望大人解惑之。”

    甲贺看一眼公孙宏,放下樽盏,似乎也怀有相同困惑,停下来专注等待答案。

    林斌大概知道两人在困惑什么,无非是为什么要听从刘婧的安排,这样与先前的预想不符合。殊不知身为一军之长的林斌最希望的就是得到一个潜伏的机会,好好修正一下军队,得到充足的补给,在汉国皇室的扶持下壮大。皇家有皇家的打算,林斌自然也有自己的打算,他是绝对不会愿意渗合到政治斗争中去,区区门阀就把自己等人逼得无处容身,贸然撞进去不是找死是什么?

    没有能力去改变什么的时候,林斌要的是潜伏,既然天子想要北疆的地形图,那他就尽力探出来,如果条件许可他还会给予天子更多,前提是他的生存得到保障。

    “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但是我无法告诉你们答案。我只告诉你们,无论是谁,他都不能因为某一些原因而去做一些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有野心没有错误,但是在特定的环境下要学会压制自己的野心,不然吃亏的会是你们自己。”

    公孙宏和甲贺听得面面相觑,似乎有点没有明白林斌在说什么。

    良久,公孙宏似乎明白了,“大人是说,潜伏;发展;壮大?”

    林斌深深地看一眼公孙宏,缓缓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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