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回(上)风雨如晦 废宅惊魅影

兰若寺的幽灵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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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三回

    风雨如晦废宅惊魅影

    彩霞似锦心泪哀芳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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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丝娆的心思,被熙扬搅得有些混乱,她本有强烈的直觉,彩之家的人还会出事,可在熙扬坚定的话中,她又觉得是她多想了。一连十余日过去,彩之家风平浪静,卓羽的失踪也慢慢淡了下来,每日只除了丝娆在岛上寻找,其他人都恢复了各自的生活。刚开始,沧芸也跟着丝娆一起找卓羽,但只过了两天,她便放弃了,也没对丝娆说为什么,一切回到卓羽还在之时的样子。熙扬也一直不见踪影,竟没来过彩之家,丝娆也到云家大宅去找过他一次,想问问是否有卓羽的消息,但老李却告诉她,熙扬不在,要她改天再去。丝娆便问了婉嫣,画了一张岛上的简略地图,以彩之家为原点,分三个方向,自己开始仔细搜寻。

    彩之家在岛的西面,丝娆按照地图,将北面和南面寻了一遍,都没有发现。丝娆不禁要想,卓羽是不是离开了小岛,有了这样的想法,丝娆竟不敢再去寻找小岛的东面,惟恐在那里发现一些什么。

    丝娆将自己关在屋里,整整一天不曾出门,婉嫣来叫她下楼吃饭,她只说身体不舒服,想睡一会儿。此时,丝娆只觉得站在悬崖边,稍不留意,就会摔得粉身碎骨。她不知道,是该向前跨一步,还是退得远远的,再也不要去探寻卓羽的生死。现在,她终于明白沧芸为什么会放弃寻找卓羽。生离或者死别,都是痛苦的事,沧芸经过一番挣扎,最终还是选择了生离。因为这样,她只要坚信卓羽还活着,总有一天会等到他回来,未来的生活就会充满希望。那是沧芸为自己编织的希望,她是不是也应该这样,让自己永远活在一个虚渺却很幸福的希望之中?

    也许,她真的该学一学沧芸。

    傍晚时分,丝娆走出房门,和大家一起吃晚饭。吃过饭,她告诉大家,说要出门走走,便径自去了。丝娆只是想出门透风,疏解心中的郁闷,待到郁结之情消散,她就要学沧芸,让自己保留一个希望。

    丝娆漫无目的在岛上闲逛,不知不觉就到了岛上集镇。今天并不是半月的赶集之日,大街上没有一个人,丝娆望着空荡荡的街道,神思忽然就迷糊起来,她看到有一个黑衣的老婆婆,慢慢从街道的对面向她走来。

    那婆婆年岁已经很大,满脸皱纹,右手拄着一根拐杖,左手握着一颗浑圆的黑石,步履蹒跚,眼神却锐利异常,像是可以看透人心。“姑娘,你有心事。”婆婆一语道中玄机,“你不知道该如何走未来的路,彷徨不定。”

    丝娆感到十分诧异,立即追问:“婆婆,你能告诉我该怎么走吗?”婆婆咧嘴大笑,不见一颗牙齿的干瘪嘴唇显得有些诡异:“你问我,我又如何得知你要走的路?”丝娆被婆婆问得一愣,不知该怎么回答,只听那婆婆又说道:“万般皆前定,半点不由人!你会找到你要走的路,因为,命运会送你走上去,你不能回头,只能向前。”

    “婆婆,你能不能说清楚一点?”

    “不能!一切因果早在千年前就注定好了!你将是揭开一切的钥匙……”那婆婆越说越低,到最后,丝娆根本就听不清她又说了什么。丝娆贴在婆婆身旁,想问得详细些,但那婆婆却怎么也不肯再说,丝娆跟了她许久,也没多问出半个字。

    丝娆被婆婆的一席话说得大乱,本已决定放弃的心,刹那之间又坚定起来。从那婆婆的话中,她感到事情不简单,因此,她不能自欺欺人地编织一个希望。她不能与沧芸一样,选择逃避,必须面对。这也许就是那位婆婆所说的,一切都已经注定好了,她必须向前,回不得头。丝娆一面想,一面走回彩之家,她今晚要早些睡觉,明天一早去小岛东面搜寻。

    一进门,丝娆就见沐昭提了一盏灯,一脸着急,低着头不知道找什么。丝娆有些奇怪,她从来不曾见过沐昭有这样焦急的神情,于是便问道:“沐昭,你找什么呢?”沐昭抬起头,眼中浮出迷蒙的水光,显得楚楚可怜:“丢了,他送我的东西丢了。”

    “是什么东西,我帮你找,好不好?”丝娆感觉得到沐昭有多着急,她猜测,送这东西的人,应该就是沐昭特制的咖啡所纪念的人吧。沐昭咬着嘴唇,迟疑了一会才说:“是一块汉白玉玉佩,上面挂有一个同心穗子。”

    丝娆四处摸索,在墙边的草丛里摸出一块温润的东西,她拾起来,借着月色一看,突然就变了脸色。那玉佩是上好的汉白玉,十分罕有,但让丝娆为之变色的,却是那玉佩上的刻字。玉佩上刻了三个字,丝娆默默在心中念着那三个字,不禁涌出无限悲凉。

    玉佩上清清楚楚刻着——云熙扬。

    沐昭一见找到了玉佩,立刻就跑过来,将玉佩捧在手心,高兴地说:“谢谢你,丝娆。方才我不小心滑了一跤,起来就发现玉佩不见了,我慌忙提了灯来找,一直没找到,幸好你替我找回来了。”丝娆不敢再看沐昭喜悦的神情,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那块汉白玉玉佩,极其珍贵,加之上面的刻字,应该是熙扬自小就佩带的东西。这样的物件,在沐昭手里,上面还坠着同心结,其意不言而喻。丝娆不想怀疑熙扬,但那块玉佩一直朝她压下来,压得她喘不过气。那分明就是定情的信物!

    “你的咖啡和这块玉佩……是同一个人?”丝娆终于还是问了出来。她还记得,不久前问沐昭有关咖啡的事情,那时候她的反应和此时的喜悦完全不同,如果这都跟同一个人有关,就太奇怪了一些。“我的咖啡是纪念他的,我不喜欢别人随便提到他。”沐昭甜甜地笑,丝毫没有察觉丝娆的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