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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紫晨闻言一笑,想了想道,“确实有些解恨,不过只是一开始。听完你的话,我反而有些担忧起他的夫人和岳父了。他们是两个跟我完全不相干的人,要是庞龙睡在床上一条命只剩了半条,我肯定要高兴得晚上要睡不着觉,现在听你这么说,庞龙还是好好的,让我高兴,我高兴不起来。”
她这番说辞在海国开听来简直就是虚伪到了极点。当下就想骂她两句,揭穿她虚伪的真面目。话到嘴边,他又犹豫了一下。以他对肖紫晨的了解来看,她确实是不喜欢玩那些背后阴人的技巧,要说庞家的事不是出于她的主谋,他绝对相信。
可是,这事在经过职业密探的调查之后,已经查出了就是景缘弄出来的好戏,以她们姐妹俩的亲密,她怎么可能完全不知情?莫非她们那么亲的姐妹之间都有了隔阂吗?
忍了忍,他还是决定慎重起见,不去揭穿那些阴私了,就当着相信了肖紫晨说的是实话的意思,赞赏的点了点头,道,“哟,没想到你这么明事理,清恩怨,我越来越欣赏你了。”
“是真的吗?”肖紫晨不晓得他心里有那么多小九九,对他的马屁极是受用,笑道,“那就帮我把庞龙的手脚全都打断,以证明你的真心吧!”
海国开哈哈大笑,指着肖紫晨道,“你倒真会得寸进尺,我不过捧你一句,你不仅不谦虚,还要狮子大开口,真厉害呀。”
肖紫晨嘿嘿一笑,装着很失落的样子,叹息道,“哎,原来只是说句客气话,我倒还以为是真的呢,没想到你是这么靠不住的一个人,真是太伤我的心了。”
海国开听到肖紫晨贬他,似乎比夸他还要更高兴些,霍霍霍地连笑起来,一直笑到那边肖遥转过身来瞪着他了,这才打住,清了清嗓子,说道,“肖夫人,咱们还是不要打扰肖遥兄弟了,先四处走走吧,我有几句话要对你说。”
肖紫晨因之前做了噩梦,心中搅着一团郁结,正想找个人多聊几句,宣泄宣泄,听到他的邀请,立刻答应了,随着他在湖边漫步起来。海国开背负着手,一直领先着肖紫晨小半个身位,时不时的,他会侧头看看肖紫晨,却一直不说话。
肖紫晨因为听他说有话讲,就等着他先打开话头,自己并不开口,见他话也不说,反而一副疑神疑鬼加欲言又止的样子,初时还不觉得怎样,路走的越长,心里就越是烦躁,渐渐地,那烦躁又变成了气愤,好像一团火似的,突突地在胸口里烧。
到了这个时候,肖紫晨忍不住了,停下步子,冷冰冰的喝问道,“你这是搞什么鬼?今天老是用这种疑神疑鬼的眼神看我,好像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一样。你倒底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快点说了吧,不说我回家去了!”
海国开不明白肖紫晨为何忽然间发这么大的火,错愕着僵在那里。肖紫晨又喝道,“你说话呀!”
海国开一脸茫然,喃喃道,“说什么?”
肖紫晨双眉拧得像一对交而未交的利剑,冷冽的目光直刺入海国开双瞳深处,喝问道,“你不是有话要对我说的吗?”
海国开被她的气势完全镇住,痴呆着哦了一声,却发现脑中空白一片。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是因为她看出他发现了她的秘密而恼羞成怒,还是她真的一无所知,无法忍受他怀疑的眼神?
可是,不管是哪一样,似乎都不值得她发这么大的脾气吧?她这排山倒海般的怒火,简直,简直……简直就像与他有杀亲大恨一样!
“你倒是说呀!”耳边又传来了肖紫晨愤怒而凌厉的质问,海国开一时不察,顺口就把自己的状况说了出来,道,“我不晓得!”
“不晓得?你在逗我玩吗?神经病!!!”肖紫晨彻底愤怒,重重哼了一声,掉头就走。海国开不知所措的凝视着她的背影,半晌才回过味来,轻声呢喃道,“莫非她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吗?嘶,她脾气怎么忽然间这么大,要是……这可糟糕了!”
肖紫晨怒气汹汹的走到前厅,让侍女招呼了在马房歇息的车夫,打道回府。车行到半路,忽然停了下来,肖紫晨坐在车厢中,随手抄起手边给景缘做玩具用的一只玉如意,咣一下摔在车门上,朝外头怒吼道,“又出了什么破事了,要把车停下?”
车门外没有动静,倒是车窗边有人敲了敲窗框,叫了声,“肖夫人。”
肖紫晨是认得这个声音的,是黄山派的钱文天。连忙收了火气,掀起车帘,尽量和颜悦色的道,“钱侠士,你是啊,有什么事吗?”
钱文天先前将肖紫晨的吼叫清清楚楚的听在耳里,心里虽然不喜,礼节上还是准备客套一下,向她说声抱歉呢。见她脸色这么和善,反倒不太适应,那到了嘴边的话,一时就说不出来。怔了怔,他才说道,“海大夫说,最近可能有人会对你不利,托付我来,给肖夫人你做几天保镖。”
“有人对我不利?”肖紫晨复述着这句话,心道,‘莫非这就是他之前想对我说的话。可是他为什么不自己说,要他人来说?对我不利,这又是为何,我最近可没有得罪任何人呀。难道是庞龙家的那件事,被怀疑到我的头上了吗?”
想到这层,她笑着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钱侠士你知道吗?我最近可是安分守己,没有得罪过任何人哪。”
误会跟栽赃这种事情钱文天见得多了,随口就答道,“你觉得你没有得罪人,可人家不那样认为呢。”
这个万能回答本来是钱文天敷衍着说的,不幸却正好命中了肖紫晨的疑虑,让她认定了事情的起因多半就是庞龙。之前听海国开的意思,似乎是说有人故意趁庞龙不在家时将他的四个姘头诱到家中胡闹一气,害的他夫人跟老丈人生病。她倒是不怕再多得罪庞龙一桩事,只不过这件事的性质实在下作,她不愿与之扯上关系。
“钱侠士,是因为庞家的事吗?”肖紫晨索性把话题扯开了谈。她需要得到更多的情报。
钱文天道,“这个嘛,在下不是很清楚,海大夫只说让我保护肖夫人的周全,至于原因,他没有说,我也就没有问。”
肖紫晨一听这话就很不高兴,这些江湖人,个个滑如泥鳅,他都已经做了她的保镖了,怎么嘴上还是推脱的一干二净。不过她倒也能理解他的苦心,就点点头,说道,“如此,往后的日子,就请钱侠士多多关照了!”
钱文天抱拳道,“好说好说。”
肖紫晨笑着再向他点了点头,放下了帘子。车夫见两人不再说话,也就鸣了一记响鞭,将车子重新赶起来。
如今肖紫晨的情绪已冷静了不少,想起在仙宗里那样凶恶的喝问海国开,一点情面都不留,心里的愧疚一重接着一重,不断的涌上来。
依照当时的情况,换做别的要面子一点的男人,不管有理没理,恐怕当时就跟她硬对上了,偏偏他明明没做错什么,白受了她一顿狂轰乱炸却半个字都没有反驳。且不说涵养的问题,那仙宗可是他的地盘,她那么大呼小叫,丢了自己的脸面是小,伤了他的脸面才是大。
当时也没注意到附近有没有别的人,要是被人看见了又拿出去一顿乱说,那她的罪过就更大了。肖紫晨越这么想,就越觉得自己要惹祸,愧疚深了,也不免自怨自艾起来。
自己干嘛要发那么大的火呢,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好好问呢,海国开那个人就是很喜欢开玩笑的,会用哪种眼神看她也是正常,她平时不觉得哪里不对,怎么今天就一点都控制不住心头的火气呢,明天她一定要好好的向他道歉,不能因此影响了大家的友情。
哎,真是的,越是心情不好,越是破事一桩桩来搅。这一切还是要怪庞龙,要不是那王八蛋,自己怎么会生气,又怎么会得罪了那么好的朋友。那个混账东西,畜生一样的人,他怎么命就那么好,他做了那么多坏事,老天怎么会还容着他好端端的活着,他老婆他老丈人都躺下了,为什么他还站着!真是他妈的他妈的他妈的,他妈的什么世道啊!
肖紫晨越想越气,坐在马车里,一个劲的诅咒庞龙,越诅咒心里就越来火,上车时好不容易平复的心绪不仅又乱了,火气还生的比之前更旺。
她完全没注意到,马车悄悄的又停了,车夫叽叽咕咕的跟一个人说起话来。两个人说了一阵,车夫把车门小心的开了个缝,轻声道,“夫人,到家了。”
肖紫晨嗯了一声就没了回应,只管自己继续生闷气。车夫见她还是很不高兴得样子,纵是有话也不管再说,关了车门,与人又叽叽咕咕的交谈起来。
肖紫晨在车里发了一阵呆,忽然领会到车夫之前跟她说的话,于是将车帘掀开了一个角,往外一看,发现到确实是到家了,不过马车并未如往常一样驶入家中,而是停在了门前大广场的口子上,离家门还有几十丈呢。
于是自己开了车门,也不看车外是几个人,就没好气的怨道,“马腿断了走不了路吗?还是你手断了赶不了车了,怎么在这里停下了?怎么你是住在这广场上的吗?你的家具呢,你的被窝你的床呢,怎么你是以天为被以地位床的吗?什么叫到家了,这广场就是你的家?”
钱文天听到她连珠炮似的一大顿牢骚,扑哧一声就笑了,笑完发觉这么嘲笑主顾不对,要道歉又张不开嘴,于是咳嗽一声,打了马掉头,几步跑到车后去了。车外的第三人乃是肖家的一个家丁,见肖紫晨出来了,稍稍犹豫了一下,拱了拱手,小声道,“夫人,小人知道您心情不好,您消消气吧,小人有事禀告。”
“什么事,你说吧。”肖紫晨阴深深道,她从钱文天的笑声中知道自己又没压的住火,心里又一阵惭愧,言语中虽然还是很冷,火气却比之前少了大半。
家丁见她态度好转,心里也放心不少,说话声就比之前大了不少,道,“家里来了十几个人,气势汹汹的占住了前厅,指明要找夫人你问话呢。”
“气势汹汹?找我问话?”肖紫晨格外加重了语气,一面重复着,一面观察家丁的反应。对方嗯了一声,丝毫不觉得有哪里不对,认真的说道,“正是。他们太凶了,我看夫人你还是先躲躲好了,要不,请几个衙门里的人来镇镇场也好。”
肖紫晨纳闷了,不用说,有人来找她的碴了,这是咋回事呢?又问道,“来了十几个,你说的准确点,那些人都什么样,找我问什么话,一样样说清楚了。”
家丁哎了一声,细细说道,“一共是四个女的领头,每个女的带了四个打手,各个都很厉害,咱们家的人打他们不过,也不敢跟他们动手。那四个女的,说是要您见她们,给她们……”家丁顿了顿,才道,“磕头认错。”
肖紫晨听到四个女的领头,隐隐的已经感觉到了什么,脸一下就黑了下来,冷冷道,“认什么错?”
家丁道,“这个么,小人不知。好像是说,骗了她们的相公怎么地……小人离得远,听不真切。”
肖紫晨从鼻子哼了一声,怨道,“我哪里骗过谁了,这些人存心来找碴,你们怎么不报官?”
“报官?”家丁的脸色不大好看,有些尴尬的道,“他们,也没动手,只是赖着不走而已,我,我们,不,不知道,报,官,有没有用。”说到最后,那话语声已经是细弱蚊蝇,不用说,他也觉得这事丢脸丢到家了。
肖紫晨心里一声哀叹,本想再他几句,话到嘴边却讲不出口。穿越看武侠小说的时候,总是想着自己能生活在一个四处都是侠的世界该多好。现在如愿以偿了,却发现现实并不像想象的那么美好。
在这个世界上,有武艺的人与没武艺的两个人,看起来或许身板一样,甚至后者可能还更加强壮一些。可一旦动起手来,前者对后者的优势,却很可能跟大人对孩童差不多。
肖紫晨很能理解家丁的苦恼,来找碴的人虽然不多,但必定是身怀武艺的打手,而肖家的家丁虽然数众,却碍于对方的强能而不敢造次。难不成自己真要躲一边去避风头吗?
“不要!”她倔强的想着,眼神不由自主的向某人逃走的方向看去,可惜视线中空空荡荡的,半个人影都没,只有一匹马儿立在那里,憨厚而温柔的与她对着眼。
肖紫晨叹了口气,又向自家大门那边看去,这次总算有了收获,只见钱文天正大步向她走来,脸上笑眯眯的,自若的很。
“肖夫人,我去看过了,那四个女的半点武功不会,十六个小杂鱼,不够我一只手捏的,肖夫人你大可放心了。”钱文天走到近处,向肖紫晨拱了拱手,“不过,我有言在先,若是他们不先对你动手用强,我是不能相帮的,这是行规。其他嘛,倒是随意。”
肖紫晨心里暗骂了一句,“你他妈的,她们来是要我认错,又不是要带我走,当然不动手的几率大一些。你会用行规来做挡箭牌,我就不会想别的法子么。正好今天火大,我豁出去了,料你也不能不管我。”
想毕,一个字都不言语,跳下了马车,头也不回的向肖府大门走去。
肖家前厅眼下正是热闹的时刻,十六个打手分坐两桌,满桌子的好酒好菜,任他们大吃痛饮。几个满脸惊恐的丫鬟抖手抖脚的来往穿梭,给他们不停的上菜。
一个丫鬟实在太过害怕,上菜时撒了一点汤汁到桌上,立刻被身边的人一把抓住,揪着领子提到半空,喝问道,“菜都端不稳,你会不会干活。信不信老子在这里就撕了你,嗯?”
那丫鬟本来就是胆战心惊,听完这句话,连哭都还不曾哭得半声就被吓晕过去,四肢软绵绵的耷拉下来,好似在那打手的腕子上上了吊一般。那打手见状,哈哈一声怪笑,腾出一手来,捏了捏那丫鬟的双颊,向桌上的同伴笑道,“看她装死的本事,真是绝了。”
两桌子的人全都怪笑起来,气势嚣张到了极点。四周的肖家家丁个个握紧了拳头,却是敢怒不敢言。
前厅的第三张桌子上,坐着庞龙的四个姘头,昨天她们在庞家吃了大亏,给庞龙全都赶了出来,当时虽然悔极,气极,也恨极了自己的三个情敌,但利益是一件奇妙的东西,往往能让人消除仇恨,彼此团结在一起。
如今她们已经尽释前嫌坐在了一块儿,要将肖紫晨这个恶妇揪出来,好好的教训一顿,替自己,也替庞龙,出一口鸟气。如此,才能挽回庞龙的心,继续与她们恩爱,并供养她们挥霍。
看到家丁欺负肖家的丫鬟,庞龙的四个姘头也是会心一笑,把这事也当做是自己的一种胜利,举杯庆祝。这四个人都是年轻貌美的妖艳女子,才进肖家时虽然态度极其跋扈,但漂亮的人,即使凶恶时也丑不到哪里去,因而肖家的家丁们还都不太厌恶她们。现在看到她们的这种嘴脸,厅里厅外,没有一个人不咬牙切齿,想要冲上去对准她们的门面痛殴几拳,看看她们还笑不笑得出来。
可惜这也只能是他们想想罢了,那十六个打手年轻力壮,身上隐隐传出一股难以侵犯的气势,对这些家丁来说,飞龙院的惨案还历历在目,即使他们没有亲自前往,也可以从哪些伤员的身上体会出当然的凄凉,更不会有一个人做出头鸟了。
那四名姘头里,其中一个与衙门中人有过来往,见过衙役拷打犯人的惨状,当时她喝完了酒,不知怎地就想起了往日目睹一个女子被打后小便失禁的样子,皱了皱眉,便对那打手道,“你把那丫鬟放下吧,小心一会儿折腾得屎尿齐流,脏了这个屋子。”
她说这话的本意确实是怕污染了这大厅,然而在听众们的理解里,各个都认为这是一句讥讽的话,于是乎,那余下的十九个人,笑得更加尖利放肆,少数两个,甚至捂着肚子,有些歇斯底里的蹲了下去。
那提着丫鬟的打手笑了一阵,倒真的把那丫鬟在肩上一放,要将她送出厅外,没走几步,只见门外忽然走进来一个十分俊美的年轻少妇。
那肌肤,白的似雪,那脸蛋瘦瘦长长,脸型再漂亮不过,更不提眼儿眉儿一众五官,简直就是绝配。往日这打手所见的美女,几乎无一不是妖媚型的,今天所见这个少妇,却是平生罕见的冷俊型美女,看她面色冷如冰霜,浑身散发着一股不可侵犯的气势,连他一个七尺高的堂堂男子汉,都不由自主让到一边,任她从身边走过,心里嘀咕着,“不知哪位公子哥儿有这么好的运气,能娶到这么年轻又这么俊俏的女子,看她这模样,冷的像数九寒天的坚冰,却不知到了床上,剥得赤条条之后,她还会不会……”
打手还没想完,那少妇已然走到了他的主子跟前,抄起手边的一只圆凳,劈头盖脸的便砸了过去。
肖紫晨今天心情反反复复,起起落落,现在正是憋了满肚的火头没处宣泄的时候。想她也是个受过高等教训的女孩,生平最讨厌的行为之一就是暴力。无奈穿越到了这暴发户的家庭,接二连三的遭遇暴力事件,她数次无力阻止这些暴力不说,今天甚至还主动成为了点燃暴力的核心角色。
好吧,既然粗,那就粗到底吧,既然打了,那就打个痛快,打个过瘾,不打个你死我活,决不罢休!
她就是报着这样的心态,在抄起圆凳的时候,手下毫不留情,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就将一个姘头的脸蛋砸开了花。那姘头被迎面砸了一凳,身子往后一倒,正靠上另一个姘头的肩上。
后者下意识将她一扶,人就没有倒下。那姘头脑子里空荡荡的,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第二凳子又到了,这一凳子比之前那记砸的还要狠厉,只听砰一声闷响,她人咕咚一下便直直倒了下去,满面鲜血,不醒人事。
这么多的鲜血一下子激起了肖紫晨的狂性,她一咬牙,一紧眉,整个人凶得犹如一只母豹,呼地便向身边另一人扑了过去。只一跨步,她就到了另一个姘头跟前,依旧是抄起凳子,一声低吼,狠砸下去,那姘头先前也被肖紫晨的凌厉镇住了,痴呆的站在那里,现在反应过来,跑是来不及了,尖叫着就往桌子下钻,可这又有什么用呢,不过是本来要砸脸的凳子,换了个地方砸到额头上罢了。
她人倒在地上,额头上一个大口子泊泊的冒血,人也杀猪般的就嚎了起来,“救命啊,救命啊!”
这几声喊尖利无双,音量大得直可通天,一下便把所有人都叫醒了。剩下的两个姘头见肖紫晨如此拼命,哪还有半点斗志,都鬼叫着开始逃窜,喝着酒的十五个打手纷纷摔了杯子,要扑上来擒她。
他们多的跨出三步,少的只跨出一步,便觉得身后一股劲风袭来。不及回头,钱文天如闪电般迅疾的脚力已到,啪啪啪啪连出十五脚,将十五人全数踢晕。至于那个出门放丫鬟的家伙,老早便睡在地上,没了知觉。
暴力事件由发生到现在,所过的时间仅够一个人喝一碗酒的,然而前厅里飞扬跋扈的二十个人,如今只剩下两个还在屋里乱窜。肖紫晨之前虽只出手了三次,然而每一次都是用尽全力,眼下她提着凳子,看起来双目冒着红光,一副要斩尽杀绝的夜叉样,实际上她身体已是强弩之末,没有多少力气了。
目光一扫,她已将整个大厅内外的局势瞧了个七七八八,于是放下了凳子,厉声喝道,“把她们俩给我拦下,狠狠的打!”说这话时,还觉得不够解气,又加重语气,叫了一句,“给我狠狠的打,狠狠的打!”
躲在前厅内外的家丁们见到肖紫晨独闯前厅的豪勇跟钱文天瞬息间踹翻十六名打手的绝技,心里早已是热血澎湃,激昂的心砰砰乱跳,似要蹦出心房一般,听到主母的命令,各个大吼一声,“打!”纷纷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将那两个漏网之鱼几脚踹翻,一阵猛踢乱锤。
不过数息的功夫,嚎声就止,钱文天瞧着差不多了,淡淡说道,“行了,都住手吧,再打要死了。”他口气平淡,内中却含着武者高手才有的气,所有家丁几乎一起住手,恭恭敬敬的退到肖紫晨身边。
肖紫晨大喘了几口气,平了平心中犹自翻腾的激昂,右手食指对着地上躺着的人随意点了几下,然后举起右臂来用劲一挥,命令道,“把他们,统统给我扔出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