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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童瑾的安慰非但没让白恬儿放松,反倒更是僵硬,蜷在男人怀中动弹不得,也不知下一步应该如何,紧张地连呼吸都变得低沉。
童瑾看着白恬儿青涩的模样,唇畔忍不住弯了弯,平日的白恬儿很美,笑颜盛开,美得像最为精致的艺术品,没有差错也没有意外,每一个棱角都像是经过最为温柔的雕琢,然而此刻的白恬儿紧张地扼住呼吸,就连心脏砰砰跳动的频率也分外明显,隔着薄薄的衣衫,让童瑾能感觉到内里的忐忑,这样的白恬儿更可爱,也更让人怜惜。
童瑾俯下身,托起白恬儿的脸颊,女孩的眼神有点慌乱,似是坠入陷阱的小白兔,一双眼睛红红地看着你,男人的心都要碎了。
他勾起唇,一寸一寸靠近,只差一点就要碰触到那丝滑的、平日总是盛开着笑容的唇角,在月光下两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美得似是一幅画。
两人却没发现,一对老人互相搀扶着缓缓走进,其中身形较为高大的那个直起腰,眯起眼辨认着眼前的景象。
“嘿,是不是童瑾那个臭小子。”
老人虽然年龄很大,中气却足得很,似是故意一般,就在二人双唇几乎碰上的时候出了声,白恬儿慌乱地推开童瑾,理了理并不乱的发丝,低下头,脸颊似是被火烧一般发烫。
童瑾暗道一声可惜,虽然也欣赏白恬儿此刻的窘态,但到底对刚才那一声有些怨愤。
“老爷子,你怎么神出鬼没的,这么大年纪不早点回去休息,还在这游荡什么?”
童瑾说话很不客气,但话语中却透露出几分亲昵,白恬儿这才知道,刚才出声的老人竟然就是此次要见的正主,更是窘迫地想要找地缝钻进去。
“臭小子,没大没小,是不是找揍。”老人也不生气,一边假意呵斥着,一边笑呵呵地走近,身旁搀扶着他的老太太一头银发,慈眉善目,笑意盈盈地看着白恬儿。
“阿瑾,这就是你的女朋友吧。”
童瑾挑眉,眼中的得意掩饰不住,“恬儿,这是王老头,这是秦奶奶。”
白恬儿绯红着脸,抬头问好,秦秀兰赞叹着拉住白恬儿的手,慈祥的目光打量着白恬儿。
“哎呀,是个乖丫头,怎么长得这么漂亮,阿瑾的眼光不错。”说着就要从胳膊上褪下一枚玉镯,套在白恬儿纤细的胳膊上,“拿着,这是给你的见面礼。”
这玉镯在月光下透着翠绿的光泽,一打眼就知道绝非凡品,入手后更是温润微凉,她急忙推辞,不敢收下。
“别、这东西太贵重了,秦奶奶,我不能拿。”
“拿着。”老太太力气倒是蛮大,握住白恬儿的胳膊,就要给她戴上,女孩想要挣扎,又怕不小心将老人摔倒,只得将求救的目光看向童瑾。
童瑾瞳孔紧缩,闪过一丝惊讶。
他也没想到,第一次见面秦秀兰就会将这东西给白恬儿,以前她总笑着说,等自己成家了,就把这枚祖传的桌子当聘礼一起送给女方,没想到只是初见,竟然就认定了白恬儿?
这可是以前那人都没得到的待遇。
王老爷子也只是在一旁笑呵呵的看着,没有半点阻止的意思,看向白恬儿的双眼很是温和。
“拿着吧。”童瑾也发了话,白恬儿只好不再挣扎,脸红红地戴上了镯子,看向老人的眸亮晶晶的,柔声道谢。
“不用谢,我们相当于阿瑾的爷爷和奶奶,都是应该的。”秦秀兰更是满意,拉着白恬儿柔软的手就不松开。
“走,到奶奶家做客。”
原本在白恬儿的印象中,作为国学泰斗的王玉壶是个不苟言笑的人,没想到私底下却这般和善,他的夫人也是高知识分子,曾经翻译过许多文学著作,人称秦先生,在文学这一领域也有很深的造诣。
这两人对白恬儿相当满意,进了家门后王老爷子和童瑾斗嘴,秦奶奶忙活着端出了些招待客人的零食小碟,又张罗着拿出家里最好的茶叶,白恬儿想要帮忙,却被秦秀兰按在沙发上。
“老头,这次我带恬儿过来,你应该明白什么意思吧。”
童瑾坐在沙发上,姿态较为放松,就像回到了自己家一般,听了男人的话语,白恬儿窘迫非常,据说王玉壶最讨厌旁人走歪门邪道,尤其是走后门,就连他的学生举荐了一个名不副实的学者,也被王玉壶骂的狗血淋头,她真担心听了童瑾的话语,下一刻他们就会被老爷子用拐杖打出去。
偷偷伸出小手想要掐童瑾,谁知掐到男人腿上,入手的就像钢铁一般,肌肉微微鼓起,反倒让白恬儿无从下手,只好低下头,不敢去看老人的脸色。
“你个小混蛋。”
老人的话语听不出喜怒,白恬儿紧张地拽着裙摆,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也太小看你的女朋友了吧,我告诉你,现在我唯一担心的就是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想要和我抢人,放心吧,这个亲传弟子我是收定了。”
白恬儿惊喜地抬头,和老人柔和的目光对上,老人眼角一片笑纹,眉眼间很是正气,内里属于长辈的慈祥和温和像一杯暖茶,让人身心熨帖。
“那您是不是还得感谢我,近水楼台先得月?”童瑾站起身,接过秦秀兰手中的茶,眉梢都显出几分得意。
“哼,你这臭小子真要气死我了,一点都不着调!”老爷子故意耷拉下嘴角,眼中的笑意却藏不住,“好在给我们带回来一个好姑娘,要不然今天门都不让你进。”
童瑾猿臂一伸,环住白恬儿的腰肢,唇畔的笑容是女孩从未见过的灿烂,秦奶奶坐在老爷子身旁,很是感慨。
“阿瑾你也老大不小了,什么时候结婚,我和你王爷爷都等着抱孙子呢。”
白恬儿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只能闷头喝水,童瑾看着女孩几乎要将头埋在桌下的窘迫举动,忍不住哈哈大笑。
“我没问题,但总得等恬儿读完大学吧。”
白恬儿急忙点头,谁知两位老人倒是满脸不赞同。
“你们年轻人不是都喜欢赶时髦嘛,先办了酒,边读书边生孩子,到时候就在学校里生长,还能让身边的师姐们带带,多好啊。”
“就是。”王老爷子也附和着点头:“我看行,而且之前的卷子我也看了,恬儿的功底比那些本科生好得多,是该考虑孩子的事了。”
“噗。”
白恬儿正害羞喝水,一听这话瞬间喷了,童瑾脸黑黑地瞪着白恬儿,衬衫上都是茶叶末。
“抱歉抱歉。”白恬儿急忙用纸巾帮着擦拭,满头黑线,她哪能想到,在旁人眼中肃然古板的王教授和秦秀兰,竟然会说出这种话。
怎么重生以后,这个世界都成了自己不认识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