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凤凰展翅

农民问鼎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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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狄仁杰:“查遍了整个宫殿,并没有发现有什么机关消息控制,看来我们是真的出不去了。”

    “卑职曾有想过多种死法,可没想到最终竟然是被困死在这里。”李沉浮亦步亦趋的跟着。

    狄仁杰止步,自嘲道:“好奇心能害死人,如今看来,此言不虚。早知武皇必死,想你我又何必当初呢。”

    “大人是说,她会死?”李沉浮看向狄仁杰。

    “难道你没感觉到,我们现在连呼吸都有些困难吗?那是因为你我身处在山穴里面,空气闭塞,无法与外界一般流通,时间一长,恐怕你我不是被困死,饿死,而是因为呼吸不上空气而导致窒息而亡。而陛下身处晶棺之内,更加缺乏呼吸,你认为她还能活命吗?”

    李沉浮:“可大人,那晶棺已经消失,如果是机关消息控制的话,也很有可能她现在已经身处在外面大山之中,这也是很有可能的。再者,如果真像她说的那样,做为一名修真者,或许很有可能还有其它方法活着?”

    “有这种可能。”狄仁杰略为停顿了一下:“原因呢?每个人做事总要有自己的目的,陛下也不例外,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李沉浮:“或许她是想引我们来,让我们神不知鬼不觉的死在这里?”

    “呵呵,第一,花费这么巨大的人力、物力、财力来建造一座宫殿般的无字丰碑冢穴,仅仅只为了让你我死在这里吗?第二,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如果陛下只是为了让你我身死,一道圣旨即可,你觉得有必要搞得像现在这么麻烦吗?”狄仁杰微笑着说道。

    李沉浮无言以答:“大人说的是,可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难道她真的是一心求死吗?”

    “嗯,这种可能性是最大的,也最符合目前的情景。”

    “想不到一代女皇,竟然就这么去了。真是让人难以置信啊。”李沉浮叹息一声:“卑职仍有两件事情不明。”

    “哦?”狄仁杰双眼一眯:“说说看。”

    李沉浮:“第一,至始至终,我们都没有发现那些内卫,记得那些内卫当初可是随着陛下一起进入这里的,可如今,内卫何在?”

    “这些内卫,平日得罪的人太多了,如果没有皇帝的庇护,朝中无数人恨不得将他们扒肉煮皮,生吃活剥。陛下将他们带走,或许也是念了旧情。”狄仁杰接着说道:”只是你问的这个问题,将随着陛下的身死,而成为一个永久的谜,永久的谜啊。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绝对不会,也不敢活着出现在当今天下。”

    李沉浮点头:“第二,按照她说的,难道世上果真有修真之人?这话未免太过惊世骇俗,让人难以相信。”

    “一个临死之人说出来的话,你觉得有必要欺骗我们吗?”

    “呃。”李沉浮哑口,然而还是辩道:“卑职以为,这不过是神话而已,与市井传说并无太大区别。”

    “你说的也有道理。”狄仁杰点了点头:“沉浮,凭你的武功,是不是可以控制那珠子凭空悬浮,又能否让它随意变化大小?”

    李沉浮:“这……大人说笑了,虽然卑职武功已经进入先天境界,就是面对千军万马也怡然不惧,更能使真气外放包裹珠子控制它悬空不动。然而悬空如此之久却是无能为力,更甭提随意变化大小了。那已经不是人力所能及的了。”

    “这就是了,”狄仁杰双眼微凝:“更重要的是那颗珠子竟然能看到外面的景象,这已经不是什么碍眼法了,而是神迹。再者,市井虽有盘古开天的传说,却也并没有武皇所述般地这样详细,更有甚者,连那修真之说都能说的这么头头是道。我隐隐的感觉到,这绝不是随意编说可以说的出来的,你觉得陛下有必要对我们这两个将要死的人说谎吗?”

    李沉浮:”这么说来,世间竟然真有修真之士?”

    “呵呵,你我将死,是否有修真之士已经不重要了,我们还是——”狄仁杰说话间已经行至一长明灯旁,不由得“咦?”了一声。

    “怎么了,大人?”李沉浮快步跟上:“这长明灯有什么问题吗?”

    “沉浮,你没发现这座长明灯有点与众不同吗?”

    李沉浮闻言仔细观察了一会儿:“这是凤凰展翅的雕像,而从雕身的漆色上看,不像是新做的,似乎——似乎是有些年头了?”

    “你再看看其它的灯雕,分明都是新做,而且这盏凤凰展翅长明灯并没有点亮。”

    李沉浮环顾四周,果然只有这一盏灯没亮,细看之下:“大人你看,没有灯芯!”

    “哦?果然如此。”狄仁杰喃喃自语:“这似乎是建造者故意如此设置?可这是为了什么呢?”想着想着,不由陷入了思考之中……

    “大人,快来看!”李沉浮惊叫。

    狄仁杰闻言惊醒,快步行去:“怎么了,沉浮。”

    “刚才见大人正在思考,卑职便过来查看这些长明灯雕像,发现其它都是新雕的,而只有这一座青龙吐火型长明灯似乎也不是新雕的,而且灯是亮的。”

    狄仁杰不由仔细打量起这座雕像,青龙吐火。长明灯的位置是在龙口之中,这雕像真是雕的栩栩如生,似乎真想从口中吐出火来一般逼真。“咦?”

    “怎么了,大人?”李沉浮看向狄仁杰:“有什么不对吗?”

    狄仁杰回过身来,看向那凤凰展翅雕:“沉浮,这两座雕像是面对面的。”

    “是的大人,他们的相同点是同样不似新雕而成,至少有着上百年甚至数百年的历史,而不同点是一盏是亮的,一盏是灭的。”李沉浮道。

    “不错,观察的很仔细。”狄仁杰微笑道:“沉浮,你怎么看?”

    “大人谬赞,卑职心中有两个疑问。”

    狄仁杰:“哦?不妨说说看。”

    “第一,卑职看这两座长明灯雕像并没有搬动的迹象,难道说武皇建冢之初就已经存在?如果是这样的话,她身为一代女皇,并不缺钱,为什么不把这两座长明灯全部换新的呢?第二,武皇发现其中并没有灯芯,为什么还让它保留原样,而不添置灯芯呢?”

    “问的好!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狄仁杰微笑:“首先,从雕像上判断,至少有上百年的历史,那么就可以肯定,这龙凤雕像在武皇建冢之初就已经存在了。或许是武皇发现了什么,却不敢轻易换掉二雕。其次,并不是她不添置灯芯,或许是由于灯芯制作方法的不同,很难使这座凤凰展翅长明灯点亮。”

    从新雕中取出灯芯,放入凤凰展翅长明灯中:“大人,果然是这样!”李沉浮又将灯芯放回原处:“那这两座灯雕上到底有什么秘密,而致使武皇不去碰它呢?”

    “我不知道。”狄仁杰再度仔细观察了两座灯雕,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问:“沉浮,一般情况下,长明灯是做什么用的?”

    “长明灯乃历代王侯将相陵寝之物,意喻——”李沉浮说着,脸色一变:“大人,难道——难道——”

    狄仁杰点头:“不错,由此推断,在此之前,这个地方应该是另一位王侯的陵寝。”

    李沉浮:“鸠占鹊巢!这么霸道,果然是女皇的性格。”

    “呵呵,上古陵寝,多机关死尸,女皇虽然霸气,却也极俱鬼魂之说。深恐出现意外,便原原本本的保留了这两座灯雕,而不敢轻举妄动,这就是我们现在看到的情况。”

    李沉浮那鲜有笑容的脸上,亦不由得松动了一下:“大人,一切都讲的通了。”

    ……

    狄仁杰感觉胸口一闷,无力地靠在灯雕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李沉浮是先天武者,暂时闭吸一两刻钟,是没问题的,只是时间一长也是不行。

    “看来,我这个老头子要先走一步了。”狄仁杰苦笑:“用陛下的话说,如果有来生,狄某但愿只是一介平凡郎中,治病救人,行千万家。”

    李沉浮:“如果有来生,您依然是我一生的守护。”

    没有太多的言语,狄仁杰却是双眼噙泪,真是人老多情,古人诚不欺我。他深深明白李沉浮的那一份守护是什么,那是无言的信任与守候。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可以让狄仁杰放心地将后背交给他,除了李沉浮,绝对不会有第二个人。

    李沉浮心中很压抑,没想到凭着自己先天境界的武者,堪称天下第一的武功,依然保护不了大人安然,白瞎一身武学惊天动地,现在看来,又有个屁用?!

    “轰!轰!轰!”随着李沉浮双目通红,行为暴走,双拳不时起落之间,十数盏灯雕化为齑粉。

    狄仁杰看着李沉浮发泄,并没有阻止,也或许根本就没有力气再做什么。临死边缘,回光返照,满脸通红。

    发泄一顿,李沉浮看着雕像:“传说凤凰展翅,浴火重生,想不到——”

    狄仁杰无力的声音打断:“沉浮,你刚才——说什么?”

    李沉浮一怔:“传说凤凰展翅,浴火重生。”

    “凤凰展翅,浴火重生?”狄仁杰闻言双目微闭,陷入深思。

    李沉浮再度一怔,大人这状态他再熟悉不过了,这是答案将出之前的思考,都到这地步了,大人还在寻找破绽?当下不由苦笑。

    凤凰展翅,浴火重生?凤凰展翅?长明灯?火?想到这里,狄仁杰猛然睁开双眼,看向对面那座灯雕,青龙吐火!这是?青龙吐火而出之势,凤凰展翅缺火而灭。浴火重生?倒不如说遇火重生。

    “呵呵!”想到这里,狄仁杰微微一笑,或许,是天无绝人之路。

    “大人,怎么?”

    狄仁杰有气无力道:“沉浮,快!快去把那青龙吐火长明灯芯,放置到凤凰展翅之中,或许,你我尚有一线生机。”

    李沉浮闻言一怔,来不及多想为什么,马上照办。

    随着沉浮松手,灯芯到位。“轰!”的一声大响,双雕中间空地之上,异状突起,凭空出现五彩光芒,呈圆形而流转不息。

    “沉浮,扶我过去看看。”

    “大人小心!”李沉浮左手扶着狄仁杰,右手却多了一柄三尺青锋。戒备着向光环行去。

    他还有剑!如果武则天在这里,一定会大吃一惊,怎么可能,一位先天武者竟然能在融合期修真者眼中多藏了一把剑而不为人知?

    实际上,这也仅仅是武则天大意罢了,武者再强又怎么可能强的过修真者,要是她以修真专有的灵识查看李沉浮,很容易会发现这把剑就藏在背骨之中,后背肌肉收缩而藏剑,这项武学名为“先天缩骨”。

    如果有修真者在里,一定会认得,这五彩色所形成的光环,名为短距离安全空间传送阵,由金木水火土五行灵石组成,因此又称五行传送阵。传送范围小至上百公里,大至数千上万公里。就算是在修真界,那也是极为罕见的存在。

    狄李二人踏上传送阵,突然间光芒大作,刺眼之极。下意识的闭上双眼。等二人睁开眼的时候,却发现已经不在原来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