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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军交战勇者胜, 勇的不止是将士的功夫, 还有士气。而真正的士气看哪里?要看主帅的强弱。
赵普单人独骑,黑马黑刀黑战袍,杀入敌阵真跟要命的修罗相当。
新亭侯久未见血了, 如今终于能痛快厮杀,立刻就精神百倍, 鲜红色脉络遍布刀身,看起来妖异非常。
而相比起赵普, 李元昊的状态可就不太好了。
原本他就有重伤在身, 再加上心理上的打击,本来雄心勃勃觉得自己必胜,可现在变成了完全的下风, 早就乱了方寸。
赵家军各个如狼似虎, 西夏兵则是溃不成军……一场大战过后,战场上遍插赵家军的军旗, 西夏兵马折了一半, 伤了大半,留下的也都弃械投降了。
李元昊呆呆地坐在车里,接受了被活捉的现实,望天长叹,他不甘心啊……老天爷为何如此偏爱赵普。赵普活着一天, 他李元昊就别想得天下,这就是所谓的既生瑜何生亮么……真是天意弄人。
公孙等人匆匆赶到山谷时,战事已经结束了。
众人跑入战场, 就见士兵们正在收拾残局。
公孙拉住指挥人马的欧阳少征问,“赵普呢?”
欧阳少征往远处的山坡上一指,公孙远远望过去,就见黑枭站在山坡上甩着尾巴,血红色的新亭侯插在一旁,赵普靠在山破之上,似乎是在睡觉?
公孙心说,别是受伤了吧,赶紧跑过去,“赵普!”
赵普还没睁开眼睛就伸手一把扯过公孙,拉进了自己怀中,公孙趴在他身上朝他看,问,“没事吧?”
赵普摇了摇头,大概是真的杀过瘾了,他两只眼睛的颜色差别特别明显,一只黑色,一只灰色,非常特别。
公孙盯着看了一会儿,笑了,这样子还挺帅的!
赵普见公孙对着自己笑,抬手在他后腰拍了一记,“想在这里做……”
公孙毫不留情一拳头揍过去,赵普挨了这看似凶狠实则软绵绵的一拳,笑着摇头,却是有些勉强。
“你怎么了?”公孙见赵普似乎有些有气无力,就问,“不舒服还是不高兴啊?得了大胜了!”
“呼……”赵普长叹了一口气,“李元昊虽然活捉了,但是八王还在他手里。他必然不会善罢甘休,八王难免受苦……”
“爹爹……”
公孙正想劝慰几句,突然就听到远处小四子的叫声。
公孙心终于是放下了,果然白玉堂是可靠的,真的把小四子给救回来了。
就见小四子提着衣裳前摆坐在石头上,石头飞快地朝这里窜过来,身后跟着箫良。
“小四子。”公孙接过扑上来的小四子,终于是安心了。
“师父。”箫良给赵普行礼,赵普点点头,见公孙抱着小四子狠命亲,就问,“怎么了?”
“刚刚帐篷塌了,小四子让石头带进山洞里去了。”公孙说着,捏了捏小四子的脸蛋,“没事就好。”
赵普了然点头,可想而知刚刚公孙是什么心情,小四子生死未卜,那岂不是要了他的性命了么。
赵普歇够了,坐起来,摸摸小四子的脑袋,对公孙道,“走,我们去问李元昊,八王在哪儿,不说老子就废了他。”
“小八子找到了呀。”
赵普的话说完,小四子突然冒出来了一句。
“什么?”赵普嚯地蹦了起来,完全没有了刚刚的颓废,问小四子,“小四子,你说八王找到了?”
“对呀,在洞洞里找到的,石头找到的哦!”小四子笑眯眯道,“白白把他扶去军营了,就是瘦了点米有受伤。”
“真的?!”赵普又惊又喜,扑过去一把搂住石头狠狠亲了一口,“石头,老子要赏你万两黄金!”
石头让赵普惊得寒毛直竖,甩了甩尾巴娇羞状……怎么好随便亲人家,人家比较喜欢白白那一型的美男~~
赵普翻身上马,带着公孙先赶回去看八王了。
到了大帐之中,果然就见八王爷在那儿呢,他早就在打听前方战事了,一看到赵普回来了真是惊喜交加。
爷儿俩在一起聊了好一阵子,赵普一个劲问八王,李元昊有没有让他吃苦,这回活捉了,能报复回来。
八王笑了笑,李元昊对他可算是礼遇有加,只是劝降而已,然后关在山洞里有些湿气,所以受了些凉……再说了,真杀了李元昊也不靠谱。
公孙仔细给八王爷检查了一下身体,配了驱寒条理的药,让影卫们去买了回来熬药,说将养几日就会痊愈,的确无病。
赵普如今可是生龙活虎,别了八王出门,上关押李元昊的大营里头将李元昊一顿气,气得他好几次差点儿背过气去。
最后赵普也没宰了李元昊,订立合约,李元昊还陪了不少银子,带着剩下的几万残兵败将回到了西夏,可算是老实了。
……
于是,边关一带这次是彻底恢复了平静。
赵普将贺一航留下主持大局,带着众人,护送八王爷回到了开封府。
入城的时候,赵祯亲自来接,将八王爷迎进府去,见无大碍,也算是放心了。
次日早朝,赵祯亲自褒奖了赵普,奖励边关军众将。
而赵普却提出了退隐的想法。
赵祯当然不同意了,可无奈赵普坚持。
包拯给出了主意,说是现在边关安定,不如让王爷挂职休息,等到什么时候又有了战事,实在无法了再让王爷出来主持大局。
赵普也觉得此法不错,赵祯听后无奈,只得答应了,封赵普逍遥侯,赐给重金,让他先休息,但是兵马大元帅的职位不准卸掉,若有战事,还要他保家卫国的。
赵普盘算了一下,近二十年应该没战事了,等二十年后新一代也上来了,不会有他什么事儿,所以欣然同,这二十年要和公孙好好逍遥自在一番。
他与白玉堂商量了一下,埋下了那座小岛,取名逍遥岛,派人建造房舍,准备带着公孙小四子他们去隐居,先过几天清净日子再说。
几个影卫原本可以供职军中,但是死活不肯走,都要跟着赵普归隐,赵普只好带着他们在身边。
建造逍遥岛要几个月的时间,这段日子,众人还是待在开封府里头。
庞吉来开封府接儿子,庞煜一身书生打扮乖乖往庞吉眼前一站,道了声,“爹爹,您辛苦。”
惊得庞吉揪下好几根胡子来,盯着庞煜傻看。
包拯得意洋洋对他一挑眉,庞吉心说老包真有能耐啊,这小流氓怎么被教得那么懂事了?
庞吉不知道,庞煜这几日可没少吃苦头,包拯严厉得不行,他一闯祸回来就打板子,他总算是明白自家老爹有多宠了。
同时,宫里也传来了一个好消息,说是因为长时间服用公孙给的安神养身药物,庞妃有喜了。
庞太师差点没乐晕过去,对公孙是千恩万谢。
公孙还是很舍不得开封府,跟包拯说好了,有什么大案子就派人去逍遥岛叫他和赵普去。
包拯自然答应。
白玉堂接到了陷空岛的来信,说是家里有些事情让他先回去一趟。
于是,白玉堂别过众人,先上路了。
展昭送了他一程,临走时,白玉堂对他说,“你有什么事需要帮忙,派人来陷空岛找我。”
展昭点了点头,“嗯。”
两人又对视了一会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依依不舍吧……也不至于,毕竟都是江湖人,也不是小孩子有什么好不舍的……日后江湖再见呗。
道了声保重,白玉堂拨转马头走了。
展昭看着白衣白马跑没了踪影,才拍了拍有些失落的枣多多,“走吧,还会再见的。”
一晃一个月过去了,众人准备得差不多了,再不舍……天下也无不散之筵席么。
这一天,开封府门口停了三两大马车,影卫们忙着收拾东西。
皇太妃也跟着众人一起去逍遥岛住。太妃年纪大了,公孙和赵普准备接她去同住,好尽孝,让她带着小四子安度晚年,享受些天伦之乐。
小四子做了很多小礼物,在开封府里转着,挨个地送礼物,大多是小香囊什么的,衙役们,特别是开封府的丫鬟婆子们哪儿舍得他走啊,哭哭啼啼的。
展昭一大早起来,准备送众人出城去。
刚换好衣服突然来了个人,官家驿馆的,来给展昭送样东西。
展昭问他是谁送来的。
那人只说是常州过来的,送东西的是一个叫展的人,他还给了封信。
展是展昭的大哥,并非是展家亲生的,而是他小时候爹娘领养的,年纪比他大五岁,与展昭不同,展虽然会武功却不是江湖人,而是个彻头彻尾的商人。
展昭以为大哥给自己送东西呢,先拆开信……吓了一跳。
信上只有三个字——蕖山县。
其他就什么都没有啊。
展昭纳闷了,心说什么蕖山县?,仔细看字迹,绝对是大哥写的没错,就拿起匣子来要打开。
这时候,就听小四子在院子外面叫了一声,“喵喵。”
小四子是和公孙赵普他们一起来跟展昭告别的,想让展昭别送他们了,怪难受的,再说了又不是生离死别,以后还是能经常走动见面。
展昭此时正好将匣子打开……
就听“哧”一声。
“不好!”赵普突然喊了一嗓子,想冲过去,却见展昭抬手一挥“嘭”一声关上了门。
“箫良,带小四子去一边。”公孙回头对箫良说。
箫良也知道大概出事了,抱着小四子跑到了一旁。
公孙和赵普到了门口,就听到里头“啪嗒”一声。
“展昭!”赵普要推开门。
“别进来!”展昭道,“我开窗户!”
公孙拦住赵普,“那是毒烟的机关,你进去了会中毒。”说着,去井边打了水,用帕子打湿了撒上些药粉,然后给了赵普。
赵普蒙上口鼻,打开门冲进去将正站在床边的展昭扶了出来。
“你怎么样?”赵普问他。
展昭摇摇头,“嗯……身上倒是不难受。”
公孙和赵普都松了口气,却听展昭接着轻描淡写地说,“就是眼睛看不见了。”
“呵……”公孙抽了一口冷气,凑上去翻开展昭的眼皮看,“哎呀,中毒了!”
“什么毒?”赵普问公孙,“能救么?”
公孙边给展昭把脉,边点头,“能。”
此时包拯也赶来了,“出什么事了?”
展昭对包拯道,“大人,让禁军统领来给我带班一段时间吧。”
“那是自然,展护卫好好休息。”包拯赶紧安慰,但是展昭的神色……却是不怎么自然。
赵普道,“别急,我们可以推迟走,到你眼睛好了再说,还有啊,谁害你的?!”
公孙也点头,“是啊,反正我们也闲着,先找到害你的人。”
“这样啊……”展昭轻轻点点头,“那也好。”
众人扶着展昭进屋休息。
公孙去研制解药,要先买药材,解药配制起来工序比较麻烦,要半个月的时间。不过幸好这□□并不霸道,只是让人双眼暂时失明,根本没有其他的危害……公孙就不明白了,如果东西是展昭的大哥送来的,为什么要害自己的弟弟呢?
“有人冒名顶替陷害展昭?”赵普如今闲了,每天连体式粘着公孙一刻都不离开,公孙觉得他的境界比小四子还高了,小四子虽然粘着自己,但至少不会动不动就占便宜,自己还要像防狼一样防着。
“你不觉得展昭有所隐瞒么?”公孙低声对赵普说,“他没提他大哥的事情,而且似乎有心事。”
“他是这样的。”赵普拿着个苹果丢来丢去在一旁陪着公孙,“所以我欣赏他和白玉堂么,这种男人,从来只会帮别人不会向别人求救,啧啧。”
两人的对话,小四子都听到了。
当晚,公孙和赵普还在窑炉里头炼药。
小四子就拽着箫良的手跑出去了,想陪陪展昭,喵喵现在看不见,一定行动不方便的。
可是到了展昭房中一看,房间却是空的,没人……
“呀!喵喵呢?”小四子着急了。
“吱吱。”石头嗅了嗅味道,蹦出去了,两人跟着石头到了马厩一看——枣多多也没在了。
“喵喵逃走了!”小四子着急了,骑上石头,“石头,我们去追……”
石头没等小四子说完,已经循着味道追出去了。
箫良也跟了上去。
两人追到后半夜,终于在开封城外的官道上,截住了展昭。
……
公孙研制着解药,天都快亮的时候,紫影跑来回复,说展昭出城了,去蕖山县找他哥。
“胡闹啊!”公孙急了,“他这样子怎么走。”
赵普则是笑了,“书呆,你太小看展昭了,虽然五感失去一感,但展昭还是展昭,无妨的。”
“小四子和小良子追上展昭了。”紫影又来了一句“打发我回来报信,小四子说陪着展昭一起先去蕖山县。”
“什么?”公孙大惊。
赵普则是拍手,“太好了!”
“你……”
“哦,不是。”赵普道,“放心了,这三人一起去万无一失,箫良还会沿途做记号,让我们追。”
嘴上这么说,赵普心中可美了,终于摆脱小四子那小烦人精了,这样他不会天天晚上粘着公孙一起睡,自己就能和公孙二人世界了。
“你要不然也去帮忙?”公孙着急,“我怕小四子出事啊。”
“放心放心。”赵普摸了摸下巴,坏笑道,“怎么这么老实呢,咱们找人帮忙啊。”
公孙一愣,恍然大悟“哦!是该找人!”
两人脑袋里同时闪过一个白影——白玉堂!
于是,公孙动手,给白玉堂写了一封措辞“有趣”的信,说了一下目前的情况,叫人连夜送去陷空岛了。
和展昭一起上了路,小四子除了要照顾展昭之外,其实还有一个其他的心思……之前他成功地撮合了爹爹和九九,所以更增加了他的信心。这次他要想办法,把喵喵和小白也撮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