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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培养槽里,那具体态臃肿的“标本”肚子上,一只手破腹而出。
冬月被吓了一跳,“这……这是……”
律子则睁大了眼睛,反而往前扑在玻璃上,死死盯着培养槽里的变化。
“她要出来了。”
那只穿出的小手轻轻一扯,肉团的皮肤片片碎裂,在水中飘散开来,夹杂着无数碎肉残渣。浓稠的血水染红了整个水槽,检测装置马上感应到LCL溶液中的杂质,开始疯狂告警,过滤装置全功率运转。
唰!
一个苍白的小脸忽的从血水中冒出,在玻璃壁上挤出一张扭曲的面孔,跟律子脸贴脸,大眼瞪小眼。
饶是心肠比钢铁还冷硬的律子,也被吓得一激灵,猛地后退了几步。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拍下控制台的一个按钮。伴随着一阵排水的声音,培养槽内的液面开始缓缓降低,污物跟碎肉也被抽取干净。
很快,里面传出一声幼儿的啼哭,一个粉雕玉琢的四五岁小萝莉瘫坐在血水中,正张一双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外边的律子跟冬月。
“成功了?”尽管是第二次见到这张场景,冬月仍掩饰不住心中的震撼。一个重伤垂死的身体,竟然能通过这种方式获得重生。
他好奇地打量着这个新生的小生命,她有着棕色的长发,蓝绿色的眼睛,以及一条……尾巴?!毛绒绒的长尾巴?
冬月以为自己老花了,赶紧揉了揉眼睛,再仔细看看。
小家伙突然一鼓嘴,噗哧一声,一条水箭迎面打来,冬月下意识一躲。
“呜咯咯……”小女孩发出清脆的笑声。
“真是调皮的小家伙。”冬月笑道。
小女孩感觉身上粘糊糊的非常不舒服,就往前一趴,像刚洗完澡的猫咪一样拼命甩头。
这下子,头上的两只兽耳也露出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冬月大惊失色。
律子也满脸疑惑,“难道是用了明日香的血清,产生了未知的兽化突变?”
DNA检测已经查出来了,明日香身上有猫的基因片段。
也许是刚才用头甩水的动作过猛,小家伙开始翻着白眼,身子摇晃了几下,啪地一声软倒在地……
“身体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有些虚弱。”律子翻着厚厚的体检报告道。
经过一番详细的体检,小女孩被转移到无菌室,侧躺在病床上沉沉睡去,那对猫耳还不时抖一抖。
操作台的电脑屏幕上,出现了老碇的画面。
“嗯,一切都拜托你了。以后,她就是我们的第六适格者。”
“明白了。不过,她的大脑经过重塑,之前的记忆已经所剩无几了。”
“也好,从零开始塑造,更能契合兽型的三号机。另外,她需要一个新的的身份,就叫……马里吧。”老碇随口就取了个名字。
“马里……好吧。”这么有关联性的名字,谁那么无聊会怀疑到原主身上。
……
凌晨遭遇了那惊悚的一出之后,美里只觉得一阵前所未有的困意袭来。本来想眯一会儿的,没想到倒头便沉沉睡去,醒来已经是晚饭时间了。
“嘶——好痛……”
美里痛叫了一声,只觉得头疼欲裂。睡了一天都没有进食,感觉又渴又饿。她几乎是爬到冰箱那边,取了一罐冰镇啤酒一饮而尽,才感觉腹内好受些。
“竟然睡了这么久,我这是怎么了?”美里心头一阵迷茫,“唔……”
她突然捂住了嘴巴,冲到洗手台拼命呕吐起来。刚喝下的啤酒被吐了个干干净净,只感觉吐到胆汁都出来了,整个腰和胃都拧在一块儿,简直吐到撕心裂肺。
“不行了,必须上一趟医院!”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都憋成紫色,接着又恢复成菜色,美里终于意识到身体不对劲了。她向来很少生病,所以饮食作息都很随便,现在终于中招了。
“怎么可能啊,体重明明没什么变化,腰却变粗了!”看着微微隆起的小腹,美里十分不解。刚才穿修身牛仔裤的时候,竟然发现扣子系不上。没办法,只好换一件宽松的裙子。
下楼走了几步,又是一阵头晕目眩。右下腹还有一种拉扯的痛感,美里强忍着,一个人驱车到NERV所属的高级医院。
因为肚子不舒服,抽血之后就去做了B超。
“咦,这团东西是……”医生看着显示屏上的影像,问了一句:“葛城小姐,您有身孕吗?”
“怎么可能!”
“可是,您肚子里有个胎儿啊。”
“不可能,我上月还来例假呢!”美里气愤不已,觉得这个医生不靠谱。
“您看看,这是小脑袋,这是手,这是脚……从大小和形态来看,您已经怀孕10周了。”
看着屏幕上的影像,美里脸色唰地白了。
最后,经过几位妇科专家的权威诊断,确认美里肚子里的宝宝很健康。她自己倒没什么事情,只是有些营养不良。之前的种种症状,只是孕期的不良反应罢了。
医院走廊里,美里一脸失魂落魄,这个消息如晴天霹雳,雷得她满脑子浆糊。
“不可能……不可能……这不是真的……我明明做了措施啊,时间也对不上……”美里掰着手指计算着时间,就算她第一次跟真嗣胡闹就中招了,也只是一个月的时间,不可能有10周的孕期。
她干涸了那么多年,一时忍不住诱惑才跟真嗣胡闹,所以即使有了孩子,也必定是真嗣的种。
所以,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要不要留下这个孩子,美里陷入了犹豫之中。
叮,手机收到一条加密信息。
打开一看,只有“加油”两个字,来自“X”。
美里闭上了眼睛,心头有些安慰。回了一句:“我很好。”然后就调节好心态,回NERV上班。
与她要实现的目标相比,这些只能算小事,先搁置吧。
总部自助餐厅里,美里正专心对付着一条烤鱼。她现在胃口大开,感觉胃部像黑洞一般,食量暴涨。
“一天都不见人影,翘班去哪了?”律子在对面的位子坐了下来。
美里对工作一向负责,无故翘班十分罕见。
“唔唔……没有,今天有些不舒服,去了医院。”美里嘴里塞着食物,眼神有些闪躲。
律子注意到,美里这次吃饭没有喝啤酒,而是换成一杯橙汁,不由一挑眉毛,道:“听说你怀孕了?”
噗——
美里的饮料喷了她满脸。
“咳咳……”美里拼命压抑着咳嗽,看了看周围,才压低声音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你忘了,高级病院的数据库跟这里相连的。身为核心人员,MAGI会实时关注你的身体情况。”
“律子……”美里抓住她的手恳求道:“替我保密,拜托了。”
“加持的?不,按时间来算比他从德国回来的还早啊……”律子的眼睛冒出了八卦之火。
美里脸色变得通红,支支吾吾了一阵子,还是编不出什么谎言,毕竟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怎么这么不小心。”律子没有深究,只当是美里去外边浪中招了。
“要打掉的话,可以来找我。”
临走的时候律子说了一句,眼镜冒出了寒光。
美里一脸崩溃。
她多么希望,今天的遭遇只是一场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