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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顾府。
柳家这门亲事终究是没结成。
原因无他,顾尚书可就这么一个嫡女了。
柳家公子的事儿他多少也知道一点,李氏的打算他也不是不知道。
倒不是他心疼女儿,只是,本来指望着顾子衿能嫁入太子府,可如今顾子衿折损,只剩下一个二女儿顾子凉,虽说他也没奢求能攀上太子,可也不能白白便宜了别人!
于是在知道李氏自作主张与柳家议亲,顾尚书“终于”雷霆大怒,狠狠训了顿李氏,把她禁于自己的院子。
好容易安生两天,顾子凉这一方小院却迎来了位不速之客。
白衣墨发的顾子凉手里执了一本书卷,心思却完全没在上面,只是抬起秋水瞳眸静静盯着对面的女子,白瓷般细腻的玉指扣着书沿微曲轻轻摩挲,黛眉之下如墨染的瞳眸不掺任何杂色,看过去温温凉凉交织成一片。
她对面那女子著一身秋香色彩绣藤纹织锦纹双裙端坐,面颊柔嫩清丽,举手投足略显羞怯,双手交叠放在膝上,端的贤淑知礼。
那巴掌大的脸还未完全长开,尚有几分稚气,清秀有余,气质不足。
打量着,顾子凉眉心动了动,视线落回到指尖触及、那白瓷茶盏中,旋着的茶末儿上,眸色不明。
终闻那女子开口,声音细细的犹带着几分忐忑不安:
“未曾邀约就来叨扰二姐姐,还望二姐姐莫恼才是。”
顾子凉眼波微动抬眸睨着她,语气清清淡淡,不带一丝儿情绪:“你都来了我还能撵你走不成?”
这话回的极妙,既表达了她的不乐意还让人莫可奈何挑不出错来。
顾长思像是没听懂一般,长长吐了口气如释重负,勾起一抹温婉笑意:“就知道二姐姐一向是个好相与的。”
一旁侍候的知意眼皮子跳了跳,怎么?府上关于二小姐的风评由不近人情转为好相与了?
三小姐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真真越发炉火纯青了!
顾子凉只是搁下书卷,着手添了杯茶,茶水腾起白茫茫雾气,氤氲了她的容颜,那清冷音色如同珠玉相击传了过来
“还是三妹妹了解我,府上的人都说是我把大姐姐给作没了,人人避我如洪水猛兽,委实让我委屈得紧。如今三妹妹肯过来走动,倒是让流言不攻自破了。左右三妹妹也不会如大姐姐一般无端招惹了太子爷,把自己给搭进去不是?”她语气平淡,半点情绪不外露。
顾长思下意识抓紧了膝上裙裾,抬起了下巴。
隔着雾气,她看不清顾子凉眼底的情绪,却隐隐能感觉到,那双古井无波的眸正看着她,似把她的心思全然看透。
这种感觉很不好!像被人扒光了似的让她心生羞辱。
她咬了咬唇,面色带着些许委屈,“二姐姐……”
“行了。”顾子凉不客气打断她,“我不是顾子衿,没功夫跟你姐妹情深。”
顾长思一时哑然,怔怔的盯着女子如水墨画般的容颜,眼底翻涌着莫名情绪。好一会儿才道:
“听说爹给二姐姐安排了一桩好婚事。”
“你想说什么?”顾子凉面不改色,眸色深了几许。
婚事?柳家那桩不是早已吹了么?哪来的婚事?
顾长思抿了抿唇,吸了口气继续道:“二姐姐也知道,妹妹区区庶女,婚事又握在母亲手里,她方折了大姐姐,这会子想必也……所以妹妹定落不得好去处的。”她说到这儿,眉中难掩悲愤,倒是几分真情流露。
事关终身大事,没有哪个女子会不在乎。
“到时候二姐姐成了五皇子妃,说话也有份量,恳请姐姐为妹妹做主!”她情绪激动蹭起了身哀求。
顾子凉眸色一怔,心下一震:竟是……五皇子么?
——题外话——
让子凉嫁给五皇子咩哈哈,你们会打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