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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若莲看着越来越慌乱无措的沈晏清,无奈的抬手帮他把额头的汗珠擦掉,故意凶巴巴的说道:“你不要留在屋里影响我生孩子,去外面等着!”
沈晏清委屈的看着她问道:“娘子,孤留在这里,哪里影响你了?”
“你一直让我痛就喊出来,可是我不痛啊!”姜若莲也很无奈。
她也听说女子生孩子的时候会很痛,但她确实就是不痛啊!
偏偏沈晏清觉得她是故意忍着不愿意说疼,一直在她耳边劝她不要忍着,感觉到疼就要大声喊出来。
沈晏清听到姜若莲的话,立刻举手做发誓状道:“那孤不说了,娘子别赶孤出去!”
姜若莲想了想,还是摇头道:“不行!”
“为何?”沈晏清不想出去。
虽然他帮不上忙,但他觉得自己留在这里,姜若莲就不会那么害怕。
姜若莲看着他说道:“因为我听说女子生孩子的时候,脸上的神色都会十分狰狞,我不想让你看到我那个样子。”
“就因为这个?”沈晏清无奈的说道:“那孤把眼睛闭上。”
“……”姜若莲看着闭上眼睛的沈晏清说道:“算了,我答应你留在这里陪我。”
“但你只是闭着眼睛,我怕你偷看,你必须用白纱把眼睛遮住。”
沈晏清:“……”
他叹了口气,按照姜若莲说的,在屋里找到一条白纱,走回床边,把白纱对折了几下,才覆盖在眼睛上,在脑后用力的系紧,确保不会掉下来。
姜若莲看到沈晏清用白纱把眼睛遮住了,才松了口气。
正好这时,下人也带着产婆和宋大夫过来了。
宋大夫进屋以后,先是给姜若莲把了一下脉,确定姜若莲是因为情绪太过激动,从而导致的早产。
产婆则是在看到羊水都已经快流完了的时候,立刻吩咐婢女去准备热水和剪刀。
沈晏清听着宋大夫和产婆的话,下意识的抓紧了姜若莲的手。
“啊!”姜若莲忍不住发出一声痛呼。
沈晏清立刻紧张的问道:“娘子,很痛吗?”
姜若莲知道他现在被白纱遮住了眼睛,看不到她现在的表情,肆无忌惮的翻了个白眼,才回答道:“生孩子不痛,但是你抓的我手很痛!”
沈晏清听到这话,立刻放松了手里的力气,无措而又内疚的说道:“对不起,娘子。”
姜若莲看着眼前像个可怜大狗狗的沈晏清,想要伸手拍拍他的头。
但是她现在动不了,产婆正在检查她开了几指。
她只能看着沈晏清,有些艰难的说道:“沈晏清,你把脸凑过来一点。”
沈晏清虽然不知道姜若莲为什么这么说,但却十分听话的把头凑了过去。
姜若莲看着沈晏清这么听话,满足的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道:“乖。”
沈晏清:“……”
他察觉到姜若莲的手落在他头上的时候,就瞬间红了耳尖。
以前姜若莲也不是没有这样摸过他的头,但那都是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
可是现在屋子里不仅有宋大夫和产婆,还有许多婢女也在。
他虽然看不见,却还是准确的握住了姜若莲摸他头的那只手,在她耳边说道:“只要你平安把孩子生下来,孤以后随便你怎么摸。”
说完,他又把目光移到姜若莲的肚子上说道:“乖孩子,不要闹你娘亲,快快从你娘亲的肚子里出来。”
“要是你不听话,等你出生,爹爹一定打你屁股!”
姜若莲原本正在攒劲生孩子,听到沈晏清居然“威胁”她肚子里的孩子,顿时哭笑不得的说道:“沈晏清,你在说什么!”
沈晏清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小声的解释道:“娘子,孤也是心疼你,想要孩子乖一点,自己从你肚子里爬出来。”
姜若莲:“……”
要是孩子真的主动从肚子里爬出来,那估计接生的产婆和婢女都要大喊妖孽了!
她把手从沈晏清的掌心扯出来,用力的揪住他的耳朵道:“你要是再敢说这种话,我就把你耳朵拧下来!”
沈晏清感受到耳朵被揪传来的疼痛,原本紧绷的心绪都放松了一些。
因为他想到姜若莲现在很痛,而他无法感同身受,就忍不住的焦躁和不安。
但是现在姜若莲揪住他的耳朵,他也能从中感受到疼痛,顿时安心了不少。
因为姜若莲还有力气拧的他耳朵疼,证明她更有力气生孩子。
“娘子,你拧吧!只要你和孩子能平安,就算把孤的耳朵拧下来,孤也不会怪你。”
姜若莲好似被烧红的烙铁烫到了一般,迅速松开了拧住沈晏清耳朵的手。
她差点忘了,沈晏清在床榻上就喜欢被她“欺负”。
可是她现在正在生孩子,屋子里全都是人。
她可不想让别人知道沈晏清的这个“癖好”。
姜若莲为了转移沈晏清的注意力,只能装作很疼的嚎了几声。
果然,沈晏清听到她喊疼,立刻关切的问她哪里疼。
姜若莲懒得理他,按照产婆的话,生了足足两个时辰,才把肚子里的孩子生了出来。
因为孩子才八个月就早产生了下来,所以看上去有些孱弱。
产婆抱着刚刚出生的孩子,高兴的看着沈晏清说道:“恭喜太子,太子妃生了一个小皇孙!”
沈晏清听到产婆说孩子已经出生,顾不上欣喜,就担忧的询问道:“为何孤没有听到孩子的哭声?”
他很想把蒙住眼睛的白纱扯了,可是他又怕姜若莲生气,只能强行忍住。
产婆也发现孩子出生以后没哭,立刻轻轻的拍打了几下孩子的屁股。
虽然产婆用的力气很轻,但是刚刚出生的孩子对疼痛的感知十分敏锐,立刻就扯着嗓子哭了出来。
听到孩子的哭声,沈晏清才松了口气。
躺在床上的姜若莲看到产婆打了孩子两下屁股,想到沈晏清刚刚说要打孩子屁股的话,忍不住笑了一下,才闭上眼睛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沈晏清刚松了口气,就发现他能听到孩子的哭声,却听不到姜若莲的声音。
他立刻扯下系在眼睛上的白纱,朝着躺在床上的姜若莲看了过去。
这一看,差点让他心神俱裂。
因为姜若莲身下的床单沾满了鲜血,刚刚还在喊疼的她,此刻紧闭着双眼,看上去没有半点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