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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面到现在,哪怕是在面临洛一缘那近乎夺命的一刀时,都没有见过阎罗天子如此的失态。
洛一缘也有些莫名其妙,自己不过是说了一下心中的猜测罢了,为什么阎罗天子的反应会这么大?
似乎意识到自己有些不对劲,阎罗天子微微咳嗽了两声,算是缓解一下方才的尴尬。
“洛庄主,实在是此等消息,太过震惊,哪怕整个元域,知道的人也屈指可数。”
“未知洛庄主究竟是如何得知?”
嘴角微微抽了一抽,洛一缘很想说出自己是猜的,是直觉告诉自己的。
可就这么直接说出来,对方能信么?
稍加思索,洛一缘却还是决定如实相告,在这种事情上故弄玄虚,也没什么实际意义。
“其实我并未亲眼目睹当初天地大灾劫的变化,因为天刀峰下那一处的山谷中,几乎什么变化都没有。”
“不过却有人与我说起过这些情况,我便想着,虽然不知道天地大灾劫究竟为什么会发生,但既然发生了,而且玄域一方,似乎早就知晓,早有准备,那么,会不会这样的情况发生过不止一次?”
“会不会在不久的将来,还会再发生第二次,甚至是第三次的大灾劫,而到时候遇到的人,究竟会是敌是友,是强是弱,都是一个非常值得去斟酌与探讨的问题。”
洛一缘简单地整理了一下自己当初对于这个问题的大致想法后,娓娓道来。
阎罗天子听完所说的一切之后,深深地倒吸了一口凉气,许久都没有说话。
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了。
两人没有了争斗之心,周围的生机似乎又开始勃发起来。
鸟雀在空中欢呼与哀鸣,更有风声阵阵,呼啸不止。
“洛庄主,你可知道,这番话,就在不久前,刚有人与我说起过。”
“此人学识浩如渊海,夜观星象,也需要数年的功夫,方才得出与你差不多的结论,不过他的结果,更偏向于肯定一些。”
“所以,我们元域的危机,并没有因为与玄域势力联盟的停战而终止,相反,这一切,很可能还只是刚刚开始。”
洛一缘有些震惊,想不到竟然真的有人与他有差不多的推测,还通过神乎其神的星相学来推演,得到了这样的结论。
洛一缘有些好奇地说道:“这位,到底是谁?若是他日碰上,也好请教一番才是。”
“他的名字,你也应该很耳熟,太渊阁,祁道庭。”
阎罗天子念出这几个字的时候,有些感慨。
此人,又是一位天虚榜上的传说,位列第二十二位。
纵然整个天虚榜,都是太渊阁根据各类信息的汇总来颁布的,但太渊阁主祁道庭位列榜单当中,却没有人觉得名不副实。
更有不少人推崇,称祁道庭,乃是当今天下学识第一人,无可置喙。
“是他?”
这个名字,并没有让洛一缘太过意外。
“既然是他,那应该错不了,好,你的邀约,我便应允了吧。”
多一个朋友,并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尤其是,这个朋友,能够帮到你,也需要你的帮助。
洛一缘的心里,大抵便是这样想的。
“好,好,能得洛庄主相助,我犹如多了一条臂膀!”
阎罗天子戴着鬼脸面具,让人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听声音,应该大致能够判断出,此刻的他,还是比较开心的。
“洛庄主,此物赠予你,乃是玄域能人以柔水琰金所锻造,刀剑难伤,水火不侵,可以用来改变面容,隐藏气息。”
“自今日起,必要的时候,你便不再是风雨山庄的洛庄主了。”
不动声色接过了一块面具,洛一缘只感到触之冰凉,似乎有稳定心神的功效,不由暗暗感慨,果然这些个天虚榜上的老人,都有不少压箱底的好东西。
自己虽然名义上也是天虚榜上的传说,不过终究还是年纪太浅,积累得少了些。
就在此时,洛一缘的心中突然触动了一下,听这番话的意思,莫不是阎罗天子,也有在明面上行走的身份?
“洛庄主,稍后我会派人将你需要的最新消息送达,顺便再赠送你一个消息。”
“当日风雨山庄破灭,你的几个得力干将纷纷失踪,其中有两人的消息被我们探知到。”
“金身不动石长发,侥幸逃出,托庇于大乘佛寺之下,暂时安稳,虽然平淡,还有一口安乐茶饭吃。”
“点星剑客郁奕,就有点惨了,似乎被魔教给擒走,有人在魔教地牢中,曾经见过此人。”
“好了,洛庄主,告辞!”
话音未落,黑色的雾气逐渐升腾,将阎罗天子尽数包裹起来,下一刻,他整个人,就失去了踪迹。
任凭洛一缘如何以真气探知,小山丘这一片区域,似乎都没了这家伙的踪迹。
果然来无影去无踪,若是与这样的人为敌,还真是一件麻烦的事情。
起码,洛一缘对于自己能否杀死这样一个敌人,并没有什么信心。
“嘿,我的两个属下,竟然被大乘佛寺与魔教给瓜分了?”
“一个是天下第一佛寺,一个是天下第一邪派,你们对我,还真是不薄啊!”
喃喃自语的洛一缘,眼神当中,闪过一丝丝的恨意。
将那柔水琰金所锻造的面具戴在脸上,真气催动之下,面具便呈现出怒目狰狞、青面獠牙的模样来,配合一身黑色的长袍,形象甚是吓人。
“阴曹地府么?也好,昔日的风雨山庄既然已死,阴曹地府便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黑色光芒一闪,洛一缘的身影,也终于消失了,黑玄城的周遭,终于又回到了往昔的平静。
远方,黑玄城城主府客房内,瑟瑟发抖的司徒超终于长长出了一口气。
先前,城郊一带,红与黑两种不同的颜色,染了半边天穹,把整个城的人给吓得够呛。
他司徒超,也做不到例外。
那股猩红色的气息,不是先前那怪物,又是何人?
如今,感应到红色与黑色逐渐褪去,他,才真正放宽了心。
可看了看身旁,重伤还没有醒来的两个徒弟,他那颗好不容易放下的心,又不得不提了起来,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