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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实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几页笔记,几次小差,与同伴的几次说笑,忙碌的一天也就过去了。
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已经响过,可梅若男还在慢吞吞地收拾着书包,教室里的人都走了,只剩下她一个人的影子还长长地拉在地上。
她看了看黑板上面的挂钟,心想这个时间,周远山应该已经坐着奔驰车走了。
她方才特意给司机发了短信,说今天放学后,她要和同学一同去逛书店,他们应该不会再等她了。
梅若男想着,终于拎着书包往外走,结果却在教室门口看见了周远山。
后者正拎着书包,倚在教室后门的门框上,依旧是衣领笔挺的模样,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舍得出来了?”
他低头看人的表情实在邪气,梅若男又不争气地红了脸,问道:“你怎么还没走?”
“等你啊,”他说着,就把书包背在肩上,“哥哥等妹妹放学,不是很正常吗?”
其实周远山早就上了奔驰车,结果听司机说梅若男今日又不坐车,理由竟是和同学一起去逛书店。
她在学校里有多独来独往,周远山是心知肚明的,哪来的什么同学会和她一起逛书店啊?他听着这个理由,不禁恼火起来,硬是赶走了司机,折回来找她。
他在这儿已经站了一会儿,所以语气也不是很好,“你为了不和我一起回家,竟然连那么蹩脚的理由都编得出来?”
“不……不是,我没有。”听着他的指控,梅若男不禁慌了手脚,“我只是……只是……想说如果我一个人步行回家,是不是就可以发生点儿什么。”
她是他的替身啊,早点儿遭点劫,也早点儿安心。
周远山听着她的理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我妈信那些也就算了,你是接受马克思主义教育的,怎么也和她一个德行!”
“蒋姨也是接受马克思主义教育的啊,”想着蒋新亚的MBA学历,梅若男不禁急起来,“这种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嘛!”
算了,权当她在关心自己吧。周远山自我安慰着,只说:“那好,既然你没有躲着我,就和我一起回家。”
梅若男一怔,连忙说:“我不要坐奔驰车!”
若是让其他女同学知道她和周远山住在一起,她不被白眼闪瞎,也会被委托转交的情书和巧克力淹没。
“奔驰车已经走了。”周远山难得好脾气地解释着,“现在学校里只剩下你和我,这样可以放心了吗?”
他说着,向梅若男伸出手,表情又是那么真诚。梅若男踌躇了一下,飞快地将自己的书包放在他手里,然后就跑了。
看着自己手里突然多出来的书包,周远山的眼睛都直了——这个臭丫头,竟然敢让他帮她拎包!
*
其实私立高中距离碧海云亭不远,车行五分钟,步行半小时。尽管车行快,但是梅若男更喜欢从学校后门的小路步行回家。与前门繁华的柏油马路不同,那条小路倚傍一条小溪,溪水清澈,芦苇荡荡,行人稀少,格外幽静。
要不是梅若男,周远山是真不知道学校后门还有这样的地方,不过是隔了一座高中,前后两处竟像两个世界。
他拎着两个人的书包,跟在梅若男身后,正巧有一阵风吹过来,带起梅若男的裙袂和长发,周远山只觉得自己都能闻到她身上的味道。
不自觉地,他的目光就一直落在她身上。
这时,突然有一条白色的小土狗从路边冲出来,就往梅若男身边跑,周远山敢想大叫“不好”,小土狗就在梅若男面前翻了肚皮。
梅若男笑着蹲下来,温柔地抚摸它,嘴里说着:“小白,你在等我吗?”
哟,敢情是“老相好”?周远山想着,眯了眼睛——这个梅若男,对一只小狗都比对他好。
周远山正不满着,梅若男已经朝他看过来,“周远山,把我的书包递给我。”
周远山闻言一撇嘴——这丫头真是得寸进尺,让他拎包也就算了,还敢继续使唤他。
不过他不高兴归不高兴,还是拎着书包走过去。梅若男接过来,从里面拿出一个白色的塑料袋,里面装着几片培根,翻出来,就直接喂给小白。
周远山定睛一认,才发现那是今天早餐的培根,他原本要抢,结果梅若男自己不吃,也不给他吃,两个人还在餐桌上闹了一阵。
现在想来,她原来是留着给这只小土狗。
周远山想着,目光冷冷的,正想说些风凉话,梅若男就把最后一片培根放在他手里,兴奋地说:“你喂他,你喂他!”
油腻腻的培根摊在手心里,周远山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梅若男口中的“他”是这只小土狗,他正气急败坏地想把培根甩掉,却发现小白正用一种殷切的目光在看他。
那眼神简直和梅若男的一模一样。
周远山心一横,就把手掌伸了出去。
湿滑的舌头滑过他的掌心,周远山颤栗得一动不动,梅若男见他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终于情不自禁地笑了出来。
她清脆的笑声随着晚风吹过他的耳边,周远山扭头看她,发现傍晚的余晖正漫过波光粼粼的水面,照在梅若男的身上。
她正看着他,眼睛已经笑成了月牙,周远山心下一动,就吻在她的额头上。
他停留得很短,但柔软的触感那么清晰,梅若男一时间愣了神。
“看什么看!”周远山也红了脸,语气很不好,“再看亲你嘴巴!”
梅若男吓了一跳,连忙站起来,奈何小路颇窄,旁边就是斜斜的堤岸,她脚下一滑,惊呼一声就摔了下去。
周远山眼疾手快地拉着梅若男,另一只手好不容易抓住一根芦苇。可惜初秋的芦苇又黄又脆,一抓就断,只听“吧嗒”一声,芦苇断了,他也就跟着摔了下去。
溪水不深,正好漫过小腿,两个人狼狈地站起来,已经浑身湿透。
周远山最先回了神,他看了眼梅若男,发现她的白色衬衣沾了泥,头顶上还有浮萍,最终也忍俊不禁地笑起来。
“笑什么笑!?不许笑!”这次换梅若男急了神,一巴掌打在他身上。
结果周远山接过她的手将她搂进怀里,声音还很晴朗,“乖,让我抱一会儿。”
这会儿的夕阳已经西下,微风渐渐凉了起来,可是水里的少男少女,身心却还都热得很,压根没注意身后跟随的目光。
*
这是哪里?
梅若男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只发现自己已被五花大绑,关在一间破旧的仓库里。
她动弹不得,只能无助地打量这周遭的环境,不大的仓库,没有窗户,只留头顶的一盏吊灯,也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
怎么会这样?她不过是像往常一样,一个人走在放学回家的路上,突然就被人蒙了眼睛,下了迷药。
再醒来就是这副光景。
难道她遇上了传说中的绑架?
梅若男想着,尝试地扭动了一下,发现手脚的麻绳实在太紧,她刚想呼救,却发现自己被堵住了嘴巴。
就在她一头莫展的时候,仓库的门突然开了,一女两男走进来,梅若男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对方看起来同她一般大,可是衣着打扮却颇为不同。她同这些人也不认识,他们为什么绑架她?
“周远山喜欢的姑娘……”黄毛上下打量着,“也不过如此嘛。”
“就是,”老P附和着,甚至上前一步,“长得哪有我们老大漂亮。”
乐娉婷原本也以为周远山喜欢的女孩儿定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没想到竟是个发育不良的小丫头。
想起他昨天搂着这个丫头片子笑得开心的样子,乐娉婷就有深深的受侮感。
她走上前,一把撕开梅若男嘴上的胶布,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梅若男虽然还有点迷糊,但多少也从他们的对话中知道了当下的状况,她看着乐娉婷,心想她大概是周远山的某个狂热追求者。
那个周远山!他自己在外面沾花惹草的,为什么非要把麻烦引到她身上啊!梅若男想着,硬是闭紧了嘴巴。
见对方不说话,乐娉婷又问:“他还有没有别的联系方式?我打他手机不通。”
自她上一次给周远山打过手机,周远山就换了电话号码。而她跟踪他回家,也总是半路就被甩开了。
其实乐娉婷绑架梅若男,也是纯给周远山逼急了,才出此下策。
她只是想约他出来。他的心上人在自己手里,她就不信他不从了她。
这个女孩子还真是胆子大,追周远山都追到这个地步了。梅若男琢磨着,忽然反应过来,莫非这就是大师口中的“劫数”?
既然是劫数……那她就受着吧。梅若男想着,更加不说话。
“这臭丫头嘴巴真紧!”黄毛跟在乐娉婷身边多年,哪里见她受过这样的对待,生气地扯住了梅若男的头发。
乐娉婷也有些恼火,目光冷冷的,她沉默了半晌,说道:“把她带到海边去,不要淹死她,问清楚周远山到底在哪里就行!”
*
梅若男被老P和黄毛带出了仓库,才发现天已经黑透。
看来她失踪的时间还不长,不知道周家有没有人出来找她。
大概不会有人出来找她吧。蒋新亚是巴不得她出事的,这会儿估计正在家高兴着呢。
梅若男想着,踉踉跄跄地被拖到海边,还没来得急站稳,就被推进了海里。
晚上的海水真凉,她认命的闭上眼,任海水打在自己身上。
泡的时间久了,都冻到了骨子里,她挣扎着爬起来,就又被人按下去。就这样反反复复地持续了半夜。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已经微亮。她只听见头顶有个女声,远得仿佛来自地狱,“周远山到底在哪里!?说了就放了你!”
海水里的梅若男已经意识模糊,原本还扑腾的双手也渐渐没有了动静。
力气仿佛都化成液体,从她的指尖一点点地流出去,和海水混在了一起。
周远山在哪里?是不是在来救她的路上……?
“老大,老大,你看她不动了!”老P紧张起来,向乐娉婷喊道,“她不会死了吧?”
一直抓着梅若男头发的黄毛也终于面露恐惧,“艹,玩大了!”
“老大,快……快听,是……是警笛的声音!”
乐娉婷分辨了一下,发现确实是警车的鸣笛声,只能啐了一口,“妈的,快跑!”
黄毛闻言,终于松开梅若男的头发,跟着老P和乐娉婷拔腿就跑。
警笛声越来越近,失去支撑的梅若男却渐渐地往海里沉下去,冰凉漆黑的海水,仿佛生出许多枝节来,缠住她的手脚,要将她拖入永夜之黑暗。
“梅若男!”一个惊恐的男声突然传进耳膜,梅若男用尽最后一点力气睁开眼睛,就看见周远山划破水面上的最后一点光,朝她游了过来。
他紧紧抱住她,将她拖出水面,可是她的身子又冷又硬,微眯着眼,没有半点生气。
他连忙脱了外套将她包住,一低头,就吻在她唇上。
他的气息,他的温度,仿佛都带了魔法,梅若男挣扎了一下,硬是将胸肺里的海水吐了出来。
“周远山,”她说着,声音沙哑,“‘劫数’……过了吗?”
“傻瓜,”见她有反应,周远山终于心安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你才是我的劫数。”